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非保護她們母子二人,然兒何必去趟這趟渾水?


    “你可知當年你父皇要冊立你皇兄為太子,你皇兄說他不想當皇上,他隻想當一個對玄國有用的閑散王爺,後來你父皇病重,你那些個皇兄對這個位子虎視眈眈,甚至造反,他們都認為你皇兄手中有你父皇留的甚至,對我們母子三人群起而攻,你皇兄為了我們隻能拿刀對著他們,坐上了最不願意做的位置,你說他想?他比任何人都不想。


    “奪嫡的時候你被刺傷,如果不是蘇玖救了你的命,你就死了,好不容易養好當上皇上,謝忱野心巨大,幾乎每年都有刺殺,在謝忱被小鈺除掉之前,你連睡覺都不敢睡熟,他呢?受著你的保護,卻跟別人一起來對付你。”太後氣憤的說道。


    她以為玄斐歌迴來是想通了,結果他想利用自己對付玄斐然,然後為了自己謀算。


    好重的心計。


    “母後這都是早年的事了,不用再說。”玄斐然不想提當年的事,這個弟弟日後也不想要了。


    “不,哀家要說,哀家要讓他知道,他這個白眼狼算計你的時候,你都受了多少苦。”太後對玄斐歌這個而且氣的肝疼。


    她沒有那麽愚蠢的兒子。


    “母後……”


    “玄斐歌你就是個蠢貨,那麽好的一個哥哥不要,你非要去找麻煩。”太後憤怒的說道。


    太後失望的眼神刺痛了玄斐歌的眼,轉頭看著邊上的玄斐然,他好像對自己沒有任何感情了。


    “我……”


    “你走吧,以後你想幹什麽都不好,不要出現在你皇兄跟前,被心心念念的親弟弟捅刀子這種事,哀家決不允許發生第二次。”


    “母後連你也不要我了嗎?”玄斐歌慌了。


    “不是哀家不要你,是你不要哀家跟你皇兄,你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如果你哥對你不好,你想要這個皇位,哀家沒話說,你摸著你的良心說,你哥對你不好嗎?他哪兒對不起你了?”太後憤怒的說道。


    玄斐歌張了張嘴,沒錯,玄斐然確實沒有對不起他的地方。


    這些年他獨自在外,他每年都會收到玄斐然送去給他的錢,朝堂用錢多的時候給他的就少,這幾年蘇鈺幫他掙錢多了,給的就多。


    從蘇鈺這邊得到什麽好東西也會給他送去。


    “看,你哥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麽要那麽對你哥?你哥欠你的嗎?”太後真的太生氣了。


    明明是關係好的兄弟兩,卻因為玄斐歌的自私自利變成這樣。


    玄斐然皺眉看著太後,有些擔心她傷到身體:“母後別生氣,我沒事真的,這些年有母後跟蘇玖他們陪著,我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是有人幫著他一起撐住這個玄國,而不是他一個人坐在這個孤零零的位子上。


    以前是太後跟蘇玖,後來是皇後跟她的家人,現在是蘇鈺小禾跟他身邊的人。


    他們都在幫他一起撐住玄國,讓玄國越來越好,跟其他人比起來他已經很幸運了。


    “母後,我有你們真心對我,我已經知足了。”至於這個弟弟怎麽對他,他不在意的。


    他還有小鈺跟南喬他們這些弟弟。


    “我就是心疼你。”


    “母後你得這樣想,我不是一個人撐著玄國,我身邊有很多人在幫我,你說對不對?小鈺跟他身邊的人一直都在幫我穩住那些別有用心的人,蘇玖跟丞相幫我處理朝堂的事,你跟皇後幫我穩固後宮,讓我在任何時候都沒有後顧之憂。”玄斐然擔心太後因為這些事氣病自己,攙扶著她輕聲的安撫著。


    許是玄斐然的安慰有了作用,太後看著痛苦的玄斐歌:“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兒你忙你的,母後先走了,看到他我就氣的肝疼。”


    “母後迴去喝點兒小禾送的果酒,不要太累,晚點兒我帶著皇後跟長樂去陪你吃飯。”


    “好。”


    玄斐然看著太後身邊的嬤嬤:“金嬤嬤你看著母後一點兒,母後要是不舒服你就去太醫院請太醫。”


    “是。”


    太後被金嬤嬤攙扶著離開,太後離開後玄斐然看著站在邊上的玄斐歌:“不管你做了什麽,朕都不會要你的命,母後不想看到我們自相殘殺,但你好自為之,不要讓朕再找到機會,你走吧。”


    玄斐歌看著轉身去批奏章的玄斐然,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真的失去這個哥哥了。


    “廢了我的王位,把我貶為庶民。”玄斐歌突然開口說道。


    抬眼看了玄斐歌一眼:“這是母後給你求來的王位,朕不會廢。”


    玄斐歌看著玄斐然,蘇鈺說的沒錯,這麽多年玄斐然還是當年那個玄斐然,哪怕當上了皇帝他也一點兒都沒變。


    變的是始終都是他自己。


    “對不起。”


    玄斐然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沒說什麽,玄斐歌看著他這樣,自嘲的笑了笑:“有一句話蘇鈺說的很對,我不配當你弟弟,南喬他們做的都比我好。”


    皺著眉頭,玄斐然看著玄斐歌,不明白他說這些的目的是為什麽。


    “以後我就失去你這個哥哥了對嗎?”玄斐歌看著玄斐然問道。


    “朕是你皇兄。”


    玄斐歌自嘲的笑了,他要的不是皇兄,是哥哥。


    皇兄不會是名義上的稱唿而已。


    以前他從來不叫他皇兄,一直叫的都是哥哥。


    蘇鈺叫皇兄給他一種很親昵的感覺,可這兩個字從玄斐然嘴裏說出來,他感覺仿佛遠了十萬八千裏。


    恍惚的看著玄斐然,是他錯了。


    是他自己把哥哥弄丟的,怪不得任何人。


    “我走了,以後應該不會再迴來了,照顧好母後。”


    “嗯。”


    玄斐歌也不在意他的冷淡,轉身離開。


    外麵的玄武連忙走過來:“王爺你沒事吧?”


    玄斐然搖頭:“我沒事。”


    轉頭看了禦書房一眼:“我們走吧,以後應該再也不會迴來了。”


    “王爺……”


    “玄武,以後本王就沒哥哥了。”玄斐歌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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