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就這條件,你也不能逼人家弄那沒有的東西出來,暫時將就著過吧。


    剛抓了切肉的小刀在手,正準備切肉,門口出現了一個窈窕身影,除了郡主商淑清還能是誰。


    不見猴子人影,這女人卻來了,有點意思!牛有道微微眯眼微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也放下了手上小刀。


    商淑清走到小幾旁,跪坐在了牛有道對麵,“打擾了道爺用膳,罪過!”


    道爺?牛有道露出似笑非笑意味,對方居然改口成了‘道爺’,這稱唿在這世上可是猴子的獨家,笑道:“無妨無妨,也沒什麽胃口。”


    商淑清:“可是下麵人的手藝不合道爺的胃口?”


    那也配稱手藝?牛有道腹誹不已,懶得打擊對方,搖了搖頭,“是今天的事影響了胃口,怕王爺和郡主責怪啊!”


    商淑清默了默,徐徐道:“逝者已逝,但求活著的人能活得更好,能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比什麽都強,所有人都應該向前看,沉湎於過去而無法自拔沒必要。”


    兩人都在含糊其辭,都沒把事給捅破。


    牛有道笑道:“郡主怎有雅興跑來找牛某聊天?”


    商淑清直奔主題道:“道爺是不是要準備離開?”


    牛有道莞爾,“有這想法。”


    商淑清挺直了胸脯,堂堂正正道:“清兒此來是希望道爺能留下助我兄妹一臂之力!”


    牛有道笑眯眯,“我不過一煉氣境界的小修士,怕是沒能力助你們一臂之力,還是另尋高人吧。”


    商淑清:“不瞞道爺,也不是對道爺無禮,我兄妹落魄到如此地步,前途叵測,危機重重,已經沒人願意跟我們沾邊,人人避之如蛇蠍,我們兄妹也沒了挑三揀四的資格,但凡是有本事的人,我們兄妹都要盡力爭取,積少成多,聚沙成塔,相信終有浩瀚澎湃的那一天,更何況道爺是東郭先生的弟子!”


    牛有道嗬嗬道:“我並不清楚我師傅跟你們的關係,那層關係綁不住我,拿我師傅說事沒任何意義,還是就事論事的好,我憑什麽留下為你們賣命?”


    商淑清:“道爺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盡全力為道爺提供修煉資源!”


    牛有道挑了挑眉,慢吞吞道:“你們自身難保,有修煉資源可提供給我嗎?”


    商淑清:“所以願同道爺攜手共同努力,而不是讓道爺為我們效命!不說道爺得罪了宋家,就憑道爺是上清宗弟子,這天下修士怕就很難容下道爺,道爺想獲得修行資源很難。雖然我們兄妹現在沒什麽修行資源可提供給道爺,可隻要有寸許所得,都是道爺的,道爺助我們一臂之力,我們全力為道爺掙取修行資源!”


    牛有道拿著桌上小刀把玩,聽完後,貌似有些不耐煩道:“行啦,裏嗦沒什麽意義,就這麽定了吧!”


    “嗯?”商淑清有些不解,疑惑道:“道爺的意思是?”


    牛有道漫不經心道:“我答應留下!”


    “呃…”商淑清愣住,滿是難以置信,這麽容易就說服了?她做了攻堅的準備,醞釀好了一大套說辭,結果還沒用上,這就成了?驚疑不定道:“此話當真?”


    牛有道抬眼看向對方,反問:“莫非牛某在郡主眼裏是個出爾反爾之人?”


    商淑清聞言大喜,趕緊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裳,長鞠一躬,旋即又直起身興奮道:“道爺稍候,我這就請我哥過來答謝!”


    “謝就免了,你們也拿不出什麽東西來謝,虛頭虛腦的東西沒那必要,還是先聽我把話說完吧。”拇指撥弄著手上刀鋒,牛有道目光沉冷盯著對方,道:“留下可以,但我有條件,不許讓猴子衝鋒陷陣,不許把猴子當槍使,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手中小刀一抖脫手,插進了盤中肉裏。


    商淑清一怔,陷入了兩難之中,自己哥哥要留袁罡不就是覺得袁罡有那方麵的能力嗎?若是不讓袁罡去衝鋒陷陣,那要來幹什麽?若隻為個人武力的話,那牛有道的確比袁罡更合適。


    猶豫再三,這件事不難做出抉擇,不答應的話,對方就走了,什麽都得不到,答應的話至少還留下了兩個人手。本著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有比沒有強,商淑清最終還是點頭道:“好,我答應道爺,我哥那邊我可以代為保證!”


