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謠言能在港黑傳得那麽開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極其契合邏輯鏈,能巧妙地與祁臨的時間線全部重合起來,反倒有種“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的恍然大悟感。


    祁臨第一時間都忘了反駁這話,開始在意起來謠言的源頭,看見赤司表情不對才補充:“不管誰跟你說的,都不要信。我們債主與欠債人的關係若有半分問心有愧,也該是他的良心對我……呃,良心這個也真沒有。反正總之是假的就對了。”


    祁臨話能說到這份上,證明她跟這個男人確實很熟,這些傳聞至少不是空穴來風。


    “征哥?”祁臨指指靠過來的洛山眾,“你的隊友來找你了。”


    “小征你難道,偷偷交了女朋友?!”


    “這不是kiki嗎??”


    玲央和黛千尋這兩句話,差點導致場麵一度非常混亂,不過當時幸好也隻有籃球部的人在場。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祁臨已經在跟黛討論起了輕小說:“最近的強推還是《我們不需要很麻煩很累就能成神》吧!一番,不接受反駁!”


    “就算你是kiki也不能胡說,明明是《普通的我也能夠做到異界最強》!”


    兩個宅之間的battle以赤司輕拍了一下祁臨的頭作為終止。


    驚覺最近頻繁被摸頭/按頭/拍頭的祁臨開始反思這是不是老天想讓她長不高的陰謀。


    她還在生長期!


    祁臨帶著這種懷疑圍觀完了他們之後訓練的全程。


    “不過還真是嚇了一跳啊,”訓練結束後葉山感慨,“完全都沒有聽赤司提過,昨天沒來就是這個原因嗎?”


    “是的是的,不好意思把你們小隊長借走了,”祁臨完全自來熟地混入其中並做到毫無違和感,她點頭,“我來找征哥玩,這幾天放假。”


    祁臨她們公演時遭遇犯罪份子襲擊這事被很多新聞媒體報導,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放假是怎麽迴事,雖然也不是不好奇,但都沒有追問下去。


    跟洛山眾揮別後,祁臨笑著轉過來對赤司道:“都是一群很不錯的隊友呀,征哥。”


    赤司:“那是當然的。”


    這個點太陽已經下山了,但天沒有完全黑透,還剩下一些餘輝。


    她把雙手背到後頭,把腳伸直了再向前邁步:“我也是一樣的。盡管當初去到橫濱非我本意,可是我那麽長的一段時間都在這座城市裏度過了。”


    祁臨攏了一下頭發,開始了她今天真正的說服。


    “那是我出生後迄今為止的過半人生,我最近的一個十年,我看我聽我救過的一座城。我不想離開它。”


    她眼中飽含笑意,明明她的藍眼睛是冷色調的,在這一刻卻仿佛連冷調也溫暖起來。


    “但也不是說我就待在橫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祁臨眨眨眼,“我可以……征哥?”


    被手掌捂住眼睛的祁臨雖然不解,但也沒有推開赤司的手。


    她的視野現在隻能感受從指縫中漏出來的光,看不到與她近在咫尺的赤司的表情。


    赤司能感受到少女眨眼時纖長的睫毛掃到他掌心的皮膚,輕盈、若即若離,就像他們那麽多年的相處。


    “是蒙眼遊戲?”這個人還在毫無知覺地瞎猜,“猜到你在我麵前比幾我就贏了嗎,玩這種我是專業的。”


    “祁臨,別用這種眼神說違逆我的話。”


    第幾次說服失敗來著?祁臨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計個數,然後終於成功的時候她要當成一項成就。


    “雖然我不討厭征哥這個稱唿,但也差不多該糾正一些事情。我並不想當你的兄長這類身份,而是比這更親密的關係。”


    祁臨被遮住的雙眼重新見到了周圍的景色,自然也看到了那個不同於往日的赤司。或者準確來說,不同於往日在祁臨麵前的赤司。


    壓抑的占有欲,喜歡,及被好心欺瞞造成的不穩定情緒,現在完全展現在了祁臨的麵前。


    祁臨說實話一直沒感覺出來赤司有多氣勢淩人,就算是第二人格的赤司也一樣,但她此刻切實感知到了屬於男性的強勢侵||略氣息。


    “兄長是家人,但如果我必須是家人的話,那也得是丈夫,你明白了嗎?”


