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謝清和尖叫,張口去咬大漢手臂。


    那大漢吃痛,卻沒用放下他,兩人武藝超群為鉗製小世子卻好像一副內力耗盡大漢淋淋的感覺。隻是不讓謝清和離去亂跑,手上不敢用勁兒。


    周雪衣知道這會在講什麽大道理給他聽已是沒用,必須要一次真真切切的教訓,若是平常人家的小孩兒這樣的事兒到也常見,不聽話,一頓屁股板,就什麽都老實了,隻可惜謝清和與別人不同,從小到大別說打,就是一個手指頭也沒人碰過。


    “你是不是覺得每次犯錯誤都有人頂罪!所以才有恃無恐!”


    謝清和小腿亂踢,兩個侍衛不知道把他放置在哪裏,隻能用手抱著。


    “癱子!你等著,你今天要是敢打我,我就告訴父王,就算父王不把你怎麽樣,早晚有一天我要報仇!”


    周雪衣覺得好笑,外加今天喝了點兒酒格外興奮,看著謝清和怒氣憋紅的小臉,心裏生出一絲莫名之感,他的神色忽而黯然,想起曾經,突然好像謝清和就如另一個他一樣,片刻後周雪衣恢複清明,繼而臉色堅決些,“你要報仇,好啊,你過了今天再說!把他的褲子給我脫了!”


    幾個大漢一臉為難,心裏叫苦不迭。眾人本來以為周雪衣隻是嚇嚇世子,卻沒有料到這個周雪衣竟然好像就此與世子杠上了,看著對方就是像是一對冤家。


    一旁小廝被這個陣仗嚇的哆哆嗦嗦。看著周雪衣一臉玩意的拿起桌子上先前先生上課用的戒尺,還試探性的在手上敲了敲,那戒尺是藤條所做,打在肉上會有啪啪的聲響。


    平時的謝清和哪裏受過這個,就算是被打了一個小手板也要鬧上半天,通常這類懲罰都是齊珩與馮起替他帶過,現如今齊珩與馮起也不在了,隻剩下他一個人。上次的先生就是因為打了世子手板,才被他百般刁難,最後終於給氣跑了,現如今要是真這樣脫了褲子的打,日後隻不等要鬧成什麽樣?


    “周,周先生,這,這樣不好吧……”跪在地上的小廝一旁看到世子嚇的不住掙紮,動了惻隱之心,試著勸道。


    雖說平時小世子是飛揚跋扈了一點,但是真到受罰的時候還是覺得忽有不舍。


    周雪衣不理他,“平日裏有人替他,今天勢必要他親自嚐嚐教訓!褲子脫了!”


    周雪衣故意絲毫不給謝清和麵子,兩個侍衛流著汗將小世子褲子脫下來,露出一片白花花的屁股。周雪衣知道沒人敢動手,歎口氣,隻有親力親為。


    謝清和死到臨頭還不死心,褲子被脫了,小獅子的氣勢還在:“你敢!”


    周雪衣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個孩子給激將了,一麵心中自嘲,一麵下手不留情,“啪”的一聲戒尺落在了謝清和的嫩屁股上。


    謝清和從來沒經受過這種疼,被打屁股的經曆少之又少,不懂得繃緊屁股,對抗疼痛,這一下不吃勁兒,疼的他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周雪衣不手軟,兩下將謝清和屁股抽的紅白相間,謝清和滿眼泛著淚花。


    “你等著——唔啊啊啊——”


    兩個大漢扶著清和,謝清和小胳膊小腿來迴掙紮,撅著個小屁股,活像個小王八,這個時候孩子疼得也管不了其他,完全暴露了本性。


    “哎呀——父王——救我!”


    周雪衣手上戒尺揚起落下幾次,謝清和早哭的稀裏嘩啦,可無論怎麽就是不跟周雪衣求饒,也不認錯。


    周雪衣自是覺得自己沒這麽小氣,和小孩子過不去,可看到謝清和被保護的萬般周全,又如此驕橫的模樣一時感慨,“你除了找你父王,還能找誰?”


    周雪衣似在嘲諷他,又或者嘲諷自己。


    戒尺再一次揚起,卻覺得手腕忽而遇上阻力。


    周雪衣抬起頭,一個身著黑服的少年侍衛遏製住了他的手腕。


    周雪衣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麵前的人,麵前的小孩兒個子不高,才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年齡和齊珩相仿,還是個孩子,但被握著的手腕所帶來的痛感表示這孩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力氣和武功一點不差。


    周雪衣暗自有些心驚,又仔細看了看那小孩兒模樣,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那道顯眼的傷疤,然而小孩兒的本身樣子卻不可怕,眉睫烏濃,一雙大眼睛尤為明亮,然而目光沉沉,卻像一隻恭順的野獸。


    在周雪衣稍微詫異的目光中,二十九將他手腕放下,看了一眼謝清和,向受罰的謝清和走了過去,兩個侍衛知道他是王府死士,王府死士一向有超乎普通侍衛的權利,遂不敢招惹他,謝清和忽而感覺料想中的疼痛沒有落下,繼而感覺自己被放了下來。


    謝清和感覺自己的屁股被抽的麻木,第一次感覺什麽叫做屁股開花,從大漢的膝蓋上解脫下來,還在小聲啜泣。


    周雪衣玩味的看著那個少年,知道這一定又是雍王的手段,弄一個孩子從小放在謝清和身邊顧他周全,隻是同樣是孩子,命運卻截然不同,一個為了另一個而生的。


    周雪衣停下手中動作:“看來你就是小獅子的死士了?”


    二十九沒有說話,將世子褲子穿好,他平時很少與世子接觸,更沒有貼身伺候,手法笨拙,將世子疼的齜牙咧嘴,一旁的小廝剛一直看世子手法,不敢阻攔,此時心痛之餘也看不小去,接過手,幫世子細細把褲子穿好,世子還在疼痛與悲憤中無法自拔,估計此時也沒有看清到底是誰救了他,反正不用挨那頓板子做什麽都行。


    兩個侍衛看向周雪衣,周雪衣淡淡笑了笑:“我也明白規矩,這世上沒有看著主人受傷無動於衷的狗,當然雍王也不需要這樣的狗,不過既然你護著他,就要做好準備。”


    侍衛麵有難色:“周先生,王府裏非主人命令是不能對明月莊的死士動手的,而且編製也與我們侍衛不同,隻怕,這樣不合適。”


    周雪衣扔下手中戒尺,“我知道,他們死士有死士的規矩,既然這樣,就叫個能管事兒的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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