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的那一邊有著馬車的軲轆聲,我坐在軟轎上,凝望著紫禁城的天空,藍天白雲,鴻雁當空,按說今兒是好日子,我心中帶著期待的心情朝昭仁殿而去,襄嬪在昭仁殿(妃


    子、公主等女眷冊封的宮殿,公主穿裙、成年都在此宮殿舉行)內為玥珊公主舉行“穿裙之禮”,按說是該在四歲生日時才舉行的,襄嬪以玥珊公主已經進入鳳鳴軒接受嬤嬤的禮


    儀教導,想著提前完成這個禮節,這是皇上登基之後第一次為公主舉行“穿裙之禮”故此要隆重些。


    皇後親自操辦,在昭仁殿內大擺宴席,宴請後宮眾多嬪妃以及各王府的福晉們,想必今兒將會是個熱鬧的日子,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襄嬪的誠意到底有多大?


    我不過收買了她貼身的侍女月息而已,給她下的藥也不過是令人精神不振的藥而已,端妃對玥珊公主的喜愛是路人皆知的,菀妃防著襄嬪的事兒,她內心也明白,我隻是略加


    的利用利用而已,她要死,可是單單殺了她,未免太過輕鬆些了,我就是要利用她的憐子之心幫我除去眼中釘,肉中刺,越發的覺得自己高明了,其實這都是人逼出來的,若是手


    中有刀,那就會理所當然的用刀傷人,若是手中有劍,便用劍傷人,若是什麽都沒有就隻能用赤手空拳了,拳頭動熟練了,力氣便會有所增加的。


    我已經一無所有,隻能“借刀殺人”了,我也該學著皇上皇後的法子,逼著別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此才能名利雙收的。


    “王爺,皇上有過旨意,您可以乘車入宮的,您不必下車的!”牆的那一邊傳來這樣的聲音。


    “本王的腿已經廢了麽?前車之鑒,曆曆在目,阿泰,你不是第一天跟著本王的吧?”熟悉渾厚的聲音傳來,是怡親王?他進宮了?真是難得他入宮?我竟然有些期待,心中


    還有許多個謎團要等著他替我解答呢?


    一牆之隔,是後宮與前朝的界限,附近也沒有穿越過去的門口,我擔心錯過這次機會也許沒得下次了,忙著朝牆的那邊喚道:“請問可是怡親王?”


    那邊聽見聲音不由有些慌張良久沒得迴應,我再次喚道:“請問是怡親王麽?”


    “正是本王,不知是閣下是哪位?”如此隔著牆唿喊的確有些唐突,他言語隻有頗有防備之心。


    “本宮唐突,王爺莫怪?”


    “不知是哪位娘娘?臣弟有禮了!”


    “本宮是翊坤宮的福嬪年、、鈕鈷祿氏!王爺有禮了!”再也無法名正言順地說出自己是年氏了,那邊又是許久沒得聲音不知是為何?我所要問的事兒並非是好事,不然我看


    當著皇上的麵問一問,不必如此隔牆喊話了。


    “福嬪娘娘安好!臣弟趕著到養心殿麵聖,恕不奉陪,若娘娘找臣弟有事,可到養心殿一見。”想起那夜相遇的情景,當日他的心情很不好,今兒倒是更為溫和了,從聲音能


    夠聽出來他是個鐵骨錚錚的好男兒,不然也不會得皇上如此厚愛,比起皇太後的小兒子,皇上的同胞兄弟十四阿哥更為重視,聽聞兩人關係是極其好的。


    “王爺且慢,本宮有一事要私下問一問王爺,不知可否耽擱王爺一些時辰?”


    “不知福嬪娘娘所為何事?”他的聲音有一絲絲的不耐煩,想必是入宮麵聖太著急吧,他每一迴入宮都是匆匆忙忙的。


    “本宮愚昧,想知道去年誤打誤撞來本宮身旁伺候的清顏姑娘,到底與王爺是何等關係?本宮心中疑惑已久,希望王爺能夠解除本宮心中的謎團!”


