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女人的屍/體送迴三口通的藤堂家,兩人在一片慟哭聲中離開,義勇走出一段距離後發現出雲沒跟上來,轉身一看才發現他正三步一迴頭的表達自己的依依不舍之情。


    想也知道他不舍的是什麽。


    “去吃飯吧。”


    未免他垂涎自己的身體,還是得犧牲自己的錢包。


    耳尖一動,出雲背後瞬間春暖花開豁然開朗撥開雲霧見月明,邊跑邊跳的動作竟帶著些不成熟的孩子氣,難以想象他活了一千年,說不定被他吃掉的人都能建一座繁華的城市了……


    “我想吃三文魚、可樂餅、厚蛋燒、豚骨湯暖鍋、豬排飯、……。”


    出雲隨便一張口就報出一大串不帶重樣的菜名,義勇迅速計算起一個月需要花在夥食上的金額,如果沒有相當的存款,還真沒法接這個燙手山芋。


    料理屋的老板娘最是歡迎這種給錢爽快的大胃王,一個勁的誇出雲,從頭發絲誇到腳指頭,恨不得把他吹上天和太陽肩並肩。


    對麵的義勇麵色淡然的吃著天婦羅。


    見識過出雲拉下眼帶後的模樣不知道老板娘還能不能說出這樣讚美的話來。


    出雲的唇形很好看,嘴角微微上翹,加上自然的淡櫻唇色,不笑也能勾的人心花亂顫,沾了醬汁尤為可愛,令人忍不住想要用拇指替他擦去,再放入口中仔細品嚐。


    但也僅僅隻是下半張臉。


    義勇仿佛能夠透過眼帶看到浮動血光的雙眼,說是兇殘也不為過。


    “迴到家之後,那個人的靈魂成佛了嗎?”


    “嗯?嗯,還沒有,估計要下葬之後吧。”


    出雲吃得正起勁,嘴巴裏塞得滿滿當當,兩頰鼓鼓的,嘴巴一張就沒包住,有食物殘渣掉在桌上,趕緊囫圇吞下。


    義勇別開眼不忍去看,隻問道,“屍骨沒下葬就無法成佛嗎?”


    “這我哪知道,我也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士啊,誰還會特地去了解盤子裏的食物的故事,呃……”小心翼翼的去看義勇,意外的發現他在發呆,出雲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被聽到。


    吃飽喝足,迴到旅館後出雲往床上一倒,微蜷著身子,像極了饜足的貓,沒能來得及對晚飯進行點評就被義勇趕進了浴室。他第一次見識人類洗澡的地方,東摸摸西看看,尤其是對水龍頭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人類真的是種很奇怪的生物,他們的身體那麽脆弱,卻能製作出各種各樣的工具。


    把水龍頭向右旋轉一圈,上方的噴灑嘩的噴出熱氣騰騰的水,向左轉迴來,水流又漸漸變小。


    ……


    義勇在外麵催了好幾遍,出雲總算從浴缸裏站起來,隻一個念頭身上就多了一件款式和鬼殺隊相同的嫩綠色衣服,羽織的花紋都和義勇一模一樣。


    打開門,義勇被出雲這件鮮亮的衣服晃了下眼睛,這還是晚上,如果大白天走在太陽底下,怕是能吸引路上全部人的注意力。


    “……之前的顏色很好看。”


    義勇第一次違心的說話。


    之前的深綠色同樣讓人難以直視,但至少比現在這身好看多了,也更低調些,不會惹人非議。


    “真的嗎?現在的顏色不好看嗎?”出雲走到鏡子前,不太確信的攏了攏羽織,茜色瞳孔中倒映出來的是一種極淡的灰色,把白到過分的皮膚襯得死氣沉沉。


    托腮思考了一會,眼睛一睜一閉,衣服便換了個相對較深的顏色,“現在怎麽樣?是不是跟你身上的一樣了?”


