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這挺拔的腰身!


    看看這輪廓分明的側臉!


    看看這皺起的眉頭都帶著迷人的味道!


    離偶像隻有十厘米,可是葉意遠都快暈倒了。


    這是誰?這是活的汪文山老師!


    從兩年前看汪文山的第一場話劇,到現在,汪文山臉上有幾根皺紋葉意遠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從來沒有一次這麽近過!


    而且馬上還要搭戲!


    葉意遠心裏的變態想法已經遮擋不住噴湧而出了!


    他想把汪文山老師帶走,關起來!


    給他演整整三天三夜的話劇!就演他最愛的那個片段!


    三天三夜!


    但所有的想法,都在袁上導演喊“開始!”的一瞬間消失了。


    葉意遠是個好看的人,沒什麽代表作,最多算得上一個p圖失敗的網紅,可是這並不能阻擋他對演戲的喜愛。


    和尊重。


    珍惜每一個在鏡頭下出現的機會,尊重每一個出演的角色,記住自己的每一句台詞。


    這是作為一個演員的基本要求,葉意遠從不敢懈怠。


    所以哪怕跟喜歡的老師搭戲,在開拍的第一秒,他都會把自己融入到角色裏麵。


    麵罩下,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絲變動,包括了極易顫動的眼部皮膚。


    汪文山身上穿著挺拔的軍裝,衣服一塵不染,連一絲褶皺都沒有,正氣盎然的樣子像極了他的臉。


    他此刻,就是女主的父親,就是掌握著整個國家軍事大權的將軍。


    “怎麽樣了?”他緩緩開口,不帶一絲情感,仿佛一台機器按照規定的程序在往前走。


    葉意遠扮演的暗衛一聲不吭直接跪下,頭緊貼地板:“屬下辦事不利。”


    其餘的一句話不說,不爭辯也不解釋,隻是小指頭微微抖了一下。


    將軍盯著他的手看了一眼,抬頭看天空:“我記得,二殿下的外公,跟你路上遇到的那個姑娘,是一個地方的?”


    空中飛過了一隻鳥,正要飛到將軍附近,不知道哪裏來的一發子彈,直接把鳥打死了。


    盯著落下的鳥兒看了一會,將軍說道:“禁槍的法令不是已經頒布了嗎?”


    不知道哪裏來的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然後同時跪在地上:“開槍的是乙三,已經處理了。”


    將軍點點頭,不說滿意也不說不滿意,直接離開了。


    步伐穩定,隻看著眼前的路,不往別的地方看一眼。


    身後,幾個黑衣人把一開始的黑衣男子拖走,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卡!過!”導演一聲令下,劇組的第一個鏡頭結束。


    零度整個團的人加上女主角,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倘若在這一場開始之前,他們對於演戲有一絲絲興奮跟幻想自己能一鳴驚人,那麽看完這一場戲,心中的所有激動都沒了,隻剩下了惶恐兩個字。


    雖然對白很少,劇情也很簡單,可是在沒有配樂,沒有特寫的情況下,那種張力,讓在一旁觀看的他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手握重權的將軍,明明是麵無表情,可是總覺得每一句話都有深意,連站姿、走路的樣子都帶著特殊的意味,全身上下都是戲。


    更不要提開口的一瞬間,那種陰冷的感覺,幾乎讓人想當場下跪。


    而那個龍套的戲也很絕,一個普普通通的暗衛而已,明明都跪下了,臉上還帶著麵罩,也不是吼出來的台詞,可是說出來的話卻一字不漏清清楚楚地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他們都背了自己的台詞,也找老師特訓了很久,明白這種能力到底有多恐怖。


    隻是一個暗衛的角色?居然都要這種水準。


    演戲真是太可怕了,圍觀的幾個主角,突然覺得自己的水平遠遠不夠,是個弟弟水平,並且為馬上要到來的戲開始擔心了起來。


    跟被刷新了世界觀的主角團不同,劇組的其他人都很開心。


    劇組的第一場戲就能一次過,是個好兆頭。而且一場完,就要準備下一場,於是又馬不停蹄地忙了起來。


    演完戲的人可以暫時休息,汪文山老師下一場戲還要半個小時,因此他演完就去休息室了。不過走之前,他還是先拍了拍黑衣人的肩膀:“小夥子,演得不錯。”


    有些人的戲,看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加上可以說很棒的台詞功力,汪文山覺得自己都被驚豔到了,所以走之前特意誇了一下。


    而黑衣人龍套,也就是葉意遠,接受完汪文山的誇獎後,則是麵罩都沒摘,就被胡盟拉著去了製片人的房間。


    走的路上極其坎坷,胡盟非常累。


    既要防著劇組的其他人看到葉意遠的臉,或者認出葉意遠就是前兩天的那個人去騷擾他,最辛苦的,還是要拉著葉意遠,阻止他去接近汪文山。


    頭套拿了下來,露出了滿頭大汗的葉意遠,那張臉跟氣質依舊擔得起魅惑撩人這個詞。


    他的眼睛此刻亮亮的,臉蛋也紅撲撲的,說起話來都帶著激動的勁兒:“汪老師真的,太絕了!”


