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子說笑了。”


    對方一走近,唐寧夕才發現就連她的聲音也是讓人如沐春風。


    “你是?”唐巧巧臉上還帶著不快。這個玉雲衣她認得,但這個女子,之前從沒在入世城見過。


    “巧巧姑娘好。”


    “你認得我?”唐巧巧麵上裝得驚訝,心裏卻已經把對方打量了一遍。


    “唐門在武林中的名聲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巧巧姑娘既為唐家大小姐,又是靈巧可愛,州州怎會不認得?”


    “你、你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柳州州?”她怎麽會來這裏?難道傳聞中她和師兄關係匪淺的事是真的?


    “巧巧姑娘謬讚了。”柳州州眼帶笑意,似乎是為了不冷落唐寧夕,轉而說道,“這位是雪山派的新任掌門唐姑娘?”


    “你怎麽知道?”


    “自進了城,就一直聽人說起。雪衣公子當年,可謂是赫赫有名。唐姑娘得了他的真傳,又豈會難認?”


    “多謝。”


    是嗎?唐寧夕心想:這麽直白的恭維,虧她也能說得這麽自然。


    “柳姑娘,你這兩邊都稱讚,最後隻怕是吃力不討好吧。”玉雲衣站在一邊看著,突然笑道。


    “州州隻是依心中所想而說,至於兩個姑娘之間的恩眼,可與我無關。”


    好一個與我無關。唐寧夕還以為她又會說出什麽左右逢源的話,沒想到卻是一反剛才,直接果斷得很,立刻改變了對這個唐巧巧口中所說的“第一美人”隻是個花瓶的印象。


    “倒是你,好一個溫文有禮的公子,卻讓這兩個好姑娘在街上為你爭風吃醋。”柳州州走到段承休麵前,語氣輕鬆自然,猶如二人是相交多年的摯友,“我還以為你已經改了。”


    段承休聽了這話,雖沒有惱怒,臉色卻是頗為尷尬,隻得笑道:“這……”


    “什、什麽爭風吃醋,我隻是……”


    唐寧夕還沒開口,唐巧巧卻先紅了臉。


    好厲害。唐寧夕心下暗歎: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說起來段承休身邊的如花美眷似乎不少,就憑她之前見過的那位竹絲姑娘,都比唐巧巧好了不知多少。現在又來了個柳美人,這三個女人一台戲……畫麵太美,她都不敢看了。


    “柳姑娘你再開這玩笑,我恐怕就脫不開身了。”唐寧夕看了一眼唐巧巧,眼中帶著戲謔,“眼下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轉身施了輕功離開。


    “好身法。”柳州州看著那翩然而去的身影,不由讚歎。然而一瞥身邊的段承休,卻見他眼眸深邃,不知心中在想什麽。


    “你的手?”她看見段承休那被咬了個小口的手背,雖有血跡,但周圍並不發黑,心下漸安。“真是被蛇咬了?”


    “不礙事。”段承休笑著,用衣袖掩了掩。


    唐巧巧原本就被唐寧夕最後一眼的嘲諷感到心神不定。等看了這一幕,才知道自己最大的威脅不是那個唐寧夕,而是眼前的柳州州。


    既然長得好看為什麽要用麵紗遮住?一定是個醜八怪,要不就是普通姿色卻用麵紗遮遮掩掩來引人遐想。唐巧巧眼神冰冷,自然沒有逃過一直在旁邊看著好戲的玉雲衣。


    “唐姑娘是在想什麽?”


    “不要叫我唐姑娘!”唐巧巧一臉不快,沒反應過來時,她還以為那個唐寧夕又迴來了。


    “這,那玉某該如何稱唿姑娘?”


    “我叫唐巧巧,你難道不會叫我名字嗎?”


    “好吧,巧巧姑娘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所惱。不過,”玉雲衣就算被遷怒,也是涵養極好,“段兄恐怕是為了維護巧巧姑娘,才替那位唐姑娘挨上一口。”


    “怎麽說?”


    “這傷了外人,巧巧姑娘可就是闖了禍。做師兄的自然要為小師妹收拾這攤子。”


    “我……”唐巧巧一聽,喜上眉梢。忽而又覺得玉雲衣所說也是極為牽強,而見他和柳州州一起出現,也不敢真信他十分。“那又如何?”


    “玉公子可別以為在我麵前說我壞話,我就會大度地不去計較。”


    段承休突然走了過來,又對唐巧巧說道:“方才唐老前輩派人到華盟主處尋你,你早上出來沒跟他說,我竟然不知道。快點迴去跟他報個平安。”


    “啊,爺爺真是的。”唐巧巧嘟起了嘴,她不就是不小心廢了那個弟子的一條手臂,何況還是那個人自己砍的。不過說起來,壯士扼腕,還真是勇氣可嘉啊。隻是她堂堂唐家堡的大小姐,還有人敢招惹她嗎?“那師兄,你還會在入世城待多久?”


    “這兩天都會在這裏。”段承休說道,“待我要走時,自然會跟你說一聲。”


    “那我先迴去了。”


    唐巧巧腦筋一轉,突然甜甜得笑了,也沒說什麽就乖乖地離開。


    “小姑娘古靈精怪,柳姑娘你可要小心點。”玉雲衣看著她離去時猶似小女孩輕輕蹦跳。


    “相識多年,沒想到玉公子自從有了家室,卻變得愛操心了。”柳州州神情似笑非笑。


    玉雲衣看了看她,又看著段承休。笑容雖在,言語中的戲謔嘲弄之意卻掩飾不住:“沒辦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隻所幸我玉某並無心愛女子,否則恐怕也隻能學段兄一樣,至今孤身,才能如眼下一般得半刻歡愉。”


    “這才多久沒見,玉公子的話,我已經聽不懂了。”段承休自然聽得出對方的言外之意。隻可惜,戳不到痛處的嘴刀子,跟未開刃的劍一樣沒用。


    “玉公子許是誤會了什麽事?”柳州州也是坦然看著他。


    麵對這兩人如此的口風一致,玉雲衣頓時也覺得無趣:“好吧,既然柳姑娘已經找到了段兄,那玉某護送的任務也就結束了。你們二位慢慢聊。”


    轉眼,熱鬧的轉角就隻剩下他們二人。


    柳州州突然伸出玉手,把臉上的麵紗摘下。那動人的雙眸,果然得配上如雪的肌膚,精致的容顏,才不枉長在這張臉上。


    段承休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卻替她重新戴上麵紗。


    “你帶慣了這東西,風大,小心一吹風又咳嗽了。”


    “多謝……”柳州州神色有些黯然。


    “你怎麽會和他一起過來。”


    “今早剛來,並不熟路。恰好就遇到他這位故人。”柳州州淡然道,“一年不見,你似乎又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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