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嫣的話,西嬈聽在耳裏,不過她並沒有對陽嫣的話有任何的不爽,她之所以這樣說無非兩點,第一就是她喜歡周寧,心疼周寧,第二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周澤和周寧對她做什麽!


    若不是她有異能的話,說不定現在周澤就已經得逞了!


    “我這個人的確沒有什麽同情心,尤其是對那些根本就不需要我同情的人!”西嬈這話是對著周寧說的。


    “我不管,反正今天我在這裏,你就不要想再往他身上潑一杯咖啡!”陽嫣擋在周寧的麵前。


    “陽嫣!你出去!”周寧拉著陽嫣往外走,陽嫣畢竟是女生,力氣再大還是沒有周寧的力氣大,很快便被拖了出去。


    西嬈以為周寧出去之後不會迴來了,結果他迴來了,然後他就看見了桌上十杯滿當當的咖啡。


    周寧抬頭來看西嬈,“你想從頭上潑還是想從胸口潑,還是要從後背潑?”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西嬈端起一杯咖啡遞到周寧的麵前,“你喜歡從哪裏就從哪裏!當然,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當然可以幫你這個忙!”


    往他的身上潑咖啡,說實話他真的一點兒都不想,更何況要他自己給自己潑,“還是你來吧!這種事應該你們女人比較在行!”


    “周寧,這是你自找的!”西嬈沒有任何的猶豫,她的話音還沒有落手中的杯子已經變成了的空的。


    再看周寧,他用雙手拉開自己的衣服,盡量讓自己衣服和身體露出縫隙,滾燙的咖啡漬順著他白色的襯衣慢慢的向下滑落。


    “這下你滿意了?”周寧看著西嬈說道。


    現在正值放學的高峰期,這個小小的咖啡店裏也有很多的人,當人更多的是情侶,這時旁邊就有人說道,“小美女,我看這帥哥也知道錯了,有什麽事情就原諒他吧!能被潑了咖啡還不走也是真愛啊!”


    周寧對著西嬈笑笑,“你還舍得潑嗎?你看大家都看著呢!這樣做真的有損你淑女的形象!”


    西嬈端起桌上的咖啡就直接潑到周寧的身上,然後冷冷的說道,“比起形象,我更想潑你一身的咖啡!”


    “噗噗噗!”周寧吐吐咖啡,然後拿起桌上的抽紙擦擦自己的臉,然後說道,“沒想到你這麽恨我啊?”


    “周寧,我隻是教教你做人的道理,有的人最好還是不要招惹的好。”西嬈看了看桌上的咖啡,然後說道,“剩下的你在一分鍾之內全喝了我就告訴你。”


    “一分鍾之內?”周寧看著桌上滾燙的咖啡,不過他的腦海裏想起周澤的樣子,這也不算什麽!


    “你這個女孩的心也太狠了吧!這麽大八杯咖啡讓他一次性喝完?”


    “這個男孩子真可憐啊!”


    “那可不一樣,說不定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人家女孩的事情呢!現在這個社會劈腿的太多了,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原諒!”


    咖啡館裏的人眾說紛紜,不管在眾人的交談之中,西嬈拿出手機,周寧端起了一杯咖啡。


    西嬈計時,“開始吧!”


    周寧沒有猶豫的將咖啡一杯一杯的端起來直接往自己的嘴裏灌,一杯接著一杯,讓看的人都不禁為周寧捏了一把汗,更有甚者還旁邊喊起了加油的聲音。


    “加油!加油!還有兩杯了!”


    “還有一杯了!馬上就好了!加油啊!”


    周寧將最後一杯咖啡喝完,拿起杯子看著西嬈,但是因為太燙的緣故,他的喉嚨和舌頭都有些受不了,所以沒有說話。


    西嬈看著周寧,然後指了指地麵。


    “你,你什麽意思?”周寧的聲音有點沙啞。


    “你這麽聰明,應該能猜到的!”


    周寧見西嬈要走,一把拉住了她,“西嬈,你說清楚,你把他怎麽樣了?”


    西嬈掙脫周寧,還差點將周寧給推到了地上,“我把他怎麽樣了?這是一個好問題,但是這個問題本來就不成立。因為我從那天晚上開始就沒有見過他!”


    周寧發出一陣大笑,然後是猛烈的咳嗽,他看著自己的手心,他竟然咳出了血,他的喉嚨此刻如同烈火一般的灼熱。


    “西嬈,你以為我會相信?”


