陸純鈞的視線觸到她純如稚子的眼神,忍耐再三,終於還是控製不住口勿了上去——


    江詩雲被口勿的靈魂出竅。


    一部分的她沉浸在這炙熱的、氣息交/纏的、被迫接受對方勾勾纏纏的攪/動的濕口勿。


    一部分的她仿佛飄蕩在半空,迷茫地看著那個強壯俊美的男人緊閉雙眸,無法自控地沉浸在將自己的氣息和口/液一點點沾染給女孩這件事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她離開之前,兩人還是各懷鬼胎(?)的師徒,怎麽被韃子綁架過一迴,迴來後陸純鈞就幹柴烈火兀自燃燒起來了呢?


    江詩雲懵懵的。


    陸純鈞微微睜開狹長的鳳眸,裏麵飽含著可怖的穀欠望。


    但並不僅僅是想占/有。


    而是從身到心,從可愛的腳趾到每一根頭發絲兒,都是他的。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可以長長久久地忍耐,一點點地去侵蝕,一寸寸去為她打上屬於他的印記。


    想必得到最後的獎賞時,一定會甜美無比。


    這個男人想到什麽,黑曜石似的眼睛裏帶著化不開的纏綿之意,長長的黑發垂落下來,蜿蜒在江詩雲的臉上、手上和胸前,仿佛具現化的穀欠念,將她緊緊纏/縛。


    “太傅,為···為什麽?”靈魂飄飄蕩蕩,終於又迴到身軀之中的江詩雲有些羞澀,又有些好奇地開口問道。


    她的粉粉嫩嫩的指尖,輕撫著被噬/咬過的櫻唇,試圖弄清楚這個始作俑者在想什麽。


    陸純鈞卻不肯給她一個答案。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從來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


    他將她放在了心尖尖上最柔軟的那一處小心保護,那麽自己也要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她的目光、她的心裏、她的腦海裏滿滿都要是自己才行。


    男人慢慢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在少女的耳邊吐息:“為什麽···這個答案要靠陛下自己去發現了···”


    男人的唇淺淺靠近了少女耳廓一點點,停留了幾秒鍾,又忍了忍退去。


    不能操之過急。獵物,必須一點一滴圍捕,再細細品嚐,才真正圓滿。


    陸純鈞收斂了穀欠望,對少女的憐愛卻不由自主地浮起,看著她泛紅的臉頰和水光灩瀲的美目,他伸出大掌輕輕觸碰少女額間的碎發。


    “再睡會兒吧。”陸純鈞因練武青筋微微凸起的大掌穩穩地抓來一盞參湯。


    “喝了它。”


    江詩雲想要去接,他卻不許,江詩雲隻好就著他的手,小口喝著熬煮的濃鬱的參湯。


    似乎還添加了一些別的東西,雖有人參的藥味兒,卻並不難喝,有些渴了的江詩雲不自覺小手抱著陸純鈞的大掌,一口一口喝著。


    原本已經下去的心火,又“騰——”地燒了起來。


    待她喝完,陸純鈞眼神幽深,聲音低啞:“好喝麽?”


    江詩雲吧唧了一下小嘴,說道:“還不錯。”


    “那我嚐嚐···”最後一個字幾乎像一個氣音,消失在唇/舌間···


    這個口勿,從唇/角一點點品嚐起,淡淡的藥香氣,混合著少女特有的甜香,一起湧入口鼻間···


    陸純鈞用盡畢生的自製力才讓自己放開了她。


    少女又被口勿地七葷八素,陸純鈞將她攬在懷中,穩妥輕擁,口中竟輕哼著不知名的小調,低沉的聲線如高山般巍峨,如大海般寬闊。


    江詩雲從他的懷抱和不知名的催眠曲中,感受到了久違的安全感。


    愣愣地輕眨了兩下眼睛,便又沉沉睡去。


    看著她純稚如嬰孩的睡顏,陸純鈞舍不得撒手,雙手竟保持著環抱的姿態,靠著牆壁,也慢慢睡著。


    懷中抱著此生最重要的寶物,再也沒有比此時此刻更珍貴的了。


    ······


    完顏信帶著一萬多士兵,如同喪家之犬迴到了都城。


    這次損失的近二十萬大軍,是他們最為重要的隊伍和精兵。草原上嬰孩存活率低,二十萬職業軍人,幾乎要三四代人才能養的出來!


