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這透明罩子依舊存在,透明罩子裏的各方也漸漸各安其所。


    城鎮裏的幸存者們分成了兩撥, 一撥依舊堅守在城鎮的中心位置, 一撥則沿著公路一直走到了透明罩子的邊緣,然後依靠著透明罩子,在郊外也建立起了一個庇護所。


    這兩者各有優勢, 堅守在城鎮裏的好處是城鎮裏麵物資很多,缺點就是容易被怪物們包圍;而另一方背靠著透明罩子自然不用擔心後方,還能夠通過文字隨時與透明罩子外的人交流, 但他們帶出來的物資一旦用完了, 就必須迴城去尋找。


    不過幸好,將分離出來的幸存者們一路護送到了透明罩子邊緣的年輕僧人法海, 這三天裏時常會過來看一下, 並送給這些幸存者們他找尋到的食物。


    於是法海也同多多大師一樣, 成了外麵世界裏人口相傳的英雄。且因為法海長得又英俊, 他的粉絲多半是一些少女。


    至於山上的華山派眾人, 他們仍然樂此不彼地天天下山打獵,他們的食譜也慢慢變得廣泛, 從觸手怪開始延伸到別的範圍。


    譬如今天,他們就想弄一條蛇類生物做羹湯,因為吃多了燒烤,他們都有些上火。


    而在這三天裏,徐白襟卻是沒有跟著大家去下山打獵,癡迷於造人的他在山上砍了一棵大樹, 又將這棵大樹鋸為等人高的兩截樹幹。


    再將這兩截樹幹縱向地切割開來,徐白襟在其內部各自挖出了一個人形的凹槽。跟著再把它們捆綁合攏,這兩截樹幹的中間就有了一個人形空洞。


    做好了這一切的徐白襟,之後又把兩個章魚怪的腦袋與這兩截樹幹想方設法地固定在了一起,迫使兩個章魚怪的觸手隻能往兩截樹幹的人形空洞裏生長。


    期間,由於芹娘抱怨這兩截樹幹橫放在小院內太占地方了,徐白襟不得不又把這兩截樹幹立了起來。


    徐白襟將它們立在了自家小院的院門口兩邊,它們上麵頂著兩個獨眼章魚怪的大腦袋,猛一瞧就像兩個門燈,倒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美感。


    就是進進出出的時候有些膈應人,因為那兩個章魚怪的獨眼總是愛盯著人瞧。


    ……


    這三天裏,天上的記者們漸漸也看厭倦了華山派眾人狩獵怪物,他們又分出一部分迴去直播幸存者們了,畢竟,這些幸存者們才是真正與他們同根同源的同類,不像華山派眾人來曆不明。


    相對應的,城鎮裏的那位東方精瘦少年也再次進入觀眾們的視線。隔了這麽多天,這位東方精瘦少年的來曆也被記者們挖得個清清楚楚,得知他是隨他的繼父從中國過來的,同行的還有他繼父的一個女兒,一個兒子。


    而他們從遙遠的中國來到這美國的一個小鎮,原因說起來也很狗血。居然是因為他繼父的前妻想念她的孩子,就偽造了一個自己出車禍亡故的謊言,騙他繼父帶著孩子們過來辦理遺產交接。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很簡單了,他們運氣不好,剛來到這美國,落腳在這小鎮裏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怪物出現。


    那天跟隨在這精瘦少年身後的三個小孩子,記者們也通過照片分辨出來了,其中一個胖胖的小男孩就是這精瘦少年的弟弟。


    另兩位穿著古裝的小孩,資料上卻查不出他們的來曆。看他們的服飾,記者們判斷那兩個小孩應該是與華山派眾人一夥,所以他們會噴黑氣與綠光也就不稀奇了。


    至於那兩個小孩為何不與華山派眾人待在一起,而偏偏要與這精瘦少年廝混?記者們就更想不明白了,他們也疑惑不解。


    帶著這份疑惑,記者們盯著這精瘦少年一直甚嚴。


    這不,這天記者們的鏡頭,又鎖定到了這精瘦少年身上。


    記者們看見這精瘦少年帶著三個小孩子再次出來找食物的時候,陰差陽錯地,竟然往華山派眾人狩獵的位置,摸了過去。


    ……


    精瘦少年遇到令狐衝的那一刻,負責誘敵的令狐衝其實是在迷霧裏跑錯了方向。令狐衝身後帶著一群像是小恐龍的怪物在迷霧裏亂竄,一片雞飛狗跳中,令狐衝最終陰差陽錯地出現在了這精瘦少年跟前。


    這精瘦少年當場被令狐衝嚇了一跳,不過等精瘦少年看清楚了令狐衝是一位穿著一身古裝的中國人,且令狐衝手裏還提著一把長劍,他立刻下意識地就脫口叫道:“大俠留步!”


    令狐衝聞聲駐足,先迴頭一劍刺死了一隻緊追不舍的小恐龍,然後他望向這精瘦少年,好奇問道:“你在叫我嗎?”


    “對對,大俠,正是我叫你!”這精瘦少年兩眼放著光,他頻頻點頭。在這倒黴的外國地界,能幸運地遇到一位同胞,還顯然是武功高強的家夥,這精瘦少年自是要緊緊抱住人家大腿。


    “你叫我幹嘛?”令狐衝又迴身刺死了一隻小恐龍,他正處在迷路的鬱悶中,一時卻是沒想到能在這兒遇到中國人是很反常的事情。


    “我……”精瘦少年這會兒卻想不出來下麵應該說什麽了,他便索性模仿著電視裏的常見情節,扯著喉嚨高喊道:“大俠,我要拜你為師!”


