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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65字)


    月忻宣凝眸,“你意思是說,洛王極有可能是放火盜圖之人?”


    都若離趕緊躬了身,嚴正道:“忻王爺,小的可沒那般說,咱們現在是在研商,並不是在定讞,一切得看證據。”


    “那麽問題來了。”夏候煜淡然勾唇道:“說你單純的那個推測吧,白晉鵬本是賣酒的,自身的這個身份是很明確給世人看到的,他若真要殺人,還會用酒這個介物嗎?豈不是讓人來懷疑他?”


    “大人,使用自己最熟悉的方法殺人,不合情理嗎?”都若離挑眉道。


    “倒是合情理的。”月忻宣思忖道:“可小王總覺得單純的懷恨殺人不成立,那勾欄院的地方,為了女子爭吵鬥氣自是會有,但多數應是男子之間的鬥爭吧?何會拿女子來泄恨?”


    都若離微笑道:“小的是將這兩種可能作個推測,小的亦是認可那不單純的推測更合乎情理一些,那當然,此全為推測,若想尋真相,還得依靠實據。”


    “好,我們就按這個不單純的推測來研商,先看洛王爺動機。”夏候煜唇角微勾,帶了一貫的冷意,道。


    “動機?”都若離灑然而笑,轉眸向月忻宣,“大人,忻王爺不便是他的目標嗎?目標便是他的動機。”


    月忻宣唇角微澀而笑,道:“手法呢?別忘了現場無打鬥,無血跡,門窗完好,難不成是洛王命令死者喝毒酒,死者便心甘情願而喝?”


    都若離眸光沉定,道:“自古以來,皇帝賜毒酒,不是這般嗎?再者了,可以讓人控製了死者,直接灌酒的,或者放迷煙,死者迷糊了再灌酒,不無不可,這兒是賬房,晚間此處無人,就算有打鬥,那後院離得遠,亦不會有人知。這種由於目標與手法一致的讓人死法,做起來簡單多了,可不似莊之燕那種掩人耳目的死法。”


    夏候煜掃眼看她,眸底冷星微綻,道:“你說話就不能長點心眼?”


    都若離撇嘴,“這不在研商案情嘛,就我們四人,又無他人。”


    “你斷不知死字怎寫。”夏候煜沉冷道。


    “無妨。”月忻宣抬了手,淡聲道:“朝堂中及後宮慣用的賜毒酒的刑責亦不是沒有,王爺亦是會賞人毒酒,若離倒沒有說錯。可是有一點,若洛王真要殺白掌櫃,何會選擇在此當口呢?昨日他因酒中滲水之事來興師問罪,正好讓你們遇上了,而晚上來殺人,這不明擺告之別人他有嫌疑?這合常理嗎?”


    都若離微擰眉,思量片刻道:“是不太合常理。”


    “還有一種可能。”夏候煜沉聲道:“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都若離與月忻宣同時看他。


    夏候煜削薄唇角微抿,道:“另有他人借洛王爺的手殺人。洛王爺昨日白日裏與死者有衝突,這是事實,而死者亦在都若離麵前表露出擔憂,他這一死,所有人首要的肯定是想到洛王爺,會把洛王爺列為第一疑疑人。這不正好是借刀殺人嗎?”


    “若在那個‘他人’的角度,這便是殺人的最好時機,若死者是那‘他人’的人,這排己除他之計,還真是巧妙,可謂是不動聲色。”月忻宣眸光一閃,清清亮亮的看二人。


    都若離點頭,“由此,便排除了白掌櫃單純殺人的可能,剩下的便是洛王殺人,及‘他人’殺人,我們把事件往迴推,白掌櫃的毒酒令莊之燕死去,莊之燕的香囊出現在火場廢墟,莊之燕是被忻王爺趕出府的,忻王府中有藏寶圖,無論是誰放的火誰殺的人,動機便是藏寶圖。能知忻王府內有藏寶圖的,那必不是普通人,敢劍指忻王爺的,亦不會是普通人,這般,忻王爺心中該有個數了吧。”


    月忻宣眼底溫潤春水翻了翻,泛了一絲寒意,眸光停在夏候煜臉上,浮光幽幽,唇瓣緊抿了一下,像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輕聲開口道:“若離,其實皇上手中無傳國玉璽。”


    “啊?”都若離心頭一震,抬眸驚詫的看屋內三人,眸內閃了疑惑及震驚,張口結舌道:“這……這是怎一迴事?”


    “是真的。”夏候煜眼波冷湛,寒星浮動,似陰鷙似森寒,令人不寒而栗。


    都若離胸口緩緩起伏,心思澎湃,顫聲道:“為何要告訴小的這些?”


    她不想知道得太多,知得多死得快呢,這可是皇家宗室的秘聞,豈能容他人隨意知道的。


    看一眼那如柱子般杵在一旁的雷二虎,“小老虎也知道的嗎?”