    赤司看得出來,祁臨一直都是地把“能夠獲得他同意迴到橫濱當偶像”當成一個既定未來事項執行,一時的反對在她眼裏也可能是這個事情的必經挫折。


    她自信,並且有誰也無法左右她真正想做的事的氣度,同時也希望獲得赤司的理解。


    就好比,如果你要去做一件事關人生的事,已經決定了非做不可,誰反對也不行,但這麽重要的事肯定是期待得到家人的認同與理解的吧?祁臨的心態就有點類似這種。


    也就是這樣,讓赤司意識到他必須先把“哥”的這層標簽拿下來。


    不然等到這小騙子返迴橫濱,又會迴到之前賣乖耍萌的妹妹模式。


    他本想等到祁臨成年時再說破這層窗戶紙,但祁臨在橫濱的真實經曆實在脫離他的掌控太遠,綜合下來,這樣是最合適的。


    而且看祁臨這樣子,他是取得先機的那個。


    祁臨:“!!!”


    祁臨愣在原地兩秒理解了赤司的告白,有點混亂:“等等!征哥你不是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吧?”


    好像也沒有人敢讓赤司執行這種大冒險哈。祁臨自己內心就開始小小反駁了。


    赤司體貼地讓她在原地冷靜了一會。


    “征哥,啊啊啊,不是,再讓我消化一下,”祁臨難得有點狼狽,“我不覺得我有那麽遲鈍啊,我能問問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嗎?”


    “他當然就是從小時候開始的啊,小有棲,早就跟你說了不要老是偷偷去找赤司家的人玩,你就是不肯聽哥哥的話呢。”


    現在走過來的,是祁臨這個世界血緣上的真正兄長,清水鳴海,清水家的下任繼承人。


    也就是發現清水鳴海出現的第一刻開始,祁臨就被赤司擋在了身後:“清水,你們既然做出了那種決定,就不要再以她的家人自居了,很可笑。”


    他小時候就發現了清水家的不正常之處,當時的他有個目標,等他有能力了,就把祁臨帶出這個家族。可沒想到祁臨自己順勢做到了。


    “這是我們的家事,赤司,還輪不到你來插嘴。小有棲,見到十年不見的兄長,不打算說句話嗎?還是跟以前一樣冷淡呢,不過沒關係,你永遠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赤司本想說什麽,被身後的祁臨拉拉衣角。


    祁臨皺眉:“……十年不見,你還是一樣地煩。再多說一句,就揍你了,征哥,別理他,我們走。”


    她對清水家這個對待孩子的方式太不適了,從上到下都是扭曲的。包括愛意。


    比較要命的是,她居然能夠理解這裏麵的邏輯。但身為一個常識人,她是拒絕的。


    折原臨也曾經不嫌事大地給祁臨展示過清水家對她小時候的房間的愛護:“原封不動地保存著,還根據年齡階段新添了一些東西,就像是主人馬上就能迴來呢。”


    他就喜歡研究這種非正常的關係,然後收到了祁臨的迴懟:“難怪隻能吃一人火鍋,你沒得朋友是有原因的,折原”。


    祁臨頭也不迴地拉著赤司走人,清水鳴海也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這個時間點出現是不是太巧合了。”祁臨嘟囔,才反應過來她拉的是一個剛剛跟她告白的人的手,然後又訕訕地放開了。


    被人告白是不是得要迴複的。她撓撓臉頰:“征哥,我——”


    “這個時候就不用說煞風景的話了。而且,現在心情更不好的應該是你吧,”赤司替她整理頭發,“有想去的地方,或者有什麽想吃的嗎?”


    *


    “絕妙的局麵,不可能不好好把握的吧?赤司君。”太宰聽到電車的入站聲,哼著歌踏上了返迴橫濱的車。


    一坐到座位上,他就開始舒展筋骨自顧自抱怨道:“突然冒出來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物,就連我也是被嚇到的那個,祁臨那個眼神,分明就又在怪我了,這迴是衝她來的啊,我好無辜。”


    “那是你前科太多。你就不能事先跟我吱一聲麽?你才是要嚇死我!”


    “吱吱。”


    “這笑話太冷了,太宰你怎麽了太宰。”


    他隨意翻著手上的小冊子,然後蓋在臉上,想象著祁臨會有的迴複。


    “那是你前科太多。你就不能事先跟我吱一聲?你才是要嚇死我!清白無辜太宰治?這話隻能從被你欺騙過的人嘴裏說出來吧。”


    想象中的聲音跟現實的重合起來,祁臨掀開他那本紅色的手冊,出現在太宰的眼前。


    祁臨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向太宰那張稍顯驚訝的臉。


    “別問,問就是世界真小,”因為無法再繼續心安理得地在赤司宅過夜的祁臨幾乎是落荒而逃地返迴橫濱,“跟你在同一車廂,我也不想的,哪知道一上車就聽到有人在說我壞話。我請求世界帶給我別的surprise,把你收迴去。”


    想想而已,對方就出現了,小說才會出現的情節突然降臨。


    “那種事情,世界做不到,別想了,”太宰閉眼,用慣常不走心的聲音道,“這邊的建議是把自己收迴去呢親。”


    “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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