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鐵扇緩緩推開, 周圍溫度驟降,空氣中凝出晶瑩的冰霜。


    是血鬼術。


    猗窩座輕描淡寫地把童磨的能力賣了, “他血液中含有劇毒, 能夠將其凍結並製成冰晶粉末, 如果吸入肺部, 會導致肺部細胞的壞死。”


    這根本就是用來克製唿吸法的血鬼術。


    童磨露出了貓咪般的純真, “猗窩座閣下不是一直在追求所謂的‘至高境界’嗎,難道你認為比起無慘大人,那個叫做出雲的人更強嗎?無慘大人可是比我們要強一百倍的鬼啊。”


    “無慘大人確實很強,但不管再如何強都是虛假的東西, 一旦太陽出來,全部會化為灰燼。何況你完全不了解那個人的實力,那是另一個次元的存在。”猗窩座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 並且很快能夠獲得它。


    他要變成人類,堂堂正正地走到太陽底下。


    從零開始,石神千空證明了人類並不是弱者。


    體內屬於出雲的血在沸騰,猗窩座看到了全新的世界。


    【狛治。】


    腦海中有個女人的聲音久聚不散,猗窩座不受控製地模仿出幾個發音的嘴型:戀雪。


    戀雪?是人名嗎?


    猗窩座咬著牙,瞳孔劇顫, 這是他人類時期的記憶?他到底忘記了什麽……


    他們的談話被無慘聽到, 頃刻間爆出逼人的氣勢, 沉沉的低音在空曠的沙漠中炸開,“隻要殺了這些人,很快就能從陽光的詛咒中解放, 我會成為完美的個體。要是把爭吵的心思放到戰鬥上,也不至於到現在他們還站著,童磨,難道要我幫你嗎?既然如此,還要上弦有什麽用?”


    被下最後通牒的童磨輕快地喊了聲“無慘大人”,隨後看向猗窩座,發覺他的氣息變得很奇怪,似乎成了某種別的生物,是錯覺嗎?


    這樣想著,童磨臉上無憂無慮的表情出現細微裂痕,笑容不改地說,“再不認真就要被無慘大人殺掉了呀,那麽,敘舊結束,讓我們開始吧,我還期待著無慘大人建立的新世界呢。”


    創建新世界的人被一道外黑裏赤的光束射穿了胸口,速度快到連做出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甚至——傷口沒有愈合。


    這個招式……


    義勇朝射來的方向看去,幾公裏之外的地方有一隻巨大的狐狸,身上覆蓋有白色的骨質盔甲,血紅的豎瞳沒有對焦,中心是麻木的空洞,每次張口都會射出威力巨大的虛閃,無差別攻擊著目光所及之的一切。


    有很多黑點像蚊蟲般在狐狸周圍盤旋,定睛一看,居然全是有著人形外貌的虛,各個部位的虛洞充分證明了他們的身份,何況這裏除了他們,也不會再有別的人類了。


    外貌體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義勇依然一眼認出了這隻狐狸是出雲。


    蝴蝶忍蒼白著臉,苦笑兩聲,“那是出雲君?這個玩笑太過分了,怎麽看他都是失去理智的癲狂狀態,那種打個噴嚏都會變成颶風的龐大體型,我們過去隻是送死吧?”


    蝴蝶忍這話好說不好聽,非常具有真實性,如果剛才轟掉鬼舞辻無慘半個胸膛的隻是普通攻擊,無法想象更厲害的攻擊會是什麽,他們根本連靠近都困難,隻能暫時觀望看看那些虛要做什麽。


    “你們……”


    虛空而站的是個頭生尖角擁有蝠翼的男人。


    烏/爾奇奧拉從地上的人身上感受到出雲的靈壓,結合那邊的巨大狐狸得出結論,不過人類憑借肉身在虛圈生存,藍染大人知道的話肯定會非常感興趣吧。


    用鮮有起伏的聲音說著,“雖然和預期有些出入,但出雲大人的情況全在藍染大人的掌控之中,這件事不是你們能夠插手的。”


    一句話有意無意地泄露出不少重要信息,讓大家一時分不清他是敵是友,耀哉猶疑片刻後道,“出雲大人……用這樣的敬語說明他是很重要的人吧?藍染又是誰?是他策劃的嗎?要怎麽做才能讓他變迴原來的樣子?”


    “我沒有義務迴答你們的提問。”


    烏/爾奇奧拉沒有繼續說,留下這句話就飛走了。


    義勇以手用力壓住隱隱作痛的胸口,不是受傷引起的生理上的疼痛,而是由內心不斷滋生的、來自於出雲靈魂深處的恐慌和不安。


    他在害怕。


    蝴蝶忍攔住想要衝過去的義勇,但被擦臉而過的虛閃打斷,她忙險險退避,迴頭去看驚訝地發現中招的又是鬼舞辻無慘,這次被打中的是右手,大半個肩膀都一並消失了。


    在場這麽多人,連續兩次都打中同一個人的概率理應是極低的。


    這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無慘無暇去追究,眼看著遠處天空又出現一道虛閃,他顧不得形象,轉頭就跑。可是快不過虛閃,下一秒失去了大半條左腿,再也支撐不住,狼狽地摔到地上,頭發上沾染不少白色沙子,滿眼怨毒和憎惡。


    “……無慘……大人?”


