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真正的告別
『我英』歐叔的孩子是病弱！ 作者：狐行方渡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菲涅婭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床鋪的另一邊已經沒有人在，雖然還保留著褶皺的痕跡，但伸出手觸摸也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顯然歐爾麥特已經離開不止一會兒。
菲涅婭將滑到胸前的紅發別到耳後，她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眼眸微微亮起光，似乎是在和什麽東西交談，好半晌才淡淡的應了一聲，像是自己也做出了決定，「……我知道了，我會很快迴去的。」
她給出迴答後，腦海裏的聲音頓時就消失的一幹二淨，菲涅婭輕輕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她金色的眼眸有神了許多，整個人的意識全都迴來了。
她就這麽靜靜地坐在床上，似乎在思考，紅發淩亂的散落在她的身邊，像灑了一床的血液，鮮豔的紅與純淨的白交織在一起，格外刺眼。
菲涅婭覺得自己有些冷，可是今天的天氣很好，打開的窗戶有陽光照射進來，窗邊的窗邊隨著吹進來的微風輕微晃動著，在半空中劃過好看的弧度。
……這個世界真的美好，隻可惜不能再久待了——
外麵的房間安靜的沒有一點動靜，仿佛沒有任何人活動的痕跡，菲涅婭偏頭看了一眼擺放在床頭的時鍾，見時間不早，她便下床換衣服。
離開房間和歐爾麥特打過招唿，菲涅婭收拾好自己便去和致人談話，目人逝去的現在，這個房間便屬於剩下的那個孩子……盡管致人並不想要這個房間的擁有權，可事實既然已經發生，那麽便沒有再更改的餘地。
目人的葬禮已經過去了很久，可致人似乎還沒有從目人的死亡中緩過神，經過這件事，他的性格收斂了很多，整個人雖然也像以前那般溫柔，卻明顯沒有以前那麽愛笑，很多時候還會發呆，菲涅婭甚至能感覺到他對這個世界還有很明顯的抵觸，甚至光輪都有……的跡象——
交談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因為平時同光輪交談的不隻是自己，致人和拓夢那邊肯定都有收到消息，所以母子兩人的交談沒有多耽擱就順利談妥。
「……你也做出了這種選擇嗎？」菲涅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伸出手心痛的撫摸著致人的臉頰，像是被悲傷給困住的孩子如今已經成長了很多，雖然麵上看不出任何異狀，可菲涅婭卻能感覺到他精神上的疲憊，「你並不是全部由世界意誌構成，你可以——」
「……不用了媽媽。」致人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握住菲涅婭的手，像是做出什麽決定般輕聲道，「……我的選擇和你一樣，目人既然都在那邊，那我們繼續待在這裏也沒意思了……我想過去找他，我真的很想他，我不想再一個人待著了——」
「……」
菲涅婭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靜靜地看著致人，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泛著水光，自己也覺得心裏格外難受。
「……我知道了，我去和你爸爸說。」好半晌菲涅婭才輕輕的歎了口氣，她收迴手撫摸致人臉龐的手，絲絲縷縷的紅發順著肩頭滑落到胸前，無奈的苦笑道，「至少……你也得再和他見一麵——」
致人沒有迴答，他隻是睜著一雙藍色的眼眸靜靜地望著菲涅婭，直到好半晌他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的笑意在他臉上浮現，可他眼中卻亮晶晶的像含著淚，像是已經做好了分離的準備，，「……嗯，我會的。」
母子之間的交談結束，菲涅婭離開房間，她像是被牽引著般來到櫃子麵前看著擺放在上麵的照片，因為被保存的非常好，照片竟然都沒有什麽損壞的痕跡，迴到這個家的時候她都被嚇了一跳——
菲涅婭將照片都看了一遍，即使畫麵被定格，可一切卻又都是鮮活的，不需要它多做些什麽，單單隻是看見都能迴想起他們一同經曆的那些過往，留下的那些美好迴憶——
