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江西往衡山而去,路途說遠不近,幸好離約定匯合的時日尚早,令狐衝與徐白襟一幹人等並不需要趕路,可以慢悠悠地一路遊山玩水。


    話說這日到了衡陽城,眾人坐在馬車裏聊天,望見不遠處的衡山雲遮霧繞,宛如仙境,嶽靈珊頓時想起了芹娘那日在福州城裏吹的牛,她笑問芹娘:“姐姐,你既然是仙人下凡,可知我們這趟衡山之行,又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


    芹娘白了嶽靈珊一眼,明白這小妮子才不相信自己是神仙,她就是在拿自己打趣。


    打算嚇一嚇嶽靈珊,芹娘便故意閉上了眼睛,她裝模左右地掐弄手指半天,忽然一驚一乍道:“不好,你夫君有血光之災!”


    “呸呸!”嶽靈珊連忙口吐唾沫,她瞪眼芹娘:“你個壞人,不許詛咒我衝哥!”


    “是你要問的嘛。”芹娘聳聳肩膀,“既然如此,後麵我就不說了。”


    “別呀!”坐在嶽靈珊身邊的令狐衝忙湊了過來,他臉色發白,雙手合十地衝著芹娘拜拜,“仙姑你說這半截話,我可瘮得慌。請仙姑繼續明示,最好再說出化解之法。”


    “你真的要我說?”芹娘斜睥著令狐衝。


    “說!我相信仙姑。”令狐衝雞啄米一般點頭。


    “好吧,看在你這麽虔誠的份上……我再透露一點天機。”芹娘神秘地望向天空:“其實這血光之災呀,都是一個美麗漂亮的小尼姑引起的……”


    美麗漂亮的小尼姑?坐在馬車內的其餘人瞬間都豎起了耳朵,嶽靈珊也終於一改之前的淡然,她表情緊張起來。


    “莫非是恆山派的某位師妹?”嶽靈珊問芹娘。


    “大約是吧。”芹娘模棱兩可。


    “那我衝哥受傷是與人爭風吃醋嗎?”嶽靈珊眼睛裏射出寒光。


    “沒那麽誇張啦!”收過令狐衝錢財的芹娘忙替令狐衝圓場:“是某人英雄救美,打不贏人家所以受了傷。”


    “我怎麽聽著還像是爭風吃醋?”嶽靈珊狐疑。


    “別鬧,娘子。”令狐衝哭喪著臉,他追問芹娘:“仙姑快說化解之法!”


    “化解之法啊……”芹娘沉吟,“你碰見尼姑就躲遠點吧。”


    “可我躲開了,那……那小尼姑會不會有事?”令狐衝反問芹娘。


    “哎呀!”芹娘一下愣住,她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後果。


    想到可能因為自己的亂說話,那儀琳將會被田伯光淫辱,失去獲救的機會。芹娘忙內疚地補救道:“是,你若不去救她,她將會被一個淫賊侮辱。”


    令狐衝聞言麵色一變,糾結了一陣,他抹了把臉,苦笑道:“那我受傷就受傷吧,隻要死不了就成。”


    ……


    馬車裏的氣氛微妙地變得有些尷尬,好巧不巧,這時一大群尼姑施展輕功快步越過了馬車,往前疾奔而去。


    眾人麵麵相覷,正在駕駛馬車的勞德諾迴頭望向令狐衝,“大師兄,要不要……”


    麵對勞德諾的欲言又止,令狐衝又望向嶽靈珊。


    嶽靈珊板著臉,沉默片刻,她一下子站起身,說道:“雖然我不相信芹姐的鬼話,但這事關一個女子的貞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衝哥、二師兄,你們要去可以,但必須帶上我!”


    令狐衝與勞德諾點頭,下一秒,三人縱身跳下馬車,遠遠跟在了那群尼姑身後。


    ……


    馬車上一時隻剩下了徐白襟一家子,徐白襟看向芹娘,芹娘看向徐白襟,兩人大眼瞪小眼。


    半晌,徐白襟問芹娘:“小娘,你會駕駛馬車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來自一個早就沒有了馬車的世界。”芹娘提醒徐白襟。


    “可是我也不會駕駛馬車……”徐白襟頭疼地說道:“他們跑了,我們怎麽辦?”


