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唐禹第一次來視察練兵情況,近萬人經過一層層篩選,這個地方隱藏的兩百人是最精銳的力量。


    這是一個地下的訓練場,周圍是一層一層的天梯,最中央的位置空出一個訓練場。


    這裏的人大部分是大人,也有幾名異常出色的小孩。


    他站在高台上,看著空地氣勢如虹的人,為了防止他們傷害到對方,這些人都是直接用拳頭相博。


    暗三看見主人進來了,立馬單膝跪地。一旁的訓練官還是第一次這個傳說中的主上。正處於愣神中。


    唐禹虛扶了一把暗三,示意他起身。訓練營的精神麵貌很好。可能是吃飽喝足的原因,大家都有力量沒處使,打的不亦樂乎。


    訓練官站在高台上大喊一聲,示意全體人停下來。


    軍隊裏的人,唐禹早已經吩咐屬下給他們進行了洗腦宣傳朱氏家族的曆史。已經百裏家的盜竊行為。


    眾人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唐禹這個陌生人身上,唐禹握拳作揖,他身上穿著鎧甲,看起來英武不凡,動起來鎧甲的摩擦聲呲呲作響,“ 各位兄弟,吾乃朱氏皇族第二十一代後人朱秉。百裏反賊竊取我朱家的江山,我等總有一天會奪迴來。”


    “在場的各位都是精兵中的精銳,都是要建功立業的大人物,開辟功業,清滅反賊,複興前朝大昌,將是我們一生的任務。”


    下麵的人一片沸騰,似乎是被唐禹的豪言壯誌感染,舉著拳頭高聲大喊,震耳欲聾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清滅反賊,複我大昌。”


    “ 清滅反賊,複我大昌。”


    “ 清滅反賊,複我大昌。”


    這一刻唐禹頓時覺得責任備重,一但失敗,這些鮮活的生命將會消失。


    他有些迷茫,當初他決定複國的決定是不是對的?


    唐禹暗暗點頭,事到如今,無論怎麽樣,一定要成功。


    高台上的男人擺擺手示意全體人停下來,看到他的動作,整個訓練營頓時鴉雀無聲。


    唐禹轉身對暗三說了一聲,“讓他們繼續訓練。把曲三給我帶進來。”


    唐禹轉身去了房間裏,雖說是地下訓練營,但基本與地上的房裏無異。為了避免暴露,這附近的山頭基本都沒人。


    曲三這一個多月也練出了些東西,為了不挨打,他隻能努力的跟著訓練。


    他見到唐禹的時候是驚訝的,他雖說和顧秉同齡,但是他向來自視長輩,對這個侄女婿是愛答不理的。最重要的是在外人眼裏顧秉是年輕有為,而他卻是有名的敗家子。兩個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曲三現在知道顧秉的真實身份,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那麽之前他爹偷偷運走那麽多的財物就有了去處,一想到當初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現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


    唐禹盯著他看了許久,才突然笑出聲,“ 三叔父似乎變黑了。”


    曲三訕訕笑了,他本來是怨死了把他送進訓練營的地方,可是始作俑者就站在他麵前,他卻慫了。想到這位侄女婿有那些氣勢浩蕩的擁護者,他覺得今天他要是敢對顧秉怎麽樣,絕逼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個地方。


    唐禹見他沒迴話也不惱,慢悠悠的跟他分析,“ 三叔父,你有沒有想過在這訓練營裏占據一席之地。子銘將會我唯一的子嗣,你是子銘的親舅舅,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一旦複國成功,曲家就一躍翻身成了皇親國起,若是你能在這訓練營裏有一番作為,便再也不是當年的曲三。這是我給三叔父的一個機會,希望三叔父能好好把握。”


    曲三渾身打顫,難怪父親能舍下心把自己扔到這個地方,他此刻突然清晰的認識到,他們曲家將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


    唐禹見他陷入沉思,也就沒和打擾他,徑自出了屋子。曲三畢竟是子銘的親舅舅,古代宗族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這訓練出來的軍隊也不能隻讓外人把握在手中。


    他還是希望曲三作為自己人插入進去。


    ————————————


    夏樂自從跟百裏煒迴了府裏之後,她就陷入煩惱中。


    百裏煒府中的的美人很多,女人一多就容易生事。王妃看著是個溫柔大度的,但畢竟是高門嫡女,從小生長於後宅,手段自然是有的。


    更何況,府裏各色的女人都有,計謀不一而同。夏樂越是受王爺看中,府裏的女人越是想方設法的對付她。


    夏樂暗自慶幸自己和百裏煒明麵上隻是兄妹關係。若是她入了王府,就這些女人可怕的計謀,隻怕也要成為這府裏的殘花,不知身隕何處。


    這一日,夏樂剛逛完街迴來,就被百裏煒堵在房門口。


    百裏煒斜瞥了她一眼,質問道:“ 你又出去了?”


