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們進去坐?”小姑娘像是聽到了笑話一般差點就笑了出來,又鄙夷地說道:“你以為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我們這裏嗎?讓你們誤闖已經是罪過了,你還想要坐下喝杯水?何況,你剛才不是說隻要有個地方讓你們站站也行了。我現在已經答應了,你卻還想得寸進尺。好不知羞,不知所謂!我告訴你,你們要是敢邁過這條線或是大聲叫喊,我就直接叫小梁出來扒了你們的皮!”


    說完左腳對著腳下的地一劃,就把兩人像防範犯人一樣隔離在外麵。然後揚長而去。


    唐寧夕一臉悲憤:“你不要攔著我,不要攔著我!我要下毒把她的舌頭毒爛!”


    顧舟已經在一旁靠著石頭坐下,冷冷看著她說道:“我沒有攔著你。你如果做到了我會幫你收屍的。”


    “為什麽?她很厲害?”


    “她厲不厲害我不知道,但是她口中的那個‘小梁’很厲害。”


    “每一個你打不過的人你都這麽說。還有我很好奇這天底下你還能打得過誰?”


    “你。”


    這日子沒法過了。


    唐寧夕沒想到顧舟跟在自己身邊久了,連毒舌這功夫都修煉得比她還深了。


    顧舟又補充道:“其實我也不是打不過他。但是就像你說的,雙拳難敵四手,哪裏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多的像‘小梁’一樣的人物?”


    說得有道理。唐寧夕點頭。


    “而且,能別惹麻煩就不要惹麻煩。要是不小心惹上大人物就糟糕了。你還想不想去雪山了?”


    “大人物?你想到誰了嗎?”唐寧夕看了過去。


    “沒有。”顧舟果斷說道。


    唐寧夕表示懷疑。這話說得太快了。


    “我從剛才就一直在介意一件事情。”顧舟說道。“那個老人剛才氣惱說要扒進來的人的皮。我當時以為隻是氣話。可剛剛那個小丫頭也說讓他扒咱們的皮……”


    扒皮?唐寧夕覺得這詞怎麽那麽熟悉,一個“扒扒更健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不禁一陣黑線。


    “所以呢?你想說他或許是什麽幾十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扒皮王,但後來就隱退江湖了?”


    顧舟眼睛一亮,卻多了幾分疑惑:“你怎麽知道?”


    唐寧夕無語一笑:這世界還能更狗血一些麽?


    看著她的表情,顧舟才明白她是胡說一同,偏偏就被她猜對了。


    “晾皮梁的名號不是白吹的。但他不是隱退江湖,而是傳聞已經死了。”


    “這個人還活著。”


    “所以現在有兩種情況:一,他就是晾皮梁,當年並沒有死;二,我猜錯了。”


    “可是他是不是當年的扒皮王都跟我們沒關係啊!我現在隻想知道那些赤月教的人什麽時候走,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去。你不是說下一個地方是去昌平嗎?”


    顧舟歎了口氣搖頭:“你覺得我們還能原路返迴嗎?他們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行蹤。再迴去是不可能了。如今隻有一條路,就是穿過這個園子向東走。慶安的東邊是永州,那裏十分安全。赤月教不會去那裏胡鬧的。過了永州可以再去揚州,揚州有條運河直通北方的殷城,是前朝的古都。水路可比陸路快多了。”


    一提起水路,唐寧夕就黑了臉:“我不要坐船!”


    顧舟哈哈一笑:“傻丫頭,你以為揚州那運河是我們那天坐的小船能去的嗎?那大船普通一隻就三四十丈,運載的東西也多。壓實了,比坐馬車還穩。”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但她心理上還是難以接受。隻不過那是以後的事,要坐船還是坐車之後再說。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肯讓我們穿過這個園子嗎?”唐寧夕瞥了他一眼。


    一句話直接就把顧舟的美好設想打迴了現實。


    “好無聊啊!”唐寧夕覺得自己已經坐了好幾個時辰了。可是太陽還沒下山,依舊高高掛在西邊的天上。所謂的相對論,就是你坐在教室裏的感覺過了一小時,其實隻有五分鍾,你在床上感覺隻有五分鍾,實際已經過了一小時。


    比起她,顧舟似乎是對這種突然發生的狀況早已熟悉了,幹脆坐在那裏運氣練功,順便冥思要如何解決那個小梁和小丫頭的難題。


    唐寧夕沒有這心情。十幾天下來的奔波,她好想好好休息一番。說迴來,她姑姑也沒要求她什麽時候一定要到她父親那裏,她也沒必要那麽著急。可是這後麵一個赤月教,一個白於山莊的,就把他們逼得死死的。


    不對,是把顧舟逼得死死的。一不小心上了賊船,要脫身可就不容易了。


    唐寧夕心裏是這麽想,但實際上要撇下顧舟不管,她也做不出來。有這麽一個老江湖帶著,她總感覺安全一些。即使現在正處於逃亡的路上。


    “那位小姐就這麽一直彈著不累麽?”雖然知道顧舟不會理她,但她還是想說出來:“就算她不累,聽的人也累啊。到現在我都沒聽出她彈的是什麽調子。”要不是這是古代,她真想大喊一聲:服務員,換一首。


    唐寧夕此時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清雅的音樂。


    而她的話一說出,一直伴隨在耳邊的音樂頓時停了。


    突然的安靜讓她心裏有些發毛。難道她在這裏說得那麽小聲,那邊都能聽得見?應該是巧合吧?


    可顧舟剛才還在閉目養神,此時卻已經把眼睛睜開。


    唐寧夕沒見過他這麽嚴肅過,心裏更加緊張害怕了。其實顧舟一直都是這般的硬漢形象,隻是對唐寧夕寵溺了一些,就讓她欺負到了頭上。


    “你剛剛胡言亂語說了什麽!小姐現在很生氣!都叫了不要亂說話,你們怎麽那麽放肆,在別人的家裏一點自覺都沒有!小梁!”


    小丫頭不知道又從那裏冒出來,又和剛才一樣說那麽多話都不帶氣喘的。唐寧夕招架不住,心裏卻道:這也太霸道了吧,我可沒有大聲說話,是她聽力太好了!而且這麽大的林子都是你們家的,還讓不讓別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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