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春節,雍正七年這樣過去,沒想到短短幾個月的世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三個月前,我的身邊躺著還是大清的皇帝,而這一刻卻是怡親王,偶爾想想覺得不可思議,我輕輕地注視著胤祥睡覺的模樣,勾勒著他的臉龐,真是英俊啊,無意識地拿著他們兄弟兩比擬,但是總覺得沒法子相提並論,畢竟胤禛整整大了胤祥8歲,年輕時,感覺沒得區別,這年紀大了,便也感覺男人也會老的。


    按說,不該留在揚州過年,畢竟京城還有一堆地兒女妻妾等著他迴去,但是他不忍心留我在這個冷冷清清地過年,故此堅決要陪著,不由覺得被寵愛的滋味真好,我已然成為這青竹山莊的女主人了,眾人並沒有怎麽看待我,都是恭恭敬敬地稱唿我為“夫人”,但是我心中總是感覺過不去那道坎,總覺得這樣做是不對的,擔心別人會罵我不知廉恥,一女而嫁,而且還不是真正的嫁,沒有胤禛的允許,他是無論如何也給予不了我身份與名分的,而胤禛若是活著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啊……”一聲痛苦的□□聲突然從他的嘴中發出來,看他的麵目猙獰起來,感覺很是痛苦。


    “怎麽啦?”我忙著問道,他好似醒著又好似睡著,我輕輕地搖了搖他的身子,他這才睜開眼睛,腿在被子裏蜷縮成了一團,我猜想該是他的腿疼。


    “我……”


    “胤祥,你別嚇唬我?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去喊人請大夫。”我忙著起身穿衣,他一手將我攔住道:“不必了,這是老毛病,都已經習慣了。”我看他疼得厲害,卻強忍著不喊出聲來,便問道:“那該如何是好?怎麽樣才能減輕你的痛苦呢?”


    “幫我拿著暖水袋暖一暖就好了……是,當年在那邊受的寒!留下了風濕,每年冬季裏總是要發作幾迴的。”我忙著去掌燈準備暖水袋,人生之苦,苦也是有百態的,有些人心苦,有些人聲苦,如他這般身苦心也苦啊,我該如何做才能讓他免受這些皮肉之苦呢?


    “胤祥,你忍一忍,我找人去燒些滾燙的開水來!”他已然痛得無法忍受了,卻依舊攔著我道:“不必了,他們都睡下了,怎麽好擾了他們?第一次在這邊過年,這幾日,沒少忙著……”


    “這……”這兒畢竟不必宮中,有著守夜的丫鬟奴才什麽的,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為他解除痛苦,想著自己去燒水,便無人在此照顧他,便鑽進了被窩,脫了衣裳問道:“胤祥,你哪裏痛,我幫你抱著,會不會好一點。”


    我將他的雙腿緊緊地抱在懷中,果真他的雙腿竟然如此冰冷,這被窩明明是暖和著的,為何他的雙腿會這樣的冰涼呢?他的雙腿有些顫抖,想著挪開卻給我緊緊的抱住,我道:“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我是你的夫人難道這點事兒也不能為你做嗎?”


    “不,不,無憂,這般你受寒的!”他試圖擺脫我,卻無奈疼痛難當,難以掙紮,我就死死地抱住,讓我體溫去暖和他的雙腿。


    “看著你難受,我寧可自己難受,你這一身的傷痕累累,在我看來,都是因為我而造成的,從來隻有我痛苦的時候,想著別人來為我解除痛苦,我從未給別人解除過痛苦,你就當我給我個機會,讓我來照顧你吧!”漸漸地他也不再掙紮了,□□也慢慢地降低,雙腿乖乖地在我的懷中慢慢地暖和起來。


