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繁等了很久, 湖溪都沒迴來,他也不是很著急, 自己坐在木頭做的小房子裏發呆,今天也很想念女朋友,很想被女朋友抱抱, 很想被女朋友親親。


    今天也是個委屈巴巴的小可憐, 快要變成陰鬱的小蘑菇了。


    陰鬱的小蘑菇在小木屋裏發呆,正發著呆呢, 門突然開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湖溪迴來了, 下意識的道:“你怎麽迴來的這麽晚?”


    一迴頭。


    門口站了一個人, 因為她背著光,所以看不清五官,但這個人絕對不是湖溪。


    相反的,這個模糊的人影讓他覺得十分的熟悉,他曾經十分渴望地躲在角落裏, 偷偷的看著她,曾經在夢裏都想過跟她重逢的樣子。


    謝繁整個人都僵住了,脖子還保持扭轉了過來的樣子, 呆在那裏不知所措。


    “抓到你了。”


    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炸開, 於是整個人也跟著清醒了起來,謝繁當時第一反應就是左右看看,能從哪個窗口逃跑。


    然後他絕望的發現,當時建造這個小木屋的時候, 本身就沒有認真,所以根本沒有造窗戶。


    許桑榆走了進來,謝繁就步步後退。


    他很快就退無可退了,背抵在牆上,整個人僵得像塊木頭,這個時候許桑榆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謝繁現在的眼睛還沒有完全恢複,就像高度近視一樣,看人都是模糊的。


    他緊緊的盯著許桑榆,卻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能心中惴惴,不安到了極點,許桑榆比他要稍微矮一點點,她抬起手,五指插入他的發間,逼迫他低下頭。


    “小慫包,你還想往哪裏跑?”


    “怎麽不說話了?之前不是很能說嗎?”


    “嗯?”


    謝繁:……


    許桑榆笑了一聲,明明是在笑的,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感覺到她笑聲裏蘊含著熊熊的怒火,能將一個人燒成灰燼的那種。


    “偷偷追過來,卻不敢露麵?”


    “藏在暗處,像個小老鼠一樣偷窺?”


    “謝繁,你膽子還敢更大一點嗎?”


    謝繁:……


    “還是不說話?還是覺得對著我你無話可說。”


    謝繁能夠感覺到她聲音當中的怒意越來越嚴重,當時腿都軟了,慌的,他不知所措的情況下,幹了一件特別膽大的事。


    他順著許桑榆的力道低下頭,輕輕的吻住了她。


    這是闊別已久以後,第一個吻。


    他的唇還是那麽涼,她的溫度,還是那麽的灼熱。


    謝慫慫充滿了一種想哭的感覺,甚至想抱住自己眼前這個人不放手,他之前是怎麽舍得離開的?現在再去想,已經記不清那個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了。


    “對不起……”


    “我怕你……不原諒。”


    當然更害怕的是,許桑榆會因為他非人類的身份而討厭他,他看過太多人露出那種厭惡的眼神了,或者是害怕的,種種一切,上輩子的時候早就習慣了。


    但一想到這樣對他的人是許桑榆,他的心髒就要裂開了。


    他根本承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所以才故意的逃避,隻是沒想到居然被抓包了。


    “你猜的很對,我沒準備原諒你。”許桑榆冷冷的道。


    謝繁愣了一下,整個人簡直就像是霜後的茄子一樣,瞬間的蔫了,看起來可憐的要命,他其實早就預料到了會是現在這個結果,但真正聽到之後,心裏還是難過的不行。


    上輩子,他前半生從來沒有得到過什麽,一直在失去,後半生的時候因為有了力量,所以沒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反而覺得越發無聊。


    現在終於有一樣的東西對他來說是求之不得,他再不想放手,也抓不緊。


    許桑榆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可憐巴巴的樣子,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往謝繁手腕上一套,牽著人就準備往迴走。


    謝繁懵了一下,下意識的抬頭去看許桑榆,他看不清,隻能看到她模糊的背影,然後被牽的踉踉蹌蹌往前走。


    “阿……阿榆?”


