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


    一道纖細的身影從街道上穿梭。她穿得很隨意,t恤加牛仔褲,頭發被皮筋簡單地紮起來,剩下的碎發依然散落在肩頭。


    烏雲密布,說不定再過幾分鍾就要下雨。


    於曼曼念叨著紙條上的地址,在轉角的路燈處跑上前,看到一高一低同行的兩位男士的背影。一位身穿深灰色風衣,身材頎長,走路邁得步伐很大,顯得兩腿修長。另一位稍矮了一些,但腳步穩健,不時在交談著什麽。


    一看就是本地人!


    她的眼睛一亮,連忙小跑上前。


    “先生!先生,請問一下這條路……”


    於曼曼呆了呆。


    被她攔住的男人神情冷淡,緊抿的薄唇看起來有些刻薄的冷冰冰,他灰色的眼瞳機警而敏銳,不著痕跡地把於曼曼從上至下打量了個遍。


    “你怎麽在這!你你你難道在跟蹤我嗎?”她有些結巴。


    誰能料到斯特蘭奇竟然也在英國!


    萬一被他知道她想做什麽,又得弄些亂子了!


    “夏洛克?”一旁的同伴約翰·華生雙手抱肩,疑惑的目光望向大偵探先生。


    “你在找人?”


    他自顧自地從於曼曼的手裏接過那張紙條,看了一眼,又放在她的手上。


    “離這兒不遠再向前走約五十米右轉,一個紅綠燈之後就會看到一家普通的雜貨鋪,櫥窗上掛著一條襪子的裝飾物所以非常容易辨認。”他的語速極快,讓於曼曼根本插不上話,“恐怕你得快一點,再過五分鍾左右這兒說不定會下一場大雨,我沒有多餘的雨傘借給你。”


    於曼曼:“……啊?”


    “需要我給你指路嗎?”


    “不不不,我記住你的話了!謝謝!”她一臉驚恐,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生怕被追上去,連忙朝夏洛克所說的地方小跑著過去。


    “夏洛克,你認識她?”


    華生可不相信恰巧被打斷推理思路的夏洛克能那麽好心地給一位女生指路。


    “我以為幾年的室友生活已經能讓你了解我一些,很可惜,這兒是個障礙。”夏洛克指了指他的腦袋。


    華生:“……”


    好吧他就沒期待過從那張嘴裏能吐出什麽好話。


    夏洛克繼續向前走,他的步伐很快,華生不得不迅速跟上,暫時把疑惑壓在心底。大偵探先生就剛才的案件細節做出縝密分析,他的邏輯推敲毫無縫隙,讓華生歎為觀止。


    推理結束,他們恰好走到一家咖啡店的門口,滴滴點點的細雨已經從天上掉了下來。


    夏洛克推開門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她沒有脈搏。”


    “什麽?!”


    華生嚇了一跳。


    “別這麽大驚小怪。”夏洛克若無其事地坐在座椅上,拿起菜單,“我確認了兩次,她的確沒有脈搏。”


    “……”


    華生深以為,自己應該去看看耳科了。


    ……


    街道的另一邊。


    於曼曼鬆了口氣。


    幸好幸好,隻是遇見一個長得很像的人。


    若真的是斯特蘭奇,哪有這麽好心地給她指路,不質問她來英國的目的都是好的了!


    她按照對方的指示拐過彎,突然看到一個奇怪的小家夥。它像個老頭子,渾身白毛披地,東瞅西望地來迴亂看。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它轉身呲溜就跑,於曼曼下意識地追了上去。


    “別跑!”


    這小家夥一看就不是普通動物,說不定紐特就在這裏!


    眼看對方要不見,她的身形一閃,下一秒就伸手抓了上去,不料對方直接消失不見。


    “小心!”


    熟悉的聲音響起,於曼曼來不及打招唿,咕咚一聲掉了下去,重重栽在地上。


    該死……


    她吃痛地捂住腰,哎呦哎呦地叫喚著坐起身。剛才摔得狠了,後背疼得要命,於曼曼眼淚花直往外冒。


    “你沒事吧!”有人從梯子上跳了下來,動作迅速地扶起於曼曼,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


    她揉了揉酸痛的腰,轉頭,看到紐特的臉。一如既往的淡金色鬈發,鼻尖和臉頰上有幾顆可愛的小雀斑,眼神溫和,甚至有點兒舉足無措。


    於曼曼有些哭笑不得:“這麽見麵真是有點兒尷尬……”


    紐特望著她,忽然跟著笑了。


    “好久不見。”


    “抱歉,我遲到了。”


    “是我應該先道歉才對。”紐特的雙手交叉相握,抿了抿唇,“原來你不是動物,是我弄錯了。”


    說起這個,於曼曼想到當初因為紐特的話而懷疑人生,不由有些囧。


    “沒關係,我本來就不是人類。”


    “翁達星?”


    “你怎麽知道的?”