    “你怎麽這般說,你在我的身邊,我感覺吃黃連都是甜的,這點苦,這點痛,我好像一點也感覺不到似的。”他歎息道,我不語,看見他這般難受,我真是心疼,家財萬貫如何?高官俸祿又如何?再多的銀子也減輕不了他的疼痛,一張聖旨也無法拿走他的腿疾,什麽都是過眼雲煙,隻有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哎,我要是頭痛該多好……這樣你可以抱著我的頭,如今偏生是抱著我的腳,這雙腿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好事,此生有著如此豔福……”過了一夥兒,隻怕是痛苦稍微減輕些,他便調侃我。


    “你這是好了麽?說起這等話來,可惜你的人太大,我的懷抱太小,不然我把你整個身子都抱起來,怎麽樣?”我用手撫摸著他的腿,可算是有些溫和起來了,南方的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是因為屋子裏沒有暖榻的緣故也很是生冷的。


    “好,那你先過來,我先抱抱你可好……”我便聽話地爬到了那頭,道:“要不明兒加床輩子可好?平常可吃過什麽藥呢?有用沒用?”我溫順地靠在他的懷中,他道:“你在這裏,還要什麽藥呢?”


    “你、你、平常個見你是一本正經之人,卻不感覺原來你很是貧嘴的,我又不是什麽良丹妙藥,我如何能夠解除你的痛苦呢?”在他的懷中總是讓我感覺如此溫暖與安全,這是胤禛給不了我的感覺。


    “沒用的,好好歹歹,這些年我都習慣了。何況老天爺已經待我很是好了,我再不敢有任何的奢求,免得減少了我們的緣分。”奢求?是了,如今的每一日對我而言都是上天的賞賜。


    “這邊開春早,沒多少日子便是春暖花開了,到時候我們一同去騎馬踏青如何?這邊的景色比起京城的要好得多的。”說道騎馬我先心動了,嗯,是要好好地騎馬散散心。


    “嗯,少說也要等一個月吧,不知道這邊的元宵節是否熱鬧?我們一起去看看揚州的元宵佳節如何?”我提議道,腦海之中浮現著那燈火闌珊的場景,美輪美奐。


    “元宵節?在京師便是有舞獅舞龍,這邊除了這些外還有燈謎,許是更加熱鬧一些,今兒讓柳辰風去打探一下。”他很是豪爽地答應了,繼續道:“你希望什麽?”


    “我……”我喜歡什麽?我從前當然是喜歡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的,可是如今的我倒是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了。


    “無論你喜歡什麽,我都給你找來,隻要你喜歡便好!”他許諾道。


    “嗯……”我沉思一下道:“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給我找來好多好多個‘你’來送給你我,這樣,一日裏,一個‘你’可以陪我騎馬,一個‘你’可以陪我踏青,一個‘你’可以陪我玩笑,一個‘你’可以陪我用膳,還有好多好多的事兒要‘你’來陪的,這樣我就可以一天之內做好多好多的事兒了,然後還有一個‘你’去做那些你逃脫不了的事兒吧!如果有這麽多的‘你’,你就不會總是這樣的勞累了。”


    “好!”他重重地應聲道。


    “嗯?”我不解。


    “雖然沒有辦法變出那麽多個自己來,但是你想要我陪你做的事兒,我都會去做的。”其實作為一個女子要的無非是這些罷了。


    那日,元宵節,我們一同去觀看元宵節,難怪詩詞會說“煙花三月下揚州’,胤禛、我、錦瑟、豆蔻還有靈芸與澤類,一行人便駕著馬車帶來集市,整個一條街道都是燈火通明,如同白晝,紅豔似火的燈籠一串串的掛在屋簷上,美得難以形容,從前隻是覺得宮中的宮燈散發出的光芒美麗,不料這民間的燈籠也是如此。