    “人已經不在了,娘娘何必再問呢?不過是個無關痛癢的丫頭罷了,得娘娘您眷顧,是她的福分。”


    “若當真如此,和惠公主所言為真,為何福晉撫養她多年,卻不知她的喜好與本領,更不知道她的身體特征呢?王爺,本宮無惡意,隻想知道真相而已,清顏對本宮而言,意


    義非凡,還請王爺給本宮一個明白!”那邊又是思索的沉默,良久沒得迴應,我心中也深感唐突,便想著不再追問了,卻是越是對清顏的身份感興趣,她說她的姓氏是“愛新覺羅


    ”,她說她是格格,莫非是怡親王的私生女?或者其他,總之依舊是一灘霧水。


    “本宮唐突了,若是王爺有難言之隱,大可不必迴答。王爺好走!”既然問不出什麽來,我也沒必要再問了,招手示意轎夫行走。


    “皇後是本王的四嫂,本王不忍她在宮中受委屈,故此賣娘娘一個人情,僅此而已,此事到此為止,望娘娘好自為之,臣弟告退,娘娘好走!”正要起轎卻聽見這個聲音,原


    來如此,如此說來清顏跟怡親王一點關係都沒有,隻不過是怡親王為了讓我給皇後求情而給的甜頭而已?我說為何和惠公主來得那麽的及時呢?


    “原來如此,無論如何,多謝王爺出手相救,本宮痛失胎兒,誰對誰錯誰委屈,王爺自然是不得明了的?”我頗有些不甘心地答道,沒想到得到的答案竟然是這個?那清顏又


    到底是誰呢?又想其實即便他不救清顏,和惠公主張嘴,我又怎會不答應呢?何必煞費苦心的為我圓這個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麽迴事的謊言呢?若是清顏不是怡親王府的人,那她又


    到底是何人呢?我內心依舊疑團雲雲,決定試探一翻。


    “純誠自是承歡本,仁厚端為受福基。想必王爺如今正是兒女承歡膝下,皇恩眷顧,福澤深厚的。”


    “皇兄對娘娘果然寵愛有加,連此詩都與娘娘分享?本王當皇兄早就忘記了呢?畢竟已經十年有餘了。”他在牆的那邊深深歎了一口氣答道,看來此詩對於皇上與他都是十分


    重視的,絕非是區區一首“賀壽之詩”。


    “如此說來,此詩,本不該有第三人知道的是麽?王爺可知道,本宮為何知道此詩?十年餘年前本宮在皇上醉酒之時聽過,卻並未放在心上,十餘年後,本宮再一次清清楚楚


    的聽見了此詩,卻並非是出之皇上之口,而是怡親王嘴中那個無關痛癢的丫頭?”聽了此話之後,那邊長久的沉默,卻能感覺到他依舊停留在原地,可見他剛剛所言是假的,清顏


    與他必定有扯不清的關係。


    “本宮無意追查王爺的私事,隻是想要個明白而已,那丫頭是死是活,想必王爺也明白,她幫本宮許多,本宮內心感激她,若她與王爺有幹係,那本宮也感激王爺,今兒隻需


    王爺對本宮說句實話而已,也好讓本宮放心。”


    “若本王說,她是本王的人,娘娘放心了麽?”終究他說出了這句話,那我想,清顏的無論在哪裏她的性命是無憂的,不由放下心來,見我沒迴答他便又說道:“願娘娘恩寵


    如舊,身康體健。”他那邊的言語好似有些不悅,卻不知是否冒犯了他?


    彼此沒得言語,但是隱約能夠聽見牆那邊行走的腳步聲,前車之鑒,曆曆在目?他是在說哥哥麽?不由覺得自己真是太唐突了,若是得罪了怡親王,他要是在皇上麵前說上幾


    句壞話,那對皇上而言多少有些影響的。


    到了該轉彎的地方,去不知該不該再說上兩句話,卻聽那邊傳來聲音道:“福嬪娘娘,本王今兒冒昧了,還請娘娘恕罪!”


