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派一幹人跋山涉水地來到福州,已是暮春時分。芹娘記得,原書中勞德諾與嶽靈珊是在城外落足,買下了一間小酒館打探消息的。


    這主意自是不錯,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誤打誤撞地造成林平之為嶽靈珊打抱不平,誤殺了餘人彥,從而引發了後麵的一係列故事。


    現在芹娘收了令狐衝的錢財,拿人錢財與人辦事的她,自然要竭力避免嶽靈珊與林平之兩人產生糾葛,她遂說服眾人,直接進了福州城,就在福威鏢局附近租房住下。


    接下來,令狐衝與勞德諾兩人天天早出晚歸,他們潛伏鏢局左右探聽消息。


    而徐白襟因為入門時日尚短,華山劍法連一路都沒學全,令狐衝也不要他冒險,任由他自由活動。


    徐白襟也知曉自己的斤兩,對令狐衝的安排毫無異議。不過他在連陪著芹娘與嶽靈珊逛了數天街後,就也嚇得天天早出晚歸。


    ……


    話說這天,徐白襟又躲到城外的山林裏唿吸吐納,練習那本書中的內家拳法。等到他練完一遍,徐徐收功,天色已然過午。


    料想此刻迴去,應該不會再被芹娘與嶽靈珊抓去當苦力了,徐白襟就慢慢往迴走。


    這般走到城外的一條官道上時,徐白襟遇見路邊有一小酒館,他口中饑渴,便走了進去。


    這小酒館裏有一位老漢,帶著一位年方妙齡的少女在做生意。見徐白襟進來,這老漢熱情地迎上徐白襟,詢問他要吃點什麽?


    “一碗茶,兩個麵餅。”徐白襟摸了摸口袋裏的零花錢,斟酌說道。


    “好嘞,客官稍待。”老漢招唿徐白襟坐下,很快端了麵餅與茶水上桌。


    徐白襟埋頭吃喝,這時,卻又有七、八個勁裝漢子,簇擁著一人走了進來。小酒館裏的老漢似乎與這些人熟識,他熱情地迎上前去,搶先接過了被簇擁者的手中馬鞭,奉承笑道:“少鏢頭今兒打了這麽多野味啊,當真箭法如神,當世少有!”


    這被簇擁者如同徐白襟,也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渾身錦繡衣裳,長得極是俊美。他將手中馬鞭交給老漢後,立即朝後一揮手,豪爽地對身後一人說道:“鄭鏢頭,快將我射的獵物裏挑幾隻肥碩的野雞野兔,給老蔡拿去炒了下酒,大夥兒今天喝個痛快!”


    “太好了!”簇擁著這俊美少年身後的一幹人等轟然叫好,同時,又奔出兩位用自己衣袖搽幹淨小酒館裏的桌椅,請這俊美少年入座。


    俊美少年哈哈一笑,他抬腿入座。他帶來的人,方跟著也紛紛落座,在下首相陪。


    片刻,小酒館裏的老漢就把那鄭鏢頭丟過來的幾隻野雞野兔收拾好了,他炒成了數盤熱菜,由那妙齡少女先端上桌。


    “再上三斤竹葉青,外加下酒的牛肉、蠶豆與花生等物。”這俊美少年接著吩咐妙齡少女。


    吩咐完,這俊美少年隨意一瞥,瞥見了坐在角落裏的徐白襟。見徐白襟就著一碗涼茶在啃兩個麵餅,也不知道這俊美少年是怎麽想的,他竟招手又喊過來那妙齡少女,悄聲吩咐她把自己跟前的一碟炒野兔肉,端去送給徐白襟。


    待妙齡少女將這碟炒野兔肉放到徐白襟麵前,徐白襟詫異地抬起頭,妙齡少女忙向徐白襟解釋:“是對麵桌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公子,要我贈送與你的。”


    徐白襟聞言再向這俊美少年望去,見這俊美少年微笑著衝自己一拱手,“我打的獵物多,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徐白襟頓時對這福威鏢局的少鏢頭心生好感,他腦海裏一轉,想起令狐師兄要監視的鏢局好像就叫做福威鏢局……