    “我以為你不會相信的,可是你剛剛不是相信我了嗎?要不然你也不會喝這麽多咖啡下肚。”西嬈看著周寧,說道,“我以為你也是很聰明,知道我說的是假話,可是你還是相信了,那我剛剛說的話為什麽又不相信呢?”


    “你真的沒有見過周澤?”周寧說完,連忙從桌子上拿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想他應該是燙傷喉嚨了。


    “我見過,就是那天晚上,你過生日的那天晚上,至於這以後的日子嗎?”西嬈搖搖頭,“不好意思,如果你見他的話請你轉告他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會去找他的。”


    直到西嬈的背影消失在了盡頭,周寧才反應過來,他剛剛是被玩了嗎?


    他周寧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玩的如此徹底,毫無反手之力,果然是景致看上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對了!景致!該不會是他?


    周寧隨即又搖搖頭,怎麽可能,且不說那個時候景致在麗城拍戲,可就算景致在京城,也不會那樣做的,除非,他是讓他哥哥幫的忙?


    不行不行,這事情越想越複雜了,而且看監控是周澤自己出去的,莫不是真的是被綁匪綁走了,還是個不要錢隻要命的人嗎?


    *


    西嬈和景致兩人難得坐在一起看電視,不過西嬈顯然有點心不在焉。


    “阿致,你知不知道周澤失蹤了?”西嬈想了想還是問道,也許景致知道。


    “知道,”景致伸手將她的頭放在他的懷裏,然後緩緩說道,“我不僅知道他失蹤了,我還知道他現在哪兒。”


    西嬈一下子坐起來,看著景致那張帶著淺淺笑意的臉,那雙淺棕色的眼眸裏此刻正深情的望著她。


    “如果你想見他,我現在可以帶你去。”景致說完,便關掉了電視。


    然後西嬈換衣服,景致就在外麵打了一個電話。


    現在是晚上10點過,是京城夜晚正繁華的時候,從車窗看出去,形形色色的人在各個地方不停的穿梭著,上演出各種各樣的不同人生。


    當然,這個時候還有一個特別的地方,就是堵車,感覺沒有多遠的距離,景致和西嬈也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才到。


    這是位於京城東四環的一個小區裏,這裏的小區都是獨棟的別墅設計,而且每一家都相隔近百米,四周都是綠化帶加花園,是名副其實的富豪區。


    景致和西嬈在一棟一樓是白色,二樓是紅色色調的別墅前停下。


    還未停車的時候,西嬈看這棟別墅裏麵是漆黑的,但是他們的車剛一停下,這棟別墅裏的燈光就亮了起來。


    然後別墅的大門從裏麵緩緩打開了。


    景致下車之後牽著西嬈的手向著裏麵走進,一進去映入眼簾的空蕩蕩的客廳,潔白的牆壁,潔白的地磚,還有頭頂上散發著白光的燈,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任何的東西。


    景致和西嬈剛走了兩步,就看見一個身穿灰色西裝的男人正從裏麵的房間出來,向著他們走近,一邊走一邊將手上的白色手套取下來。


    陸無恙走到景致和西嬈的麵前,低頭躬身的說道,“老大,嫂子。”


    陸無恙的聲音混厚有力,語氣裏滿是恭敬,尤其是他躬身的時候還將一雙手放在胸前,那雙異常修長的手指便映入西嬈的眼簾,這人不僅聲音混厚,手指修長,連那張臉上都散發著與眾不同的氣質。


    “人呢?”景致問道。


    “在裏麵。”陸無恙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景致牽著西嬈往裏走,陸無恙恭順的跟在他們兩人的身後。


    “嬈兒,等會兒有可能會看見讓你不舒服的畫麵,要是你不舒服的話我們馬上離開。”一邊往裏走景致一邊說道,他的臉色十分的正經,忽然,他停下腳步,“算了,我後悔了,我們還是不看了。”


    “你這樣說隻會讓我更加想看看。”景致既然那樣說了,證明現在周澤的處境一定不好,甚至很糟糕。


    他們進去後看見的就是一個類似手術台的鋁架上躺著一具白骨森森的屍體,屍體上除了頭還是好的,其他的地方都已經變成了白骨,而那個頭上麵還包著白紗,顯然是之前受過傷,隻一眼西嬈就看出了這是誰的的屍體。


    而這具屍體的旁邊有一個鐵刷子,依稀還能看見上麵粘黏著肉。


    而那個手術台的一側還放著一個巨大的紅盆,那個紅盆裏正是一盆血肉,就連心髒,肝腸,都完好的放在裏麵,那模糊的血肉如同市場上賣的絞肉一樣,讓人觸目驚心。


    想想上一世自己也是個心狠手辣的獨裁者,也對付了不少的人,但是相比起這樣殘忍的死法,她還是太過小兒科了。


    那分明是用鐵刷子將人身上的血肉一下下的梳下來的結果啊!