    我不由心一驚,可見他並無怪罪的意思,可見不會去皇上那邊吹耳邊風的,大男人該不會與我這個小女子計較的,我忙答道:“王爺不必客氣,是本宮唐突了,今兒五公主穿


    裙之禮,王爺可會來觀禮?”


    “內子會去的!”聽見“內子”兩字,不由想起十三福晉來,有一個男人在外人前如此稱唿她,這對於女人來說是一種榮耀的,皇上的妻子是皇後,他卻未必有機會在外人麵


    前如此稱唿。


    我到達昭仁殿時已然是人滿為患了,玥珊被打扮粉雕玉琢顯得嬌小玲瓏正接受著眾人慶賀,帝後還未過來,菀妃正在招待各王府的福晉,我自然是該行禮的行禮,頷首微笑表


    示招唿,隨後拿著賀禮去送給玥珊公主,各宮的人都準備好各式各樣的花裙子,如菀妃所贈送的“縷金銀雪挑線紗裙”,全身由銀色主色,黃金線鎖邊,全身用黃金線縫製成雪花


    形的外邊,好似一朵朵的雪花在飛舞,遠遠看去金光閃閃的,寓意是“穿金戴銀”,另有“冰魂雪魄”的高潔之意,這是所有賀禮裏最好的了。


    端妃送的是“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工藝如同一撤,隻是寓意稍稍的小些,寓意是“貌美如花”。


    惠嬪送的是“軟銀輕羅百合裙”寓意“百事好合”。敬妃送的是“月牙鳳尾羅裙”倒是沒得特別的寓意卻也是比較尊貴的,其他人等所贈送的裙子也是非富即貴的上上之乘,


    形形□□的笑臉我卻並未感覺有喜慶的感覺。


    “福嬪來了,你好歹撫養過玥珊公主,你說贈送的裙子該不會差吧!”惠嬪挑釁的問道,百合端上一個錦盒放在我的手上,我淺笑道:“自然不得與各位相比的,微薄之禮,


    聊表心意!”我順手將錦盒交到襄嬪的手中。


    襄嬪接過道謝道:“多謝福嬪厚愛。”朝玥珊公主道“快給福娘娘行禮道謝!”玥珊朝我一俯身道:“多謝福娘娘厚愛,玥珊給您行禮!”剛剛學會的宮禮還有些不熟練,雙


    手放在腰間,彬彬有禮,見她身上穿的是一身淺月色的束腰長裙,腰間束著明黃色的撚金絲穗子,左右攜帶者香包、玉佩等飾物,這些都是表示福分的,雖然如今顯得有些素雅,


    不過稍後皇後便會給她穿上紋著鳳穿牡丹的裙子,如此就會顯得喜慶了。


    “金蟬翼羽裙?”襄嬪打開錦盒有些不可置信的疑問道,眾人也是一驚,錦盒之內的裙子好似還散發著光芒,熠熠生輝,金蟬翼羽裙是用薄與蟬翼的布料縫製而成,這種布料


    是用金蟬吐出的絲線織布的,不但色澤明亮,手感滑柔,輕如粉塵,韌如黃金,乃稀世珍品,千金難求的,上麵縫製著藍寶石也是難得的珍寶,都是價格不菲的,頓時便將所有賀


    禮都壓了過去。


    “公主,易尋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本宮今兒送了你無價寶,將後必定會為你尋得有情郎。”我摸了摸玥珊粉嫩的小臉蛋,她便朝我微微一笑,在俯身道:“謝福娘娘!”難