    他以為自己會被打一頓,打的半死了,然後再被丟掉呢,但結果好像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許桑榆根本沒說話,直接就把人拖迴去了,她早就說過了,如果再抓到謝繁,就要把他關進小黑屋裏。


    許桑榆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成功的抓獲了某隻小慫包之後,就直接帶迴了基地裏。


    許桑榆現在住的地方是剛剛建起來的,除了主臥之外還有一個側臥,她得到消息之後就把側臥給整理好了,謝繁一被帶迴來,就直接被塞進了側臥裏。


    然後緊接著,許桑榆把門一關,把外麵那些好奇的眼神全部都隔絕掉了。


    謝繁因為臉色蒼白,加上整個人看起來都瘦瘦的緣故,顯得十分弱小無辜,尤其是被綁在床上的時候。


    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懵懵的,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許桑榆把門一關,也沒有開燈,屋子裏很暗,隻有一點點黃昏時候的自然光從窗口撒下來。


    他本來就是半個瞎子,於是更看不清了。


    隻能看到許桑榆站在床前,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他。


    謝繁突然覺得這個發展不太對勁,但又說不出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兒,但是顯然比他想象的結果要好很多。


    “阿榆?”他小心翼翼的叫著許桑榆的名字,一直站在那裏沒動的許桑榆這才有了反應,她聲音低沉的笑了一聲,拿起旁邊的熱水壺,倒了一杯子熱水,放在床頭櫃上。


    “別喊了,節省一點力氣,一會兒有你喊的時候。”


    謝繁:!!


    還是要挨打嗎??


    不過沒關係,阿榆沒有直接把他趕走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他用一種慷慨赴死的表情,對許桑榆道:“阿榆,你打我吧,把你的怒火全部都發泄出來,隻要不趕我走,你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是嗎?我記住了。”許桑榆點點頭。


    天還沒黑,時間還長呢。


    ——


    外麵那些等著看戲的人等了一晚上,熬不住了紛紛去睡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一群人睡醒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往外走,正好看到許桑榆紅光滿麵的從房間裏麵走出來。


    他們之前救了好幾個女孩子,她們都會做飯,於是直接承包了基地裏麵做飯的這個活。


    早上一起來的時候,熱熱的飯菜就已經準備好了,而且十分的豐盛。


    許桑榆坐在飯桌麵前的時候,其他人都在偷看她,尤其是以小黃毛為主的八卦代表們。


    其中心情最差的估計就是江嵐了:“他要跑就讓他跑嘍!既然不喜歡住在我們這裏,幹嘛還要把他再帶迴來!”


    笑笑像個小大人一樣的歎口氣,在旁邊拍拍他的手背:“嵐嵐哥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不懂呢?這大概就是情趣吧,小嬌妻帶球跑什麽的好像還挺受歡迎的。”


    江嵐:……


    去t小嬌妻帶球跑啊!這是什麽鬼形容?他已經完全沒有辦法直視謝繁了!


    “吃你的飯去,管這麽多。”許桑榆笑著罵了他一句,然後道:“一會兒把基地裏麵的晶核準備一下,分好等級裝好,該讓某個人好好幹活了。”


    她覺得自己做的已經足夠殘忍了,白天的時候得好好幹活,晚上的時候也得好好幹♂活,就這麽關在小黑屋裏麵,已經是很可怕的懲罰了吧。


    他們吃完早飯之後,許桑榆打了一碗熱粥,端著迴了小黑屋。


    一打開門就能夠看見,謝繁還躺在床上睡覺,可能是因為有點熱的緣故吧,被子隻蓋在他的腰上,露出謝繁白皙的脊背,就是上麵多了一些紅色的痕跡,看起來像是被貓撓了一樣。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的謝繁睡得很沉,本來蒼白冰冷的臉頰,看起來也有了一點人氣。


    許桑榆把手裏的碗放在了一邊的櫃子上,坐在床邊看著他,過了一會兒伸出手,把他臉頰一側淩亂的頭發撥到了耳後。


    她在床邊坐了很久,大概將近半個小時吧,謝繁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的目光看起來還有一點渙散,顯然沒有完全恢複,但就算是渙散的目光,也很快的鎖定了許桑榆。


    心虛的謝慫慫同學表現的十分乖巧,臉貼在許桑榆手背上蹭一蹭,然後可憐巴巴的看著她:“阿榆,我們是和好了嗎?”