    西嬈的臉色很平靜,那張小巧的美麗的臉上隻有那雙漆黑的眼眸此刻散發著不知名的意味,她向著那具屍體走了幾步,周澤的臉此刻扭曲不已,上麵還有早已經幹涸的血痕,他的嘴巴痛苦的長大,一雙眼睛早已沒有了任何的光彩,就連往常被他打理的十分有光澤的頭發此刻也隻是懨懨的搭在他的頭上,沒有一絲生機,甚至那些頭發上沾染著血肉,結成了一塊一塊的,難看極了。


    陸無恙走到西嬈的麵前,躬身說道,“對不起,嫂子,讓您受驚了。”


    西嬈搖搖頭,隻說了幾個字,“他罪有應得。”


    隻是這樣的方式,是她所沒有預料到的,西嬈側頭看景致,就發現景致也在看他,景致那模樣好像是有點後悔把她帶來了一樣。


    西嬈快步的走向景致,然後張開雙手團團的抱住他,整個人撲在他的懷裏,然後抬起頭說道,“謝謝你。”


    景致也伸出雙手抱緊了西嬈,“我好怕,我好怕會再次失去你的。”


    景致說話的聲音甚至有些顫抖,好像他現在不握住她,她就真的會不見了一樣,他隻能緊緊的,緊緊的抱住她。


    西嬈踮起腳尖,冰涼的嘴唇就觸碰到了景致的下巴,景致低頭看她,一雙淺棕色的眼眸裏映出她的臉龐,“然後怎麽做?”


    西嬈指的是已經變成了絞肉的周澤,景致看向了陸無恙,這件事他交給陸無恙處理的,接下來要怎麽做,當然要問他。


    隻見陸無恙往外走了幾步,揚了揚手,然後又走了進來,還一邊戴那雙白手套。


    這個房間裏沒有座椅,很快便有人給他們端來兩個凳子,兩人坐下之後就看見有兩個人抬著一大盆白色的已經揉好了麵進來。


    陸無恙跟著那兩人走到周澤的屍體麵前,準確來說是從周澤身上刷下來的肉麵前,西嬈這才發現那紅色的盆裏除了有血肉以外,還有一個銀色的勺子。


    陸無恙那張英英玉立的臉上散發出一絲邪魅的神情,他拿起一團白麵,然後用勺子舀了一坨肉放進白麵裏麵,那雙修長的手指很快做成了一個品相不錯的包子。


    陸無恙拿著手中的那個包子走到景致和西嬈的麵前,對著他們倆人說道,“正巧前段時間新開了家早點鋪子,等會兒派人做成這樣包子,再把這些骨頭打成渣,放上一天之後,然後再拿去喂豬。”


    陸無恙說話的時候,平靜的好像是在談論明天會不會下雨一樣,他的神色無常,好像這種事情他早就已經做慣了,這樣殘忍的死法,再加上這後續的處理,他們是想讓周家的人連周澤的一根頭發都找不到了嗎?


    西嬈看著陸無恙手中的那個包子,臉上擠出淺淺的笑意,然後緩緩說道,“還真有創意呢!”


    估計周家的人做夢也沒有想到周澤現在已經變成了傳說中的人肉包子吧?


    “多謝嫂子誇獎。”陸無恙向後伸手,很快就有人上前接過他手中的包子,而後陸無恙慢慢取下手上的白色手套,直接扔在了地上。


    西嬈瞥了眼地上的白色手套,轉頭對著景致說道,“阿致,我們迴家吧!”


    景致伸手摸摸西嬈的頭發,說道,“好!”


    陸無恙自然送他們到別墅的門口,然後西嬈就轉過身來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陸無恙。”


    迴去的途中,西嬈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景致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問道,“你是不是覺得太殘忍了?”