    道路旁邊依舊各式各樣的小販擺攤,胭脂水粉、金銀首飾、燈籠風箏、煙花爆竹、鮮花等等應有盡有,各式各樣的花燈是為明顯的,還有飛翔在空中的孔明燈,百姓們都玩得不亦樂乎,個個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有耍龍燈的,有舞獅子的,也有賣藝耍大槍的,更有踩高蹺的,處處都是歡樂之聲,在宮中待得太久不由覺得看哪兒都新穎,看什麽都是驚奇,跟孩子似的,看見什麽都想要玩一玩。


    進入了鬧群,下了馬車,錦瑟與豆蔻帶著兩個孩子玩耍,柳辰風是跟在我們身後保護我們的,胤祥覺得這大過年的沒有讓他迴京城過年,好不容易元宵佳節還讓他這樣跟著不太好,便道:“本王跟夫人隨處走走,你也四處玩玩吧!”


    柳辰風道:“王爺,夫人,保護你們是辰風的職責所在,豈能擅離職守呢?”其實胤祥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我們兩人在一起還可以說說悄悄話,他為何非要跟著呢?


    胤祥有些不悅卻不忍責備他,隻是淡淡地道:“豆蔻、錦瑟兩人領著兩個孩子,怕都有不便,你過去看著,免得走丟了,那便不好了。”柳辰風這才領命前去,胤祥這才稍微滿意些。


    我打趣道:“你是怎麽□□出了這些武藝高強又對你唯命是從的奴仆?”


    胤祥歎息道:“當年落難時,哪裏還有什麽奴仆不奴仆?我也不是什麽出生高貴的皇子,也許是經曆了那些個磨難,倒是明白我菀姐姐當初對我所言的‘眾生平等’了,哪裏來得貴賤之分?出生為乞丐的,如同朱元璋那般也成為一國之君,出生為皇子的,也如崇禎那般成為亡國之君,可見人這一生的造化與出身無關,關鍵在於人自身的造化。我從未將他們當初奴仆過,故此他們待我也並非奴才對主子的言聽計從,而是對於我這個長者的尊重吧!”


    “長者?如果你是長者的話,那是否可用‘為老不尊’來形容,你難得有個正經……”我打趣道,話剛剛說完,他便伸手牽住我的手道:“本來想著正經一番,被你如此說了,還正經做什麽……”


    “這,這個怎麽好?人多眼雜的,快放開我……”我擺脫道,這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啊?


    “這有何不好,我拉著自家的夫人,是礙著誰了不成?”他完全不理會我的意思,隻是一味地拉扯著我的朝前走,那便長長的龍燈被數十人舉著起起落落,時而還會圍成各式各樣的形狀,好不熱鬧的,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也舞得特別的起勁兒。


    “我還記得康熙三十七年的元宵節,菀姐姐偷偷地帶著我、十四弟還有十哥除了宮,看到就是這幅場景,那個時候簡直是覺得當個老百姓可比當皇子好玩得多了,可以拿著煙花到處跑,到處玩,快樂得不得了,就因為這事兒,十哥還被皇阿瑪狠狠的訓斥了一陣,讓他是哥哥怎麽帶著弟弟們胡鬧,四哥、八哥都說他,把他委屈得都哭了呢?”胤祥好似想起了往事,津津樂道地講給我聽。


    我道:“不是說是菀姐姐帶你們出來玩的嗎?怎麽最後過錯都道了十阿哥哪裏了呢?”我不解地問道。


    胤祥笑道:“你不知道,我們迴宮之後,都被皇阿瑪派人抓了個現行,菀姐姐說,我是這是個奴婢,主子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我是奉命行事,主子讓我去死我也死!然後皇阿瑪覺得她說得對,故此沒罰她……”


    “嗯,如此說來,你的菀姐姐並沒有那麽好,怎麽舍得你們受罰,她倒是逃之夭夭呢?”


    “當時,我也如此想,便氣唿唿地去問她原因,指責他不講義氣,可是菀姐姐說:‘小祖宗,你知道,我的腦子是用來解決問題的,你的腦子是用來製造問題的,你也不想想,你們都是皇子,皇上再生氣,不過罵你們一頓,我不過是個奴才,一旦皇上發怒,是要殺頭的,試問我怎能拿著自己的項上人頭跟你們來講什麽義氣呢?’我問你,此話在理不在?”


