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涼河邊,繁星作伴,有兩男子,一藍一黑,一俊一俏,二人雙目輝映,一人手持一物,道“你可願收下。”


    一人沉思良久,道“藍湛,這是你母親給你的遺物,讓你給你未來媳婦的,你確定想好了要給我。”


    “想好了,隻有你,再不會變。”藍湛的迴答不急不緩,態度卻堅定無比。


    魏嬰抬頭看著藍湛,他在藍湛得雙眼裏看到了一個小小的他,就像藍湛說的那樣,他的心裏有他,他的眼裏亦有他。良久魏嬰聽到自己說,“藍湛啊,我們兩個性格不同,你把規矩道理刻在骨子裏守的死死的,可我卻最愛打破規矩。你是藍家這一代最傑出的唯二弟子,可我卻是任哪位長輩提起都會皺著眉頭的家夥。照理說你我之間差距甚大,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歡上我什麽,不過”


    “如果你以後都不會變心的話,那麽我願意一直保管著這枚玉佩。”


    刹那間,藍湛仿佛聽見了花開的聲音,世上最美妙的生音也不及此刻魏嬰說的話。


    藍湛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繞是魏嬰臉皮子再厚也受不住藍湛這番表白,掩飾狀的把寧靜之天拿過來不停的把玩著,隻是他的動作有些急躁,倒有些欲蓋彌彰之意。


    魏嬰似是也意識到自己動作不對,遷怒道“藍二公子是藍老先生得意的學生,平日裏最為雅正不過,誰知道說起情話來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別人練習過。”


    “隻和你說過,俱是真心話。”


    魏嬰隻覺得自己的臉突然就熱起來了,捏著寧靜之天轉身道,“走,走了,迴去了。還有那麽多事兒呢,一天天的淨給我添亂。”隻是嘴裏說著嫌棄,臉上的笑容卻怎麽也掩不住。


    “藍湛,你真喜歡我啊。”


    “嗯。”


    “那,你以後是不是都會順著我,聽我的?”


    “……視情況而定。”


    “別呀,你視什麽情況啊。藍湛,你這樣可不行啊。這剛跟我表白完就翻臉無情了,男人心海底針啊。”


    藍忘機無奈道,“那你想我作什麽。”


    “嗯——首先你不能老拿規矩來框我,你要知道江家和藍家不一樣,我們講究隨心而為。”


    “可。”


    “還有,如果我去雲深不知處拜訪,你的三千家規我有幾個想不遵守。比如說,喝酒。”


    “可。”


    “還有還有,我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等我想起來了再給你說。”


    藍忘機“……走吧,迴去吧。”他拿魏嬰一向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怕是褲衩都不留。


    “哎呀藍湛,你別走那麽快啊。”


    魏嬰嘿嘿笑著跟了上去,主動扯著藍忘機的手,一晃一晃的往迴走去。


    在藍湛和魏嬰離去不久,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少年從樹上蹦了下來,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道“原來大名鼎鼎的藍氏雙璧的一璧竟然喜歡同性,這要是說出去。嗬嗬。”


    “說出去如何?”


    “誰!”少年正在想著把這個消息賣給哪一家,突然耳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少年戒備的看向來人。隻是與常人不同的是,即使如此戒備的情況下,這少年依然是笑嘻嘻的,仿佛他麵前站著的不是一個能讓他心生警惕的陌生人。“呦,竟然是個美人兒。”


    對麵的人打量著自己的同時,擎空也在打量著對方。這個少年長的英俊討喜,笑容可掬,一笑起來露出一對兒虎牙,可愛中又帶著稚氣。隻是他說話聲帶著邪肆調笑的味道,雖然臉上笑的燦爛,可他的手一直未曾離開劍柄。這是一個善於隱忍懂得麻痹對手,十分會尋找時機的人。


    擎空眼睛掃過他的左手,對這人的身份有了了解,道“你是薛洋。”語氣十分肯定。


    薛洋此時到底還年輕,臉上閃現出一絲詫異,隨即又被笑容掩下去了。“原來美人兒關注我已久啊,隻可惜我卻不知道美人兒姓名呢。”


    擎空活了這麽多年,還是頭一次被個小孩兒調笑叫美人兒,這感覺十分新奇。


    於是她也起了逗弄這人的心思,“小帥哥,你腰間的玉佩哪兒來的,看起來十分別致啊。”那是一枚鏤雕雲紋玉虎玉佩,雕刻的十分精致,原本象征象征兇猛的老虎在雲彩中神態安詳,看著十分乖順。


    薛洋聽見陌生人誇讚自己的玉佩十分高興,也不介意和陌生人炫耀,拿起玉佩笑道“你也覺得好看是吧,這麽好看的玉佩自然是心上人送的了。”


    “呦,是嘛?巧了,你看,這是什麽?”擎空從袖子裏掏出來一塊兒一模一樣的,展現在薛洋麵前。“咱倆的一模一樣哎,這麽看來這心上人也太花心了吧!”


    夜色裏雖然看不太真切,可是雲紋玉虎玉佩他每天都要把玩無數遍,即使閉著眼睛他都不會認錯。怎麽會有一模一樣的玉佩!薛洋下意識的舊去摸腰間的玉佩,與對麵的那塊做對比。


    這玉佩和他的太像了!說是一塊兒都有人信,這女人雖然年紀有點大,但是生的著實漂亮,難道曉星塵真的作了一塊兒玉佩給這個女人?他,喜歡她?!