    牛有道頷首,“那就一言為定!”


    兩人客套一番後,商淑清告辭,來時抖擻了精神來的,去時卻有些意興闌珊,人留下了,卻沒有達到預想中的效果。


    商淑清走後不久,門外又出現了一人,袁罡默默走了進來。


    牛有道盤膝打坐,瞅著眼前盤子裏食物一動不動,袁罡盤腿坐在了他對麵道:“剛看到郡主從這出去,什麽事?”


    牛有道平平靜靜道:“還能有什麽事?就她那醜八怪樣,看了都倒胃口,我還能跟她談情說愛不成?她希望我們能留下助他們兄妹一臂之力…我答應了!”


    袁罡微微垂首,道:“這事怪我…”


    話還沒說完,牛有道一口打斷道:“和你無關,她提出的條件我難以拒絕,她答應了以後若能成事兄妹兩個全力提供我修煉資源。”


    袁罡垂首默然道:“道爺,今天的事我做錯了,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對不起!”他心裏清楚,有些事情是瞞不過道爺的,彼此都太了解對方了,道爺是因為他的原因才留下的。


    牛有道在那漫不經心慢吞吞道:“說什麽對不起有點過了,兩世為人,一世兄弟,你有事,我扛!”


    袁罡靜默無語,臉頰緊繃了一下。


    牛有道伸手敲了敲桌子,沒好氣道:“你看看,你看看,又是這麽一大坨,大家都是斯文人,還能不能讓人有點吃相?天天這種飯桶吃法,看了都上火,迴頭安定下來了,你想想辦法。”


    袁罡沒說什麽,伸手拔了那一大坨肉上的小刀,開始將肉一塊塊切片,刀法嫻熟,肉片薄厚均勻。


    牛有道這才拿了自備的筷子,夾起肉片納入嘴中慢慢咀嚼。


    將一坨肉全部切完了,袁罡直接用手抓,一片片塞入嘴裏細嚼慢咽。


    兩人就這樣不說話,對坐著慢慢將一盤肉給吃完了。


    待到袁罡將現場收拾幹淨了,牛有道伸了個懶腰,抓了擺一旁的劍當手杖,杵著站了起來,“走,吃飽了溜溜!”


    來到屋外,庭院幽暗,屋簷下燈籠搖影,有的亮著,有的不亮。


    東逛西逛,逛到了商朝宗落腳的院落,有人進去通報了一聲,商朝宗、藍若亭和商淑清都出來了。


    “道爺!”見麵打招唿,居然都換了稱唿,隻是這稱唿從年紀比較大的藍若亭嘴裏出來感覺有些怪怪的。


    牛有道稍怔,看了眼商淑清,很顯然這女人的保證有效,這邊都答應了。


    既如此,他也就不繞彎子了,“一直在上清宗軟禁著,對外麵的情況不了解,諸位的出身,想必地圖是常備的,我要地圖,還有掌握周邊的態勢和情況,尤其是蒼梧縣封地一帶的!”放在之前,他壓根就沒想去商朝宗的封地蒼梧縣,所以就沒放心上,但是這次不一樣了,開始關注。


    隨從在旁的袁罡精神一振,牛有道這話一開口,這作派,讓他又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江湖上叱吒風雲的道爺的影子,意識到道爺這迴要動真格的了,真的要正式介入這群人的事情當中。


    幾人麵麵相覷,在他們的印象中,隨扈修士通常就是保護目標的安全,或者幹些平常武夫不能做到的事情,聽這要地圖的口氣似乎有點不對。


    不過商朝宗還是頷首道:“有,道爺裏麵稍候!”伸手邀請入內。


    一群人進入,很快有人取了幾份地圖過來,小到蒼梧縣的詳細地圖,大到大燕國的略圖都有。


    這邊正要幫他攤開地圖,牛有道抬了抬手,“不急,先問些情況,希望王爺能如實告知。”


    幾人相視一眼,商朝宗點頭,“道爺但說無妨!”


    牛有道皺眉道:“非去蒼梧縣不可嗎?”


    幾人大概知他意思,藍若亭接話道:“道爺有所不知,若敢偏離路線,怕是立馬會惹來朝廷的追殺,憑我們的實力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這個風險我們承擔不起!”