    我仔細琢磨倒還真是,如此說來,純元皇後還有俏皮的一麵兒,微微點點頭,前方有埋棉花糖的,胤祥將我拉了過去道:“嗯,無憂,你可吃過這個東西?”


    我道:“小時候,見是見過的,不過哥哥不讓吃……”


    胤祥不由分說,拿著手指就從棉花糖上扯下一塊放到了我的嘴邊,感覺剛剛接觸到嘴唇,棉花糖便就融化了,絲絲的甜意好似都能傳到我的心裏,“自從那次遇見了你,我就是總是在心中想,若是有一天能夠欠著你的手,帶你來吃這甜蜜的棉花糖該多好……今兒算是實現了我的願望,你知道我心中有多高興麽?”


    我穿的是銀白色棉夾襖,他為了襯我便也換上了,灰銀色的棉質長袍,這邊冬季不如京城冷,故此感覺也舒適,沒有風,更沒有雪,更感覺不到那刺心的寒冷。


    “這算是什麽願望?”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說道,心中卻很是喜歡他說的這些,雖然不是什麽山盟海誓,不是什麽甜言蜜語,卻聽得十分舒坦。


    “菀姐姐說,這種東西隻能買給心愛的女子吃……你多一點!”說著給了老板銀子買了好大的一串棉花糖,我真害怕上麵的棉花會從棍子上掉落下來,這話真好聽,隻能買給心愛的女子吃?


    “菀姐姐,菀姐姐,怎麽三句話離不開菀姐姐呢?”我有些賭氣地說道,好似他童年所有的迴憶,都是這個菀姐姐在支撐著。


    “咦,夫人,你該不是吃我菀姐姐的醋吧!”胤祥反問道,吃醋?我才不會呢?我在心中反駁,卻又好似被他言中,無法還嘴,他見我不語便道:“哎呀啊,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提起菀姐姐,提起她,你自然也會想起哪些不高興的事兒來?我再也不提了。”


    “菀姐姐”是胤禛的“純元皇後”,胤祥隻當我想起了宮中的那些不愉快,故此才跟我道歉的,但是奇怪的是提起“菀姐姐”我並沒有想起他來,我好似沒有法子將‘一切都是好的菀姐姐’與‘冷酷無情的他’聯合在一起。


    “並不是如此的,我隻是想著,我又沒見過你的菀姐姐,你說的話都聽不懂,哪裏就知道了你們當年的場景呢?聽著犯迷糊的,你總是如此迴憶,可見她不僅僅是住在你四哥的心裏,你住在你的心裏。”我猜測道。


    “是……但是我與四哥不一樣,四哥待她的是‘愛’,我待‘菀姐姐’的是‘情’,我額娘雖然是皇阿瑪很寵愛的妃子,但是在宮中並不好過,有些人說我額娘太過高傲,有些人說我額娘沒規矩是野姑娘,更有人說我額娘是傻子,嫉妒也好,羨慕也罷,我幼年時,總是能夠聽見宮中的娘娘們說我額娘這個不好,那個不好的,兄弟們都不愛跟我玩,是菀姐姐來了之後,我才會跟四哥、十四弟他們玩起來的。”


    “你額娘正的與我很相似嗎?”小敏?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副花麵,是我經常夢見的那個畫麵,一覽無遺的草原,藍天白雲之下,天真爛漫的少女無尤無怨的玩耍著,有個深愛她的男子捧著很大很美的一束鮮花朝他飛奔而來……