    西嬈緩緩睜開眼睛,凝視著景致,說道,“沒有,阿致。我覺得很好。”


    因為她自己都不敢保證,如果是她再次遇見周澤會對他做出什麽事情來,也許沒有陸無恙這麽殘忍,但是周澤也一定沒有好日子過!


    她是不會放過他的!還有周寧!還有周家的其他人!


    “媳婦兒膽子這麽大,讓我這個當老公的壓力好大啊!”景致笑笑,然後說道。


    “不怕!你還有神一樣的助手!”那個陸無恙當真是個不可小覷的人物。


    “媳婦兒要是喜歡的話,盡管拿去用!”


    西嬈笑笑,“好呀!”


    聽到西嬈的迴答,景致連忙說道,“額!還是不要了!他用起來不順手的,還是我用起來比較順手!”


    “哈哈!開玩笑的,你的人我就要你就好了!”


    “媳婦真是善解人意。”


    *


    這幾天周寧一直沒有來學校,轉眼也很快到了周末,本來是西嬈和秋錦兩個人人蘭城的,但是莫歡顏知道了以後也要跟來,所以轉眼間就變成了三個人女人。


    三個女人去蘭城景致當然也不放心,然後又叫上了沈敘,所以現在他們是四個人在前往蘭城的路上。


    西嬈和莫歡顏坐在後座,莫歡顏興致高昂,但是她卻提不起什麽興致,早知道是這樣,她就應該一個人出來的,辦事情也方便一點。


    “西嬈!你在想什麽呢!我看你一路都精神不好的樣子,是不是昨晚沒有睡好啊?”京城距離蘭城不遠,走高速開車也就三個多小時的行程,此刻他們已經開了有一大半的距離了。


    西嬈將看風景的臉轉過來,然後說道,“可能吧!”


    “那睡一會兒!”莫歡顏說著將手中的平板插上耳機,不讓自己看電影的聲音吵到西嬈。


    “好!”其實她不想睡,一點兒都不想睡,也許是她根本就睡不著。


    昨晚收到了一個快遞,上麵沒有寫寄件人的名字,但是她猜應該是j,盡管她從來沒有告訴過j她的住址,但是他好像什麽都能查到一樣,他是電腦技術不知道和沈敘比一比誰更厲害一點!


    西嬈閉著眼,想起那個快遞裏麵的東西,很奇怪,裏麵是一把鑰匙,她以為會是很多的資料,不對,應該還有其他的東西!


    西嬈像是突然驚醒一樣,猛然睜開眼,然後拿起放在自己左側的包,裏麵是昨晚收到的那個快遞。


    莫歡顏顯然嚇了一跳,“你是不是沒睡著?”


    西嬈點頭。


    “這是什麽快遞?”莫歡顏看著西嬈手中已經被拆開的快遞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對於j,她的確可以說是不知道的。


    西嬈將那個快遞全部翻了一個麵,不過裏麵什麽都沒有,西嬈便用去摸,刹那間她的眼眸一亮,從包裏拿出一隻鉛筆,在上麵塗塗。


    很快上麵便顯現出了幾個字,是地址!


    西嬈默默的將地址記下,然後對著沈敘說道,“打火機。”


    “嫂子,你該不會是要在我的車裏燒東西吧?”沈敘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是!”


    “這樣,你交給秋錦。”沈敘果斷將這個任務交給秋錦。


    西嬈早就想試試秋錦的能力,這倒也是個機會,看看這個秋錦到底是不是一個普通的助手!


    西嬈將快遞遞給秋錦,秋錦接下,然後就看見秋錦將快遞拿在手裏拚命的揉,很快那個快遞就變成了碎雜,秋錦打開車窗,將手伸出去,那快遞就那樣變成碎片飛走了。


    莫歡顏睜大了雙眼側頭看西嬈,卻發現西嬈正低頭看一把鑰匙,那把鑰匙看起來時間有些久了,上麵都有些生鏽了。


    莫歡顏見西嬈心情有些不悅,便笑著說道,“秋錦好厲害啊!一看就比我這個練家子還要練家子!西嬈!我們以後出門安全有保障了!”


    西嬈將鑰匙放進包裏,笑著說道,“是啊!”


    到了蘭城吃過午飯之後,四人就分為了兩路,分別是西嬈和秋錦一起,莫歡顏和沈敘一起,西嬈和秋錦當然是去辦正事,至於莫歡顏和沈敘,他們兩人是去遊玩的!


