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還寒的天氣。


    江府裏麵清掃過最後一批厚重的積雪,整個院落清雅而別致。


    江程少爺對藍笙姑娘感情的生發,未來的及多說隻字片語,就被騎兵隊軍官的手下的一員虎將柒虎,踢開了江家大門。


    他身後的騎兵隊個個威武,馬匹高大而強壯。從馬上跳下來之騎兵也是個個身材挺拔,威猛健碩姿態。


    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江程少爺見他們如此之動靜,於是連忙鬆開剛才他忘情不肯放的藍笙之手。他猜測此等彪悍之人,這番踢門架勢進來,後麵還跟著大隊人馬,一有重要事情……


    但是江家並沒有得罪任何之人,他們如此來勢洶洶做什麽?亦或是認錯了門?


    卻由不得江程他再多想。


    但見一隊騎兵,浩浩蕩蕩的闖入江府,立時分成整整齊齊兩排,腰間均帶有精良的手槍盒子。


    軍官肖白耀武揚威的甩開鬥篷,在半空滑出一道美麗的弧度,從大門之外走了進來,走路略微還帶有點一瘸一拐,但是並不影響他奪門的氣勢。


    在江程少爺身後觀看的藍笙,眼眸閃爍機靈,一眼便認出了他。


    此人……莫不是尋她,亦或是來尋馬……來勢洶洶,莫不是尋她報仇?


    她猜的八九不離十。隻因肖白從未輸過,今日卻敗與一丫鬟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肖白看著迎麵而來,似乎半個迎接半個防備他的江程少爺,上下打量,此人威武挺拔,與自己一樣都是這種上好的身材,眉目神采略勝過自己,他不禁有一絲嫉妒,又看見藍笙站在附近,牽著那匹馬,這少爺竟然有如此美貌之丫鬟,讓肖白眼羨不已……


    江家畢竟大戶人家,哪怕他們認錯了門,禮貌還是總歸要有的。


    於是江程簡單作揖道:“不知這位軍爺,您來我江家,有何要事?我與你素未相識,還望告知一二。”


    見他有禮,肖白隨即怒火消去三成,隨即輕輕笑道:“素未平生倒也罷了!你家裏有人卻在街上滋事奪馬,目中無人,擾亂百姓,打傷軍爺,你說該當何罪?”


    “若真有此事,那我江家當真要治此人的罪!其實昨日裏我江家仆人除了買菜出去再迴來的,就沒人出去過,至於還有一個我出去又迴來的,更是沒有滋事擾民……”江程胸有成竹的說著,畢竟人正不怕影子斜。他話裏有話的就是這軍爺認錯了門。


    藍笙一聽便急了。此二位男子說話兜著圈子,那肖白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估計以為她是江家丫鬟,街上踢他奪馬,他當時無顏麵對百姓圍觀,恐怕是記了仇,此番定是來興師問罪的。


    於是藍笙走上前去幾步,壯膽說:“這位軍爺,您是否來尋我的?剛才街上多有冒犯,還望您多多原諒!”隨即對他禮貌似的道歉拱手作揖。


    肖白看著藍笙說話的姿態,還有正義凜然之表情,完全不像是一個丫鬟該有的氣色。她此話一出,肖白倒是消去了大半火氣。但是他軍爺之麵子尤為重要,既然踢門進來,豈可不動喧囂。


    “嗬嗬,不愧是大戶人家,江家培養出來的丫鬟,說話如此造次。如此有才勢……那我肖某還能說什麽呢?怎麽,到了你家,也不邀請我喝一杯茶,不邀請我進去坐坐嗎?方才街上,任憑你家丫鬟用繩子套著我的脖子,看看我,這脖子上似乎還有印記吧。”


    肖白話裏有話的看著江程,他們二人炯炯的目光互相對視著,江程忽然發現肖白脖子上果然有些許的勒痕,難道藍笙剛才給他下了手?


    於是連忙側目看著藍笙問道:“這位軍爺說,剛才套住他脖子的丫鬟,可否就是你,你為何要下此重手呢?”


    藍笙又急又惱,隨即白了肖白一眼,不屑的說道:“是,虧他還是個軍爺呢,說話簡直目中無人……此馬,本就是你江家之馬,他騎著飆著,跑了半個街頭,我好不容易才給攔擋下來,他卻不讓馬,甚至當街戲耍與我,我怎能不動手呢?”


    藍笙姑娘生一席話,猶如當頭一棒,肖白頓時手足無措,看著周圍的騎兵都在隱隱作笑,有人似乎猜測,難不成我們的小軍爺,對此女,動了心思……他們卻誰也不敢說出口。


    江程少爺觀測著肖白之神情與藍笙之神情,藍笙的話,他信之大半,瞧這肖白的傷也是真的,但是他畢竟是軍爺,軍中之人,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於是他靈機一動,說道:“既然您是貴客,到我江府來了,不能不招待,以免失了禮節,來人,給貴客擺上一桌宴席,請到大廳一坐。”隨即作出伸手邀請之手勢。


    肖白為了麵子,不得不去,立刻甩開了鬥篷,跟隨同去,麵容堆著微笑。


    江程對藍笙使個眼色,隨即小聲說道:“你還不趕快走,快走。”


    藍笙應著,忙走出五六步,卻怎知,肖白之虎將柒虎,卻抱著粗實的手臂,強勢的擋在了藍笙之麵前。這架勢似乎是根本就不讓她走。


    肖白之隊伍如此欺壓人,藍笙瞬間不悅。但是畢竟江程與她有恩,她不方便在江府發作,於是強忍怒氣,問著柒虎道:“瞧你這架勢,意欲為何?為何不讓我走?”


    肖白正興高采烈的往前走著,忽然聽見身後這番動靜,不由自主的迴過頭來,藍笙想走?豈有那麽容易……就是奔著她來的,於是他退迴走了幾步,走到藍笙之麵前。


    “怎麽,難道我脖子上這勒痕好了嗎?你瞧我一眼便走,你這是何意呢?丫頭,你就用一句話道歉就打發了我嗎?”他這語氣,似乎有一些矯情的意味了。


    “實不相瞞,我並不是他江府之人,今天這事兒與他江家,沒有絲毫的關係,馬是他家的,我也不算多管閑事。因為你也不該拿他家之馬,但是我確實不是他們家的丫鬟,您說我該走,還是不該走?”


    藍笙一字一句的,敲打著肖白之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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