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出雲的實力, 最終選拔說白了不過是一場形式罷了,義勇沒有告訴他的內情是他已經被主公內定了, 不管在選拔中表現怎麽樣, 結束之後他依然會得到專屬的鬼殺隊羽織以及日輪刀。


    但為了對其他考生公平, 在沒有性命危險的情況下, 出雲不能主動攻擊藤襲山的鬼, 畢竟要是他把鬼全殺了,其他考生還考什麽。


    山麓到山腰栽滿紫藤花,明明還沒到開花的時節,卻繁茂的猶如紫粉色的瀑布, 在月色中如夢至幻。


    義勇隻把出雲送到山腳,剩下的幾百層台階是出雲獨自走上去的。


    石階的盡頭是一處開闊地,出雲來的不算早, 已經有二十幾人在等候,各自為營的分散在這個有限的空間。


    這些人一個個嚴陣以待神情肅然,且服裝五花八門,出雲穿著的衣服是按照義勇身上的鬼殺隊羽織變的,走路的姿態更是儼然在閑庭漫步,就顯得十分打眼, 一看就知道上麵有人。


    “喂喂喂, 我可沒聽說素來以選拔嚴格聞名的鬼殺隊居然還會有走後門進來的人。”


    攔住出雲的是個綁著綠色頭巾的男人, 右半邊臉以及下顎處布滿猙獰的疤痕,加上兇神惡煞的表情,讓其餘的人望而生畏。


    出雲被再三交代過不能惹出事端, 繞過他繼續往前走。


    隻走了一步那人的腳重新出現在出雲微垂的視線中。


    惡治不善的打量著出雲,說出口的話極其不客氣,“我說矮子,這裏可不是遊玩的地方,別以為上頭有人罩著就行,像你這樣的弱雞肯定活不到最後,別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連怎麽被鬼吃掉都不知道。”


    出雲一如既往的抓錯重點,“你是在說我嗎?”


    所以這個人說什麽開後門有人罩著的意思是指義勇嗎?果然義勇嘴上不說心裏很擔心他啊。


    這幅搞不懂狀況的白癡模樣讓惡治很不爽,情不自禁的扯開嗓子,“別瞧不起人了!要裝傻至少把身上的鬼殺隊製服脫掉!”


    出雲淡淡然的瞧了眼衣服,羽織的花紋左右兩邊不同,左半邊的花色同錆兔身上的一模一樣,右半邊聽鱗瀧無意間說到過,是義勇已故姐姐蔦子最愛穿的一件和服顏色。


    再掃視周圍一圈,每個人都默認了惡治的行為,甚至在看向惡治的時候隱隱流露出一抹懼意,出雲很快得出自己的結論,“你們穿的這麽樸素是因為窮嗎?”


    “你這家夥——!”


    惡治掄起的拳頭停留在半空中,他被兩個人抱住身體,惡聲惡氣道,“明人!星野!再不放開我連你們一塊揍!”


    兩人戴著同樣的綠色頭巾,沒有被這話恐嚇到,你一言我一句的勸說起來,但說了半天還不及第三者的一句“引路人來了”。


    鬼殺隊禁止同伴鬥毆,惡治惡狠狠的瞪了眼多管閑事的金發男人,卻是收迴了拳頭,哼了聲轉頭走開。


    “你別在意,大家都很緊張,難免會發生摩擦。”金發男人五官俊美,聲音更溫柔的不像話,一開口就讓參加最終選拔的唯二兩個少女臉紅尖叫。


    出雲本來就沒在意,冷淡的“哦”了一聲,不料引起了公憤,“那個矮子對著二宮sa到底是什麽態度!”


    二宮抱歉的笑了下,正想說什麽,就見穿著同款和服的兩個女孩朝這邊走來,收住話頭識趣的走了開去。


    這兩人不過八/九歲的年紀,一左一右飾著紫藤花的頭飾,除了發色不同,長相高度相似。


    出雲是看著他們長大的,白發的是產屋敷雛衣,黑發的是產屋敷輝利哉,是耀哉的兒女。


    好像是因為詛咒,產屋敷的後代尤其是男性全都體弱多病,沒有一個能夠活過三十歲,為了能順利長大,輝利哉被當成女孩撫養。


    輝利哉先行開口,“這邊的花香過於濃鬱,您還習慣嗎?”


    出雲的嗅覺是常人的數十倍,漫山遍野的紫藤花香氣馥鬱,任何事都過猶不及。


    出雲嘴角溢出一絲苦惱,“確實有些難受。”


    “裏麵就好了,請再多忍耐一會,還有,這是父親大人拜托我們交給您的。”雛衣按照來之前父親的指示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親自交到出雲手中,這裏麵是蝴蝶忍特別製作的紫藤花幹花,含有專門用來克製鬼的輕微毒素,隻希望能減少沒眼力見的鬼主動湊到出雲麵前送人頭。


    出雲捏住香囊送到鼻下嗅了嗅,比起這裏的花香要更自然清淡一點,既然是耀哉的好意,他沒有拒絕,隨手掛在腰帶上,隨後問起義勇的情況來,“柱合會議開始了嗎?義勇有提到我嗎?他想我了嗎?我之前偷偷往他日輪刀上嵌的阿爾塔納他發現了嗎?是不是很開心?怕他被屍魂界那些人一並列入追殺目標,我特地做了處理能夠隱藏他的靈壓,他有沒有很感動?”