    雷二虎淡笑,“我亦是現在才知,都大哥,鎮定些,忻王爺告訴咱們,自是有計較的。”


    月忻宣大手輕按都若離肩頭,微用了力,似給她轉遞溫暖淡定的力量,淺淡輕彎唇,道:“若離,小王告訴你這些,是望你盡心查案,對於為何選擇你,你亦該明白了吧?此事不宜聲張。傳國玉璽早在先帝時就已被盜,不過,你們放心,當今皇上可是按祖製登基,先帝傳的位,這無甚過失的,皇帝六璽皆在,隻欠傳國玉璽,先帝遺詔命皇上無論如何要把傳國玉璽尋迴。皇上正為傳國玉璽之事發愁,無奈又出現藏寶圖被盜一事,皇上以為此二事必有關聯,這才與太後及小王合議,命夏候兄來查此事,事關國脈啊。”


    “傳國玉璽代表正統,無傳國玉璽……”都若離不敢置信的低喃,“皇上既便是得先帝傳的位,亦容易招人非議……那盜傳國玉璽之人居心可想而知,這藏寶圖又被盜……拿到玉璽便需要錢財需要力量……”


    “啊?這是要造反……”


    都若離猛的捂緊了嘴,臉色刷白,眸光忐忑的看向夏候煜,密長的眼睫似折翅的羽蝶般眨巴。


    夏候煜麵色沉豫,眼底一道鋒棱深不可測,不怒而威,薄唇輕動,“都若離,事兒你是知道了,你若不自製,日後闖了禍,休想要本官護你。”


    “不護便不護,不希……罕。”都若離心底不知哪來的莫名火,蹭的被點燃,話不經思量便衝口而出。


    夏候煜眉尖輕擰,眉宇間掠過嘲諷,唇角微微一挑,道:“都若離,你帶種!”


    “好了。”月忻宣忍不住輕笑,輕扯扯都若離衣角,道:“若離,這可是你的上峰,不得無禮的。”


    都若離心底暗自苦笑,淡垂的眼底微微一動,抬眸看他,颯然一笑道:“小的謹遵忻王爺教誨。”


    說完向夏候煜躬身施一禮,“大人,小的知錯。”


    麵對這小氣大人,她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個瘋子了,一時惱恨頂撞,一時又不得不服從,一時又玩劣的捉弄於他,想來她與他是結了八輩子的仇的了。


    夏候煜冷眸一翻,冷哼不言。


    月忻宣眸光看一眼二人,釋然,“莊之燕及白晉鵬之死,很明確,這是與藏寶圖有關,亦是與傳國玉璽有關,方才那推測畢竟是推測,是需要你們去查明真相的,其他的無需再過慮,抽絲剝繭,一步步探明真相才是關鍵。”


    “可是要傳喚洛王前往廷尉署應訊?”都若離深深唿吸,平複心緒,沉定道。


    夏候煜眸內冷波沉凝,道:“靜觀兩日再說,且看洛王有何反應,這洛王爺可不是說傳喚便可傳喚的,他可是皇上的親皇叔,且看苦主家屬要不要告洛王爺。”


    說完轉身向雷二虎,“二虎,你去把殷捕頭喚來。”


    “是。”


    不一會兒,殷扶蘇入屋,施了禮,見幾人神色凝重,亦沉肅道:“不知大人傳喚下官所為何事?”


    “你去見苦主家屬,作好筆錄,詢問其有否要告之人。”夏候煜道。


    “是。”殷扶蘇應下便退身走。


    “頭兒,那白夫人定是傷心,她是個嬌弱女子,可別嚇了她。”都若離想起昨日白夫人那嬌態,忍不住提醒道。


    殷扶蘇抬眸看她,眼底是潤朗的笑意,點點頭,便出了屋。


    夏候煜及月忻宣皆看向都若離,一人眸光漠然,一人眸光意味,都若離眼簾一垂,走到窗邊,向外探望查看。


    她與殷扶蘇的關係可輪不到他們管。


    *


    都若離偶染風寒,翌日向夏候煜消假打算去醫廬看診,夏候煜橫豎看了好一會兒,才冷著臉放人,並隻給她兩個時辰,都若離騎馬前往萬花樓,一路指天指地的罵夏候煜。


    萬花樓外,崔秋官看都若離那發白的臉色,吃驚道:“都爺,你這怎麽了?”


    都若離躍下馬,將馬韁繩塞到她手中,輕撫了額道:“染了風寒,備輛馬車來,陪我去醫廬看診。”


    “風寒?”崔秋官麵色一動,“怎會染了風寒?”


    “別提了,因公得病,快快去備馬車吧。”都若離抬步往門裏,“我且去與鳳娘說幾句話。”


    “好,可別說太久了,看診要緊。”崔秋官叮嚀道。


    都若離擺擺手,大步入內。


    向鳳娘安排了諸事宜,都若離與崔秋官坐上馬車前往醫廬。


    “哎呀,額頭有些熱哎。”崔秋官細手輕貼了她前額,驚唿。


    都若離神色清淡靠坐著,扯開她的手,道:“嗯,我知道,發熱又死不了人,你別大驚小怪。”<!--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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