    夏樂滿不在乎的撇撇嘴,“對啊,我就去逛逛而已。”


    “ 逛逛?和木家的小白癡?”百裏煒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優雅的喝了一口,其實心裏已經開始了狂風暴雨。


    夏樂瞪了他一眼,從前顧秉從來都不會問她去哪了,想買什麽東西隻用出賬房裏支錢就可以,聽到百裏煒諷刺她朋友,心裏更氣憤,“ 白癡?木軒才不是白癡,他隻不過比較單純而已?”


    木軒出生於將軍府,可是偏偏木將軍有十幾個孩子都是女兒,京都裏的人都說他手裏的殺戮太重,注定一生無子。


    好在後來木夫人終於生下一名男嬰,取名木軒。將軍也信了自己殺戮太重,怕兒子性命堪憂,於是如珠似寶的養大,很多時候都是把木軒關在府內。


    見過的事全是美好的,導致木軒的世界跟五六歲的孩童一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傻子。


    “嗬嗬,”百裏煒諷刺的笑出聲,“誰家十八歲的兒子還被養的跟個五歲孩童一般。他木軒就是全京都最大的笑話。”百裏煒咬牙切齒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縱使這個女人跟他迴京了,卻沒進王府做妾,他有的是一百種方法把這個喜歡惹是生非的女人囚禁在這王府中,可是他舍不得。


    為什麽夏樂就不能安分的待在府裏呢?偏偏喜歡出去沾花撚草,木軒雖說天真無邪,但到底已經是個成年男子了。


    “ 百裏煒,你是什麽意思?是嫌棄我占了你王府的地麽?那我走好了。”夏樂其實早就不想待了,在這王府裏她就像是個犯人,到哪裏的一舉一動都被盯得緊緊的,完全沒有人生自由。她覺得別扭的很。


    “ 你是本王的女人,你想去哪?”男人陰沉的聲音響起。


    夏樂聳聳肩,拿出包袱,開始收拾化妝台上的首飾,“你偌大的王府住不下我,我隻好走了,天涯海角都行。”


    見她是認真的,百裏煒攥了攥拳頭,深吸了一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別鬧了,我什麽時候說王府容不下了你了。”


    “ 就剛才,你一進門就對我大汗大叫。”因為唐禹直接舉府搬家,兩人直接在一起,夏樂全然沒了偷情的感覺,對百裏煒這個被很多人用過的黃瓜其實是有些厭惡的。


    可是王府是她目前唯一能住下來的地方,如果真的去浪跡天涯,她獨身一個美貌的女子能有什麽好下場。這點常識,夏樂還是有的。


    “ 好了,不氣了。”百裏煒先服軟的拉拉她的小手,之後一下把女人拉到懷裏。霸道的將人放到床上……


    這邊王妃接到婢女報來的消息,氣的摔碎了一套茶具,她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一對男女。打著兄妹的旗號,光天白日做不要臉的事。


    那個叫夏樂的姑娘沒進府之前,王爺還沒有如此荒誕,頂多是愛美人罷了,如今真是變得不可理喻。


    她之所以能穩當大度的對待府裏的眾多姐妹,不過是因為她知道王爺心裏眼裏都沒有那些美人,她到底是正妻,給她足夠的尊重就夠了。


    可是最近王爺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了一個孤女打臉她這個正妃,就別怪她下手無情了。