    “要麽,襟兒你下去牽著馬走吧。”芹娘想了半天,想出一主意。


    ……


    通向衡陽城的官道上,接下來便出現了這樣一幕場景:一輛馬車車馬完好,但卻以步行的速度在一點點往前移動。


    而這輛馬車,自然就是裏麵坐著芹娘與徐白襟傻爹的那一輛,至於徐白襟,則正在前麵牽馬而行。


    而這般走了一陣,徐白襟聽見馬車後方又傳來衣袂帶風之聲,徐白襟迴頭,瞧見又是四個尼姑快速追了上來。


    這四個尼姑當中,有一位小尼姑膚白勝雪,明眸皓齒,長得煞是好看。年方少艾的徐白襟與她一對眼,不禁有些怦然心動。


    而這四個尼姑看見徐白襟居然有馬車不乘坐,卻牽著韁繩慢慢行走,也是十分疑惑不解,她們越過徐白襟後,忍不住還頻頻迴顧。


    那最好看的小尼姑落在最後,某一次迴顧之際,她腳下一滑,跌了一跤,撐了一手的泥。


    幸好道路一側就有水聲涓涓,應該是有溪穀可灌洗。這小尼姑紅著臉,垂頭就走進了路邊的一條小徑。


    顯然,她是去找水洗手了。


    ……


    那三個跑到前麵的尼姑沒注意小尼姑已掉隊,她們轉瞬跑得不見影子。


    而當徐白襟牽著馬車,也走過那條路邊的小徑時,馬車前的馬聽見了水聲,任憑徐白襟如何拉扯,竟是怎麽也不走了。


    “莫不是馬渴了,也要喝水?”徐白襟猜測,他急忙取下專門喂馬喝水的瓢,也走進了這小徑打水。


    而由這小徑前行數十步,徐白襟果然見到了一方水潭,他俯身舀了一瓢水,就要帶迴去喂馬。但就在舀水之際,徐白襟又忽然想起那小尼姑也進來洗手了,周邊為何不見她的蹤影?


    莫非那小尼姑失足落水了?徐白襟心中一驚。但他俯視石潭,見潭水清澈,潭底遊魚清晰可辨,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不是落水她又去了哪裏?徐白襟站在這水潭邊沉吟,一會兒,徐白襟耳畔聽聞到之前與小尼姑同行的三個尼姑又折返了迴來,她們在不遠處的官道上高聲唿喊:“儀琳!儀琳!你在哪兒?”


    這小尼姑原來名叫儀琳?徐白襟暗道,他端著水瓢,忙快步走出小徑,欲告知那三個尼姑:小尼姑方才進入了這小徑,莫名地消失不見了。


    可等徐白襟走出小徑,他發現那三個尼姑已不見了影子,想必是去他處尋找了。


    “這些尼姑跑得真快!”徐白襟抱怨。


    這時,坐在馬車裏的芹娘,探出她的腦袋,她盯著徐白襟,麵色十分糾葛地問出一個問題:“襟兒,若有一人本來可以得救,卻因為我的亂說話,陰差陽錯地將她的救星給支走了,使得她將要被邪惡之徒□□,你說我該怎麽辦?”


    “小娘,你應該盡力去挽救。”徐白襟隨口迴答芹娘。


    “可是我打不贏那邪惡之徒,出手救人多半救不出她,自己也會死!”芹娘害怕道。


    “那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徐白襟表情茫然,不過他側首想了想,很快又道:“但如果是我見死不救,肯定一輩子都不安心。”


    “一輩子都不安心……”芹娘細細品味著徐白襟的話,她終究一咬牙,取出了那重新充滿了電的防狼器,彎腰從馬車裏鑽了出來。


    “我要救人去!”鑽出馬車的芹娘徑直走進了那路邊小徑。


    “救誰?”徐白襟丟掉手中水瓢,忙緊跟在芹娘身後。


    “一個漂亮的小尼姑。”芹娘伸手一指前方:“她應該就在前麵的一個山洞裏,即將要被壞人□□。”


    “啊!那小尼姑我見過,她確實在前麵消失了。”徐白襟心驚道,卻無暇去想芹娘怎麽知曉的?


    “那趕緊走吧,去晚了就沒意義。”芹娘加快步伐。


    ……


    徐白襟隨芹娘重新走迴水潭旁,他見芹娘挺胸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朝著對麵的山林張嘴就喊:“田伯光,快出來受死!”


    話音未落,徐白襟就看見對麵的山林裏衝出來一人。


    這人顯然就是芹娘口中的田伯光了,他穿著一身鮮豔的錦衣,唇間一抹小胡子,樣貌雖然不錯,卻透著淫邪之氣。


    這田伯光幾個縱躍,輕盈地落到芹娘與徐白襟跟前,他輕佻地上下打量容顏美豔的芹娘,對一旁的徐白襟竟是看也不看一眼。


    片刻,這田伯光似乎察覺到芹娘身上毫無武功,他將手中一柄彎刀入鞘,笑著問道:“小娘子,你喚我出來何事?”


    “你放了那小尼姑吧。”芹娘抬頭盯著這田伯光,勸說他:“你趁了一時之欲,卻會讓她痛苦終生。”


    “我若不放呢?”這田伯光笑眯眯地迎著芹娘的目光反問。


    “那我便要殺了你!”芹娘舉起她手中的防狼器,故作兇狠地慢慢伸向田伯光。


    芹娘不會武功,這番舉止她其實暗藏了一番算計,她賭田伯光好色,定舍不得一刀殺了自己,也賭田伯光不認識防狼器,屆時隻要他舉刀格擋防狼器,或者伸手去捉這防狼器,都會被電暈。


    果然,麵對芹娘手中這根黑不溜秋的防狼器,田伯光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他繼續輕佻著說道:“小娘子你想要殺我,但我可舍不得殺你,不如你隨我迴了山洞,與那小尼姑一起大被同擁吧?”


    “當然,眼前這礙事的小子卻是留他不得。”田伯光說完一側身,刀光一閃,毫無預兆地劈向了一旁的徐白襟。


    “住手!”沒料到田伯光會先攻擊徐白襟,失算的芹娘焦急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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