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雲沒能找到空閑的醫生, 偌大的醫院隻剩下護士在病人間奔走,醫生要麽在實驗室解析病毒要麽在會議室商量對策, 去打擾也不太好。


    徒勞無獲的出雲無精打采的迴到三樓, 在拐角處和幾個人迎麵相遇, 一個右眼纏繃帶的老人被三個暗部打扮的人保護在中間, 走廊寬度有限, 勢必要有一方做出退讓。


    對方全然沒有要讓開一條道的意思,出雲更是沒有這方麵的想法,於是便僵持住了。


    誌村團藏垂首看著眼前的矮個子,腦子裏立即出現“根”調查的情報, 比起日斬的保守做法,他可沒有這個耐心去刷好感度,說話態度十分不客氣, “讓開。”


    出雲仿佛沒有感受到身高差距帶來的壓力,如果不是那個破壞形象的“肚子”,一米六的個子站出兩米八的氣勢不成問題,無奈被突出的肚子拖了後腿,不但沒能體現出高深莫測,反而讓人倍感滑稽, 隻不過對方都是訓練有素的人, 不至於直接在這樣的場合下笑出來。


    可惜表麵上隱藏的再好, 出雲依然能感知到那幾張麵癱臉下的輕蔑嘲諷,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孩童,活了上千年不至於因為無關人員的一個想法就產生例如憤怒這種較大的情緒波動, 所以隻是雲淡風輕的往團藏右眼上一掃,腳下沒有挪動半分,“應該讓開的難道不是你們嗎?”


    “你以為站在你麵前的人是誰?”


    團藏身後一人厲聲喝道,出雲輕飄飄的哼了聲,“是誰?”


    “團藏大人是火影輔助,暗部養成組織根的領導者,理解的話就快給團藏大人讓路。”另一個人聲音低沉,冷冽到像是在宣讀死亡名單。


    出雲不以為然的拖長了尾音,“誒~~然後呢?”


    他們覺得他在戲耍他們,一瞬間釋放出來的殺意在這個狹小的空間席卷出一股無名風,出雲掉落胸前的長發被吹開,露出蒼白的脖頸,和他麵具下的半張臉一樣,白到不健康,又有別於孱弱的病態白,就像被洗去了所有生命的顏色,若不是他能走能說話的站在這裏,說是一具屍體都不為過。


    淩厲的殺氣沒能讓出雲皺一下眉頭,反而引起了食欲,既然是他們主動把自己洗幹淨端上來,當做點心咬上一兩口也沒關係吧?


    危險的想法在腦內盤旋片刻後消散,出雲遺憾的歎息一聲,義勇還要在這裏養傷,不能在這種時候惹事,不過這個叫團藏的人長得差強人意,意外的聞起來挺美味的,果然美食不能光看外表,常常越是醜的東西越好吃。


    粉嫩的舌頭舔濕上唇,不用去看嘴角浮起的弧度就能知道自己是被用一種看獵物的眼神盯著,三個“根”成員頓時有種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的錯覺,但對團藏的絕對忠誠讓他們沒有退縮,藏於袖中的手做好隨時結印的準備。


    團藏也立即意識到留這個人在這裏是為木葉埋下一個重大隱患。


    和宇智波一族一樣,任何不安定的因素都必須要排除。


    不過日斬就在旁邊的病房,對付這個人也需要做相應的準備,不能操之過急,所以團藏冷著臉側身從出雲身旁走過,其餘三人也主動避開,沒有發生衝突。


    走在最後麵的丙腳下一頓,仿佛感到頸後吹來一股冷風,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中夾雜著一聲似喟似歎的惋惜,聲音很輕,不去仔細留意就會消弭在空氣當中。


    他在惋惜,惋惜他們為什麽沒有出手,隻要他們有所行動,他就能“被迫”反擊殺掉他們。


    產生這種想法的前提是——武力值的絕對壓製。


    那個當下,丙預感到這個人是他們絕對不能伸手觸碰的存在。


    出雲望著四人離開的拐角可惜的咂了下舌,想到義勇後扯開衣領從裏麵望進去,每時每刻都在接受靈力的洗滌,如今的蝦肉呈現水晶般的晶瑩剔透,肉質紋理清晰分明,成功完成了質的跨越。


    他覺得自己對義勇真的太好了。


    如此感慨著,出雲繼續朝前走,發現309病房聚集了很多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眼睛一亮,推開半掩的門就大大咧咧走了進去。


    日斬最先注意到他,倒沒有意外,309病房和307病房對門而望,他見這邊人多摸過來看熱鬧不算意料之外。


    出雲擠進最內圍,好奇的目光在眾人臉上徘徊,最終落到昏迷不醒且已經命懸一線的止水身上,“啊嘞?靈力真弱,這是要死了嗎?”