    “我要不要想辦法告訴他,有人要對他們鏢局不利呢?”徐白襟一時陷入沉吟。


    ……


    沉吟中的徐白襟,渾然沒注意到又有兩人走進了小酒館。


    這兩人身著青布長袍,頭纏白布,看著像是文人,卻光著兩條腿,腳下赤足,穿著一雙無耳麻鞋。


    他們一進入小酒館,其中一人就高聲大唿:“拿酒來!拿酒來,格老子這鬼地方的山比我們四川還多,硬是把馬也累壞了。”


    由於小酒館的老漢還在後麵炒菜,隻能由那妙齡少女前往招唿,她走到這兩人桌前低頭詢問:“客官要什麽酒?”


    “要……”方才高聲大唿的人一抬頭,見這妙齡少女麵容清秀,他突然伸手捉住了這妙齡少女的下頜,調笑道:“就要你這一碗酒。”


    妙齡少女吃了一驚,急忙退後。兩人中的另一人笑道:“餘兄好眼光,不如將這姑娘帶迴青城山上去吧,天天可以喝。”


    “賈老二你這主意不錯。”被稱之為餘兄的人哈哈大笑。


    隻是這笑聲未歇,就聽見小酒館裏有人拍桌怒罵:“甚麽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卻到我們福州府來撒野!”


    沉吟中的徐白襟也被這聲怒罵驚醒,他抬起頭,見是那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怒衝衝地站起了身,並把小酒館裏的妙齡少女護在了身後。


    再看這妙齡少女一臉驚恐,以及對麵那兩人的嬉皮笑臉,徐白襟頃刻間就明白發生了什麽。


    壓抑心中憤怒,徐白襟先靜觀其變。他見那姓餘的人這時又笑道:“賈老二,人家在罵街哪,你猜這兔兒爺是在罵誰?”


    這福威鏢局的少鏢頭見那姓餘的尤不認錯,反稱自己為“兔兒爺”,他終於忍耐不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錫酒壺,兜頭摔將過去。


    那姓餘的漢子卻是身手敏捷,他側身一避就輕鬆避開了錫酒壺。嘴裏仍然不幹不淨地說道:“兔兒爺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還不成!”


    這福威鏢局的少鏢頭被氣得急了,他搶身上前,一拳直奔這姓餘的人麵門而去。他身後眾人也唿啦啦站起身,各執板凳或空手圍攻這兩人。


    小酒館裏霎時一陣雞飛狗跳,一炷香的功夫後,地麵灰塵散去,坐在角落裏的徐白襟瞧見那姓餘與姓賈的兩人還傲立場中,福威鏢局少鏢頭帶來的人卻躺倒了一地。


    那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更是不堪,他被姓餘的一隻手壓住後脖頸,正要被強迫著下跪磕頭。其一張俊臉脹得通紅!


    徐白襟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端起桌上的茶碗,丟擲向那姓餘的家夥。


    啪地一聲,大約是沒想到還有人偷襲自己,那姓餘的出乎意料地被茶碗砸中了後腦勺,他下意識地鬆開壓製那福威鏢局少鏢頭的手,騰身跳到一旁,緊張戒備。


    而當那姓餘的看清偷襲自己的是一身農戶裝扮的徐白襟,他一抹後腦勺的茶水,獰笑著直奔徐白襟而來,一掌擊向徐白襟的胸口。


    有生以來,才第三次與人打架的徐白襟被這姓餘的猙獰表情嚇住,他憑著記憶,慌忙使出那本書裏的內家拳法應對。隻見他右手往前一伸,牽引住那姓餘的手腕,再順著其進攻的勢頭往後側身一拽,就借力使力地把那姓餘的拽離了地麵。


    雙腳突然離地,那姓餘的立刻慌了,他在空中一足飛踢徐白襟的腦袋……


    徐白襟這會兒卻閉上了眼睛,他不管不顧地繼續使出下半招,用另一隻手一托那姓餘的腰部,將他整個人托得高高飛起。


    飛得那麽高,那姓餘的一足自是擦著徐白襟的頭頂踢空。暗道一聲不妙,按照常理,姓餘的推斷自己會被徐白襟扔出去。他縮腹屈膝,做好了被扔出的準備。


    但不料接下來,徐白襟卻是不按常理出招,他抓緊那姓餘的手腕,猛然向身前的地麵一摔!


