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國師輕輕一笑,如往事風雲都不在意一樣,他睥睨著眼前這位不知死活的侍衛,淡漠道:“抬起頭來。”她緩緩抬起頭,眼前她神色所有的不屑和冷漠以及想要掐死他,讓他覺得像她一樣!天如鏡冷嗤了聲,伸手用內力將她收縛住,拉扯到他的麵前。他說:“好一個膽量的侍衛,長得和女人一樣。”


    她也冷笑了聲:“國師謬讚了,出門多噴了些花露水,怕蚊子咬。倒是蒼蠅有得很。”國師的眸色一凝,花露水他雖不知,可看來就是女子用的東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說他是有縫的蛋?讓那些女人來撬開的蛋?那些膚色慘白的貴女們,神色又是一僵,不知錦瑟在說她們是蒼蠅還怎的,反正就有一些心裏過不去。而軒轅長歌的臉色更是不好看,雖然錦瑟出言嘲笑了天如鏡,但是他還是有不好的預感。


    唯一在場悠閑的軒轅璟臉色一沉,感覺錦瑟好像告訴他要做一個有縫的蛋一樣,心情是鬱悶險些吐口血。抬眼看去,看到一個一個臉色不好的人,真是一劍多雕啊……


    他冷哼一聲,隨袍衣袖一揮,她就落下地來。足尖一點,穩住了身子,輕飄飄的走迴去,背後又響起了那個淡漠的聲音:“誰準你迴去的。過來。”


    錦瑟險些一巴掌唿過去了,媽的,矯情的賤人!之前讓她掉下來,現在又讓她屁顛屁顛的過來,她是這樣的人麽!冷沉著臉,正想開口。後腰一攬,背後傳出朗潤清響:“國師,今日是祭祀之日,切不可耽誤了時辰,這點鬧劇,還是好好的散了吧。”


    軒轅長歌就是個勸架的主,又是牙尖嘴利的主,總是讓人下不了台麵的主。他看似朗潤清秀如風,雅致若幽蘭。但若天與他為敵,那股芬芳幽蘭就是妖惑人心的利劍罌粟,伴著痛與迷醉人心的蠱藥,讓你恨至不得,愛之不能。


    說的風淡雲清,其實隻有他一人可以敢說的。


    其實他的心裏很窩火的,暗自掐了一下她的後腰,錦瑟皺了皺眉,退了一步,不偏不倚的踩中了他的腳。軒轅長歌麵上的笑容有些僵持不住。


    而國師大人看到了這些小動作,隻是撇過頭,淡淡的說:“我自有分寸。”說罷,手中玉石一撒,點點之光,揮舞著,飄到軒轅璟的麵前。軒轅璟沉思片刻,取下來一塊瑪瑙紅。豈料,除了那塊瑪瑙紅之外,其他的玉石全部崩裂碎煙,一時間噤聲無言,那些大臣貴女更是臉色煞白然後不知所措。軒轅璟臉色一白,攥緊瑪瑙紅鎮定的問:“國師這……”


    “天降其女,人神共怒。大地崩裂,六國滅,火熾之鳳承載,身披煞尾,雷霆堂堂。”軒轅璟坐不住了,軒轅國正好是六國之一!他急忙起身,問:“國師,可有之解?”


    國師不愧是國師,殺個人就是不關己事的感覺。他佇立在地,一個簡短的字就是:“殺!”說罷,便是瞬移到了紗帳中,那四位女子隻是點了點頭,飛身而上。


    國師不愧是國師,留了半個主意就是給皇帝下難題。完了還說天機不可泄漏。


    去他媽的不可泄漏。


    矯情就不坦開說了,還是個矯情的賤人。


    不就是今天惹他不開心了,就搞得天際不可漏的一樣。錦瑟默默的扯了扯嘴角,她能感受到,那些對著她的仇視的眼神。


    “錦兒,你說怎麽辦?”軒轅長歌發問了,錦瑟咳了一聲說:“錦兒認為,國師說的話不一定是女人!”


    軒轅長歌挑眉示意讓她說下去,那些貴女們一個勁的看著她,錦瑟淡定道:“比如皇城中還有其女這名字的也可找來。”軒轅長歌臉色一僵,唇角略扯,有點想笑,但是忍住說:“還有呢?”錦瑟繼續扯:“小名也可能!男女皆可。”


    ……


    於是,怒氣衝衝的國師,迴到國師殿時,收到了一個個美豔的女子,以及……一大盒茶盞和雞蛋!天如鏡非但沒有怒,倒是怒極生樂道:“好一個錦兒,好一個軒轅長歌!”


    “國師息怒!不如屬下……”身旁的黑衣人前來提議,卻被他一袖揮去,他知道這是最仁慈的拒絕。“不,我要他,跪下去對我天如鏡求饒!”


    “至於這些……”天如鏡一瞥,那些美豔的女子早已是煞白了臉色,一大群跪下來,齊聲嬌滴滴的說:“國師饒命!”說罷就是拭淚,嗚咽哭聲。她們雖知道今個是躲不過的,但是也要爭個機會不是。他隻是一瞥,又蹙眉,一揮手。紅顏軟玉,皆為枯骨,血肉是一灘血水。黑衣人一揮手,一個個貌若天仙的婢女款款走來,清理這場麵。似是看慣了這些場麵,她們麵無表情,動作僵硬,好像處理不是枯骨,是一堆雜草。


    一朝春盡,紅顏去,幾顏憐,枯骨灰沙。


    天如鏡緩緩走入殿堂,坐下殿位,麵對著外頭的璀璨落日的光輝。他表情是冰冷僵硬的。“嘶嘶……”蛇聲愈喊愈烈,不斷的叫餓。一條條色彩斑斕的扁頭蛇不斷的纏繞著,但是近不了他的身。


    “是不是餓了?”他冷眼一瞥,嘴角扯出冰冷的笑容:“出去!”原本被問的蛇們已經停止了叫喚了,接下來不能讓主人生氣的話也隻能自己去覓食。


    覓食還不容易,這些扁頭小蛇嗖的一下子出去了,不一會就吃的飽飽的迴來,望見天如鏡還在那裏。


    於是一個大膽的蛇就化為人形了,是個女人。


    “大人,煩擾至此,也要告訴奴家煩擾何處?奴家也可以解答的。”充當解語花的一條蛇精,蜿蜒著步伐,蛇尾拖動著窸窣的聲音,輕聲柔媚的聲音,使人心念一動。但她是不敢靠近的,一條聰明的蛇精明白,一旦靠近就是死亡。


    他冷嗤一聲:“若是我的煩擾我都無法解,你,算什麽?”


    說罷,那條蛇精和蛇群就乖覺的溜開了。


    他伸手,揭開麵具,魔魅冷沉的容顏,似是惹人沉/淪,他是魔界的君王,卻有這般嬰兒純淨無暇的麵容。那狹長的血瞳,緩緩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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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千字,今天補,一共四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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