    “嗯,其實仔細看看,並不相似,就好像淑妃,皇兄看著相似,我看著卻不相似,淑妃的眼睛沒有菀姐姐那般的清澈,淑妃的鼻梁比菀姐姐的要高,還有她的嘴,她笑起來的樣子與菀姐姐太不一樣了,也許按外在的美貌菀姐姐比不過淑妃,但是菀姐姐卻好似是一顆即將發光的寶石,幹淨、圓潤、清澈,而且舒適,而淑妃卻是已經發光的寶石,所有光芒都外泄了,故此有些刺眼,反倒沒得那種韻味了。”


    按她所描述地將純元皇後再在腦海之中勾畫一下,更覺得這樣的女子沒有講過,很是遺憾,想起淑妃,不由也覺得無趣,便對這個話題沒了興致,果然是三句話不離開他的菀姐姐啊?聽夠了胤禛的迴憶,我好似有些疲倦了,再也不想聽見關於哪個女人的任何事跡了,那是一個與我不相幹的女子,或者是說是我難以去嫉妒的情敵。


    “不好,我又不該了,無憂,你別生氣,我再說這些……咦,前方又買花的,我們去買一束花吧!”他見我悶悶不樂,隻當我又是不高興,便忙著轉移了話題。


    走到一個花攤麵前,上麵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花朵,眼下這個季節在京城就隻有梅花了,這邊卻不止,已然有了迎春、月季、牡丹、玫瑰、芍藥等。


    胤祥道:“給我來一支玫瑰,將根剪了,將刺兒給拔了……”


    老板不解疑惑地問道:“大爺,哪有買花不要根的,剪了根,拔了刺耳,這花兒不就活不成了嗎?”


    胤祥不以為然道:“誰說我要買活的?這世間有不死的花兒嗎?帶著刺兒,紮了手怎麽辦?”我倒是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隻是感覺腦海裏好似在哪裏聽過這番話兒?但是一想,我從小到大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會有機會來買什麽花兒草兒呢?


    “蘭……”不一小夥兒胤祥便遞給我一束紅豔豔的玫瑰花道:“沒有刺的玫瑰花是不是很美兒?”說著不等我答話便道:“玫瑰花,也隻能送給心愛的女子。”


    胤祥啊,你心中還有多少隻能送給“心愛女子”的東西啊?手握著這沒得刺的玫瑰,感覺別具風情,我心中向來隻能容下牡丹的,倒不是多愛她,隻是覺得她代表著一種地位吧!她是花中之王,都說將女人比喻成花,我也想當一當花中之外。


    “你看,前邊有買孔明燈的,我們過去看一看吧!”他待我是如此的好,好得我有些受寵若驚,一口一個“心愛女子”,讓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迴報,若早知道有一位如此愛我的男子在我的身邊,我說什麽也不會留戀那個紫禁城的,我好想好想迴到二十餘年來,重新開始一迴,那麽我一定要死纏著哥哥問那個唱歌的男子到底是誰?


    “無憂,我們許個願望吧!”胤祥點了兩個孔明燈朝我說道,許願?願望?我的願望是什麽?剛剛嫁入雍王府時,我的願望是胤禛能夠喜愛我,天天都來寵愛我,這樣我在府中才會有地位,入宮之後,我獨攬後宮大權,我說一,無人敢說二,我一門心思想著代替皇後,後來,我隻求活著,後來我想著報仇,然而無論是哪個願望好似都沒有實現過。


    “我的願望就是……”胤祥說了一句,後麵的卻是在心中默念的,從前不了解他感覺他是嚴厲死板的人,很難讓人接近,但是漸漸地發現其實他就跟一個孩子似的,還帶著幾分玩心。


    “你的願望是什麽?”我問道。


    他衝我一笑道:“說出來就不停了,無憂,你趕緊許一個願望吧!通過孔明燈老天爺就知道了我們心中所求,會想著法子成全我們的。”


    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道:“老天爺,我希望我可以永遠地跟胤祥在一起,為此,甘願承受任何的苦難。”


    “許了什麽願望?”他朝我問道。


    我撇嘴一笑道:“誰說的說出來就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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