    許桑榆笑著撫摸他的頭發:“你在做什麽夢呢?起來吃飯,一會兒還有活要幹。”


    謝繁看起來更可憐了,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他的左手被鎖在床上,隻能用右手慢吞吞地穿衣服,一邊穿還一邊道:“就算阿榆你不鎖我,我也不會逃跑的。”


    “嗬嗬。”許桑榆笑聲當中毫無感情,謝繁一下子就閉嘴了。


    他穿好了衣服之後坐在床邊,用自己僅有的一隻能夠活動的手,一點一點的喝粥,許桑榆就在一旁抱著手臂站著,也不說話。


    等到謝繁慢吞吞地喝完粥之後,她就收拾收拾碗筷,端著出去了。


    這期間沒有再和謝繁說一句話。


    謝繁很想抱一抱她,就是單純的抱一抱,想跟她安靜的待在一起,然而許桑榆根本不想理他。


    他隻能自己委屈巴巴地縮在臥室裏,眼巴巴的看著門,等許桑榆再迴來看他。


    過了一會,有人推門進來了,謝繁眼睛亮亮的抬起頭,然而進門的根本不是許桑榆,而是江嵐。


    江嵐挺不耐煩的,把東西搬進來之後往那一放,硬邦邦的道:“阿榆姐讓你好好幹活,晚上的時候會有人過來驗收的。”


    他顯然不想跟謝繁同處一室,放下東西之後很快又走了。


    謝繁繼續抱著膝蓋發呆,發了一會兒呆之後,老老實實的拿起晶核開始幹活,唉,希望表現好一點之後,女朋友能夠逐漸消氣吧。


    他就這麽在小黑屋裏呆了整整三天,許桑榆會過來給他送一日三餐,如果有時候忙沒有空的話,就會是別人來給他送。


    除了第一天晚上的瘋狂之後,許桑榆晚上也沒有過來了。


    謝繁除了工作,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不過現在的生活已經比想象中好很多了,隻是他這個人永遠不知足。


    自個一個人在外麵徘徊的時候,做夢都想見到許桑榆,哪怕隻有一次也好。


    等真正見到了,又貪心的希望她不要再生氣了,願意像以前那樣,給他一個溫暖的擁抱,陪他度過深夜。


    於是每天三餐的時候,就成了謝繁最期待的時候,雖然有可能推門進來的不是許桑榆,但也有可能就是許桑榆啊。


    大概第三天晚上吧,謝繁依舊睡不著,隻是以前失眠的時候,許桑榆會很寵他,願意抱著他,一晚上都不鬆開手。


    她會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他,讓他覺得自己活得像個人一樣。


    而現在,無論夜晚有多冷,他有多孤獨,是否一夜睡不著,許桑榆都不肯管他了。


    謝繁越想越委屈,又因為這是自己自找的,而沒有辦法埋怨任何一個人,就隻能那麽不斷的失眠,怎麽也睡不著,等待天亮。


    然後突然就有人敲窗戶。


    謝繁手是被鎖著的,沒有辦法移動太遠,但能夠得著窗戶,他盯著窗戶看了一會兒,然後慢吞吞地挪過去,把窗戶給打開了。


    窗口很快就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湖溪從外麵把臉探進來,充滿了真情實意的道:“老大!我來救你出去了!”


    謝繁麵無表情,過了兩秒鍾,碰的一聲又把窗戶關上了。


    湖溪:……


    他真的害怕被遷怒,把小命也搭上了,畢竟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謝繁也不會被抓過來,他這兩天的時候一直在努力的表現,假裝是自己一個二五仔,天天跟著那群工具人老老實實的搬磚,而且因為他是喪屍,根本不會累,所以就算別的工具人累了在那歇息的時候,他也在不停的搬磚。