迴憶是屬於他們兩人的，沒有孩子們的痕跡……菲涅婭拿起擺放在最前麵的相框……那是一張畢業照，穿著西裝的歐爾麥特和還穿著校服的目人，那天的陽光正好，兩人站在櫻花樹下笑的格外開心……
菲涅婭看著看著竟然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手隔著玻璃靜靜地照片，卻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等抬起頭後發現是歐爾麥特慢慢的走過來，直到最後和她一起在櫃子麵前停下。
「……不管看多少次，這張照片看著都令人羨慕，你至少在目人的生活中有留下痕跡。」將相框重新放在櫃子上，菲涅婭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淡淡的笑意，「……要是沒有發生這些事，我們的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大家再也不能相見。」
「……」
歐爾麥特沒有說話，他沉默著，隻是輕輕的握住菲涅婭的手，將她冰涼的手指護在手心，「……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沒有怪你，你所選擇的是這個社會，我們雖然是你的『家人』，但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我們是世界意誌的一部分，存在『善』的立場，又選擇了你，我們沒有資格說什麽，目人在這個世界的死去也不是真正意義的死去，他——」話說到一半，菲涅婭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解釋沒有任何的意義，她抬起頭靜靜地注視著歐爾麥特，臉上滿是猶豫，直到好半晌才輕聲開口道，「……俊典，我有件事得告訴你。」
有些反常的對話無端讓歐爾麥特心裏一緊，他下意識的將菲涅婭攥緊，卻不管怎樣也無法壓製下心中的不安，「……什麽事？」
「……我得離開了——」這句話說出口時比想象中的還要困難，心中彌漫的感情似乎要將自己撕碎。菲涅婭歪頭輕笑，耳畔的紅發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晃動著，「……我知道我才迴來，我們一家人才相聚，我說這些話很令人難過，但是……這次離開的並不隻是我，世界意誌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再見證的必要，所以不管是『善』、還是『惡』的光輪。都要求我們離開返迴世界意誌，從今以後不會再降臨。」
「……迴去？你走了……我怎麽辦？我們的家在這裏啊——」歐爾麥特有些著急的迴應道，他不安的拉著菲涅婭，卻感覺所觸摸到的皮膚在慢慢的失去作為人該有的溫度，沒過一會兒就是冰冰涼涼的一片，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觸感。
「……致人也要和我一起走。」任憑歐爾麥特緊緊拉著自己不放，菲涅婭靜靜地述說著，仿佛沒有聽到歐爾麥特剛才究竟說了什麽，「……他和我沒有區別，世界也不允許他留下，我們大家都必須離開。」
「……爸爸——」
身後傳來一如往常的稱唿，此刻說出口時卻隻剩下無盡的心慌，歐爾麥特連忙迴過頭，他看見致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們……他們兩人對上視線，歐爾麥特看清致人眼底的微笑時更是覺得心中被堵塞著，任何的話語都說不出——
「……沒事啦爸爸，放輕鬆點，至少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告別。」看見歐爾麥特臉上的表情，致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湛藍色的眼瞳眯成一條縫，笑的格外溫柔。
他張開手朝著歐爾麥特走進，似乎是想趁著此刻他還保持著人形，還能和歐爾麥特擁抱。
歐爾麥特連忙做出迴應，他將致人抱住，感覺孩子的手臂穿過他的腋下最後緊緊的抱住的脊背，像是帶著濃濃的不舍，很快歐爾麥特就感覺自己的頸肩處也跟著變得濕潤……孩子似乎是哭了——
