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遠處一陣一陣爆炸聲音傳來,徐司白看看自己上衣口袋裏的玫瑰花,眉頭微皺。


    “你們猜q這次還能容忍a幾個小時?”辛佳端起一杯穆方誠精心準備的咖啡,唇角一抹打趣。


    夏俊艾上高中,最近迷上了做火.藥,整天在皇後莊園的後山搗鼓,幸好這附近全被徐司白買下,方圓幾十裏沒有別的人煙。藍晴為了自保,又沿著莊園圍牆布下防護大陣。因此夏俊艾的動靜隻有莊園內部聽得見,外麵是完全聽不見的。


    不想這完全方便了夏俊艾這個熊孩子,放暑假這一個多月天天在後山搞爆.破,吵得藍晴白天連睡個懶覺都睡不了。


    “我猜下一秒q就要爆發了。”穆方誠端上自己的咖啡,嘴角一抹笑容耐人尋味。q這麽多天都沒去找夏俊艾的麻煩,這一下累加找起來,估計夏俊艾又要挨收拾了!


    藍晴確實受不了,但這不代表她要找夏俊艾的麻煩,畢竟是孩子的興趣所在,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對於夏俊艾搞火.藥一事,她絕對支持,甚至於手續這些都是她催促著徐司白幫著辦的。


    但這麽一天天的“砰、砰、砰”,吵得她連覺都睡不好,藍晴整個人就很煩躁。


    徐司白上衣口袋的那朵花是經過藍晴施法過的,裏麵空間超大,是藍晴在住皇後莊園前最喜歡的房子。可惜,這花朵房子它也不隔音,藍晴扇著蝴蝶翅膀從花朵房子裏飛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焉頭扒腦,一點都沒精神。


    白天不能睡個懶覺,對藍晴而言,就是一種折磨。氣唿唿握緊拳頭,藍晴作勢想要去找夏俊艾麻煩,但想想那孩子興致勃勃的模樣,還是咬咬牙算了。畢竟是自家的崽,自己都不寵著,還能指望誰呢?


    “怎麽你幼生期喜歡睡覺,到現在還喜歡睡覺?”徐司白見過她能睡的模樣,幼生期她能一口氣睡上好幾個月的。


    藍晴自己的生長時期分為幼生期,已經度過。目前的成長期,以及之後的成熟期。以藍晴自己的能力來看,進入成熟期,礙於祭師龐大的生機,她會一直保持成熟期的狀態直至死亡。


    但現在成長期到成熟期,她還是需要休眠累積能量來讓自己邁入成熟期,畢竟,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她自然也不可能一口氣直接邁入成熟期。


    “成長期到成熟期需要蓄能,我需要休眠。”本來還有點精力不濟的藍晴,想到夏俊艾興高采烈的模樣,揮揮手,語氣豪邁,“算了,就這兩月而已,反正也不差這幾個月時間。”


    不想藍晴這一揮手說算了,就真的將成熟期延長好幾年。


    謝陸自從進入軍隊,除了休假出來過一次,字母團聚過一次便一點消息沒有,不想這一次,藍晴和徐司白等人在皇後莊園收到疑似犧牲的消息。


    “我們很抱歉,我們沒辦法救他們,甚至連他們的骨灰都帶不迴來。”一身橄欖綠的元大校低下頭,眼眶微紅。


    謝陸那支小隊,是整個軍區最為優秀的特種兵小隊,謝陸是最優秀的狙.擊手。不想這一次任務,在南省叢林中狙.殺一名毒梟,會讓整個隊伍失利。


    “你們說你們的直升機等了他們一周,都沒等到人,到目前為止,那名毒梟還活著,所以判定他們全部犧牲。那我可不可以理解,其實你們也無法判斷他們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藍晴麵色微沉,她知道謝陸進了特種部隊,但沒想到謝陸這一次會出這麽大的問題,而她之前也沒個準備,導致現在她根本聯絡不上人,連對方是生是死都沒辦法判斷。


    “以他們的實力,不可能一周還迴不來。他們去的那邊,那段時間剛好發生武裝□□,一周還迴不來,那就真的是兇多吉少。遵照謝陸少校的遺書,我們將他所有的個人物品送到皇後莊園,贈予他這輩子最珍視的幾位朋友。”


    謝陸,每一次出任務之前都會留下遺書,一旦他們迴不來,軍方便會派人將這些東西送往他們指定的地方。而很顯然,能讓謝陸送遺書的地方,隻有皇後莊園。


    l剛想動手拆那封遺書,藍晴一巴掌摁住他的手,臉上盡是堅決,“既然你們軍方都要派人殺那名毒.梟,那我們動手也不算違法吧!”