    “我又不認識你,你別瞎扯!”令狐衝以為這精瘦少年是在與自己開玩笑,他瞪了精瘦少年一眼,就要繼續去找路。


    但就是這一眼,令狐衝突然發覺躲在精瘦少年身後的兩個小孩有些眼熟,他們雖然偏過了腦袋不與令狐衝對視,但那身服飾……


    “小黑!小綠!你們兩個家夥原來躲到了這裏!”令狐衝當即一聲大喝,他高高地跳了起來。


    尚在半空,令狐衝伸手就要去抓小黑與小綠,卻不料這兩人一看他們被令狐衝發現了,立馬動作靈活地分頭逃竄。他們刺溜一下便鑽進了迷霧深處,眨眼間消失不見。


    等令狐衝落到精瘦少年身邊,兩人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大俠你認識他倆啊?”精瘦少年忙一臉討好地與令狐衝搭訕,他手中卻不動聲色地用力抓緊了令狐衝的衣袖。


    “他倆是我徒弟,你說我認不認識?”令狐衝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順便,他低頭看著這精瘦少年的小動作,臉上卻忍不住露出讚賞之色:“你倒是挺講義氣!”


    “原來你是他倆的師父。”精瘦少年不好意思地鬆開手,他訕訕解釋道:“我以為你與他倆有仇……”


    “你不用解釋,我不會責怪你。”令狐衝製止精瘦少年解釋,這時令狐衝也從迷路的鬱悶裏清醒了過來,想到了在這異域的世界遇到同胞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


    “你們跟著我,我帶你去找我的同伴。”令狐衝吩咐這精瘦少年,又看了一眼尤在呆滯中的精瘦少年的弟弟。


    ……


    令狐衝領著精瘦少年兄弟倆,他繞了一個大圈,終於找到了華山派眾人。


    華山派眾人瞧見令狐衝帶了一大一小兩個華人小孩迴來,也是驚奇地很,眾人圍著精瘦少年兄弟倆唧唧喳喳,當得知他們的父親與一個姐姐還被困在城鎮內,便讓精瘦少年前麵帶路,一同去把他的父親與姐姐也救出來。


    如此折騰到下午,精瘦少年一家四口終是都上了華山派。


    由於這精瘦少年的一家四口都是現代人,令狐衝擔心交流有所障礙,遂又將芹娘特意請來,讓她去安排精瘦少年一家。


    而等芹娘將精瘦少年一家安頓好,腿部受了傷的精瘦少年父親,他突然望著芹娘欲言又止,芹娘望著精瘦少年一家亦是欲言又止。


    半晌,芹娘起身去把房門關上,而見房門被關嚴實了,這精瘦少年的父親微微咳嗽一聲,他先主動悄聲問芹娘:“這位同誌,剛才那令狐掌門說你與我們是一個世界的人,不知此話是真是假?”


    “真不真假不假的我也說不明白,但你們那世界我肯定清楚。”芹娘模擬兩可地迴答精瘦少年父親的疑問。


    “那我就冒昧地問了……”這精瘦少年的父親盯著芹娘的眼睛,他一字一句又問道:“你看過《笑傲江湖》這本書嗎?”


    “我還有套獨孤九劍的漫畫真本呢。”芹娘一撇嘴,她反問這精瘦少年的父親:“你就別兜圈子了,你是不是懷疑他們就是《笑傲江湖》裏的華山派中人?”


    “我能不懷疑嗎。”這精瘦少年的父親苦笑:“我剛才與他們一同上山,聽見他們的掌門名叫令狐衝,掌門夫人叫做嶽靈珊,還有一個人叫陸大有,一個老頭叫勞德諾……我跟你說啊,我當初上學時,那本《笑傲江湖》的小說都叫我給翻破了!”


    “那我恭喜你。”芹娘衝著這精瘦少年的父親一拱手:“你現在終於可以看見真人版的《笑傲江湖》人物了。”


    “啊!他們還真是?”精瘦少年的父親一驚一乍道。


    “咋得?真的你還不相信了?”芹娘無語。


    “不是,我得消化消化……”這精瘦少年的父親手撐額頭。


    “那你先消化著,現在輪到我問你們問題了。”


    芹娘轉身先麵向那個胖胖的小男孩,她微笑著問這小男孩道:“能告訴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嗎?”


    “我叫夏雨。”這胖胖的小男孩靦腆地告訴芹娘。


    “這位妹妹呢?”芹娘繼續笑著又去問站在一旁的一位少女。


    “迴稟姐姐,我叫夏雪。”這位少女甜甜地一笑,她迴答芹娘。


    “我跟他倆不一樣,我不姓夏……”屋子裏的精瘦少年卻不等芹娘詢問,他主動要報上自己名字。


    “停!”芹娘一抬手,她製止這精瘦的少年說話:“你的名字我知道了,你不許說出來。”


    “為啥他們能說,我就不能說?”這精瘦少年不忿抗議。


    “因為這裏麵牽扯到版權,很複雜。”芹娘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她接著又對這精瘦少年道:“你要是憋不住非要說,你就隻能說你是夏冰雹。”


    見精瘦少年鬱悶地大張著嘴,芹娘抬起頭,這次她重新看向精瘦少年的父親,幽幽地問了一句話:“東海同誌,你要是知道你們與那些華山派弟子們一樣,也或許是一本書裏的人物,會不會人生觀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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