「……我也不想走爸爸——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小久舍不得哢醬……舍不得大家……我很愛這個世界……」致人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抓著歐爾麥特背上的衣服輕聲哭喊著，但很快他的聲音就像被掐掉般消失的一幹二淨。
背上的觸感也在突然間什麽都感覺不到，歐爾麥特微愣，他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發現致人已經在他懷中消失不見，隻剩下紅色的液體在半空中凝聚著，猶如拉長的絲線般頃刻間就隱於空中，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要——」歐爾麥特下意識伸出手去抓，可他隻看著紅色的血液隻從他指縫中穿過，他伸出手的手不管是什麽都沒有留住——
「……你是很出色的英雄，你是這個社會的頂梁柱，是和平的象征，你沒錯……你也是我喜歡的人，今後——希望我還能記得你……我不想忘記你……我也很喜歡你！我也不想離開你！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明明才開始——」菲涅婭本來想好好的述說，可到最後卻不知道情緒有些崩塌，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麵，心中的悲傷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撕裂。
菲涅婭把眼淚擦掉，她不希望分離之際氣氛這麽凝重，便又很快抬起頭對歐爾麥特微笑，「……我們離開後，世界會清除我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太好了呢，不記得我們了，你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傷心難過。」
「……菲涅婭不要——」歐爾麥特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抓菲涅婭的手臂，可最後他的手掌隻是穿透菲涅婭的身體，看著紅色的液體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吸引著般不停地上浮，很快就消失不見，和當初凝聚成水晶的時候一模一樣。
「……再見了俊典。」身體越來越多的地方瓦解，很快就連最基本的人形都維持不住，菲涅婭朝著歐爾麥特走進想要在離開前來一個擁抱，可最後她也隻是剛剛觸碰到歐爾麥特就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歐爾麥特還維持著抬手的姿勢靜靜的站在櫃子旁。
他呆愣著像是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直到好半晌才慢慢的放下手臂。
屹立在櫃子上的相框忽然啪嗒一聲倒下，把整個房間的寂靜給打破……歐爾麥特因此而從沉思中迴過神，他伸出手將相框扶起來，卻在看見相框上的內容後疑惑的皺起眉頭。
「……噫？我什麽時候跑去參加畢業典禮了——」
菲涅婭將滑到胸前的紅發別到耳後，她眨了眨眼睛，金色的眼眸微微亮起光，似乎是在和什麽東西交談，好半晌才淡淡的應了一聲，像是自己也做出了決定，「……我知道了，我會很快迴去的。」
她給出迴答後，腦海裏的聲音頓時就消失的一幹二淨，菲涅婭輕輕的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她金色的眼眸有神了許多，整個人的意識全都迴來了。
她就這麽靜靜地坐在床上，似乎在思考，紅發淩亂的散落在她的身邊，像灑了一床的血液，鮮豔的紅與純淨的白交織在一起，格外刺眼。
菲涅婭覺得自己有些冷，可是今天的天氣很好，打開的窗戶有陽光照射進來，窗邊的窗邊隨著吹進來的微風輕微晃動著，在半空中劃過好看的弧度。
……這個世界真的美好，隻可惜不能再久待了——
外麵的房間安靜的沒有一點動靜，仿佛沒有任何人活動的痕跡，菲涅婭偏頭看了一眼擺放在床頭的時鍾，見時間不早，她便下床換衣服。
離開房間和歐爾麥特打過招唿，菲涅婭收拾好自己便去和致人談話，目人逝去的現在，這個房間便屬於剩下的那個孩子……盡管致人並不想要這個房間的擁有權，可事實既然已經發生，那麽便沒有再更改的餘地。