    牛有道哦了聲,“朝廷既然這般對待,又何必放你們出京,難道這蒼梧縣是什麽了不起的地方能似囚籠般困住王爺、讓王爺脫不了身嗎?”


    其中的真正原因讓商朝宗幾人有些難以啟齒。


    牛有道一瞅這幾人反應,淡然道:“跟在你們身邊就是玩命,我兄弟倆就一條命,不想死的糊裏糊塗,我要聽真話!願說則說,不願說,我們兩個立刻走人!”


    “哥,藍先生!”商淑清忽然出聲,對二人點了點頭。


    於是商朝宗也慢慢點了點頭,藍若亭歎息一聲,苦笑道:“當初朝廷尋借口抓了王爺,分明是想將王爺置於死地,我見狀不對,於是放了個風聲放出去……”所言之事,無非是那十萬鴉將。


    聽了真相後,牛有道明白了,朝廷本要將寧王的勢力斬草除根,商朝宗本來是必死無疑的,這位藍先生為了保住商朝宗而故意造謠,眼瞅大燕國內憂外患、風雨飄搖,知道可趁之機到了,又加了把火,將那十萬鴉將的所藏之地暗指向了蒼梧縣,這才讓商朝宗重見天日出了天牢。


    他也明白了幾人為何不願告知真相,萬一他是朝廷派來的探子,一旦從他們口中套出了真相,讓朝廷知道了十萬鴉將乃是謠言的話,後果可想而知,事關這麽多人的生死,可以理解。


    他不由再次多瞟了眼商淑清,剛才明顯是在這女人的示意下對方才鬆了口,發現這女人的確有點意思。念頭一轉,牛有道又問:“藍先生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將十萬鴉將所藏之地指向蒼梧縣吧?”


    藍若亭給了個解釋:“蒼梧縣地勢險要,易守難攻,王爺去後便於立足。”


    牛有道冷眼一睨,“五百騎兵在平地作戰尚可,地勢險要反而成了騎兵軟肋,根本施展不開。就算蒼梧縣地勢險要又如何,區區五百人馬守在蒼梧縣能擋住朝廷大軍?藍先生莫非欺我年輕好糊弄?”


    此話弄的藍若亭有些尷尬,商淑清忙出聲圓場道:“父王在世時多少還有些舊部潛隱,正是安置在了蒼梧縣。”


    牛有道問:“有多少人?”


    商淑清輕歎了聲:“父王生前雖執掌大燕兵馬,但所謂樹倒猢猻散,加上當今的強力清洗,忠心可靠者不多,僅有千餘人在蒼梧縣等著哥哥,一般人也不敢輕易招往。”


    說到這事,牛有道倒是有幾分奇怪,“寧王威名我也曾聽說過,沙場名將豈是無腦之輩,就算要恢複武朝盛況壓製天下修士,也犯不著明著說出來,何苦將天下修士得罪個遍?”有句話沒說出來,若非如此,堂堂兵馬大元帥身邊有一群修士高手保護的話,豈能那麽容易遇刺?


    提起這個,又是件讓幾人尷尬的事情,寧王的主張侵犯了天下修士的利益,這位道爺畢竟也是修士。


    一直在默默觀察牛有道的商朝宗徐徐道:“這事怕是和當今聖上脫不了幹係。”


    牛有道哦了聲,“此話怎講?”


    藍若亭歎道:“天下修士、各門各派,需要扶持世俗代言人為己輸送利益,也就是所謂的修煉資源。而那些代言人也不甘心作為傀儡一直被人控製,遂居中拉攏各門各派互相牽製打壓,不讓一家坐大,不然隨時會有性命之憂,於是形成了如今的天下格局。其實各國朝廷沒誰願意被修行中人挾持,心裏想的估計和寧王都差不多,隻是沒人敢表現出來罷了,寧王又不傻,怎會公然引起眾怒,這事說到底還是有人在背後作祟。當年,先皇其實有意傳位於寧王,卻突然爆出寧王的極端主張,在各方修行勢力的壓迫下,先皇壓力之大是外人所無法想象的。最終,先皇突然駕崩,死的不明不白,接著又是遺詔傳位於當今,其中透著太多太多的蹊蹺!”


    這麽一說,牛有道懂了,這背後說白了就是皇權之爭。


    他對這事沒興趣,隻是了解下情況,知曉後也就不多說了,找到大燕國地圖在桌上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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