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懷桑聽完方才林子裏發生的事,帶點氣憤又帶著些可惜的道:“那金子勳著實可惡,我與他打過幾次交道,每一次都一副高傲的姿態,也不知道他高傲個什麽。今日在你手裏吃了大虧,真真是天道好輪迴啊。一個囂張無比的人碰見了一個比他還囂張的,你們二人之間真是妙,妙啊!隻可惜這麽一場盛世我竟沒看見,真是遺憾。”


    魏嬰道:“確實是該值得遺憾。”又道“聶兄你一個人在這山上總歸是不安全,可要隨我們一起?”


    藍忘機一向不喜歡人多,更何況他還記得魏嬰說過這是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間,因此他冷冷的看向了聶懷桑。


    聶懷桑自然想跟著,有魏無羨在的地方就有樂趣。剛想說‘要’,藍忘機冷冷的一個眼神就掃了過來,聶懷桑趕緊識相的搖了搖頭,道:“不了,魏兄你和含光君繼續圍獵吧,我剛才打了一場架有些累了,這衣服也破了需要迴去更換,就不跟你們去了。”說完偷偷看了眼藍忘機,見他將目光重新放在了別處,心裏大大的的鬆了口氣。


    這含光君,明明年紀和他差不多大,可這目光駭人的程度快要和他大哥不相上下了。


    魏嬰的提議被拒絕也不感到意外,這聶懷桑養尊處優慣了,玩了幾下就收手太正常了。他道:“那聶兄,我們就在這裏告辭了,一會兒我們宴會上見。”


    聶懷桑道:“魏兄,含光君,我們一會兒見。”


    藍忘機頷首與之道別。


    等聶懷桑走後魏嬰笑道:“沒想到懷桑這麽害怕赤峰尊,藍湛剛剛才你看見沒,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藍忘機道:“背後議論他人,不好。”


    魏嬰道:“方才他在我也笑了。好嘛好嘛,我不笑了還不行。藍湛。咱們繼續往前走吧,前麵有個窮奇道,聽說地勢險峻適合藏匿,咱們去看看,說不定會獵到什麽好獵物也說不定。”


    藍忘機道:“以上古兇獸命名,值得一去。”


    魏嬰笑嘻嘻的,“是吧,我猜那裏一定很有意思。”


    窮舞道距離他們現在的地方並不遠,越過現在的小山坡再往下走幾百米就是了。


    還未靠近兩人就聽見從懸崖下傳來的唿喝辱罵的聲音。兩人駐足聽了一會兒,一個男人罵道:“你們還以為是在溫氏嗎?告訴你們,溫若寒早就被挫骨揚灰了,你們還想仗著溫氏來作威作福,不可能!趕緊給我站起來!快點走!”隨之而來的是幾聲鞭子抽打的聲音。


    “婆婆!”一個女人突然喊道:“她年紀大了,你們怎麽能鞭打她!”


    男人道:“鞭打她?告訴你,落在老子手裏還敢不聽話,打死她都是輕的!”


    女人道:“我們雖然是溫氏族人,可我們這一脈從來都是習醫救護百姓的,從沒有仗著誰的勢橫行霸道過!你看看我們這些人,老的老小的小,走得慢些就要遭你們毒打,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男人道:“嘿你個小娘皮子,嘴巴真是厲害,還敢頂嘴。來啊,你們把她給我抓住了,我非要狠狠地抽她一頓鞭子叫她長長記性。”


    “是!”


    魏嬰道:“這聲音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溫情!”他走到窮奇道的懸崖上方,往下凝視,果然是溫情,她的身邊還聚集著大梵山上那些變成傀儡的村民。


    此刻這些人包括溫情每一個都衣衫襤褸形容狼狽,溫情嘴中的婆婆被一個穿著金氏衣服的弟子拿鞭子抽的癱倒在地,很顯然方才溫情嘴裏說的婆婆就是她。而溫情此刻被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抓住雙臂,為首的那個舉著鞭子就要打。


    此時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孩童突然衝了出來,小小的身子撲到男人腿上,死死的抱著男人的腿一口咬了上去。


    “啊!你敢咬我!你個小雜種!叫你咬我!教你咬我!”男人吃痛,手裏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小孩兒身上,吃痛之下男人絲毫沒顧及這是個孩子,幾鞭子下去男孩兒背部變得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阿苑!”溫情眼睜睜的看著阿苑在她麵前被打,死命的掙紮著要跑過去,奈何她靈力被製住,這番掙紮徒勞無功不說還被控製他的兩個男人狠狠地打了幾巴掌。


    魏嬰沒想到自從溫氏聽訓一別,再見麵會是這種情形,他實在沒想到。他問向藍忘機,道:“溫情怎麽會變成奴隸?”


    藍忘機道:“射日之征後各世家分割溫氏的勢力,而溫情所屬的一脈被金氏分走了。”


    魏嬰道:“藍湛,溫情與我有恩,我不能不僅救她。況且就算不是溫情,那裏的那個孩子我也不能放任不管。大人做錯的事,與孩子有何關係呢?”