目人的葬禮已經過去了很久，可致人似乎還沒有從目人的死亡中緩過神，經過這件事，他的性格收斂了很多，整個人雖然也像以前那般溫柔，卻明顯沒有以前那麽愛笑，很多時候還會發呆，菲涅婭甚至能感覺到他對這個世界還有很明顯的抵觸，甚至光輪都有……的跡象——
交談並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因為平時同光輪交談的不隻是自己，致人和拓夢那邊肯定都有收到消息，所以母子兩人的交談沒有多耽擱就順利談妥。
「……你也做出了這種選擇嗎？」菲涅婭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伸出手心痛的撫摸著致人的臉頰，像是被悲傷給困住的孩子如今已經成長了很多，雖然麵上看不出任何異狀，可菲涅婭卻能感覺到他精神上的疲憊，「你並不是全部由世界意誌構成，你可以——」
「……不用了媽媽。」致人輕輕的搖了搖頭，他握住菲涅婭的手，像是做出什麽決定般輕聲道，「……我的選擇和你一樣，目人既然都在那邊，那我們繼續待在這裏也沒意思了……我想過去找他，我真的很想他，我不想再一個人待著了——」
「……」
菲涅婭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靜靜地看著致人，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泛著水光，自己也覺得心裏格外難受。
「……我知道了，我去和你爸爸說。」好半晌菲涅婭才輕輕的歎了口氣，她收迴手撫摸致人臉龐的手，絲絲縷縷的紅發順著肩頭滑落到胸前，無奈的苦笑道，「至少……你也得再和他見一麵——」
致人沒有迴答，他隻是睜著一雙藍色的眼眸靜靜地望著菲涅婭，直到好半晌他才輕輕的點了點頭，淡淡的笑意在他臉上浮現，可他眼中卻亮晶晶的像含著淚，像是已經做好了分離的準備，，「……嗯，我會的。」
母子之間的交談結束，菲涅婭離開房間，她像是被牽引著般來到櫃子麵前看著擺放在上麵的照片，因為被保存的非常好，照片竟然都沒有什麽損壞的痕跡，迴到這個家的時候她都被嚇了一跳——
菲涅婭將照片都看了一遍，即使畫麵被定格，可一切卻又都是鮮活的，不需要它多做些什麽，單單隻是看見都能迴想起他們一同經曆的那些過往，留下的那些美好迴憶——
迴憶是屬於他們兩人的，沒有孩子們的痕跡……菲涅婭拿起擺放在最前麵的相框……那是一張畢業照，穿著西裝的歐爾麥特和還穿著校服的目人，那天的陽光正好，兩人站在櫻花樹下笑的格外開心……
菲涅婭看著看著竟然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手隔著玻璃靜靜地照片，卻忽然感覺到身邊有人靠近，等抬起頭後發現是歐爾麥特慢慢的走過來，直到最後和她一起在櫃子麵前停下。
「……不管看多少次，這張照片看著都令人羨慕，你至少在目人的生活中有留下痕跡。」將相框重新放在櫃子上，菲涅婭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臉上滿是淡淡的笑意，「……要是沒有發生這些事，我們的絕對不會像現在這般……大家再也不能相見。」
「……」
歐爾麥特沒有說話，他沉默著，隻是輕輕的握住菲涅婭的手，將她冰涼的手指護在手心，「……對不起——」
「你不用道歉，我沒有怪你，你所選擇的是這個社會，我們雖然是你的『家人』，但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類，我們是世界意誌的一部分，存在『善』的立場，又選擇了你，我們沒有資格說什麽，目人在這個世界的死去也不是真正意義的死去，他——」話說到一半，菲涅婭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解釋沒有任何的意義，她抬起頭靜靜地注視著歐爾麥特，臉上滿是猶豫，直到好半晌才輕聲開口道，「……俊典，我有件事得告訴你。」
有些反常的對話無端讓歐爾麥特心裏一緊，他下意識的將菲涅婭攥緊，卻不管怎樣也無法壓製下心中的不安，「……什麽事？」
「……我得離開了——」這句話說出口時比想象中的還要困難，心中彌漫的感情似乎要將自己撕碎。菲涅婭歪頭輕笑，耳畔的紅發隨著她的動作而輕輕晃動著，「……我知道我才迴來，我們一家人才相聚，我說這些話很令人難過，但是……這次離開的並不隻是我，世界意誌覺得這個世界沒有再見證的必要，所以不管是『善』、還是『惡』的光輪。都要求我們離開返迴世界意誌，從今以後不會再降臨。」
