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差不多, 也該放過你自己了吧。”


    這是某個重要之人離去的第14天,祁臨因為被炸|彈波及的重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一個星期前她就已經出院。


    隻是做事的時候老是在走神,大家也默契地都沒對她說什麽。


    她現在在自己常呆的地方看海,今天的落日很漂亮, 她對著那麽漂亮的落日發起了呆。


    太宰就是這個時候走到了她的麵前。


    “太宰?”祁臨看向他的眼睛, 現在他的右眼已經沒有再纏上繃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夕陽的關係,一切事物的線條都很柔和。


    “如果自己沒有遲來一步的話就不會有事發生了,你是這麽想的嗎,祁臨?這樣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


    祁臨的確在這麽想。並且這件事喚起了她不願意迴想的記憶,就像在嘲諷她,她還是什麽也救不了。


    “我……嗯,你說得對。”


    祁臨並沒有找到反駁的點, 索性就承認下來,她對著隻剩下半個圓形的夕陽眨了下眼。


    她暫時還沒法原諒自己。


    同時祁臨也清楚地知道, 就算是不原諒自己, 已經逝去的人也沒法迴來。


    但心理上這道坎,是沒那麽容易跨越過去的。她想她需要點時間。


    “你不如趁機換個環境算了,”太宰用平穩的聲線說道,動作卻是馬上要走了,給祁臨留下一個背影,“反正你呆在港黑,當初多半也隻是順勢而為。”


    “有空的話,去看看他。”


    這個人明明也同樣地難過, 但如今卻在勸她。


    祁臨至今不敢去到織田作之助的墓地,就如同她無法放過自己。


    祁臨從太宰的話裏察覺到了一絲異樣:“你要去哪?”


    “執行任務。”


    但太宰這次執行任務就再也沒有迴來,祁臨聽說中也的車被炸了的時候就預料到了這一點。


    太宰幹部宣布在任務中失蹤的消息傳來時,祁臨正在梳理著她這即將十五年的人生裏的關係網。最近她跟小時候就認識的赤司重新又聯係上了,因為這次重傷事件,同時她編造的被收養的謊言也被戳破,赤司正想辦法讓她迴到正常的生活的軌跡上來。


    “那,先去學校裏麵看看好了?”她自言自語,“老實說重拾瑪麗蘇夢想——成為偶像吧!會不會更有趣一點?”


    祁臨目前還是沒辦法到織田作的墓前,不過她的確是在籌劃著換個環境。


    就如同太宰說的那樣。


    #


    “偶像也沒那麽好當啊嗚嗚嗚,為什麽我麵試之後都沒有下文了呢?我覺得我臨場發揮得很ok啊,總不能是因為我長得不行?”祁臨在一家便利店的收銀台前自閉,旁邊便利店老板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祁臨你在開玩笑嗎,自從你到這裏來打暑假工之後,別的不說,我們的營業額直接翻倍了啊?”


    正常的暑假開始時間在她的生日之後,所以祁臨已經十五歲,她謊稱自己是名即將高中的國中畢業生,在非港黑地界的普通便利店裏打工。


    兼職的工資老實說就那麽一點,加上年齡的限製,她的日子不太好過。雖然虛擬歌姬製作人的號姑且是有了點粉絲,但現在還不足以讓她恰飯。


    “謝謝店長的鼓勵,我覺得可能是有人在暗地裏迫害我。”祁臨一臉沉痛。


    她真的沒想用自己的能力統治世界,異能特務科和有關部門真的不能給她一個機會嘛?!


    她的手機適時亮起來,提示有新的郵件。


    “咦,這家事務所……我記得我簡曆就沒通過直接拒絕了啊。”祁臨想起了自己n次石沉大海的經曆,不由得一陣胃痛。


    “congrattion……哎?我明明都沒麵試過??”


    是恭喜她成為事務所練習生的郵件,她翻來覆去地看了一下,確認了確實是給她發送的,沒有發錯。


    店長的思維就比較正常:“會不會是詐騙郵件?要仔細核對清楚啊。”


    阪口安吾:有時間嗎?我找你有事聊聊


    安吾?


    自從c事件之後,祁臨其實再也沒有見過他。


    她看了看郵件,又看了看阪口安吾的消息,覺得不是巧合,她思考了一會,迴了一個好字。


    眼尖的她瞟到了店門口外的黑外套的黑發青年,連忙衝出去:“店長我申請離開一下!十萬火急!”