    薛洋一時間心裏又忌又恨。當初他與曉星塵就要分離,他想著或許這輩子都見不到了,看他長期隨身戴著這塊兒玉佩就想留下做個紀念。誰知道一向好說話的曉星塵一口就拒絕了,他磨了曉星塵那麽久他都不鬆口,自己手裏這塊還是他趁曉星塵不注意時偷摸搶走的。


    他那麽費心才拿到手的玉佩竟然會被人輕易得到,他怎能不生氣!


    薛洋臉上終於不再是那個笑眯眯的表情了,殺意從他眼中流出,拔出佩劍直指擎空,道“要怪,就怪曉星塵!”招惹了他不夠,還要招惹其他人,等他殺了這個女人找到曉星塵,一定要把他囚禁起來,讓他乖乖的隻能聽自己的話。


    “喂喂喂,這就要殺我啊。你也說了要怪就怪曉星塵,你怎麽不去殺他。我也是受害者,咱倆是一樣的。”


    “殺了你之後我自然會教訓曉星塵。”說著話手中的攻勢絲毫不見停,刺,劈,砍,挑,招招奔著致命的地方去的,絲毫沒有留情。


    擎空陪他打了幾下覺得無趣,薛洋即使再練幾百年也不是她的對手,更別提如今才十五六歲的他。一掌拍在薛洋的右手腕上,趁他手麻無法攻擊時留下一句飛身走了。“薛洋,曉星塵在這城裏,你去找他算賬吧。”


    “可惡!”這女人功力高深他打不過她還被戲耍了一通,薛洋氣的拿劍狠狠往地上劈了一下,直把這口氣出了一點才算。


    薛洋凝目看向城裏,如今是射日之征時期,百家聚集,為了防止溫若寒派傀儡過來偷襲,那裏頭燈火通明徹夜不息。“曉星塵。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薛洋一路尋來站在曉星塵的帳篷窗戶外站定,明明之前那麽心急氣憤,可是此刻站在帳外心裏突然一下子平息了,似乎因為知曉裏頭是的人是曉星塵後,什麽都沒關係了。


    透著開著的窗戶能看到曉星塵此刻正盤腿坐在床上打坐。


    薛洋目光溫柔的望著床上的人,與睜眼時的清雅溫潤不同,滿載繁星的雙眼閉上後,曉星塵展現給人的隻有嚴肅認真。


    可他偏偏就喜歡他的認真,就喜歡他板著臉。


    薛洋的目光太過熱切,即使閉目打坐中曉星塵也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拿起霜華劍直指薛洋所在,道“誰,出來。”


    “曉星塵,這麽久沒見麵,一見麵你就拿劍指著我,不好吧。”薛洋掀開門簾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薛洋!”曉星塵看到薛洋十分驚喜,笑著道“你怎麽來了?來了也不先通知我一聲。來,坐下。”


    薛洋半點都不和曉星塵客氣的坐在了他床上,雙手撐在身後,兩腿大咧咧的打開,整個人顯的十分的沒形象。隻是曉星塵知道這人從小在世井長大,與他相處的那些日子更沒形象的樣子都看過了,這樣實在不算什麽。


    薛洋道,“我本來是想四處遊走看看的,誰知道碰見了一個女人,她告訴我你在這兒,所以我就找來了。對了,曉星塵,這塊玉佩你還要嗎?”


    薛洋說的正是他從曉星塵那裏偷到的那一塊。


    曉星塵道“你要還給我?”他可是還記得薛洋是怎麽把這玉佩拿走的。


    薛洋轉動玉佩的穗穗,仿佛漫不經心的道“你要是真的舍不得給我,那我自然是要還你的。”


    曉星塵微微笑了一下,道“既然你那麽喜歡,就給你了。”曉星塵本以為少年聽了這話會高興,誰知竟然突然發起火來。


    “誰稀罕,你這玉佩到處送人,我才不要!”薛洋摘下玉佩就想扔到地上,但到底沒舍得扔床上去了。當初那麽費勁都要不來,如今說給就給,是不是覺得雕刻手藝練出來了所以就不心疼了!


    曉星塵哪裏知道自己被師祖給坑了一把,雖然不知道薛洋這邪火從哪裏冒出來的,可他麵對薛洋永遠隻有妥協的份。


    曉星塵解釋道,“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發火了呢,這玉佩我從小戴在身邊,世上僅此一枚。”


    薛洋不信,“沒想到曉星塵道長也會騙人了!我明明在別人身上見到了同樣的一隻。虧我當初怎麽和你要你都不給,原來是和別人的定情信物!如今我還你了,你高興了吧。”


    曉星塵十分無奈,“這玉佩世上當真隻有一枚,況且我和誰定情呢。”


    “自然是和一個漂亮女人了,隻是年紀有點大。”


    曉星塵突然笑了,笑的十分開懷。“哈哈,你遇到的那個女人是不是看起來二十八,九,修為極高。那是我師祖。你被騙了。”


    “你師祖!”薛洋瞪大著眼睛十分震驚的看著曉星塵,“那,那她是你師祖她為什麽騙我啊?還有個和你一樣的玉佩。”


    薛洋瞪著眼睛的樣子實在可愛,曉星塵沒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那要問你了,為什麽別的人她不騙偏要去騙你呢。”


    薛洋哪裏敢說自己先調戲的他師祖,嘟著嘴,“我哪兒知道。好嘛,你別這樣看著我了,我都告訴你還不成。在此之前我要吃糖,你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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