    連上弦們都看傻了。


    較之剛才的小型虛閃,這次射來的虛閃集束變大了些,鬼舞辻無慘整個人被籠罩在裏麵。


    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對死亡的恐懼讓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不可思議的是他發現在內部看到的赤色讓世間萬物黯然失色,呈現微透明的紅,輕輕搖曳著光暈。


    和初見時少年的瞳孔高度重疊。


    【呐,有吃的嗎?】


    與出雲有關的一切都是人間不存在的真實,那種美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比得上。


    隻差一點,馬上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即將在那一瞬間的燦爛輝煌中崩潰,脖頸上突然一涼。


    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男人把一副模樣黑沉的項圈鎖在無慘脖子上,拽著上端連接的鎖鏈把人從虛閃中拖出來,“我帶走了,他觸犯了不少地獄法規,至少要服兩萬年的刑才行。放心吧,對罪犯殘忍是鬼的職責,我敢保證他在下麵的日子不會好過。”


    一眾人眼睜睜看著作了一千年妖怎麽都死不了的鬼舞辻無慘被慘無人道毫無尊嚴的拽著離開。因為項圈的特殊材質加上男人拉扯時用力過猛,他連一個音都發不出來,若是腳下慢一步就會摔倒,對方根本不會等他站起來,而是冷酷地拖著他走,沙漠上很快留下一道長長地拖曳痕跡。


    “鬼燈!”


    所有人在短時間消化不了這個變故,這會也隻是呆愣地看著義勇把那個男人叫住。


    鬼燈知道他叫住自己的理由,望向遠處的巨大白色狐狸,不知是遺憾還是單純的感慨,咂了下舌,“雖然被柔軟的肉球包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瑟拉菲姆大人的爪子實在是太硬了。”


    不是出雲,是從未聽說過的名字,義勇神色一凜,凝重地問,“果然你知道什麽,有什麽辦法能夠讓出雲恢複原來的樣子嗎?”


    鬼燈用力一扯,冷眼望著鬼舞辻無慘撲到地上吃了一口沙子,隨後才說,“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啊,那就是出雲原本的樣子,魔虛瑟拉菲姆,擁有無比恐怖的力量,本身沒有意識,隻知道破壞與毀滅。一千年前卻突然化作人形,誕生了‘出雲’這個人格。”


    平時少有表情的人這會慘然一笑,義勇眼中的眸色黯淡下去,“結果,我還是對他一無所知。”


    “那是因為出雲本身沒有任何記憶,連本人都不知道的事,旁人又如何得知,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就再告訴你一些事情吧。110年前,還是五番隊副隊長的藍染惣右介從大靈書迴廊中得知了唯一一條與瑟拉菲姆相關的信息。三萬年前,魔虛曾活躍過,神虛與靈王聯手與魔虛大戰九天,終於將其封在地獄的最底層,而神虛被打穿鎖節,靈力具失,丟失的‘核’意外被魔虛吸收,藍染想要利用這個‘核’打破死神和虛之間的界限,創造完整的崩玉。”


    “既然你們全部知道,為什麽還要放任藍染傷害出雲?是他體內那顆珠子吧?是不是取出來就會恢複?”


    關於這件事地獄也是剛從埃及那邊借來歐西裏斯的鏡子才知道的,不過鬼燈沒有想要解釋,反而感到微微詫異,“看著那邊的破麵和瑟拉菲姆大人,你居然還能說出取出珠子這樣的話,你是認真的嗎?這還真是讓人佩服。”


    “出雲並沒有徹底失去意識,而且要是瑟拉菲姆完全蘇醒,想必地獄也會束手無措吧?沒有第二個神虛了,現在你還能這樣冷靜的跟我對話,一定有能夠抑製瑟拉菲姆的方法。”義勇十分肯定,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


    “確實如此,但不想這麽輕易就把東西給你,求人至少也要有求人的態度吧?”


    “你想要我做什麽?”


    “明年的金魚草比個頭大賽缺少一個形象大使,你有興趣嗎?”


    “……”


    那個聽名字就不靠譜的比賽居然還在辦。


    義勇麵無表情的點頭。


    “真可惜,還以為能夠看到閣下糾結猶豫的臉。”


    鬼燈拿出一個造型獨特的天秤,“這是能夠實現人願望的秤,左邊放上願望,右邊是付出的報酬。什麽都不可能無中生有,想要實現願望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一定要平等的。那麽,你能支付什麽樣的代價呢?想要讓秤的力量影響從遠古就一直存在的瑟拉菲姆大人,可不是簡簡單單獻祭你一條生命能夠的。”


    “鬼舞辻無慘已經被你抓了,鬼殺隊也不再需要我的領導了,不如加我一個吧?”


    耀哉最先表態,其他人也紛紛表示願意犧牲,甚至願意堵上未來無數的輪迴。


    “按照真正的等價交換,恐怕數萬條生命也不夠吧?玩笑到此為止,告訴我真正需要的是什麽?”義勇說完,雙唇抿成一條緊直的線,做好了相當的覺悟。


    鬼燈雙手一攤,手中的鎖鏈垂落地上半截,“還真是敏銳啊,人類真是有趣,比起生命,還有更為重視的東西,那麽,真正的代價是……”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明明腦補了倆小時的精彩戰鬥,偏偏一個字都寫不出來,群像和戰鬥描寫實在是太弱了,得好好看看書,充下電學習學習別人的寫作技巧了


    都是同人二設,別太考據了π_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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