    缺兵少將,燕雲十六州被宋廷搶迴去三個,更北的地方,與他們同處一族的鄰居居然發展壯大了,開始虎視眈眈,內外交困,完顏信的大敗變得不可饒恕。


    深受漢家學問熏陶的完顏信,比任何人都更早地想到了這一點。


    但他還是收攏著殘兵敗將,迴去了都城。


    大殿上,他的父皇坐在主位,過於衰老讓他的眼皮耷拉著,不知是醒著還是已經睡著了。


    完顏信跪下行禮,卻久久不讓起身。直到他的兄弟們開始哈哈大笑,他才被允許站起。


    “為何輸了?”父皇冷漠的聲音一如既往。他們這些兒女對他來說,大概隻是工具。


    完顏信垂下了眼,遮掩住其中寒光,聲音嚴肅且緊繃:“敗仗的原因,兒臣隻想說給父皇一人聽。”


    他的眼神時不時看向他的兄弟們,很明顯暗示他們之中,有人是內鬼。


    老皇帝睜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下麵幾個成年的王子,彼此之間怒目相向,心中滿意,成年的兒子們彼此不內耗,便會將所有的目光鎖定在皇位上。


    老皇帝頷首應允,完顏信便起身走向玉階,離老皇帝隻有五步之遙時停下。


    “你可以說了。”


    “是!兒臣領兵將京城團團圍住,卻截獲了一則消息···”完顏信煞有介事地說著謊言。


    一隻手臂的袖子微動,滑下了一柄匕首。


    完顏信反手握住,眼神陡然變化,一個箭步跨至老皇帝身旁,而後狠狠地將兵器紮進了老皇帝的心髒————!!!


    老皇帝口吐鮮血,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完顏信麵容冷漠:“父皇不死,死的大概就是兒臣了。”


    而後一把推開老皇帝的屍身,自己端坐在了龍椅上。


    而他的兄弟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半晌才反應過來:“完顏信!你弑父弑君!!!大家上!殺了他為父皇報仇!”


    完顏信的兄弟們沒有武器,卻也將他圍了起來!母妃是寵妃的老三,衝在了最前麵。


    “碰——!!!”的一聲,大殿的正門被踹開!將士們帶著從上一個戰場下來的硝煙和殺氣,將完顏信的兄弟們團團圍住。


    完顏信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倒拎著一把匕首,抬步從玉階上走下。


    “三弟想殺了我給父皇報仇?”完顏信略勾唇/角,逼近眼前這個抖得像個篩子的窩囊家夥。


    “不···不····”這個慣會躲在女人裙子下麵的三弟,果然骨頭不夠硬。


    完顏信想起被逼死的母後。


    仇已經報了一半了。


    不再猶豫,狠狠一刀紮在了三弟的喉嚨上。


    “噗呲————”心髒將血液泵起,狠狠濺出去了三四米!!!


    “嘭——!”失去生命的身軀倒下了。


    這是一個信號,一個血洗的信號。


    完顏信終於撕掉了過往的偽裝,露出他獠牙的一麵。


    為了活下去,他弑父弑君,殺死了所有的成年王子!隻有兩個尚在繈褓之中的嬰孩逃過了一劫。


    在一片血泊中登基。


    ······


    在宮中休息了幾日的江詩雲,又開始了皇帝這個無聊的職業。


    那日陸純鈞拿出她寫的遺詔,說道:“你給了我兩樣東西,我隻留一樣。”


    隨後將遺詔遞了過來。江詩雲接過。


    “還有一樣呢?”


    陸純鈞從胸襟裏掏出一個小物件。


    是摩睺羅。


    江詩雲伸出手,輕輕觸碰這個時時被人把玩的摩睺羅。


    小小的玉人兒有著一層淡淡的釉質,十分美麗。


    江詩雲終於明白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陸純鈞。這個男人,真的如此放棄了帝王之位,而······選了她麽?


    “你···為何沒有登基?”江詩雲鼓起勇氣問了出來。


    昏暗燭光下俊美無儔的陸相,深深地看向眼前這個小女人。


    還不算遲鈍到底了。


    “因為我不想。”男人從她手中抽迴摩睺羅,重新塞入胸襟中放妥帖。


    “為何不想?”江詩雲盯著這個狡猾的男人,不讓他有任何逃避視線的可能。


    陸純鈞感到深深地······滿意。他攫取住了她的心思和視線。全部都是他的。


    “因為我發現了更重要的。”陸純鈞麵無表情地說道。


    “她擅自住進了我的心裏。又擅自安排好自己的生死。我剛發現了我的寶物,卻轉瞬間又失去了她。”男人黑曜石似的眼睛,以從未有過的認真看向江詩雲。


    “我想得到一個人的注意。可是我在他麵前總是可有可無。他教導我也許都是因為我的脅/迫。”江詩雲在講話的那瞬間,仿佛變迴了那個無奈的小皇帝,明明有著天底下最尊貴的身份,卻活得像宮殿角落最不起眼的一顆小草。


    “我發現了他喜歡的東西。而我,剛好有。”


    “也許送給他,他便會開心。即便我那時候已死掉,可仍會有人記得我。”


    陸純鈞看向孤零零坐在座位上的江詩雲,一顆心髒被幾乎要被滿溢而出的情感脹的痛了。


    “小傻子。”他將她抱入自己懷中,像巨龍守著寶藏。


    臉蛋被捧起,輕柔的口勿落在了顫動的眼睛上。江詩雲聽見這個男人說道:“卻是我唯一想要的、渴望的,蠻不講理地占據了我全部心神的小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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