    日斬眼神複雜的看著他,他看起來十分無辜,若不是剛才從另兩個暗部口中得知了事情真相,他還真會相信這件事與出雲無關。


    止水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是木葉不可或缺的異才。


    這件事還沒有傳到宇智波一族的耳朵裏,若是在眼下形勢緊張的關頭被宇智波富嶽得到消息,隻會讓他們覺得是木葉在迫害宇智波,所以於情於理,日斬都要保下止水。


    沒等日斬組織好語言,出雲也發現大家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想了想,沒想出自己做了什麽事便也作罷,改去看日斬右手邊的醫生。


    這個人身旁跟著個疑似徒弟的眼鏡少年,出雲斷定他是個熱愛奉獻誨人不倦的人,壓了壓嗓子,變換出一種孩童的稚嫩嗓音,開口一聲脆,“我想學習醫療忍術,你能教我嗎?”


    氣氛沉重的病房像被這句話扔下炸彈,出現了不少竊竊私語。


    連日斬都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說這樣的話,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都不知道該說他是自我意識太重還是太過容易忽略他人,不過他有想要的東西是好事,幹咳一聲後說,“原來你想要學習的是醫療忍術嗎?水野可以教你,不過這幾天水野都在為止水日夜操勞,我不知道止水哪裏冒犯了你,但直到最後一刻他也沒有說出是你弄傷了他,現在他氣息越來越弱,如果你的氣消了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嗎?”


    “誒?”出雲詫異的朝止水看去,一時間沒能消化日斬的話。


    他的驚訝不似作假,這下連日斬都不確定起來了,如果傷了止水的不是他,那麽……難道暗地裏還有敵人隱藏在木葉伺機而動嗎?這是湊巧的偶然,還是敵人的計劃。


    “啊。”


    出雲發出的輕聲讓日斬迴神,日斬見他碰了碰止水的傷口後捏著下巴,一臉慎重的說,“這確實不是中毒也不是寫輪眼的副作用,不斷有靈力從傷口這裏流失,這是直接作用在魂魄上的傷,反應到肉/體上的傷口不管治療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


    日斬隻能半猜測的聽懂個七七八八,“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出雲把臉轉向窗外,手指搓了搓額前的白發,頓了幾秒才小聲道,“我沒想到他會這麽弱,我就不小心戳了一下……”


    “……”


    所以……


    果然是你弄的啊。


    水野身為主治醫生一直豎著耳朵聽出雲的話,眉頭緊蹙,不太確定的問,“靈力流失?是指生命力嗎?作用於魂魄又是什麽意思?”


    這種至少需要花費半天講解並且以出雲的詞匯量還不一定能表達清楚的複雜問題,出雲選擇避而不答,任何可能會暴露智商的情況都要維持高手風範。


    也許是關於自身能力方麵的秘密,沒有得到答案水野也不追根究底,“那你有辦法治好嗎?”


    “我不會醫療鬼道。”出雲的眼神不自主的飄了飄,“要不,我試著往傷口傳點靈力進去?”


    如果是死人的話直接注入靈力就可以跟地獄搶人,半死不活的他還是第一次救,不知道會不會有效果。


    這種不負責任的說法也是現在唯一的辦法了,眼看止水的心率漸漸變得平緩,大家隻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出雲身上。


    沒有人反對,出雲就大著膽子伸出手,細長的手指重新戳進傷口灌輸靈力。


    嘔。


    不省人事的人吐出一大口血。


    出雲受驚一個用力讓大半截手指埋進了肉裏,為了不讓大家看出是自己的失誤,故作深沉的說,“健全的靈魂寄宿在健全的肉/體和健全的精神之上,隻有兩個人靈魂的波長契合才能發生比語言更為激烈深刻的共鳴。”


    大家算是明白了,他隻是在逞強而已,這幾句聽起來很深奧的句子應該是從別的地方聽來的,不過是為了粉飾這次的失敗。


    水野親自幫止水擦掉唇邊的血,又不敢將話說得太直白把人逼急了,隻得安慰說,“誰都會失敗,所以沒關係,不用心急。”


    “我才沒有失敗。”強調完後出雲重新輸送靈力,剛才速度過快以至於像是在進行攻擊,這次把速度以及量全部控製在人體所能承受的範圍內。


    止水的臉色以肉眼能夠觀測到的驚人速度恢複如初,儀器上的數值也解除了紅色警戒。


    出雲驕傲的揚起下巴,“哼,不過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一個晚上浙江就變成豬肝紅了,剛才村委也下了封村通知,最慘的是早上開始咳嗽了,感覺隔離和我隻有幾步遠【幽靈】


    感謝錆兔白月光扔了1個地雷,我沒有!扔了1個地雷,時光泅渡者灌溉營養液+1,純良の塔子灌溉營養液+5,影山茂夫灌溉營養液+20,小可愛們請賜予我明天就活蹦亂跳的大迴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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