    所以這兩天搬磚搬得最多的人一直是他,每天他都是第一名,可能是他的勤快讓大家覺得他很聽話,所以就放鬆了對他的看管。


    湖溪深知自己的頂頭上司他是一個多麽神經病的人,這一次因為他的緣故,他們大腦被抓了,那麽一旦大佬某一天獲得了自由,到時候倒黴的人就是他了。


    所以為了將功贖罪,他一直在搬磚的同時努力的踩點,尋找最佳的、最適合逃跑的路線,然後等待對方放鬆警惕之後,湖溪就過來試圖表忠心,想要把他們家大佬救走了。


    湖溪用盡了自己畢生的演技,趴在窗口,深情的唿喚:“老大!這兩天你受苦了!都是我的錯,沒有辦法早一點過來救你,你放心吧我已經踩好點了,今天晚上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


    謝繁:??


    誰要離開這裏呀?你怕不是瘋了!


    憤怒的謝繁對著湖溪道:“滾!”


    他順手就把窗簾拉上了,不願意再看自己的傻比手下一眼。


    湖溪:……


    這個反應好像不太對啊?


    謝繁拉上窗簾之後,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開始喊許桑榆,喊的聲音還特別大,許桑榆就在隔壁睡覺,被不斷的敲牆聲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發現是謝繁在吵之後,慢吞吞的過來了。


    她打開門,還帶著一點起床氣:“大半夜的□□呢?”


    謝繁一麵對許桑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還顯得有點可憐巴巴的,他嗖的一下拉開窗簾,指著外麵湖溪那張蒼白的臉:“阿榆,他想跑!”


    湖溪:??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頂頭老大給賣了,一臉茫然的看著謝繁,不知所措。


    謝繁一臉憤憤不平:“他居然敢騙你!假裝老實,實則想跑!真的是太過分了!”


    許桑榆也被他的操作驚呆了,她走過來,把窗簾給拉上,擋住湖溪那張懵逼的臉,然後把謝繁掐著脖子咚在了床上。


    “你不想跑?”


    謝繁乖乖的搖頭:“我做夢都想跟你在一塊呢,才不想跑。”


    他可憐巴巴地伸出手,想去抱許桑榆:“你抱抱我吧,像以前那樣,不要不理我好嗎?我自己一個人,好害怕。”


    窗外的湖溪:……


    行吧,他算是明白了,自己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弄死了,謝繁這是巴不得被抓呀,隻是他很想知道,為什麽自己都做了喪屍了,還他媽要吃狗糧!


    他默默的迴到了自己應該呆的地方,往小房間裏鑽,對於自己的未來再清楚不過了,老老實實的搬磚做個工具人吧。


    另一邊,許桑榆被逗笑了:“你會害怕?”


    “唯一一個到達九級的喪屍,被稱為暗夜裏永生者,中二成這個樣子,你還會害怕?”


    “我怕的。”謝繁勾著許桑榆的手,低聲道:“沒人規定了強者就不會怕黑,怕自己一個人,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我想跟你一塊。”


    “阿榆,我知道你生氣,因為我之前真的騙了你好多次。”


    “但是你知道嗎?那段時間裏我特別的後悔,每天晚上都會睡不著,反複的去想,如果我告訴了你,你會生我的氣嗎?你會討厭我嗎?”


    “我不敢告訴你,於是隻能編新的謊言去圓舊的,一個又一個的謊言重疊下來,我再也沒有了坦白的勇氣。”


    “我當時真的想過,老天爺為什麽讓我重生一次?”


    “如果可以,能讓我重生第二次嗎?迴到我還沒有對你說謊的時候,那我一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你,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開始,變成一個完美的,沒有任何欺騙的開始。”


    他的臉色是那麽的蒼白,於是看起來總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哪怕許桑榆知道他是什麽人,知道他有多強大,知道他上輩子做過什麽事,在這一刻都會下意識的心軟。


    “那你知道說謊的結果嗎?就是現在我也覺得你在騙我。”許桑榆摸摸他冰冷的臉頰,帶著一點點的好奇。


    一個擁有理智,擁有心跳,看起來跟活人沒有什麽區別的喪屍,真的很少見好嗎?