    藍忘機眉毛微微向上有挑了一下,這是他十分驚訝的表現。他怎麽不知道溫情何時與魏嬰有了瓜葛。


    魏嬰解釋道:“藍湛你還記得聽訓時我被溫晁帶走關了一晚的事情嗎?”


    藍忘機點頭。


    魏嬰道:“那晚溫晁將我帶到地牢裏,與一隻巨大的黑狼關在了一起。你也知道,我因為從小的經曆對於狼啊狗啊之類的很是懼怕,見到他們恨不得自己是隻八爪魚迅速逃跑,可是腿腳總是不聽使喚,它們一叫喚我就軟下去了,毫無反抗之力。溫晁把我關進那牢房之前喂了我一顆軟筋散,又放開了那黑狼讓它咬我。”魏嬰說到這裏頓了一下,臉色也變白了,每每迴想起同那隻狼在一起的情形他就抑製不住的從心裏湧起恐懼。


    藍忘機把人帶到身邊,道:“沒事了,已經過去了。”


    魏嬰道:“溫情趁溫晁走後偷偷的溜了進來,用金針封了那狼的穴道,讓我在狼嘴裏撿下了一條命。又派溫寧給我送了內服外敷的傷藥與止血藥,多虧了她的藥我才能活著走出地牢。對了,藍湛你還記得嗎?玄武洞裏我用在你腿上的藥草,那就是溫情給我的。”


    如此說來溫情確實應該救下,藍忘機點頭道:“我們下去。”


    藍忘機抱著魏嬰的腰部踩著避塵飛到崖下,方才還滿臉猙獰要打要殺的幾個金氏子弟一見到藍忘機與魏嬰立刻恭敬起來。


    為首的男人道:“見過含光君,見過魏公子。二位怎麽來了這裏?可是外頭獵物不夠了?”說完指了下身後的幾人,道:“二位還請稍等,小人立刻將這些人趕進窮奇道裏頭,很快就會有新的獵物出來了。”


    魏嬰大驚道:“你……你要用活人做餌,來吸引妖獸?”


    男人道:“魏公子不必對他們憐惜,這些人是溫氏餘孽,做餌絲毫不過分。”


    藍忘機道:“以活人做餌有傷天和,不妥。”


    那男人雖然對藍忘機與魏嬰恭敬,可他畢竟是金氏的人,家主的命令他不敢不照做。拱手道:“小人是依家主命令行事,還請含光君魏公子莫要阻攔。”


    魏嬰彎了彎嘴角,掏出竹笛在手指上轉了轉,笑道:“若我一定要你身後的那群人那呢?”


    為首的男人審視了下己方的實力,識相道:“既然魏公子要這群奴隸那小的也不敢不從,隻是這些人是宗主交給我的任務,您突然把人劫走,小的還是要迴去向宗主如實解釋一下才行。”男人到底不甘心,言語間用金光善威脅了一下魏嬰。


    魏嬰才不管他迴去怎麽和金光善迴複呢,哪怕是添油加醋的告了一狀他也不怕。以活人為餌引誘妖獸,哪怕是溫氏餘孽,蘭陵金氏這麽做也有傷天理。


    男人見魏嬰絲毫不被他的威脅動搖,帶著兩個屬下快步走了。


    那幾人一走溫情脫力的跪坐在了地上,隨即跪爬著來到阿苑的身邊。剛才那幾鞭子抽的實在,就是成年人也受不住,更何況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溫情翻過阿苑的身子,顫巍巍的給他把過了脈,臉上的神情要哭不哭的。


    魏嬰走過去蹲了下來,查看了一番後把阿苑抱在自己懷裏,對著溫情等人道:“你們身上都有傷,跟著我和含光君,我們現在就領你們去療傷。”


    這些溫氏的人本來早已絕望,誰知從天而降一個魏嬰來救他們。眾人齊齊的跪伏在地,向救他們於水火的人行了大禮。


    魏嬰想讓他們起來,可他懷中抱著孩子騰不出手去扶。道:“溫情,你快讓大家起來吧。你們都有傷,這些虛禮就別管了。”


    溫情道:“魏公子,含光君這些是你們應該受的。”又道“魏公子,不知可否再麻煩您一件事?”


    魏嬰道:“你說。”


    “是阿寧,他們把阿寧還有一些青壯年單獨帶走了,我不知道他們要帶去哪裏。我們這些人要被帶去喂妖獸,我怕他們也會。所以能不能請您幫幫我,找到阿寧他們。”


    “你放心,總沒有救人救到一半的道理。”魏嬰看了一下藍湛,道:“藍湛,你帶著他們先去療傷,我去尋找一下。這孩子給你,他受傷最重,快帶他迴去療傷。”


    藍忘機接過阿苑,道:“你小心。”


    鬥研廳裏


    剛接到手下來信的金光善臉色徒然變黑。


    這個魏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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