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薄野沐霖的吮吻柔柔密密,無形中恍若一張滴水不漏的密網,緩緩將醉夢之中的楚玥包裹在其中,無處逃離。|每兩個看言情的人當中,就有一個注冊過可°樂°小°說°網的賬號。待到她發覺自己不是在解酒吮液,而是掉入了一隻餓狼的口中,現在她竟連微弱的唿吸都愈發困難,她恍惚之間從醉夢中驚醒忽閃著濃密的眼睫,看到的卻是薄野沐霖沉溺其中的臉。</br>白皙,邪魅,姣美……</br>她連手帶腳地晃動掙紮著,好不容易才推開了懷中的衣冠禽獸,卻不料手邊的齊月劍和腰間的繡袋都掉落在地。薄野沐霖垂眸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繡袋,裏邊僅剩下幾粒碎銀錢數少得可憐。</br>清冷的眸光不覺地微微閃爍著駭人的光芒,醉臥在床榻的楚玥觸到那目光薄身一顫微微退後。男子卻直直的湊近了那紅潤無比的臉頰,嘴角翳涼卻唿出一股灼熱的氣息,邪魅沉聲道:“你為什麽沒有死?”</br>為什麽又這樣再次出現在他毫無準備的世界裏。</br>在這麽近的距離之間,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那濃卷纖長的睫毛在輕微顫動,眸子裏的微光照耀得那睫毛若雪繽紛。細碎的銀子在繡袋中隨著男子手中的搖晃發出清脆而清泠的響聲,楚玥眼睫微微閉合慵懶卻固執地一把抓住薄野沐霖來迴搖晃的手臂。</br>那是她僅剩的碎銀了,即使她醉了也知道那是她迴羅刹山惟一的盤纏,她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再也不要再見到他,她不想再次再次被命運捉弄,她不想再次淪陷在他幽深的茶色瞳。</br>茶色的眸子深深一睨,邃如溝壑蜿蜒沁入人心最深處的彌涼。就那麽想要見我麽?就那麽想要讓我知道你的存在麽?所以才想要不顧一切的來到皇城,奔赴我的麵前,甚至不惜高價買下齊月劍,爭搶我看上的東西……</br>“難道你這個女子都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嗎?”</br>“還給我……你還給我……唔……”</br>薄野沐霖幾乎完全控製不住自己,強硬地欺身而上,再次攫獲那瓣柔滑無比的潤唇!嘴角嗜血的柔魅是他霸道權利的彰顯,似乎在訴說:楚玥,你竟然敢奪走我薄野沐霖看上的東西,想要知道這麽做的下場是什麽嗎?</br>會是無盡的黑暗輪迴,唇齒相依,無盡細軟,綿綿交融……</br>好甘甜!</br>隻覺得片刻的溫潤之後他白皙的臉頰上流淌過一滴濕潤,女子微闔的眼角停滯著淺淺的委屈眉頭微蹙,醉酒的紅潤越發的顯得她柔嫩粉紅的臉頰鮮豔欲滴。他淺淺的從她唇上抽離,她卻動也不動唿吸溫柔而均勻……</br>薄野沐霖看著她卷翹微顫的長睫毛,柔和的臉部輪廓溫軟而香甜。他無奈地搖搖頭,在這種情況之下,這家夥居然也這麽睡著了。</br>隻是抬手一揚,淩厲的掌風倏忽之間便熄滅了燭火,男子驀然隻覺得心裏的一塊忽然溫柔了起來,他輕輕地裹緊了她身上的錦被,一手拿起了那冰冷的麵具隻身子微微一傾,寒涼的月光下視線逐漸變得朦朧。</br>已是深夜,楚玥這才恍恍惚惚口渴從睡夢中醒來,跌跌撞撞推開了房門走到院子裏,一派清冷的月光傾瀉而下,她還是有些醉意未消,搖頭晃腦的走著卻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才能離開這黑暗的迷宮一樣的院落。</br>像是孤單的走了許久,既沒有找到水源也沒有找到出口,楚玥迷蒙著醉眼踉蹌著推開了房門,歎息著這院落裏所有的屋子從外部看來都是一樣的裝飾,就連院子裏的亭子和石板路都是一般模樣。</br>從這個屋子裏從門口進去迎麵而來便是撲鼻的一陣好聞的檀香,讓醉酒上頭的楚玥的頭痛緩緩地紓解了幾分。腳底好像突然踏空了一般,女子一下子跌坐在了入門的溫暖的地麵上,她竟再也不肯站起來,隻覺得這裏是個好地方可以直接入睡。</br>忽然目光一轉,不遠處的燭光朦朧之中一男音略略提高了聲音:“老七……是老七麽?”</br>她的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有些驚訝屋子裏還有另外一個人。楚玥扶著牆根站起來,借著昏暗的一盞燭光看到那聲音傳來的方向,那男子並沒有帶著麵具。她轉過身去,揮一揮手:“對不起兄台,在下走錯房間了。”</br>薄野政彌立即有所警覺,起身朝著楚玥的方向走來。