    為她這小小年紀就如此知書達理,難怪端妃喜歡,我朝襄嬪看去,她雙眼無神,我相信她能明白,這是我對她的承諾。


    “福嬪真是闊氣啊?聽聞皇上前不久得了一件金蟬翼羽裙,原來是送給了福嬪你?”菀妃輕蔑的說道。


    “一件?不是兩件麽?另一件聽皇上說送給了菀妃娘娘,不是麽?自然,如此好的裙子,是要留給親生女兒的,是吧!”這是著有絲綢之國的**(某國名)朝貢的,皇上得了


    之後便賞賜給了我與菀妃,我早就猜測道菀妃舍不得送的,故此刻意地拿出來送給玥珊,這是成年的裙子,我自己也是可以穿的,不過要得到些東西,自然也要付出些東西。


    正聊著,殿外傳來“皇上駕到、皇後駕到!”眾人便迎了出去,隻見皇上、皇後著金黃龍袍、風炮而入,皇上身側跟隨著十三福晉與和惠公主,身後跟著舉著金黃遮陽華蓋與


    雀羽屏風的奴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進入昭仁殿內,殿內之中紛紛跪地而迎,皇上攤開雙手威儀地喊道“平身!”


    今兒他的心情是非常愉快的,我卻感覺有些風雨莫測,我不知道襄嬪要如何做,但是我知道她會表達出她的誠意的,我也想著拭目相待,到底這個穿裙之禮上,會發生什麽事


    情呢?


    “和兮,當年你還不是公主,沒得公主穿裙之禮,今兒玥珊舉行穿裙之禮,朕刻意讓你來觀禮,你可高興啊?”皇上不顧及其他先將和兮拉到身上說道。


    皇後接口道:“待將後和兮出閣之時,皇上可是要備上厚禮以示補償的,好不好呢!”


    和兮公主環顧四周後撒嬌道:“皇額娘?”扭散糖似的挽著皇後的手臂撒嬌,身上佩戴著的鈴鐺珊珊作響,惹來的一陣歡快的氣息。


    “玥珊,朕的公主,轉眼你就要穿裙了,朕恨不得把整個大清的裙子都送來給你穿呢?”皇上一手將玥珊抱在懷中說道,恩寵無比,我都開始羨慕這個小公主了,恨不得自己


    是皇上的女兒,可以如此被他抱在懷中疼愛。


    “皇阿瑪,可我一天隻能穿一件?”玥珊幼嫩的聲音傳來,惹得眾人都紛紛看向她,她正乖巧安靜地呆在皇上的懷中,倒是看不出喜怒來?平靜如水,溫婉如玉,有些不合年


    齡,她的虛歲也不過五歲而已,不如三阿哥那般對皇上滿是畏懼,更不如和惠公主那般撒嬌,好似抱她的人不是皇上,更不是阿瑪而是一個叫“皇阿瑪”的男人。


    “那就天天換新!”皇上寵愛的說道,吩咐道:“時辰到了嗎?開始吧!”


    絲竹之聲傳來,鼓瑟也開始鳴樂,頓時昭仁殿內是和樂融融,喜慶一堂,帝後座於主位,右下方是襄嬪這個親生母親,以此是敬妃、惠嬪、灩嬪,右下方以此是菀妃、端妃、


    齊妃、我,後側是各府福晉、貴人、公主等。


    四名手捧金盆盛著福水(得到高僧祈福開光過的聖水)的穿戴天暗紅色團福旗袍挽長壽發髻的嬤嬤而入,四名手持菖蒲葉、長麻葉、桑榆葉、芭蕉葉的穿著天藍色團福旗袍的


    嬤嬤尾隨其後,福水是用來洗盡汙穢之物的,其中四葉蘸水洗潔各有講究,如菖蒲葉寓意“消災避邪”,長麻葉寓意“長壽安康”,桑榆葉寓意“晚年安好”,芭蕉葉寓意“一帆


    風順”。


    玥珊公主被奶娘帶領著跪在正中央,朝帝後與襄嬪跪拜大禮,隨後朝我等宮嬪以及各府嬸娘行請安禮,隨後接受著八名嬤嬤的“洗潔”之禮,嬤嬤念叨:“一洗,鬼怪莫近。


    ”