    “你真是越來越沒有長進了,”她果然沒有看錯,這個人的確是芥川,“縮在這種地方,就能萬事大吉?在下以前真的高估了你。”


    此時距太宰叛逃港黑過去了有大半年,芥川對太宰叛逃這迴事十分偏激,以為極盡地搞破壞,就能讓太宰知道他的成長。


    “芥川,你又……”祁臨及時住了口,她不是很想在店門口跟芥川打起來,“真勤奮啊,是想跟中也先生搶勞模的稱號麽。”


    “這是烽火狼煙。”芥川冷冷瞟了她一眼,將雙眼眯了起來,“如果把這種地方破壞殆盡,你的腦子是不是也會清醒一點。”


    祁臨心裏臥槽了一聲,鑒於她沒有武器,用她的運動神經直接行動上抱住了芥川殺傷力最大的外套,客觀上把人也直接抱住了:“龍之介!你這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什——”


    趁著芥川愣住的寶貴時間,祁臨趕緊把人帶到了不會殃及無辜群眾的地方。


    “我的腦子清醒得很!你搞啥,這樣做你以為太宰就會出現,笑著肯定你做的一切了?你覺得可能?”


    她又在芥川的雷區舞蹈,所以她被羅生門提了起來,是非常不友好地卡脖子式提法。


    芥川的聯絡器傳來了中也的聲音:“芥川,你跑到哪裏去了?之前不是說這邊還有急事,讓你盡快迴來嗎。”


    芥川應了一聲,然後對祁臨道:“等到下次,在下就不會那麽輕易地算了。”


    “嘖,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粗暴,”被羅生門摔下來的祁臨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睛朝另外一個方向快速掃了一下,“下次我肯定就是粉絲眾多的偶像了!”


    “無聊。”


    扔下這兩個字,芥川徑直離開,祁臨卻飛速七拐八拐地來到一處地方,能看到她跟芥川所在的場所,卻很難被發現。


    “你還是挺擔心他的嘛,太宰?”


    她這樣朝眼前的人問道。


    “哎呀,被祁臨發現了,”太宰隨意地朝她揮揮手,卻沒迴答她打招唿的問題,“所以我討厭直覺係啊。”


    太宰一開口,祁臨就發現了他跟以前的不同之處。不過祁臨的重點不是這個,她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我獲得練習生的資格了。”


    她仔細觀察著太宰的反應,但太宰連表情都沒有改變,他揉揉自己的頭發:“特意跟我說這個,是想要我的恭喜嗎,還是說禮物?但很遺憾!給黑心機構打工的我現在比祁臨你還要窮!”


    這話他說得理直氣壯。


    他比以前要外放了不少,但又跟lupin酒吧時,對著織田作和安吾的那個少年不一樣了。


    祁臨發現太宰好像長高了些。


    “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她問。


    太宰露出了不情願的神情:“才不要。那裏的家夥都太死板了,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要走了,記得不要跟任何人說看見過我喲~”他隨意拍拍祁臨的肩膀,以前的太宰不會做這種動作。


    他明明知道她不可能會跟任何人說,但太宰還是說出來了。


    這是祁臨第一次,感到了那種跟以前所不同的,無形的壁障。


    #


    祁臨找到了太宰。


    這時的太宰正發著高燒,可能是最近天氣氣溫捉摸不定,前幾天自殺時入水著涼,又放肆地顛倒晝夜,還吃了路邊撿的蘑菇,總之一直蹦噠著的太宰,發燒了。


    祁臨她本不應知道太宰的住處,太宰沒告訴過她,是她自己找過來的。


    她走到那個小出租屋時,太宰已經燒得神誌不清,開始出現幻覺,嘴裏念念有詞我終於可以自殺成功了嗎。


    “很遺憾,並沒有呢,太宰,”她伸出手摸摸太宰的額頭,發現這確實燙得嚇人,“雖然是想送去看醫生,但果然不行吧。”


    港黑可是緊盯著他們叛逃後的幹部的行蹤。


    她拿出醫用酒精和冰袋,打算先給太宰物理降溫:“請配合一點啊,不然我隻能先把你綁起來防止你出幺蛾子了。”


    太宰倒是異常地乖巧,任由祁臨往他額頭上放了冰袋,還讓她解了脖子上和上半身的繃帶——方便敷酒精,酒精能夠快速地降溫。


    現在她和太宰都不像以前,太宰以前想喝個咖啡都能對手下要求諸多條件,西裝也是穿最好的,站在活脫脫像個小少爺,但現在蟄伏下來的太宰顯然已經不具備這種條件,住的出租屋也僅僅是能夠住人而已。


