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在哪,”祁臨扒著路邊的一盞路燈不肯走動,“我不要麵子的嗎,這麽跟你一晃悠,我明天就能又上港黑頭條,標題就是祁臨明戀多年終於放棄太宰治投向中原中也!!”


    善後的人員過來了,所以祁臨跟中也一起的事情,自然也被看見了。


    祁臨現在自閉中,她覺得自己是不能低估人民群眾的八卦程度的。


    中也扯扯嘴角:“這是什麽鬼玩意。”


    “是吧!是吧!”祁臨拍打路燈,“我第一次聽聞自己單箭頭苦戀太宰也嚇到褪色。”


    “嘖,這種時候根本不想聽到青花魚的名字。”中也很不爽的樣子。


    祁臨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梅林所謂的“戀愛劇本”,她猛然發覺就算是開玩笑,但中也是在她單箭頭太宰的故事裏有姓名的。


    不祥的預感。


    她要為了自己的名聲走人了,真聽到什麽新版傳言,被噎到的最終也是她自己。


    她趕緊做了個給嘴巴拉拉鏈的動作:“遵從幹部大人的吩咐,不提,我收聲。那中也,現在是不是沒我事了啊,我可以走了沒有?”


    “你給我等一下。”


    “嗯?我真的不能再加班了,而且為前一份工作加班,太奇怪了吧,”被拎住後領的祁臨發出疑問,“我不得不再次抱怨,中也先生,我不是你的下屬啊。”


    她揮舞著雙手。


    “你怎麽突然跑那麽快,平常不都是懶得自己走迴去?你昨晚,是不是又在哪裏即興唱歌了?”


    祁臨一愣:“你聽到了啊,是我,唱完一首就沒唱了。”


    但她覺得中也不會想知道真正原因的。


    “怪不得……找過去就發現沒人了。”


    她覺得太宰肯定不會有機會跟中也說這迴事,她很穩地又避開了一起可能殃及池魚的紛爭,於是她光速忘掉了自己想走的理由道:“中也想聽嗎?那我再給你來一段現場版的。”


    祁臨也不顧中也答應不答應,一言不合開始唱歌。


    比起昨晚特意給太宰唱,她這次就沒有再找什麽擴音設備了,更隨意一些。


    少女清亮歡快的歌聲在橫濱的一隅響起。


    她自然也不知道,本來最近就有在密切注意她動向的太宰,隔著幾個拐角聽到了這歌聲。


    因為懶得再選歌,她的曲目選得跟昨晚是一致的。


    這首歌不過三分四十五秒,祁臨沒有唱完整,所以時間也就兩三分鍾。所以等進度條走到三分四十五秒的時候,祁臨已經開始向中也扯淡了:“中也?中也?雖然我知道我唱得超級無敵好,你也不用愣在當場吧!”


    “……你以後別隨便給別的人,特別是男人當麵唱情歌啊。”


    祁臨還有點驚訝:“中也你聽得出來啊,我覺得這歌詞還挺隱晦的,乍一聽很明快呀。隻是這個要求是怎麽迴事,先不提我已經在大眾麵前唱過多少迴戀歌了,你……難道不知道有ktv這種東西嗎?”


    祁臨隻是覺得調子和曲都很好,對歌曲本身的屬性不在意。


    她又被打頭了,雖然中也的力道控製在祁臨剛好可以認知到自己的頭被拍了的情況下,但近期實在頻繁被碰到頭部多次,她捂住頭:“你也加入了讓我長不高秘密協會?我正式宣布你們的陰謀與野心已經敗露。”


    剩下的話太宰他沒有聽下去。


    *


    “中也真是的,突然之間又開始抨擊我傻了,”祁臨在迴去的路上憤怒刷推,“這種虛無的智商勝利法會讓他更快樂嗎?”


    她發現今晚跟愛麗絲吃甜品的照片已經轉到了她的首頁。


    隨便刷刷,關於她是不良的言論已經被嘲是無腦黑了,反而在興致勃勃地猜測她是哪家大小姐。


    事件已經告一段落的樣子,但祁臨決心去查查照片的源頭。


    剛才以被傷害到幼小心靈為借口,祁臨從中也那裏跑開了,並放話:“我祁臨,今天就是自己走迴去,也不可能會讓你送迴去的!”


    句式非常真香警告,但祁臨十分確定自己不會真香。


    祁臨拿著一聽可樂來到了某個高樓上,比不上港黑大樓最高層的高,但吹個夜風綽綽有餘了。


    她安靜地蹲下來,低下頭看底下車如流水馬如龍。


    雖然隻是簡單地調動了能力,但她實際上,一直有些羨慕有類似實驗體經曆的中原中也。


    祁臨倒不討厭自己的能力,但她的情感始終會有點複雜。這能力是踩著其他實驗體的命換來的,她此前這麽認為,後來見到奈亞,她覺得這裏麵可能也有奈亞的緣故。


    她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最終會成長到什麽樣子,但她沒有人間失格,沒有抑製裝置發夾。


    摸著石頭過河吧。反正這事她是不大想去問奈亞的,她覺得會聽到讓自己大腦在顫抖的迴複。


    祁臨深吸一口夜晚的空氣,拍拍臉頰讓自己清醒過來:“梅林總不會誆我的,他至今沒有發出警告,大概就沒事?”


    她對梅林是有著一種莫名的信任的,盡管在這個世界前她習慣不依靠任何人。


    因為在實驗過程裏的集體夢境中,她隨機到的夢的能力,是唯一能知道真相的人。


    她默默打開冰鎮可樂罐子,放棄去想這些事情。


    有人伸手阻止了她的開易拉罐瓶動作,將一罐熱可可貼到她額頭上,她掃一眼,看到那件熟悉的風衣:“太宰,你怎麽在這裏?”


    她特意在這種時候把警惕放低了,想放鬆一點,卻沒想到連太宰跑到她旁邊都沒注意到。她把熱可可拿過來。


    瓶身還是溫的。


    “隨便找個天台都能看到祁臨像隻沒人要的小狗一樣蹲在這裏,”太宰長籲短歎,順便自然地把冰可樂放得遠了一點,“你不是應該在跟討厭的蛞蝓一起發傻嗎。”


    她將熱可可推迴去,站起來:“這種丟臉的樣子我拒絕被人看到,中也一樣你也一樣,快忘掉快忘掉。”


    “忘不掉啊,想讓我忘記的話,你自己來,如何?”


    這個男人真是聰明敏銳到不行,祁臨想她是不是已經被猜出來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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