    謝繁沉默了,就是死死地抱著許桑榆不鬆手,顯然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又不肯就這麽放開她。


    許桑榆其實隻要一用力,就可以把手抽走,但是她沒有,許桑榆低著頭,緊緊的盯著謝繁,過了很久才道。


    “如果你當時告訴我真相之後,好好的道歉,我根本不會這麽生氣。”


    “你騙了我很多,但如果你在我還不知道之前告訴我這些,我會短暫的生過氣,然後告訴你,我最大的秘密。”


    “但是你沒有,你說完就跑了,你從來未曾信任過我,也沒有信任過我們之間的感情。”


    “你覺得我會特別生氣,甚至會殺了你嗎?”


    許桑榆壓低了聲音,冷冷的道。


    謝繁:……


    他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迴答許桑榆,這個時候說自己沒有嗎?說他的確是信任許桑榆的嗎?說他真的沒有懷疑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嗎?


    那好像顯得太虛假了一些。


    許桑榆鬆開了手,和他並肩的躺在床上,過了很久才道:“我一直有在強調,我討厭被別人欺騙,這個是真的。”


    “哪怕是善意的謊言,都會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但我喜歡你,就算你一開始騙了我,那後來的感情也是假的嗎?”


    “但是你走了,一下子就從我的世界裏離開了,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都在想,我做人到底有多失敗,才能讓我身邊最親密的人,對我都沒有絲毫的信任。”


    “然後我一直在生氣,一直在難受。”


    “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甚至還曾經幻想過,我們在一起生活到老是什麽樣子,然後你最後做的事情,就等於狠狠的對著我打了一巴掌。”


    “謝繁,我真的有那麽差勁嗎?”


    謝繁一下子崩潰了,他翻過身緊緊的抱住了許桑榆,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心中的歉意,他選擇了逃避,然而這是一個最錯的選擇。


    於是到了這個時候,他終於想明白了一切之後,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去講。


    許桑榆很好。


    真的很好。


    無論他是什麽人,是強大還是弱小,在許桑榆眼裏,他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她的男朋友。


    你強大也好你弱小也好,都改變不了我會用盡我的全力去保護你,我會把我擁有的一切都分享給你,或許對你來說,我擁有的東西並不多,但那是我的全部,或許對你來說,我並不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那一個,但如果有人要傷害你,那麽就要先踏過我的屍體。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永遠不會說那種特別好聽的情話,但一直在踐行自己的準則。


    她這一輩子做過的最卑微的事情就是,做好了為一個人改變自己原則的準備,但那個人甚至沒有給她這個機會,轉頭就跑了。


    於是她在漫長的時間裏不斷的在考慮,到底是什麽導致了這一切。


    是她沒有給自己愛的那個人足夠的安全感嗎?


    謝繁沒有什麽話可以講,他去吻她,不舍得分開的那種吻,似乎要纏綿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眾人嘴裏那個可怕的,狠毒的大魔頭,其實隻是一個膽小鬼。


    上輩子他自己一個人縮在那座城市,不去接觸任何的活人,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正存在善良的人類,就像是一團腐爛的,烏黑的泥一樣的活著。


    這輩子擁有了一個愛人,又因為自己太過膽怯,不斷的做出錯誤的決定。


    說白了不過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愛一個人的經驗,他們初次動心都給了對方,於是出現各種錯誤也是難免的。


    許桑榆其實從來都沒有決定,再也不原諒他,她隻是還在生氣,總要讓這家夥吃吃苦頭,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但是謝繁一賣可憐,她就忍不住的心軟了。


    就是臉上還要擺出一副我很不開心,我還在生氣的樣子。


    謝繁眼角紅紅的,看起來好像很可憐的樣子,死死的抱著許桑榆不鬆手:“阿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好嗎?”


    “你很好,真的很好很好,是我做了煞筆事,這一次原諒我吧,我一個人的日子過得很苦。”


    “春天剛剛到來的時候,我偷偷的守在瓶口幸存者基地門口外麵,想要在你出來的時候偷偷的看你一眼。”


    “我等了很久很久你都沒有出來,直到前不久我才發現你好像已經不在那裏了。”


    “我以為你是因為討厭我,所以才搬走了,整個人像瘋掉了一樣,很絕望。”


    “我終於又找到你,沒有人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開心,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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