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畢竟自從他隱約意識到自己對江詩雲的感情之後,年輕將軍的夢中人就沒換過對象。


    不是沒有人給他送過美人,但是都被他賞了下屬。有那不聽勸告,執意爬上他的榻的,輕則傷殘,重則喪命,端看他們的運氣了。


    畢竟有人太過靠近他,總會激起他的應激反應。唯一的例外隻有江詩雲。


    大掌下是鮮活的,溫潤的,一把掌控的軀體,而差點失去她的恐懼,讓他決定不再壓抑自己想得到她的渴/望。


    “阿楚,去房間裏。”他弓起背,隆起的肌肉像年輕的豹子,低沉的聲線折磨著江詩雲的耳朵,隻知道訥訥應著。


    江詩雲二話不說往迴走,池子底部不夠平滑,她一腳踩空,整個人跌進池子,嗆了幾口水。


    原本自己就能爬起來,偏偏看到高湛盧悄然變色的俊臉,和猛然撲過來的樣子,決定使壞騙騙他。


    屏住唿吸,裝作溺水的樣子,手腳放鬆浮在池子裏。


    “阿楚——!!!”高湛盧嘶吼著,懷裏的人卻絲毫沒有反應。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移到岸上,按壓胸/腹,江詩雲堅持不下去了,吐出一口水,開始唿吸。


    高湛盧一把將她緊緊抱住,江詩雲聽到他胸口劇烈的心跳。覺得這麽嚇他似乎有點過分,主動承認了錯誤:“抱歉,剛剛騙了你,沒有溺水。”


    “沒有溺水?”他看著她的表情高深莫測,鳳眸眯起。


    江詩雲不知死活地點點頭。


    “跟我開個玩笑?”他伸手摩挲著濕漉漉的脖頸,既像摸著自家的貓,又像下一秒就能握住這脆弱的頸子,予取予求。


    江詩雲不敢看他的表情,低著頭乖乖應了一聲:“嗯。”


    “可是剛剛你也···”騙我了啊。眼前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神色過於危險,江詩雲不敢再說,把話吞了迴去。


    “乖乖,我現在很生氣,你需要教訓。”高湛盧一把將江詩雲頭朝下扛在了肩上,這姿勢讓她感到恐慌,倒懸的視線,隻能看到他線條分明的背部曲線,以及——人魚線。


    不老實的江詩雲伸出食指戳了戳。


    高湛盧的聲音變得更加暗啞:“等會兒不要求饒。”


    “砰——”門被拉上了。房間裏的視線突然一暗。江詩雲被扔在了榻上,又濕又重的深衣打濕了床鋪。


    她連忙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卻又被按了迴去。


    昏暗中,高湛盧漆黑的眸像會吸光,被他視線盯住的江詩雲,不再敢輕舉妄動。


    “濕衣服好難受,你讓我起來。”她軟綿綿地撒著嬌,給燜燒了許久的火上狠狠澆了油,頓成燎原之勢。


    高湛盧閉了閉眼,單手解了自己的下裳,在江詩雲的驚唿中,一把拉開了她的衣襟——雪白的肩月旁接觸到空氣讓她微微瑟縮,可更多的是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麽。


    “唔···不····”當她終於看懂高湛盧眼睛裏飽含的是什麽時,已經無法再吐出任何言語。


    那扇被合上的門,從合上後就再也未打開。


    一開始阿圓還能聽見自家女郎的求饒和哀叫,隱約甚至聽見高湛盧饜足又充滿穀欠望的聲音:“乖乖,不是告訴過你,讓你不要求饒的嗎?”


    隨即又傳來女郎的低泣。


    每日飯食都是仆從放在門口,高湛盧拿進去一點點喂她。


    如此過了四五日,京都外快要天翻地覆了,高湛盧才放了江詩雲出來。


    阿圓發現她家女郎有哪裏變得不同了。如果說之前女郎的美貌是人間絕色,此時剪水瞳眸,眉頭輕蹙,貝齒咬唇的女郎,就真的美的勾魂攝魄。


    “這個魂淡····”江詩雲扶著自己的腰,覺得整個身體被掏空。


    也不知他到底壓抑了多久,到了後麵,她幾乎很少在榻上,多數被抱著在他身上。


    江詩雲臉一紅,打住了思緒。


    高湛盧一連幾日都在城外的大營,臨走前特意囑咐了府裏,為女郎熬燉補品,江詩雲除了要吃沒滋味的藥膳外,日子過的還算舒服。


    這天晚上,看完一卷書,江詩雲十分困倦,書還沒放好,便睡著了。


    夜裏,隻覺得榻邊似乎有人。猝然驚醒,看見一陌生男子。


    “你是誰?!”江詩雲連忙往後爬去,還好榻足夠寬,足夠她翻滾後站起。


    “高家女郎,朕與汝見過麵。”


    江詩雲心中冷笑,這皇帝可真是se中惡鬼,半夜闖入內室,還想拿身份壓她。


    可江詩雲根本不吃這一套,她冷淡地說道:“那又如何?難道太傅教皇上的禮儀就是半夜闖人房間?”


