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逐漸深了,日軍少佐暉一郎他們並沒有離開綢莊。


    明老板深知,這日軍少佐半夜登門,定是有所圖。


    但是他所要求的,明老三他無法做到,因為舞獅隊乃是重中之重,廟會裏麵那麽多商家貴胄,都看著他們。


    明老三他亦是不可能完全聽日本人的操縱,若是完全聽之任之,就使他有當賊做漢奸的感覺。他畢竟還是民國之人,有時候也不得不幫襯著漢人,雖然他依賴日軍的照料,但是偶爾的時候,不能完全順從日軍的意思。


    他隻想做到圓滑。於是他想著如何推諉致辭,慢慢的喝著這個清淡之茶,在這夜裏寂靜無聲。


    ……


    附近的一處寶塔寺院。門麵並不奢華也不大。裏麵隻有一座石塔和幾間平房的房間。


    老和尚撞著夜晚的鍾聲,隨後打算休憩一下,卻聽見有人慌慌張張的過來通報,他跟隨過去,門打開一看,竟然是柒家來了人。


    柒家的馬車上麵有一麵小旗子,旗子麵雖然不大,但是字樣非常耀眼,他連忙請他們進入門內。


    “大師,麻煩給我們家大太太看一看,她近幾日總是神誌不清的,就是這塊玉惹的禍。”


    柒家的管家扶著大太太,她輕輕地扶著自己的頭,老和尚簡單看了看,立刻指著塔樓,於是他們趕緊進了塔樓的一層。


    “我先給大太太把把脈,這塔樓雖不大,但是休息也夠了。”


    被稱唿大師的這位老和尚名叫釋閑,人曾釋大師。他連忙給大太太把了脈,他看見大太太猶如心思濃重,眉頭緊鎖,於是他笑道:“沒有大礙,不必太擔憂。聽說您家剛剛多了喜事,添了小男丁,大太太你怎麽如此的焦急?這塊玉究竟給您帶來了什麽?不妨說說看,這簡直這就是心結呀。”


    管家歎了一口氣說道:“添個小男丁固然是好,但是現在大太太這般光景,根本就帶不了孩子,都是奶娘她們幫忙撫養。可是他們粗手笨腳的,孩子伺候的並不利索,這是其一,其二,大師你也知道在這寶塔裏麵關著的那些妖孽,你也知道多多少少會帶來一些影響。”


    釋大師卻笑了:“管家您這麽說,我可就不解了,我這寶塔裏麵關的妖孽隻對十八圖才有興趣。你們柒家府的那十八圖線索,邊邊角角的,我提醒過,不是早就吩咐你們封存了嗎,怎麽還會有影響?莫非你沒有封存,或者又去尋找了此圖?不是你我的東西,為何要強求?”


    大太太此刻頭疼,顧不上太多,治病要緊,於是吩咐管家道:“實話實說,如實相告大師吧!把玉佩拿給他看看。”


    管家雖是不情願,但是他聽大太太的。於是連忙從袖子內取出玉佩,交給大師,讓他好好端詳一番,看看其中的玄機:“大師,您幫忙看看,實不相瞞,這是太君的東西。我查看過,應該是出自於日本玄術大師山井大師之手。”


    大師拿在手裏仔仔細細的端詳這塊玉佩,又在燈柱旁邊照著看:“此物玄機過重,不是你我可以開的,隻需要有緣人。”


    大太太氣道:“大師的意思,若是找不到有緣人,那這輩子都打不開這塊玉了嗎?這裏麵的毒咒究竟是什麽?你如此高深莫測的法術,算不出嗎?”


    大師看出來大太太著急的神色,他猜測此物對大太太可能非常之重要,於是他不慌不忙的一絲嗔責說:“山井大師在玉佩裏關的都是十八圖的線索,這塊玉佩也不例外,你還是有所企圖吧,但是我真的打不開。”


    “你果然猜中了,我就是想知道裏麵究竟是什麽?而且,我不想讓這小小的玉佩幹擾到我的生活,它近日把我擾亂的半宿都睡不著。若是每天如此,那這些東西對我來說真的也就不重要了。”大太太歎著氣說。


    “可是你還是想要這些東西,對你來說猶如重要的保障似的,甚至超過於你的兒子。”


    大師這一句話,敲打著大太太神經,她驚慌失措的迴答道:“怎麽可能?大師您這是在取笑我吧?”


    “管家,你帶著大太太到三樓爬樓去休息,這是一把鑰匙,旁邊有一個小房間,您可以在小房間候著她。”


    大師丟下這一句話,就悄然離開了塔樓,輕輕地把塔樓的門帶上。


    “這大師答非所問,不冷不熱的態度,我也是不知如何了,咱們上樓去吧。”大太太冷冷的看了一眼。


    ……


    陸家老宅子,側院。


    藍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可是卻不願影響江程。於是她悄悄地起來,躡手躡腳走到窗前,想著:“今晚這夜色還是挺美,可是卻想起了師傅。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麽樣了,他待我就像親生父親一樣,我不知將來如何迴報。”


    忽然卻聽見門口細細碎碎的聲音,好像還碰到了一個花盆,她連忙走到門口,這次逮個正著:“你是何人,為何多次偷聽?!”


    “饒了我吧,這不過也是大太太的意思,想要知道你們的底細。”那人蒙著麵,卻不想讓藍姑娘揭開他的麵容。


    江程聽見動靜,連忙起身,快步過來,並沒有藍姑娘那般猶豫,他快速撕下那人的麵巾:“你不是剛才那個人,你到底是誰?!”


    “怎麽還有兩個人嗎?”藍姑娘詫異的問。


    江程少爺使勁拉著那人的胳膊,他的袖口裏麵藏著東西,江程狠狠的從他袖子裏麵拽了出來:“殺死令?今天晚上你是謀害藍笙來的?”


    藍笙疑惑不解:“少爺不要鬧!這從何談起啊,我跟此人尚未謀麵,無怨無仇呀。”


    “你個傻子!”江程少爺氣道:“你不認識人家,可是人家早就認識你了,你看看這上麵的令牌,明府來的。今夜專門是刺殺你的。”


    一塊兒不太大,但是卻略有重量的小木牌子,交到了藍笙的手上,上麵寫著她的名字,背麵寫著殺。


    “可是少爺,我與那明老板無冤無仇的,他為何派人來殺我?”


    江程把那人薅著衣領子拎起來:“讓他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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