    “二洗,病痛遠離。”


    “三洗,福壽安康。”


    “四洗,平安順意。”


    “五洗,聰明伶俐。”


    “六洗,美貌無雙。”


    “七洗,良緣金玉。”


    “八洗,萬萬大吉。”


    洗潔之禮之後就意味公主不再是靠在額娘懷中的小寶寶裏,不再與母妃同住,正式的開始學習宮廷禮儀,並且領取公主俸祿,有專人□□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等,奴才們見了


    公主再不能如小孩那般對待,要行禮問安,公主的話不得再當成兒童的戲言來聽,那都是命令了等等,待公主十二歲時會有一次“成人之禮”,那時公主便是待嫁之身,所要遵行


    的規矩就更加的多了。


    皇家公主並不好當,特別是玥珊這種一出生就是公主的女子,說要遵行的規矩千千萬萬,我隻是不太知道的,隻是聽說先皇膝下有二十名公主,其中隻有十人長大成人,而多


    半是短壽之人,能活過三十歲的寥寥無幾,如今在世的隻有遠嫁蒙古的六公主了,可見這公主要承受的比尋常百姓家的女兒要多得多,一國公主自然是要才德兼備的。


    皇後拿著一套雲青色鳳穿牡丹百褶裙(裙擺百褶,一褶高過一褶)為玥珊係在腰上祝福道:“公主穿裙之後,平步青雲,步步高升!”


    嬤嬤端來一個銅掐絲琺琅端盤放在公主的手中,公主手持端盤在嬤嬤的指引之下先到帝後身邊跪地行禮道:“兒臣謝皇阿瑪、皇額娘養育之恩!”皇上便用食指朝端盤敲了敲


    道:“紫檀木嵌玉如意一柄、玻璃四方容鏡一麵、鬆花石暖硯一方,青玉靶迴子刀一把,玉如意,願吾兒萬事如意;賜容鏡,願吾兒容顏貌美;石暖硯,願吾兒才學出眾;青玉迴


    刀,願吾兒身康體健。”


    一番祝福後,皇上慈愛的摸了摸玥珊的額頭,玥珊依舊波瀾不驚,臉上掛著麵具似的淺笑,無喜樂可言,將端盤又遞到了皇後的跟前,皇後也敲了敲端盤發出清脆的聲響道:


    “吉慶有餘流蘇四對,絨花朱釵十二支。吉慶流蘇願吾兒吉祥如意,賜絨花,願吾兒榮華富貴。”


    接著將端盤放到襄嬪跟前,公主行禮道“兒臣多謝母妃娘娘(母妃為正式的稱唿,為敬稱,用於正大禮節之上,平時稱唿為額娘)生養大恩!”襄嬪扶起跪在地上的公主朝端


    盤敲了敲道:“百家被一床,百家被,福壽長,願吾兒福澤深厚!”說著便有些要留下眼淚了,和惠公主看著歡喜輕聲朝十三福晉問道:“額娘,公主穿裙之禮,為何如何隆重!


    ”


    十三福晉道:“這是自然,公主乃天子之女,若是嫡女,皇太後也會來的,會賞賜八件物品。”皇家規矩與禮節數之不盡,每每如此便會有些皇家奢靡之氣,雍正年間已然是


    精簡的,因為在王府之時,胤禛都大部分的俸祿用在救濟窮人的身上,府內向來不寬裕,精簡慣了,許多繁文禮節已經裁剪了,保留下來的,都是無法剔除的了。


    隨後嬤嬤會代替公主端著端盤給在場眾人敲到,至於賀禮便不必再報名了,便是所送的“裙子”,這個端盤會被公主一直珍藏,直到公主出閣之後,才會與幼年出生時的繈褓


    一同埋在地底,寓意公主出閣,為他家之婦,不再是皇家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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