    祁臨剛進入練習生行列,事務所給的補貼勉強夠生活,裏麵的同期生大多還享受著父母的庇護,眼中的懵懂還未完全褪去。祁臨這幾年來又是貧民窟又是黑手黨,也就清水家六年還算安穩,再往前點推到算是上輩子吧也都是打打殺殺和算計,乍一下接觸到這樣多天真的女孩子們還有點不適應,不過她觀察了一陣後,已經漸漸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們都處在了自己的過渡轉型期。


    祁臨沒想到,難點出現在了給太宰喂藥上。


    給太宰喂藥如同給貓咪洗澡。太宰說什麽也不肯吃藥,她把藥剛放到太宰嘴邊,太宰就扭頭:“不吃,吃了會死。”


    這可真是……


    雖然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但祁臨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不想死了嗎?”


    她將冰袋扶了一下。


    “當然想啊,”太宰用發燒時特有的飄忽口吻道,“但是我答應了我的朋友一件事情,我還沒有辦到。”


    祁臨沉默下來,過會又說:“話說你還知道我是誰不?你不會把我當成了敵人才不肯吃我手上的藥吧?”


    “我當然知道,櫻小姐。”


    太宰見祁臨沒有反應,又連續說了好幾個名字:“那是繪理?詩央?不不不,我知道了,是柚衣吧!是柚衣對不對!”


    “……都這種時候了,你要跟我開這種玩笑嗎?”


    祁臨威脅:“我要直接往你嘴裏灌藥了哦。”


    “祁臨你好狠的心!”太宰馬上道,後半句又帶了點清冷,像之前的他,“你為什麽還在呢,放下藥就可以走了吧。”


    祁臨這下確定太宰是真燒糊塗了,不由得有點著急。


    “太宰,你待會燒傻了哭都沒地方哭我跟你說。”


    她隻好拿出最開始最壞的打算,先武力鎮壓,再直接灌藥。


    “我靠太宰你為什麽發了燒還能這麽能躲啊,這不科學!你別把冰袋拿下來!”


    就算打不過祁臨,但等太宰消停下來,祁臨也花了不少工夫,等到太宰終於吃藥吃粥,她覺得自己比打了一架還要累。


    她看著在藥效下陷入睡眠的太宰鬆了一口氣,自己也打了個哈欠:“昨晚不該熬夜到快天亮的……”


    並非因為太宰,昨晚她打遊戲去了,今天白天又在訓練,結果今天傍晚就收到個匿名垃圾郵件。


    乍一看很像廣告,祁臨差點也以為是廣告然後刪除掉。


    幸好多看了一眼。


    我也眯一小會好了,她拿著電子溫度計想,等一兩個小時再給太宰測一次體溫。


    結果這一眯,她比太宰還要遲醒過來。


    太宰睜眼的時候,祁臨正趴在床頭,一副就是睡著的樣子,手中卻還攥著溫度計沒有放開。


    “居然認為我是在開玩笑嗎?但就算作為玩笑其實也很過分了,一般來說,馬上就被氣走才是正常反應吧,能把藥給我都是仁慈。”


    如果這份在意,能停在這裏成為永久的東西的話——


    不,不對,這種東西不會實現的。


    “你在說什麽啊,”祁臨揉揉眼睛,“雖然話聽著很氣人,但你不是在讓我別走嗎?”


    她睡得有點發懵,看著太宰又笑起來:“發燒時你的眼睛可比你說出來的話誠實多了。”


    太宰沒說話,他正拿起祁臨帶過來的香蕉,沒剝皮就往嘴裏送,祁臨隻好一把奪了過來:“喂你已經懶到了這種程度嗎!”


    她認命地給太宰這個病號剝香蕉皮。


    祁臨這一段時間,經常被當成太宰的人設改變見(試)證(驗)者(品),他好像是在給自己找個平衡點的樣子。前段時間他把出租屋弄得雞飛狗跳,雖然出租屋裏既沒有雞也沒有狗,但他愣是一個人弄出了這種錯覺。也曾麵對祁臨就像剛搭訕認識的女生一樣,說出一大堆無用的溢美之詞,雷得祁臨差點把他吊起來打。


    “我已經決定了!”祁臨突然想到了什麽,興衝衝地跟他說道,“我,kiki,中二病電波少女,前黑手黨人員,激情出道!隻要我艸人設的速度夠快,大家發現真相的速度就追不上我!”


    祁臨這是在說她自己的人設了,畢竟最近課程在學如何艸人設,祁臨覺得這種設定簡直是太完美了,她是天才!