    “百合,本宮要進宮見姑母,給本宮寬衣。”當今太後出自禮部尚書曹家,算是王妃的姑母。


    百裏煒不過是個無權無勢的王爺,而禮部尚書作為當今皇帝的外家簡在帝心。


    貼身婢女麻利的從衣櫃裏拿出王妃的正裝。


    果不其然,等王妃從宮裏出來,第二天,太後懿旨就下到王府裏,將夏樂記名在百裏煒死去的生母名下,封為樂郡主,隨後又昭告天下,兩人兄妹的關係算是實錘了。


    光有下了懿旨,卻沒有賞賜和府邸,也隻不過擔著一個虛名而已。可見太後是不喜歡這位新封的郡主的。


    整個京都都沒把夏樂當迴事,可是卻把百裏煒氣到了。


    他怒氣衝衝的走到王妃的房間,“ 王妃,請封郡主一事你為何擅做主張,是不是現在王府已經成了你曹氏一手遮天的地步?將本王置於何地步。”


    王妃見他發火也沒惱,平靜的蹲下來行了個禮,臉上帶著淺笑,“當初王爺將夏樂姑娘帶迴府內,跟臣妾講她是你認的義妹啊。臣妾想著姑娘畢竟是清白女子,這樣沒名沒分的住在王府實在不妥,索性就擅做主張為姑娘請封了郡主,如此一來算是有了由頭。姑娘將來也能清清白白的出嫁。”


    百裏煒被她有條有理說的牙酸,當初是夏樂非要弄出來這層兄妹關係,按照他的意見直接娶迴家便可。那女人總是這般不安分。


    與之相反,夏樂反而為此沾沾自喜,她有了明正言順的理由在王府住下來,很何況有了郡主的分位,好歹是個皇族之人,比出生漁村的漁女強多了。


    百裏煒對於王妃的理由無話可說,無處發泄的男人氣憤的揮手一推,直接把室內的桌子掀翻。


    王妃低垂著眼眸,靜靜地等著他發泄玩。其實世人覺得風流倜儻的王爺也不過如此,隻敢在家裏對著妻子掀桌子發脾氣。


    “曹語汐,你也不過如此,你以為這點小手段就能阻止我跟阿樂的感情嗎?”百裏煒怒目而視,他似乎第一次認清楚這個女人的手段,本以為她是從書香門第出來的女子,應當溫柔大度才對,沒想到如此狹隘小人。


    王妃見他連名帶姓的叫自己,索性也不再裝了,抬頭直勾勾的看著他,“ 王爺,臣妾也隻有這點手段呐。”


    她輕啟嬌唇,揚起的嘴角帶著諷刺,“王爺知道什麽□□嗎?恐怕母妃在地下也不得安生吧。嘖嘖,自己兒子跟記在名下的女兒………”


    王妃說到這便停了下來,她譏諷的笑了,剩下的話,她不用說王爺也明白。


    “混賬,夏樂她算什麽母妃的女兒,她不過是小漁村的一名漁女罷了。這不過是你拆散我們手段,曹語汐,咱們走著瞧。 ”百裏煒雙目充血,他惡狠狠的放下話,甩了衣袖直接離開了房間。


    身為古人的百裏煒其實是在乎這件事的,縱使他是放蕩形骸的王爺也忌諱。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氣憤,更何況,他和生母的感情不錯。


    他一走,王妃軟軟的扶著軟塌坐了下來,剛才的鎮定瞬間潰不成軍。其實剛才她是害怕的,畢竟麵前是身處憤怒期年輕力壯的男人,又是這王府的一家之主。


    但是一想到他做的惡心事,王妃就覺得她當初瞎了眼嫁了這樣一個男人。把心裏的話說出口反而舒解了心中的鬱悶。


    她娘家簡在帝心,又是皇帝的表妹,按說她是要進宮為妃的。可是曹家已經有了一位當朝太後,皇子萬萬不可能再出自曹家女的腹中,故而選秀時,先帝直接把她指給王爺,算是給她一個歸宿。


    “娘娘,您沒事吧? ”剛才屋裏主子吵的激烈,婢女們都不敢進來,等到王爺走了,貼身婢女才敢進屋。


    王妃看著地上亂七八糟的,她心裏難受,隨意揮揮手,“ 快收拾了吧。百合,扶我去睡一會,我腦袋疼。”


    百合貼心的問,“娘娘要不要請禦醫看看?”


    “ 不必了。”這京都裏哪有什麽大事,確實今日王爺怒氣衝衝的從她屋裏出去,立馬她就請了禦醫,怕平白無故的讓人看了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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