    西嬈和秋錦很快便驅車來到了當年出事的第一所小學,因為西嬈謊稱是來找自己妹妹的,所以門衛沒有阻攔就讓他們進去了。


    根據西嬈之前查到的資料,這間小學倒塌的是學校最東邊的那棟教學樓,現在看過去已經完全翻新了,這所小學當年的死亡2人,重傷15人,輕傷35人,是幾所小學中傷情最小的學校,是因為當時正是下課期間,在教學樓裏麵的學生比較少。


    西嬈去了辦公室,而秋錦則負責查探學校的環境。


    問過學校的學生之後,西嬈找到了校長的辦公室,“叩叩!”


    裏麵傳來一個雄厚又有點兒蒼老的聲音,“進來!”


    西嬈走進去,就看一個年過半百的男子正在往書架上放書,等他放進去之後,又拿了另外一本下來,當他轉過身來看見西嬈的時候,坐下問道,“請問你有什麽事?”


    西嬈走進去,然後說道,“校長你好!我今天來是想問你要一些5年前的資料。”


    全擎敬放下手中的書,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西嬈,“5年前的什麽資料?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是來找學籍檔案的嗎?”


    “不,我不是貴校的學生,我聽說五年前,貴校曾經發生過一起教學樓坍塌事故,我想讓校長找一下看看有沒有關於這個事件還有當年修建那所教學樓的工程隊的資料。”


    西嬈說明來意,但是全擎敬立刻擺手,“那都是5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出現了那麽大的事故,那個工程隊貪汙的人也已經被槍決了,哪裏還有什麽資料啊!”


    “校長,這麽大的事不可能沒有資料吧?”


    “你是什麽人?要那些資料做什麽?罪魁禍首都已經槍決了,你還要把他們拉出來鞭屍不成?”


    “當然不是,隻是想知道具體的情況而已,雖然說的是因為工程隊的貪汙偷工減料導致教學樓坍塌,但是這種說法也太籠統了,完全不能給我們這些家屬一點兒明確的交代啊!校長你說是不是呢?”西嬈看著全擎敬,隻見他眼神中有些猶疑,“其實,沒有那些資料也沒有關係,校長應該有當年受傷或者死亡的那些學生的詳細信息吧!”


    “你要這個做什麽?你老實說你是誰?”全擎敬現在全身緊繃,看著西嬈的眼神裏有著明顯的防備。


    西嬈忽而一笑,對著全擎敬說道,“全校長,我剛剛是考驗你的!其實,是周霆偉周老先生讓我來的。”


    “周,周霆偉?”全擎敬一聽是周霆偉派來的,全身還是放鬆了不少。


    “是的,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5年,但是周老先生發現最近有有一些學生的家長不老實,當年明明給了補償金,卻還有人要來鬧事,周老先生怕你們應付不來,所以派我人查探一下具體的情況。”西嬈說著環顧全擎敬的辦公室,發現這個辦公室和其他的辦公室沒有任何的區別,獎狀,書桌,皮質的座椅,還有一個老派的校長。


    “這,”全擎敬有些猶豫,但是他的眼神中不是懷疑西嬈的話,而是因為這些年來關於那件事情的紛爭從來都沒有停過,隻是那些學生的家長有的被打發了,有的則是被警告了,但是總有一人還在鬧事。


    現在周霆偉突然派人來管這件事,估計也是最近鬧事的人有點多了,甚至不止這所學校,其他的學校一樣還有好些鬧事的家長,雖然之前偶爾也鬧,但是這次好像是這個星期才集中開始的。


    “那,周老先生有說怎麽處理這件事嗎?老實說這段時間我也因為這個事情有些頭痛不已!”全擎敬的態度立馬來了個大轉變,反而是起身十分恭謙的對著西嬈講話。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會好好的處理。”西嬈看看時間,然後對著全擎敬說道,“我還要去其他的幾所學校,要是你這裏實在沒有什麽資料的話,我就走了,別耽誤我的時間!”


    “啊!”全擎敬沒有想到才說了幾句話西嬈就要走,連忙說道,“等,等一下!那些受傷的,死亡的孩子的資料我先給你!”


    全擎敬說著打開書桌的抽屜,然後從裏麵拿出一疊資料,還拿出紅色記號筆在一個名字上做了特別的標記,“這個孩子的家裏鬧得比較厲害。”


    西嬈接過資料,全擎敬跟著西嬈往外走,“昨天還來學校鬧過,這件事就麻煩小姐,麻煩周老先生了!”