    “啊啊啊啊啊啊他誇我了!我當時怎麽不找個錄音機錄下來?”


    “我的媽呀你看到他的眼神了嗎?”


    “怎麽會有這種天神?我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


    吹了整整五分鍾的彩虹屁,他的亢奮才慢慢緩和下來。


    胡盟歎了一口氣,趕緊讓他換衣服:“哥,演完了你也滿足了吧,都下線了,別美了,我等下給你個紅包,你迴去慢慢美,昂?”


    紅包是劇組都會有的,一般是給角色“死亡”的演員,去晦氣。


    當然,小龍套可能不會有,但葉意遠是誰?胡盟就是忘了自己,也不能忘了他啊。


    恢複理智的葉意遠一邊換著衣服,突然想了起來,有些擔心地問道:“胡盟你加這個戲,影不影響劇組的進度?”


    “要是不適合,等會這場戲你直接刪了吧。”


    胡盟抱著膀子站在一邊,聞言突然笑了起來。


    他為什麽覺得葉哥是個好人,就是因為他有原則。


    如果當初胡盟提出的是讓葉意遠來演主角,替換掉男主,哪怕對戲的的汪文山,葉意遠都不會答應。


    不光是題材,更因為他不會去頂替別人的角色,也不會做擾亂劇組秩序的事情。


    但如果是一個不露臉的,幾乎沒有什麽影響的龍套角色,他一定會答應。


    而且在演完以後,還會思考會不會對作品產生影響。


    完全不想想,他是作品的投資商,有些權力他本就擁有,就加一場戲而已,能有什麽影響呢?


    胡盟笑完,解釋說:“沒事,這個戲本來就有,是為了連五皇子的部分,你別擔心。”


    自己連夜加急讓編劇老師加了個不露臉的角色,特意把這場戲放到了第一場,就是讓汪文山對他能印象深刻。


    這些他都不會說。


    葉哥給了他充分的自由和支持,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第一場戲的超水平發揮起了一個好頭,後麵的演員都認真了起來,這讓導演袁上鬆了一口氣。


    他雖然名氣不如大導大,但也有自己的口碑。


    袁上自己導戲,其實最怕的就是偶像流量多的劇組,因為經常瞎胡來。


    演員沒什麽,那些經紀人倒是要求頗多,還天天攛掇著演員軋戲或者請假參加別的活動,非常難管控。


    新人多的劇組也不好,進度容易慢,因為新人什麽都不懂,要教,偏偏有的人仗著好看還不願意學,導了一次袁上差點摔本子。


    所以雖然很喜歡劇本,但看到演員的時候,還是有點擔心。


    好在第一場戲,汪老師很厲害,精湛的演技一下子鎮住了,後麵演員看起來也謙虛,最起碼他教的時候順心了很多。


    但主演這邊還是稚嫩了一點,袁上心裏有點癢,就去問製片:“胡哥,第一場戲的那個龍套,你哪找來的?”


    胡盟抬頭:“就一臨時演員,怎麽了?”


    袁上愛才,解釋說:“我覺得他長得應該還行,要不然你聯係他,我想給他個機會。”


    本來是個高興的事,但胡盟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袁導,不成啊,我們演員都是定好的,不能換。”


    說完,趕緊把他趕走:“行了,就一個不露臉的龍套,別想了,你趕緊去拍戲吧。”


    胡盟說得也不錯,確實沒辦法換演員,又不能加什麽角色,所以即使覺得那個龍套的演技有些浪費了,袁上也沒辦法硬是把人放進劇組,隻得遺憾地離開。


    胡盟擦了擦頭上的汗,一邊為葉意遠的演技感到驕傲,一句台詞一場戲就能把袁上吸引住,不是牛逼是什麽!


    一邊又為袁上可惜,你看上誰不好,看上葉哥。等你看到對方的臉,隻怕不會這麽想了。


    因為隻是第一天,劇組並不嚴格,挑了些容易過的戲拍完就結束了。


    作為新人,主角團表現得還可以,不出戲,也很努力,雖然比起第一場戲還是差了一點,但胡盟已經很滿意了。


    而在晚上迴去以後,零度的成員們則開始了另外的工作——為第二天的課程做努力。


    有的人背台詞去了,有的人開始琢磨自己的人設,有的人幹脆把原著的遊戲打開來準備玩一玩揣摩劇情……


    寧彥早在一開始就把這些準備都做過了,台詞也已經背到不能更熟,甚至劇本都被翻爛了一本,手上卷邊的已經是第二本。


    可是在白天,他發現自己的努力好像沒什麽用,有些事情,也許根本不是努力就能解決的……


    喪氣之餘,他沒忍住拿起了手機,聯係了葉意遠:“前輩,我……可能給你丟臉了,對不起。”


    明明這麽好的機會,可是別說作為主演,他連龍套都比不上,這種認識,讓寧彥心裏充滿了愧疚,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這次機會。


    同一時間,剛剛欣賞完今天的“精彩片段集錦”的葉意遠,剛剛休息,就看到了這條信息。


    他眉毛一挑,有種不祥的預感:“不是吧,這才第一天,胡盟的男主角就要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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