    空中兜了半圈,那姓餘的被徐白襟狠狠砸落地麵。而還沒等被砸得昏頭昏腦的他清醒過來,他的身體又被徐白襟抓著手腕旋身帶起,這迴他平行地麵飛了一圈,終於被如願以償地扔了出去。


    半空中再次調整姿勢,那姓餘的暗待一落地就團身反撲徐白襟。可惜,在半空中他猝不及防地,又與要衝過來救自己的同伴狠狠相撞!兩人撞成了滾地葫蘆。


    “格老子的!”等那姓餘的狼狽從地上爬起,他瞧見徐白襟已將福威鏢局的少鏢主扶起了身。


    “你這是什麽功夫?”那姓餘的驚疑不定地打量徐白襟。


    “內家拳。”徐白襟咧嘴一笑。


    ……


    “操家夥!一個都不留!”那姓餘的迴頭衝他同伴叫嚷,自己則伸手從腰間一抹,取出了一把軟劍在手。


    徐白襟後退一步,他看見福威鏢局的少鏢主與他帶來的一幹人俱還沒有恢複,顯然是指望不上。


    兩手空空的徐白襟四顧小酒館,想尋個趁手的武器,忽聽身後嗆啷一聲,傳來利刃出鞘的聲音。


    徐白襟迴頭,見是福威鏢局的少鏢主抽出了他腰畔長劍,倒轉劍柄遞了過來。


    時間緊迫,徐白襟來不及客氣,他接過長劍,立馬轉身迎向那姓餘的,以及他的同伴。


    一開始,徐白襟使用的是令狐衝自創的衝靈劍法,因為這是他最先學會的劍術,也最是熟練。


    然而數招過去,徐白襟發現這衝靈劍法好看是好看,卻不怎麽實用。對麵姓餘的劍招招招犀利毒辣,他與同伴互相配合,徐白襟的身上頃刻間便添了數道傷口。


    將長劍遞給了徐白襟的福威鏢局少鏢主見狀麵色灰敗,他忍不住仰天歎息:“這位兄弟身手厲害,劍法卻差勁的緊,早知道由我上還好一點。”


    “少鏢頭,你上恐怕也不行。”躺在地上的另一人歎氣,“我瞧出來了,他們使用的是青城派的鬆風劍法,我們今日,估計要都死在這裏了。”


    ……


    身後福威鏢局少鏢頭的歎息,正在險象環生的徐白襟自是沒空聽。當其左手臂又添了一道傷口之際,徐白襟一咬牙,終是放棄了練得十分熟練的衝靈劍法,他冒險一搏,改用上風清揚教給自己的獨孤九劍。


    這次劍光一閃,徐白襟輕鬆接住了對麵兩人的合擊。感覺有戲,徐白襟沉下心來再次靜待對麵兩人出劍,他遵循獨孤九劍的劍訣,又是劍光一閃……


    數十招後,手持長劍的徐白襟仿佛換了一個人,他氣定神閑,無論對方兩人怎麽進攻,怎麽相互配合,他總是隻要隨手使出一劍,就讓對方兩人無功而返。


    徐白襟身後的一幹福威鏢局眾人不禁看直了眼睛。


    “少俠,你剛才是在戲耍他們嗎?”那福威鏢局的少鏢主更是忍不住好奇地問徐白襟。


    “誰戲耍他人會讓自己也被割出幾道傷口啊!那是因為我第一次用劍與人交手……”徐白襟靦腆地迴頭,他不好意思地迴答那福威鏢局的少鏢主道:“之前我這真不是戲耍他們,就是劍法生疏而已。”


    徐白襟這十分老實的迴答,再次讓眾人大吃了一驚。他的對手,那姓餘與姓賈的兩人對視一眼,卻是在吃驚之餘也膽寒了。


    “若等他徹底熟練了劍法,我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兩人一同暗想。


    當即不再藏著掖著,兩人同時使出最厲害的絕招,空著的另一隻手也對準徐白襟拋灑出密密麻麻的飛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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