一語止住她的步子,“公子請留步。”</br>楚玥猛地轉身迴眸,卻看不清楚那男子長得什麽模樣,但他那罕見的溫和表情和眉間隱隱的惆悵感是她似曾相識的。</br>就像是永生都化不開的心思濃重……</br>“公子……”待到薄野政彌走到距離楚玥不到一尺的距離,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之時早已被楚玥反手扣住他的手腕按在腳下。</br>這是若綺教她的一些防身之術,到了現在倒是被楚玥用的極為順手。</br>薄野政彌艱難的抬起頭望著居高臨下醉意熏熏的男子,冠及顛倒發絲散亂,眉宇間還透露著一種姣美的溫柔。一聲佯裝粗厚的男音傳至耳邊,“看什麽看,沒見過長得好看的男子?”</br>楚玥不等薄野政彌發出疑惑便將他一眨眼帶離客房,不知怎麽竟然找到了一個隱蔽黑暗的地方,看樣子是個較大空間的儲物間。空蕩蕩黑魆魆的屋子裏僅是擺放著好幾個大箱子,掀開來看裏邊有的是刀槍劍戟,還有一些稀有的火藥粉末。屋子裏有些塵土但都是淺淺的不很厚重,看來應該是有人來定期打掃。</br>楚玥用齊月劍抵著薄野政彌的脖子,看著他一直盯著他看的眼神,她鎮靜道:“搶劫沒見過啊?”</br>薄野沐霖並未看出身邊佯裝兇狠的男子對自己有什麽威脅,反倒是男子手指間的溫度和著那冰冷而混沌的齊月劍的感受使他感到從未有過的奇異,突然有那麽一刻他竟然有一種想要放下所有的戒備的衝動。</br>“既然是搶劫……這樣吧,你且說說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如果是幾件寶物或者錢財,他隻是一揮手就能夠滿足身邊的男子。</br>薄野政彌的嘴角緩緩地牽出一絲陰森而詭異的微笑,和著整個屋子裏森冷的氣息更讓楚玥都有些膽顫。</br>楚玥若有所思地望著他,陡然間低下頭一把扯過他身上的玉佩捏在掌心。冷笑道:“那……你把衣服給我脫下來,今天天氣真冷,你不覺得麽?”</br>薄野政彌頓時覺得無言以對,但是他隻是這麽看著眼前的男子,卻絲毫不肯動彈半分。</br>她本來並不確定這個被自己刀劍抹在脖子上的囂張男子就是薄野政彌,因為她實在太久沒再見他,幾乎已經忘記了他長什麽樣。但是現在湊近了看還是依稀能夠從記憶裏拚湊出他的大致輪廓,即使她醉意熏熏,卻始終忘不了薄野政彌眉宇間流露出的濃重的心機,與生俱來的皇族氣息,深深壓抑著的憂鬱和哀愁。</br>更重要的是……她到死也不會忘記他腰間一直佩戴著的金玉佩環!那上麵鏤刻著白玉鳳凰,玲瓏剔透,十分精美。她曾在殿七天七夜侍候在側,他腰間的佩環從未拿下。</br>話音剛落,他眼裏的溫度即冰窟一般竭盡寒徹地襲來。未能給他幾分的思考和反駁的時間,楚玥那琥珀色眸子裏揚起了一抹恬淡溫和、妖嬈惑人的笑容,美得轉瞬之間就能夠讓薄野政彌束手投降。他記得鑒賞大會上拿到齊月劍的人分明是個男子,可是為何他看著他的眼會有一種午夜夢迴都魂牽夢縈的感覺……</br>“快點,快點脫!”楚玥絲毫沒有放鬆警惕,用齊月劍抵著薄野政彌的脖子。</br>薄野政彌有些神色恍惚的抬起手臂,手指淺淺的試圖撩撥起男子垂墜在眼瞼的發絲。脖頸上的寒涼倏爾又加重了幾分,竟一腳被男子的鞋底踩在鞋麵上。兇神惡煞道:“快點!再不快點我這齊月寶劍就要讓你人頭落地了!”</br>果然世間所有美的東西都是有毒的,他身為晉封王朝的皇帝何時曾忍受過這般羞辱?被人刀劍架在脖子上,搶了金玉佩環,一腳踩在天子的鞋麵上,還要他脫去衣物**對人……</br>薄野政彌若有所思地望著她,眼中掠過一絲憤怒和訝異,幾乎可以聽到他牙齒間的廝磨聲:“你知道我是誰麽?”</br>她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脫衣服需要用嘴麽?快脫!”</br>即便是楚玥自己清醒過來之後,也會對自己醉酒之時做出的事情感到寒顫的。</br>她親眼看著薄野政彌脫下了上衣,露出了那因為長期流連於病榻而被湯藥作用形成柔白色的,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胸膛。他既沒有高深莫測的武功,更沒有像別的孔武有力的男子一般的結實的胸肌,平坦而略帶嬌媚的皮膚在昏暗的燭光的照耀下閃耀著淡淡的光澤,臉頰優美而深刻的輪廓流連出一股別樣的病態的韻致。</br>惟有眼中,那怒狠狠士可殺不可辱的神色像是要說待到他被人救出去之後定要將她生吞活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