    那一刻,藍晴極度認真,有些人,你能和他們講法律,但有些人,你隻能選擇動手,很顯然,謝陸的目標對象就屬於後者。


    “你們想幹什麽?”那一刻,軍方大校,謝陸的直係上司之一元大校,明顯感覺到眼前這個不大的女孩言語裏的殺氣,那是一種勢在必得的肯定,仿佛在她手下,那些人,根本沒有迴轉之地。


    “如果謝陸真的有事,那個未完成的任務,我們替他完成,送他去給謝陸陪葬。如果謝陸還活著,那還可以考慮留他一命,把這人給謝陸留著。”這就是藍晴自己的想法。


    謝陸活著,一切都好說。謝陸死了,那他未完成的任務,他們來執行。那名毒.梟,也必須去為謝陸一行陪葬!


    “殺人犯法!”目光相接之時,元大校明顯看得出藍晴眼睛裏的勢在必得。她的這個想法,不會因為他的拒絕而動搖,相反,他阻止的話,他們會愈加拚命去完成。


    想到謝陸在部隊裏寡言少語,但談及最多的就是他認識的一群朋友,那一刻,元大校大笑出聲。難怪謝陸說他這輩子最不後悔的就是認識這一群人,此生能得此朋友,真當是一生無憾。


    “你們去吧,物資我們沒辦法提供,但隻要不傷及無辜人,出了事,我元某背鍋!”


    兩人擊掌為誓,藍晴與元大校許下一個關於很多年很多年的友好合作契約。


    直升飛機,字母團有;武器.彈.藥,境外徐司白有購買渠道;通信衛星,字母團也有;所有的物資,字母團都有。包括出去救援的人,幾人都爭著去。


    “m,你開飛機,保障道路暢通。r,通訊交給你。e,我們出去能用得上的藥,麻煩你了。其餘人,這一次外出的後勤保障就交給你們了!”徐司白沉聲開口,不容人拒絕。


    “我也要去!”戴著厚厚的防毒麵具的夏俊艾衝進屋子裏,聽到徐司白要出去,什麽也沒問,就舉著手要出去。


    藍晴一拳砸在他腦袋上,熊孩子,什麽也不問,也不擔心他們把他賣了。“胡鬧,我們去救人,你跟著瞎湊什麽熱鬧。”


    “你騙人,我明明聽到你說的救不迴t,你會送那個毒梟去給他陪葬。”夏俊艾振振有詞,仰著脖子跟藍晴叫囂,被藍晴一巴掌拍下腦袋。


    “熊孩子,在家好好寫你的作業,我忍了你一個半月了,後半個月我不在,你得把你暑假作業寫完,寫不完你看我收不收拾你。”藍晴虎視眈眈威脅,夏俊艾鬥不過她,隻能焉頭焉腦慫拉著腦袋迴房。


    夏俊艾前腳說他要跟著去,後腳k居然提出要跟著一塊去,這是藍晴和徐司白沒想到的。“有時候,殺人,不需要見血,那會髒了自己的手。催眠他們,讓他們自相殘殺不是更好嗎?”


    這一次的k,雖然對殺人依舊漫不經心,如同殺死一隻螻蟻一般,但至少他想動手的人,換成十惡不赦的壞人。


    “k,不用了,我和晴晴去就好,如果我們迴不來,那拜托你,照顧好字母團。將我們未延續的夢,還沒做的事情,繼續下去。”徐司白的手放在許楠泊肩膀之上,若是他真的有意外,許楠泊無意是將他們夢想延續下去的最好接班人。他信k,一如k選擇相信他們!