    “不用客氣!”西嬈臉上露出冷冷的笑意,然後轉身離開。


    因為幾所小學都距離的不遠,所以半天的時間西嬈和秋錦已經走遍了其他的幾所學校,當然西嬈去後麵的學校的時候,直接將全擎敬給的資料拿出來,直接對著他們說,她是周霆偉派來的人,他們幾乎沒有懷疑的都將資料交給她了。


    現在周家的人忙著找周澤,根本不會顧及到蘭城這邊發生了什麽事!


    晚上淩晨的時候,她悄悄出了酒店的房門,但是她沒有走幾步,後麵就傳來了秋錦的聲音,“你要去哪兒?”


    西嬈轉過身就看見秋錦已經是一副夜行的裝扮了,黑衣皮褲,如同黑夜裏的遊俠。


    “看起來你已經知道我要出去了?”


    秋錦走向她的身側,“早上揉碎那張紙的時候就知道了。”


    早上她遞給秋錦的時候,已經是折過的了,根本沒有將有字的那一麵露出來,“你知道地址?”


    秋錦點頭,然後對著西嬈攤開她的雙手,西嬈仔細的看著秋錦的雙手,皮膚細膩滑嫩,十分的漂亮,但是這雙手以前明顯是長過一層厚厚的繭的,最重要的是秋錦的每個手指上竟然都沒有指紋。


    “在細微的東西,我隻要摸過一邊就知道上麵是什麽了!”秋錦說完收迴了自己的手。


    “你景致讓你一直跟著我的?”西嬈看著她問道,不過兩人正並排著往電梯裏走去。


    秋錦點頭的同時向後退了一步,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她是不會和上司並排走在一起的!


    察覺到了秋錦後退了一步,西嬈想想還是沒有說什麽,這是景致的人,有他們自己的一套為人處世的方法,她不幹涉。


    她們開了半個多小時的車,然後在一處山間小洋房前停下,西嬈坐在車裏沒有下車,秋錦當然沒用動,因為她不確定西嬈接下來要做什麽!


    十月初的蘭城已經進入了深秋了,夜晚也變得很涼很涼了,西嬈搖下車窗感受到了來自外麵的刺骨涼意。


    今晚的月亮不同於其他月初的時候,即使是一輪彎彎的月牙,也發出很亮的銀色月光,好像是在為西嬈能夠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一樣。


    這棟小洋房看起來已經有好幾年沒有住人了,要不然也不會連大門都被爬山虎蓋住了,透過銀色的月光,可以看見爬山虎上麵正結著許多藍黑色的小漿果,看起來漂亮極了。


    這裏,原來就是她父母生活的地方啊!


    雖然她可能一天都沒有在這裏生活過,但是她卻感到非常的親切,好像這裏就是她的家,是她落葉歸根的地方。


    西嬈下了車,秋錦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走到房門前的時候,秋錦卻突然上了前,“我來吧!”


    她們麵前的路被爬山虎的枝葉給擋住了!


    “不用,我自己來。”西嬈拒絕。


    秋錦聽後,慢慢後退,西嬈伸手輕輕的將爬山虎移開,盡量不讓它們折斷,這麽一來,她們在門口足足呆了十多分鍾,才走到門前。


    西嬈從褲包裏拿出一把生了繡的鑰匙,慢慢伸向鑰匙孔,如果,沒有出錯的話,這把鑰匙應該就能打開這扇門。


    “唰!”的一聲,門開了。


    西嬈和秋錦進去,撲麵而來的就是灰塵的氣息,西嬈嗆了幾聲才緩和過來。


    秋錦跟在她身後,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巧手電筒,還給西嬈遞過去一個。


    偌大的客廳裏看起來就像是主人出去旅遊,很久沒有迴來住一般,茶幾上麵布滿了灰塵,手電筒的亮光照射著茶幾,上麵還有幾個已經枯萎的蘋果,還有兩杯早已幹涸的隻剩下茶葉的茶杯,當年的變故隻是發生在忽然之間。


    好像她的父母上一刻還在家裏喝茶,下一刻已經被突然衝進來的警察給帶走了,而且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迴來過。