    輝利哉聽父親說起的時候還覺得不思議,沒想到居然真的在意富岡桑,才分開這麽會就開口閉口全是對方,說不定真的如父親大人所說,出雲意外的很在意富岡桑,隻是他自己還沒發現。


    撇去沒聽懂的詞匯,輝利哉耐心的迴答,“會議還沒有開始,我和雛衣直接來了藤襲山,並沒有遇到富岡桑,不過我想富岡桑知道您的心意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


    得到他的保證,出雲愉快的摸了把輝利哉的腦袋,一側的紫藤花頭飾被他的動作擼下來,雛衣眼疾手快的接住,重新幫他戴迴去。


    輝利哉頭皮被擼的微微發痛,往後退了一步,小時候因被摸頭直接掉進大冬天的湖水裏的遭遇湧上腦海。


    他身體本就柔弱,好不容易才撿迴一條命,在床上躺了大半年才慢慢恢複過來,此時有些後怕的說,“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還要在這裏待上七天呢,可不想還沒開始就被抬下山去。”


    被當麵這樣說,出雲有些下不來台,不高興的哼了聲,不過也收迴了手。


    那邊和諧的畫麵一幀幀全部落入惡治眼中,吐出不知道什麽時候叼在嘴裏的草莖,用腳碾了碾,“就那樣剛才還敢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明晃晃的走了後門!”


    “大哥你小點聲,會被他們聽到的。”星野伸手去捂他的嘴,但被甩開。


    惡治不但沒有壓低聲音,反而提高了嗓門,“聽見又怎麽樣,有人光明正大的作弊還不讓人說了嗎?”


    發現引路人朝這邊看過來,明人幫著星野一起把惡治往遠處拉。


    有些人出生好,生來就高人一等,不像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每天都要為下頓吃什麽煩惱。他們擁有讓人羨慕的一切物質條件,能夠比別人少奮鬥十年,說不羨慕是假的,可是一個人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生。


    輝利哉收迴視線,見時間差不多了,直接宣布遲到的人失敗,然後將手中的燈籠往後移動,微弱的光亮照亮一條幽暗的通道,“這前方不再有紫藤花,還有很多斬鬼劍士活捉來的鬼,在裏麵活過七天就是最終選拔的合格條件。”


    惡治瞪了出雲一眼後帶頭走了過去,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跟上,二宮倒是主動過來邀請出雲,但被拒絕了。


    出雲是最後一個進去的,雛衣望著那道單薄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夜色中,徐徐問道,“他不缺斬鬼的實力,為什麽父親大人還要讓他參加最終選拔?”


    “出雲桑接受的考驗並不是實力,藤襲山不像那些自然資源豐富的大山,裏麵隻有惡劣的生存環境,也就是說……缺少食物。”輝利哉仰頭凝視掛在夜幕上的一輪圓月,銀白色的月輝籠罩下來,化開了紫藤花林的夢幻景致,也把山林深處隱藏的危險氤氳地無比朦朧。


    雛衣恍然,出雲需要大量進食才能維持身體機能以及理智,在饑餓狀態下,那些考生便是最可口的美食。


    “撒,等時間一到就放出信號彈吧。”


    按照人類的作息,預估出差不多該到進食的時間,輝利哉放出了隻有九柱才明白的信號彈,很快就有九道人影從不同的方向出現。


    輝利哉向眾人欠了欠身,“那麽接下來的七天就辛苦各位大人了,就如之前說的那樣,隻要判斷出出雲桑有任何可疑的舉動,請優先保護其他考生。”


    雛衣也鄭重的彎下腰,“請九柱大人千萬不要單獨行動,出雲桑……很危險。”


    不死川實彌看了獨自站在遠處的義勇一眼,像是故意說給他聽似的抬高分貝,“既然是不確定的危險因素,直接殺了就行了,何必還要費心安排什麽試煉。”


    煉獄杏壽郎十分讚同不死川的意見,用一口慣常精神的大嗓門說,“我也認為根本沒有試煉的必要!”


    “那麽就由我華麗地取走他的性命吧,一定會讓他死得很華麗的。”宇髄天元將頭揚起一個隨時能拉仇恨的弧度,左手扶住鑲有許多鑽石珍珠的頭巾開口。


    “你們都在說什麽呢,這是主公大人的決定,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開始行動吧。”蝴蝶忍話才說完其他人就從原地消失了,完全無視了之前說好的要兩人一組行動,無奈的看向一直不合群的義勇,“富岡桑,隻剩下我們了,那麽我們一組吧。”


    義勇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默默地看著腳底下那片土地。


    輝利哉想到之前出雲說的話,特地走過去做了次合格的傳聲筒,義勇平靜的聽完,沒有迴話,扶著日輪刀,拇指在手柄處摩挲著,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快瘋了【捶桌】我想出門!哪怕是去公共廁所溜達一圈都行啊!!


    感謝瑞木灌溉營養液+5,曦無殤灌溉營養液+8,七和琉璃灌溉營養液+10,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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