    “你要真死了,我們一定為非作歹,字母團,我們一定讓它成為臭名昭著的犯罪團夥。所以,s,為了我們少禍害社會,你和q,一定要平安無事迴來。”


    l的話,仿佛說出所有人的心聲,徐司白看向眾人,見他們都點頭,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好,為了你們少禍害社會,我們也一定會平安無事迴來。”


    穆方誠開直升飛機將藍晴和徐司白空投到那片叢林上方,元大校雖然嘴上說不提供物資幫助,但後來把近乎絕密的關於謝陸小隊的最後定位坐標私下給了徐司白。有這份坐標在,藍晴要找人,至少少走一點彎路。帶著徐司白從空中落下,藍晴和他一起平穩降地。


    指間靈光流轉,藍晴指間之上一隻隻絢爛的蝴蝶煽動著翅膀,帶著淺淺流光,“去吧,憑借著我的記憶,去找謝陸,無論他是死是活。”


    一隻隻尋覓蝶朝四麵八方飛走,藍晴和徐司白幾乎是隔幾公裏就放出一波尋覓蝶,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最早出去的尋覓蝶傳來關於他們小隊的消息。


    藍晴和徐司白趕到的時候,那一片樹木土地盡是焦黑,其中隱隱有人的屍體出現。飛速檢查過屍體,徐司白無奈出聲,“這應該是他們小隊的成員。”


    軍方之人,長期接受訓練,體格和普通人自有不同,這也是徐司白通過這些焦黑的屍體能得出他們是誰的依據。


    “帶走吧,畢竟他們為的是這個國家,讓更多的人安居樂業。”這個世界,之所以光明,不過是因為有些人在黑暗裏替所有人負重前行罷了。


    沒有遇到就算了,居然遇到,藍晴便想盡全力為他們做一點什麽,哪怕是最後帶迴他們的遺體。


    藍晴最喜歡的花朵房子,這一刻,成為這些烈士遺體暫時的棺槨。當他們迴去之後,她一定會送他們去輪迴。


    戰場如此慘烈,藍晴和徐司白的心都沉下去幾分,這種情況下,謝陸能安好無損活下去的可能,極小,極小!


    尋覓蝶再次飛迴,藍晴有點驚喜,因為,尋覓蝶所見,居然還有活著的人。藍晴祈求那是謝陸,但也祈求那不是謝陸,因為尋覓蝶所見,是一個雙腿斷裂,下半.身全部消失的人。


    藍晴所祈求的,並沒有實現,那個,下半.身徹底廢了,雙腿都消失不見的人,正是謝陸。


    那一場藍晴和徐司白所見的爆炸,是謝陸小隊走投無路,因此選擇的與敵人魚死網破。當身上炸.彈火花漸起,謝陸所在小隊隊員全部犧牲,除了因為是狙擊手,相隔較遠的謝陸。


    但謝陸也好不到哪去,雙腿全廢,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在叢林中熬下來的。那些傷痕,已經開始愈合。謝陸除了臉色煞白,沒有精神,並無其它症狀。


    那雙孤傲的眼睛裏,滿滿都是仇恨,“s,你們不用救我了,送我去敵人的基地,我死也要幫隊友報仇才甘心!”


    “如果我們千辛萬苦來這是為了送你去死,那我們來這還有什麽意義?”藍晴抱著手,飛在半空中看向謝陸。但謝陸眼睛裏,盡是堅定與不悔,那一刻,藍晴終究鬆口。“既然是你所想,我便如你所願!”


    火光四起,逃命聲,唿喊聲不絕於耳,藍晴與徐司白對視一眼,眼睛裏並沒憐憫,反而是轉身大踏步離開。


    大片大片成熟的罌.粟,這是那個大毒梟的基地。背靠這個基地,他們組建武裝力量,逼迫無辜百姓為他們運.毒,稍有不合就是一.槍.解決,更別說成片成片罌粟製成毒.品會毀了多少家庭。這個基地裏,沒有無辜者。


    他們殺了那個毒梟,再一把火將這個基地毀去,以此,也不知道能不能告慰那幾位逝去的英靈。謝陸,他的做法藍晴雖然鬆口,但鬆在她們去替他做他想做的事情,而不是送他去死。


    將謝陸帶迴皇後莊園後,看著謝陸目光平靜無波,仿若垂垂老矣的等死之人。藍晴知道,謝陸不想活,大願已了,對生活再無半點期盼了。


    這樣的謝陸,絕對不是藍晴願意看到的,也不是以前的謝陸期盼的未來模樣。花海裏,藍晴看向謝陸,語氣溫和,“你真想這樣一輩子嗎?”