    西嬈上了樓,木質的樓梯發出“吱呀”的聲音,整棟小洋房的窗戶都被爬山虎給爬滿了,根本看不到外麵的絲毫亮光。


    西嬈沒有想到第一個進的就是一個粉色的房間,整個房間裏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洋娃娃,西嬈看著麵前那個偌大的衣櫃,看了看上麵的灰塵,但是她還是伸手打開了,裏麵擺滿了衣服,從嬰兒服到少女的裙子,鞋櫃上的鞋子也是從小小的嬰兒鞋到高跟鞋,好像有人在這裏從小時候住到了成人一樣。


    西嬈走到梳妝台前,上麵有一張照片,上麵有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正抱著一個小小的正在啼哭的嬰兒,那個嬰兒好像不怎麽聽話,一直窩在媽媽的懷裏哭。


    這張相片那個女人的容顏明顯是她看過的那個卷宗上麵的照片是同一個人啊!這個女人就是她的母親嗎?那她懷裏的這個嬰兒就是她自己?


    那這個就是她的房間!她的家人為她準備的從小到大的衣服!鞋子還有玩具!


    西嬈不以為梳妝台的抽屜裏會有什麽東西,但是她打開了,裏麵有一本厚厚的相冊。


    西嬈拿起相冊,不顧床上厚厚的灰塵順勢坐在上麵,拿起手中的電筒開始翻開。


    這裏麵有很多的照片,有她的爸爸,有她的媽媽,還有他的哥哥,甚至每一張照片上都有她!


    因為這裏麵每一張照片上,總有一個人是拿著梳妝台上媽媽抱著她啼哭的照片照的,每一張都有,每去一個地方都有她的照片,盡管她隻是一個那麽小那麽小的嬰兒!


    西嬈將相冊抱在懷裏,然後又拿起了梳妝台上的那張照片,接著手電筒的亮光,她可以看見她媽媽躺在的那個病床的枕頭上麵寫著仁仁醫院的醫院的字樣。


    西嬈抱著相冊出了房間,就看見秋錦正站在門外等她,西嬈將手中的相冊遞給秋錦,“幫我收好。”


    “是。”秋錦點頭應答。


    西嬈又進了隔壁的房間,這個房間一看就是她哥哥的房間,裏麵掛著好多的獎狀,還有一張大大的照片,照片上她的哥哥露出潔白的牙齒,臉上也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笑起來左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一看就是一個陽光帥氣的少年!


    隻是現在卻不知所蹤了,西嬈想起卷宗上的資料,她的哥哥應該比她大4歲,也就是說現在她的哥哥已經30歲了!


    西嬈又去了父母的房間,不過她並沒有多做逗留,然後直徑去了書房,書桌麵沒有什麽相關的資料,倒是也擺放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爸爸,媽媽抱著該是幾歲大的哥哥,她哥哥的手裏拿著有她的那張照片。


    西嬈坐在書桌前的座椅上,一一的抽開抽屜並沒有發現有用的自戀,但是西嬈卻發現了一個上密碼鎖的保險櫃。


    西嬈猶豫了片刻,輸入了前世的生日,“哢嚓”的一聲,她的生日葉問水居然說的真的。


    西嬈從裏麵拿出一疊厚厚的資料,《童林小學建設計劃書》、《路遙小學建設方案》等等,西嬈將這些資料全部抱走。


    秋錦跟著西嬈下樓,年久失修的木質樓梯由於她們倆人抱了東西而發出了更大的聲音,好像馬上就要壞掉了。


    西嬈和秋錦將手中的東西放進車裏,然後西嬈再一個人迴去關門,西嬈右手握著門把,留念的在環視整個客廳,要是她一直在父母身邊,一定會被他們百般寵愛的,這麽疼愛孩子的他們,怎麽可能因為貪汙錢財而偷工減料導致小學生們重傷,甚至死亡呢!


    她相信她的父母一定是清白的,還了她父母的清白,那麽她那個哥哥就不用在躲藏了!


    西嬈和秋錦驅車離開,在他們沒有看見的地方,一道身影從爬山虎中滿滿的走了出來,望著已經滿是塵土飛揚的道路,久久失神。


    *


    “哎喲!哎喲!你說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哎喲!哎喲喂!”


    “媽媽!你就別說了!家裏還有客人呢!”