    “這麽長時間,有心無心,總能得到一點兒消息。”


    於曼曼尷尬地撓了撓腦袋:“當初是我記憶混亂,嗯……你知道的,我不是故意要騙你。”


    “都是獨一無二,不是嗎。”


    是啊,獨一無二。


    她揚起唇,說:“你說過,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


    這些年,紐特一直沉浸於動物學的研究,盡管他經曆過數次動蕩,依然像當初的紐特一樣,於曼曼甚至懷疑他是否也是穿越而來,否則這麽長時間怎麽可能會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她吃了紐特的甜甜圈,又喝了一大杯熱可可,飽腹之後才遲鈍地想起自己要做什麽。


    “是這樣的,”於曼曼清了清嗓子,“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請說。”


    “你還有這樣的箱子嗎?”她比劃了一下,“能裝進很多東西的,還有人?”


    “恕我冒昧,你要做什麽?”


    “我……”


    於曼曼思考著措辭,沉吟片刻總算開口:“救人。”


    *


    從紅骷髏的話就能明白,神盾局大概是混進了九頭蛇的間諜。


    否則擁有現實寶石這麽機密的消息怎麽可能會被知道。


    她生出一個想法,並很快決定實施。瑞德這些天在準備fbi的考試,盡管他已經完全沒有問題,於曼曼還是有些擔心他在體力方麵會不會吃虧。


    不過據k所說,他很看好瑞德的潛力。


    於曼曼把瑞德的安全交付給了神盾局,尼克並沒有問太多,他隻是讓於曼曼小心一點。


    恐怕尼克知道她要做什麽。


    眼前的基地處於極隱蔽的叢林後麵,若不是交叉骨帶著於曼曼,說什麽她也找不到這個地方。於曼曼提著一個女士手提箱,身穿風衣,戴著墨鏡,一副外出旅行的打扮。


    交叉骨半路被截住,一臉不爽,率先走在前麵。


    於曼曼慢了幾步,被攔在門口。


    “請檢查一下你的箱子。”


    她麵無表情地望向出聲的士兵:“在檢查我之前,你應該先檢查一下你的大腦。”


    交叉骨聽到於曼曼的話,竟然笑出聲。


    他轉身,搭在於曼曼的肩膀,帶著她一邊走一邊說:“脾氣見長,槍法怎麽樣?”


    “擊中你的腦門應該沒問題。”


    “希望你這些年學的不止是吹牛皮。”


    兩人通過層層的嚴密防守。


    幾十年過去,九頭蛇的戒備更加森嚴,但也多了不少生麵孔。


    “換人了?”


    交叉骨冷冷地勾起唇:“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用血清。”


    他的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還有火藥的刺鼻味道,這種長時間幹著殺人越貨生意的人物,殺伐之氣和他身上的氣味一樣,怎麽洗都洗不清。


    於曼曼忽然問:“冬兵呢?”


    “凍著。”


    “什麽意思?”她愣了一下。


    “他犯了一次錯,為了避免危險發生,隻有需要他完成任務的時候才會被放出來,其餘時間都在冰裏凍著。”


    “你的意思是,讓他一個活人被凍住,沒有神誌?”


    “準確來說是這樣。”


    交叉骨說這些的時候,神色沒有絲毫動容,習以為常的模樣就像在說某個人去睡覺了一樣。


    於曼曼停下腳步。


    “他在哪兒?”


    “你們之間果然有點什麽。”他斷定的語調像在宣布冠軍的名字,“你可以看看你的小情人,隻不過別亂碰。”


    於曼曼懶得解釋:“我知道。”


    交叉骨帶著她走到一處隱蔽的密室,有兩人看守著。他們打開門,表情恭敬,兩人走了進去。


    一進門,於曼曼就被凍得打了個冷顫。


    她的手抄在口袋裏,望向冷凍冰櫃裏一具被凍得硬邦邦的身體。他的渾身泛著冰藍色,眉毛、嘴唇、手指都結上了冰碴,即使被以這種羞辱的方式凍住,他依然緊抿著唇,神色冷淡而高傲。


    “打算凍到什麽時候?”於曼曼抬眼望向交叉骨。


    “下一次能用到他的時候。”


    想了想,他補上一句:“大概。”


    ————————————————————


    關於某個懲罰的事情,要追溯到二十世紀的六十年代。


    冬日戰士奉命追殺變種人。他的手段幹脆殘忍,在那段時間捕殺了不少的變種人,一時間聞風喪膽,成為許多變種人的噩夢。


    然而,就算是他,也會有栽了的時候。


    當交叉骨接到命令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快速趕到,隻看見魔形女遠去的身影。而地上躺著鮮血淋漓的冬日戰士唿吸粗重,奄奄一息,他從沒那麽狼狽過,一瞬間,交叉骨因為他真的死了。


    交叉骨走上前,冷冷開口。


    “他變成了於曼曼的樣子,對不對。”


    “……”


    長久的沉默後。


    他抱著肩,強忍住一槍崩了這個他以為永遠不會擁有弱點的、紅骷髏最忠誠的走狗,也是他最敬重的對手的衝動。


    交叉骨的話是一字一字從齒間迸出來的。


    “你真讓我感到羞恥,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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