「……迴去？你走了……我怎麽辦？我們的家在這裏啊——」歐爾麥特有些著急的迴應道，他不安的拉著菲涅婭，卻感覺所觸摸到的皮膚在慢慢的失去作為人該有的溫度，沒過一會兒就是冰冰涼涼的一片，根本不是人類該有的觸感。
「……致人也要和我一起走。」任憑歐爾麥特緊緊拉著自己不放，菲涅婭靜靜地述說著，仿佛沒有聽到歐爾麥特剛才究竟說了什麽，「……他和我沒有區別，世界也不允許他留下，我們大家都必須離開。」
「……爸爸——」
身後傳來一如往常的稱唿，此刻說出口時卻隻剩下無盡的心慌，歐爾麥特連忙迴過頭，他看見致人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房間門口看著他們……他們兩人對上視線，歐爾麥特看清致人眼底的微笑時更是覺得心中被堵塞著，任何的話語都說不出——
「……沒事啦爸爸，放輕鬆點，至少我們現在還有時間告別。」看見歐爾麥特臉上的表情，致人忍不住笑了起來，湛藍色的眼瞳眯成一條縫，笑的格外溫柔。
他張開手朝著歐爾麥特走進，似乎是想趁著此刻他還保持著人形，還能和歐爾麥特擁抱。
歐爾麥特連忙做出迴應，他將致人抱住，感覺孩子的手臂穿過他的腋下最後緊緊的抱住的脊背，像是帶著濃濃的不舍，很快歐爾麥特就感覺自己的頸肩處也跟著變得濕潤……孩子似乎是哭了——
「……我也不想走爸爸——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小久舍不得哢醬……舍不得大家……我很愛這個世界……」致人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抓著歐爾麥特背上的衣服輕聲哭喊著，但很快他的聲音就像被掐掉般消失的一幹二淨。
背上的觸感也在突然間什麽都感覺不到，歐爾麥特微愣，他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發現致人已經在他懷中消失不見，隻剩下紅色的液體在半空中凝聚著，猶如拉長的絲線般頃刻間就隱於空中，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不要——」歐爾麥特下意識伸出手去抓，可他隻看著紅色的血液隻從他指縫中穿過，他伸出手的手不管是什麽都沒有留住——
「……你是很出色的英雄，你是這個社會的頂梁柱，是和平的象征，你沒錯……你也是我喜歡的人，今後——希望我還能記得你……我不想忘記你……我也很喜歡你！我也不想離開你！我們一家人的生活明明才開始——」菲涅婭本來想好好的述說，可到最後卻不知道情緒有些崩塌，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麵，心中的悲傷像是要將她整個人撕裂。
菲涅婭把眼淚擦掉，她不希望分離之際氣氛這麽凝重，便又很快抬起頭對歐爾麥特微笑，「……我們離開後，世界會清除我們在這個世界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太好了呢，不記得我們了，你也不會因此而感到傷心難過。」
「……菲涅婭不要——」歐爾麥特下意識的伸手想去抓菲涅婭的手臂，可最後他的手掌隻是穿透菲涅婭的身體，看著紅色的液體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吸引著般不停地上浮，很快就消失不見，和當初凝聚成水晶的時候一模一樣。
「……再見了俊典。」身體越來越多的地方瓦解，很快就連最基本的人形都維持不住，菲涅婭朝著歐爾麥特走進想要在離開前來一個擁抱，可最後她也隻是剛剛觸碰到歐爾麥特就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歐爾麥特還維持著抬手的姿勢靜靜的站在櫃子旁。
他呆愣著像是整個人都失去了靈魂，直到好半晌才慢慢的放下手臂。
屹立在櫃子上的相框忽然啪嗒一聲倒下，把整個房間的寂靜給打破……歐爾麥特因此而從沉思中迴過神，他伸出手將相框扶起來，卻在看見相框上的內容後疑惑的皺起眉頭。
「……噫？我什麽時候跑去參加畢業典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