    “我的孫女啊!我的寶貝孫女啊!要是她還活著,現在也上初中了啊!”一位饅頭銀發的老大拍著自己本就不太健康的大腿哭訴著。


    她的身旁有一位看起來三十四五歲的年輕人正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慰著她,“媽,都過去五年了,您就別哭了!您整天這樣以淚洗麵,我看著也很傷心難過啊!嬌兒在天上看見了也會很傷心的!”


    “哎喲!哎喲!我的寶貝孫女啊!”


    “媽!我先扶您迴屋休息!”那個男人說著看了眼西嬈和秋錦,然後就扶著那位老人進了屋。


    那位老人一邊走還一邊絮絮叨叨的哭訴著,看來是很思念自己的孫女,5年前的事情應該對她的打擊很大。


    很快那個男子就出來了,早在他出來之前,西嬈就打量過這間住所,不過兩間房子,煮飯還是在外麵的做的,連廚房都沒有,更別說其他好的家具了!


    “不好意思,馮先生,冒昧來打擾你。”西嬈先開口說道。


    馮強搖搖頭,說道,“沒事,家裏簡陋,就不請你們進去坐了,不知道兩人是什麽人,為什麽要來找我?”


    “是這樣,馮先生,我知道5年之前,您的女兒馮嬌嬌在一次坍塌事故中身亡了,我記得當時這件案子被查出來之後,有給你們每一個家庭發放撫恤金,應該不至於會這樣吧?”這樣的生活環境實在不像是一個領了大筆撫恤金的家庭應該有的狀況。


    “什麽撫恤金啊!說的好聽!”那個男人聽到西嬈的話有點黝黑的臉上露出嗤笑。


    “不瞞兩位,我那女兒嬌嬌不幸去世之後,我妻子因為太過傷心,身體每況愈下,沒過多久便跟著去了!而我的母親,剛剛兩位也看見了!她受到的打擊也很大,身體也不好,精神已經慢慢的萎靡了!”那個男人說著還看了眼身後的房間,“說來慚愧,並不是我貪圖那個錢才去學校鬧事的,隻是,我母親她得了重病,我是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西嬈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說道,“馮先生,我就是來幫你們解決這件事的,你將你知道的情況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們拿到錢的。”


    “據說所知,死了孩子的不過賠了一兩萬,重傷的就5000左右,更別提那些輕傷的孩子了。據說也就幾百塊。當時我看新聞是撥了很多錢下來的,但是到我們手裏的時候,就沒有多少了!”馮強說完臉色有些難看,畢竟都已經過了5年了,現在才去找人負責,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


    可是,他自己也是沒有辦法,迫不得已才這樣做的啊!


    “那怎麽當時你們不說呢?”西嬈問道。


    “怎麽沒有說!隻不過我們當時鬧的厲害的那幾個人,現在還躺在床上呢!我們誰敢啊!”馮強撓撓頭,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有些臉色不好。


    西嬈冷笑,“也是,當權的始終是當權的,有的是辦法讓你們無話可說,也沒處說話。基本的情況我都了解的差不多了,謝謝你了,馮大哥!”


    馮強搖搖頭,“啊!不謝!我什麽都沒做呢!其實你們說要幫助我們,我們就已經很高興了!就算沒有結果也沒事!”


    “馮大哥,你知不知仁仁醫院在什麽地方?”西嬈想起昨晚看的那個照片上的字樣,問道。


    馮強做出思考的神情,然後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好像已經關閉了吧!好像都關了十多年了!你找那個醫院做什麽?”


    “沒事,隻是問一下而已。”西嬈笑笑,“謝謝馮大哥了!”


    “不客氣!我也沒有幫上什麽忙!倒是你們,素不相識還帶這麽多東西給我們!”馮強看看西嬈她們帶來的水果補品說道。


    “馮大哥,那你好好照顧伯母,我們就先走了。”


    “好,好,這是一定的!”


    西嬈和秋錦出了門,看看天色,現在差不多下午2點了!是時候迴京城去了。


    於是西嬈拿出手機便給莫歡顏打電話,“你們在哪?我們準備走了!”


    “啊!我們在,我們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總之,嬈嬈你們快過來吧!我問一下別人再把地址發給你!”莫歡顏的語氣的中有種不同於尋常的急切。


    難道他們出了什麽事?


    ------題外話------


    西瓜:無恙男神,不是說先宮刑,在……巴拉巴拉,最後烹煮嗎?怎麽還是梳洗啊!


    陸無恙:因為任性!


    西瓜作花癡狀:不愧是我男神,果然有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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