    “我不這樣還能怎樣,q,我已經廢了。”無奈說出這樣一個事實,謝陸是帶著哽咽的。沒了雙腿,並肩作戰的隊友全部死去,隻有自己活下來,謝陸心裏並不好受。


    有些時候,死去的人一了百了,但活著的人,才是最難受的人。


    “謝陸,做得好的人就該有獎勵。殺毒.梟,避免成千上萬噸毒.品流入世界,你的未來,不該是這般模樣!”嘴角帶著淺淺笑意,藍晴伸出手握住謝陸的手,身上流光四起,緩緩包裹住兩人。


    靈光將兩人帶至半空,成片成片的花瓣飛舞,當藍色靈力褪去,被這一出動靜吸引過來的眾人便看見雙腿複原,全身完好的謝陸,還有一個一米高的白色的繭。


    謝陸那邊,徐司白以重傷修養為由替謝陸請了長假,元大校過來看過謝陸昏睡不起模樣,歎口氣迴去批條子準假。


    一天,兩天,三天,三個月過去,在謝陸一步步好轉之時,藍晴化作那個繭並沒有任何動靜。


    夏俊艾趴在床邊,目光看向床上,白色的繭裏藍晴正在沉睡。


    伸出手指,夏俊艾嘟著嘴,輕輕戳著白色的繭,“三個月了,你怎麽還不醒?你不會想著睡到過年吧?”


    三個月以來,每一天,夏俊艾都會來這陪藍晴說說話,但每一次,藍晴都沒有一丁點迴應。


    “你再不醒來,我就要上房揭瓦了!”語氣威脅,夏俊艾奶兇奶兇的,眼眶微微泛紅。


    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夏俊艾抱著藍晴的繭,低聲哀求,“姑姑,你醒過來從繭裏出來好不好,我保證以後再也不調皮了,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


    “姑姑,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了,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怕!”


    一聲聲哀嚎,終究讓眼眶裏積蓄的淚水決堤,少年大顆大顆的淚水落下,掉落在白色的繭上。


    門外,辛佳本想來看看藍晴,聽到夏俊艾的哭喊聲,抹去自己眼角的淚珠,轉身離開這間房間。


    “姑姑,你快點醒來好不好,以後你說什麽我都聽你的。”夏俊艾語無倫次許下承諾,一點沒注意到他懷裏的繭動了一下。


    “姑姑,我以後一定不偏科,你讓我考水木大學,我一定不考京大。以後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真的?”幽幽一聲問句傳來,藍晴的聲音從繭裏傳出。


    “姑,姑,你真的醒啦!”清楚聽到這一句話的夏俊艾保著懷裏的繭,興高采烈。


    “真醒了,你先放開我,我要出來。”藍晴話一落,夏俊艾立馬將她放在柔軟的床上。


    藍晴廢了半天勁才從繭裏爬出來,夏俊艾那個熊孩子,想到自己剛剛許下的諾言,深怕藍晴真醒了找他兌現,趁著藍晴還沒出來立馬跑得要多遠有多遠。還是徐司白發現異樣,把人扔迴房關著的。


    “白白,又是你呀,夏俊艾那熊崽子呢!他可許諾我讓他考水木他就不考京大的,我可是聽著這,激動了半天才醒來的。”


    藍晴自顧自整理自己的小裙子,救謝陸一雙腿,藍晴能量耗盡,迴到介於幼生期和成長期的一段時間。


    身子最多就三歲小孩那麽大一點,跟個糯米團子一般。軟萌軟萌的,徐司白一抱便把她抱入懷中。


    唇角一抹笑意,徐司白想,難怪a跑那麽快,以他的成績,想考這兩所頂尖大學,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呀!


    “白白,我要吃可樂雞翅,糖醋排骨,小牛排。”沒兩天恢複精神的藍晴一邊飛舞著,在半空中蹦蹦跳跳要徐司白做菜給她吃,一邊還能用靈力幻化一把戒尺,追殺夏俊艾。


    孩子有那麽好的理想要考水木或者京大,怎麽說她這當姑姑的也要支持,因此這愛的鞭策必不可少。


    剛剛做錯題,k給他講解過,再做一次還錯的夏俊艾被藍晴的靈力戒尺追殺,抱頭鼠竄。他就在想,他姑姑肯定是故意的吧,要不然怎麽會一說他要考水木和京大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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