    她又好奇地問了另一個問題:“你今後打算怎麽處理你這個自殺行為?普通來說的話,很容易嚇到別人。但我覺得你大概不會輕易放棄這個。”


    “是個好問題,”太宰摸摸下巴,“嘛,到時候再說,總會有辦法的。”


    #


    “hi,織田作。”


    祁臨彎腰伸手拍拍墓碑,像是在普通地跟朋友打招唿。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成功出道成為偶像了!”


    有風輕輕地吹拂過來。


    她終於可以直麵這件事,來到這個場所。


    祁臨說了一會自己身上發生的事,然後話頭一轉,轉到了太宰的身上。


    她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吐吐舌頭:“我一般而言不會去別人的夢境。但我出於擔心,去過幾迴他的夢裏麵。”


    “他真的很理智啊,太清醒了,潛意識已經知道你不會再迴來了。會不會在幻想裏出現你我不知道,但在夢境中,你沒有再出現過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祁臨歎息似的說。


    “太宰他現在……變成了看上去更好接近的樣子,滑得像泥鰍,卻將自己藏得更深了。我擔心這樣下去,他會不會遲早有一天,做出些惹怒我的極限動作,連我也徹底劃出圈子的外邊。”


    她說完這句話又不太確定地撓了撓頭:“呃,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我到底是在圈子裏還是在圈子外?”


    “我一直相信著,自我的力量,”祁臨站在原地吹了會風後道,“你最後跟他說了些什麽對吧,但接受了這個建議的,始終是他自己。大概是因為我的能力就很唯心吧,所以我認為,這樣無非也隻是外因推動了內因。”


    “他要自救。哈哈哈,這話被他聽到了估計被笑的人可能是我,”祁臨笑起來,“不過我確實是這麽想的哦。這世界上,唯一不會變的事情,就是萬事都在改變。說不定真的有一天,他會對世界發生改觀。在那天來臨之前,我會看著他的。”


    她絮絮地說完,然後將花放在墓前,拍了拍織田的墓碑:“織田作,我走啦,下次再來看你。到那個時候,我一定會是一個成功的偶像!”


    #


    她再後來見到太宰,是在一條街上,太宰正朝著一位路過的女性搭訕,因為距離太遠祁臨沒聽清太宰在說什麽。


    反正結果受到了無視。


    太宰也並不在意,轉身迴到了建築裏麵。


    這棟樓一樓是家咖啡廳,祁臨沒有立馬急著上去,而是點了杯咖啡,向店員閑聊起來。


    “三樓的話,是個偵探社哦。”女店員這麽告訴她,祁臨知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對她綻放一個笑容。


    喝完咖啡後,祁臨按下電梯的三樓。


    她推開門,一眼望去沒有看到太宰。坐在桌子上在吃著薯片的青年眯著眼睛瞧了她一眼:“哦~”


    但是卻沒有招唿她的意思。


    對她有反應的是在本子上寫著什麽的戴眼鏡紮馬尾青年:“你有什麽事嗎,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祁臨開口問:“請問這裏是不是有個人叫做太宰治?”


    “你找他?”青年露出了一言難盡,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麽亂七八糟的話,比如殉情?”


    正好太宰此刻推門而入,走位風騷地繞過她跟國木田,精準地躺到了沙發上。


    “處理完了事件的我已經是一條鹹魚了~”


    “太宰!!”國木田憤怒道,“你給我過來處理你自己惹出來的事情,給這個小姑娘好好解釋清楚,未成年你都不放過嗎!”


    祁臨看了一眼癱在沙發上的太宰,太宰現在閉著眼睛裝聽不到。


    她很快又把視線挪了迴來,與此同時,太宰才把眼睛睜開,看著跟國木田說話的少女,眼睛裏看不出是什麽情緒。


    下一秒他就被國木田拎到了祁臨麵前:“我知道你在聽,你說說你從入社以來把這種事扔給我多少次了!”


    相較於國木田的暴躁,太宰就淡定得多,他轉向祁臨:“是是。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太宰,太宰治,正在募集跟我一起殉情的女士,人生座右銘是清爽明朗且充滿朝氣地自殺!”


    “你突然自我介紹個什麽勁啊!”


    原來是這樣解釋了自殺行為嗎,確實槽點過多反而隻想讓人吐槽了,不愧是你……


    她看著被國木田晃腦袋的太宰,緩緩道:“其實我也不算是來找他的,我是想問問,你們這裏,招不招兼職呢?”


    -end-


    作者有話要說:想說點啥,發現也沒啥好說的了,其實都在文裏麵了。總之,我活到了番外!(??


    下個番外是交往第三年の日常,大概(???


    感謝在2020-04-03 22:03:15~2020-04-05 00:51: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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