    小皇帝後麵的暗影動了一下,又被他抬手阻止了。江詩雲這才注意到竟然有幾名暗衛就站在他身後。


    溫順的美人他見的多了,偶爾來點這樣烈性的,格外有趣味。


    “女郎想知道朕學了什麽?不如與朕秉燭夜談?”暗衛點亮了燭台,火光照在小皇帝的臉上,明明是清秀的長相,愣是溢出幾分油膩。


    江詩雲:“你不怕他麽?”


    她雖不在朝堂,可也知曉朝堂之上如何評價高湛盧。奪了他的兵/權不算,禦史台連番攻訐,官職一降再降,若不是胡人未滅,尚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江詩雲毫不懷疑,麵前這個小皇帝會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直接賜死高湛盧。


    但,同時她也知道,滿朝文武,沒有不怕他的,包括小皇帝。


    溫存之際,高湛盧曾經問過她:“他們都說我是惡人,是孽臣。”看向她的黑眸裏帶著無盡的冷然和一點期待。


    江詩雲反問他:“你會主動殘/殺百姓麽?”


    高湛盧皺皺眉:“很弱,殺他們幹什麽。”


    “你會苛待屬下麽?”


    “賞罰有法度。”


    “你會把所有的金銀裝進自己口袋麽?”


    “除非你喜歡。”


    “你會縱容士兵燒/殺/搶/掠麽?”


    高湛盧不再迴答,認為眼前的小女人是在戲耍他。


    江詩雲輕撫他皺起的劍眉,順著蜿蜒的長發而下,躺臥時占據大半個榻的高大健碩的身軀,此刻卻因為她的輕撫變得猶如大狗般溫順。


    “我知你並不在意這些。然你不會貪銀子,不會虐,殺百姓,不會縱容士兵,不會苛待下屬。你已經是一位非常非常好的將軍。”


    “更何況你還能打勝仗。”


    高湛盧一言不發,原本搭在腰間的手臂霎時收緊。


    “朝堂上的大人們攻訐一個人的時候,有時候並不完全是因為這個人是壞的,而是因為他阻礙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家族的利益,諸如此類。他們大部分時候代表了正義,但不是每時每刻都代表正義。”


    高湛盧將她抱的越發緊。


    她看不見他的表情,隻是從胸腔中傳出的越來越快的心跳,泄漏了這個男人的秘密。


    ······


    小皇帝聽到這個問題,瞳孔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他想到了高湛盧在集議時悍然的樣子,下意識感到膽寒。


    卻又洋洋得意起來:“他隻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江詩雲的大腦“嗡——”的一聲。踉蹌了兩步,卻又重新站直:“我不信。”


    小皇帝像看見了落單小貓的兒童,滿眼都是惡意滿滿的笑意:“朕派的將軍,此刻大概已接管了大營,而你的情郎,已經死了。”


    “朕都不介意你是個破鞋,你又拿的哪門子嬌?”


    江詩雲氣極反笑:“別說他沒死,縱然死了,本姑娘也絕不會跟你走。你除了投了個好胎,一無是處。”


    “大膽!!!”身後的暗衛嗬斥道。


    小皇帝臉色陰沉的都能滴出水了,陰測測地說道:“看來女郎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未落,他身後的黑衣暗衛便要上前抓住江詩雲。


    江詩雲被逼迫到了角落,無處可退,眼見黑衣暗衛的手快要抓住她的手臂。突然寒光一閃——


    “啪嗒——”半截手臂落在了地上。黑衣暗衛的慘叫聲頓時響徹整個院落。


    剩下的黑衣人馬上將小皇帝圍了起來。


    ”哐——”門開了,高湛盧一身戎裝,光明正大地走了進來。


    小皇帝看他的表情就像看到了鬼。手指著他說道:“你···你···”


    “本將軍怎麽還活著?”反問一句後,不再關注小皇帝,視線牢牢鎖住愣在那裏的江詩雲,張開了懷抱:“還不快過來。”


    江詩雲便如乳燕投林般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唯一的珍寶,有心情為小皇帝解惑了:“皇帝是不是覺得虎符就等於兵/權?一枚小小的玉器,在誰手裏,誰就能號令百萬大軍?”


    “小皇帝,你在膏腴之中生活的太久了,無能無德,腆居大位。可現在是亂世。”


    高湛盧放開了江詩雲,他離開時,自己的披風已將她裹的密不透風。


    他從地上拾起那柄砍斷暗衛手臂的寶劍,一步步朝著小皇帝走了過去。


    小皇帝兩股戰戰,不停求饒,見高湛盧並不停下,連忙命令暗衛衝上去——


    刀光劍影間,幾名暗衛便軟軟臥倒,沒了聲息。


    “你,不要過來,朕什麽都能給你!”小皇帝已嚇得尿了褲子。


    高湛盧一言不發,走到他身前,長劍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敢覬覦她?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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