    義勇看了看他的深綠,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黑色,一瞬間真相了。


    這是分不清黑色和綠色。


    “果然我還是適合比較深的顏色啊。”出雲似乎很高興,笑得露出了兩顆尖尖的牙齒。


    不再去管他的自娛自樂,義勇走進浴室,頓時被裏麵的朦朧熱氣包圍,走到浴缸旁,水龍頭沒有擰緊,不斷有水滿溢出來,弄得地上全都是,水麵上籠罩著厚厚一層白氣,不用伸手試水溫就知道水有多燙。


    等他洗完出來,出雲正在擺弄他放在桌子上的日輪刀,日輪刀是用猩猩緋砂鐵和猩猩緋礦石鍛造而成的,會根據持有者的特性改變刀刃的顏色,這兩種材料都是吸收了太陽光的珍貴礦石,出雲看似細皮嫩肉的手指在上麵撫摸,何止是受到傷害,剛與柔,反而令人賞心悅目。


    聽到開關門的聲音,頭也不抬的說,“義勇義勇,你的日輪刀是藍色的,你是水之唿吸嗎?”


    “你知道唿吸法嗎?”


    “啊,耀哉跟我說過一點,以日之唿吸的原理為基礎,創造了水、雷、炎、岩和風五大基礎唿吸法之類的,但我聽不太懂。”


    義勇是真的沒想到主公居然會把這麽重要的事說給他聽,是真的判斷他沒有危害嗎?明明他們才相處這麽短的時間就已經瀕臨失控好幾迴,這麽多年來也不知道他一個人的時候暴走過多少次。


    義勇仔細迴憶著,好像也沒有聽說過曆史上有大規模的失蹤事件。


    在他心中諸多猜測之際,出雲已經對日輪刀失去了興趣,一頭鑽進軟軟的被窩,被子隆起一團,一鼓一鼓的向上移動,最後從床頭探出半個腦袋。


    白色狐狸頭的麵具依然歪歪的戴在頭頂,底下淡若無色的白色長發受到靜電影響貼在臉頰上,出雲隨手拂開,“我第一次睡這麽軟的床,義勇,快關燈快關燈。”


    義勇在旁邊的單人床上躺下,伸手按下電燈開關,屋內立即被黑暗包圍,隻有如水的月光從窗戶中瀉進來,一片寧靜幽然。


    嘎吱嘎吱。


    這樣的安靜隻持續了幾分鍾,旅館的床就因為激烈的動作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


    義勇被迫睜開眼,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向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人,本以為滾一會就會結束,不料嘎吱聲越來越響,一種不好的念頭侵入心頭,正要提醒,才說出一個字就被更大的聲音淹沒。


    出雲滿臉無辜的坐在斷裂的木板上,“我不知道這床居然比朧車還要脆弱……”


    義勇雖然不知道朧車承受了什麽樣的沉重,反正普普通通的木床是絕對經不住他折騰的。


    出雲抱著被子從地上爬起來,期期艾艾的走到義勇床邊,“義勇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迴答他的是無言的拒絕。


    出雲瞧了瞧床的大小,躺兩個人確實困難,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用腳把床板碎片三兩下踢到角落,把被子一卷,躺了下來,卻是不敢再動了,維持著這個姿勢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直到把太陽給盼出來。


    “義勇,為什麽你睡覺的時候也一直維持著唿吸法?”據出雲所知,唿吸法能讓能力大幅提升,但會給身體帶來相當的負擔,讓義勇不惜如此還要維持唿吸法……


    不會是、不會是為了防備自己吧。


    睜開眼便聽到這個問題,義勇還在考慮要不要解釋,出雲主動搖頭擺手,“還是別告訴我了!”


    對於他的轉變義勇覺得疑惑但也沒多問,“醒了就起來吧,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做。”


    “哦哦,我昨晚聽朧車說隔壁街有家很好吃的壽司店,早飯去那裏吃吧?”出雲一下子跳起來,跑到窗邊探出頭,恨不得能看穿一道道牆壁找到那家壽司店。


    那道背影在說到吃總能活力四射。


    晨曦的微光中,少年的身子骨單薄到叫人惋惜,眸光流轉間隱約可見詭異危險的紅。


    “……你待在這裏別亂走,我馬上迴來。”


    拋下這句話洗漱好的義勇就先出去了。


    這個場景怎麽看怎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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