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亂世,風雲詭譎。宇文家自立為王,因著先帝元修曾經得到的預言“帝星未明,然獨孤天下”,八大柱國之首獨孤信獨自鎮守北疆以表忠心,京中便由長女獨孤般若主持。


    孤獨家有四女,長女獨孤般若與幼女獨孤伽羅皆為世家大婦嫡係女兒,唯有次女獨孤曼陀與三女獨孤長寧為獨孤信與教坊姨娘所生,為庶女。


    藍晴也就是獨孤長寧,與曼陀一母同胞,雙生,隻差前後腳降世。生母難產,藍晴先天不足,身體極為虛弱,兩姐妹相依為命了幾年,直到五歲,藍晴大一點,有了自由權,才能徐徐謀劃以後的未來。


    獨孤府由長姐獨孤般若掌管,明麵上對幾個女孩無論嫡庶都是一視同仁,但私下裏,藍晴知道因著自己母親,般若對她們兩姐妹有心結。


    下人極會揣摩主子心意,般若以為藏得很好的心思在一些小細節裏被下人無限放大,雖然大麵上不會有差錯,但一些小細節上,藍晴和曼陀兩人確實不受下人尊敬。


    藍晴不在意這些東西,畢竟嫡庶確實有差別,但曼陀心高氣傲,她受不了這種差別對待。


    眼看著曼陀又在氣憤下人先把首飾送給伽羅挑選,其次才是她們兩姐妹,藍晴無奈放下手裏的茶杯。“阿姐,你又何必?本就嫡庶有別,長姐和伽羅是嫡女,她們先選也沒錯。”


    眼看著藍晴清清冷冷,毫不在意這些,曼陀恨鐵不成鋼,“我就是氣不過,都是獨孤家的孩子,憑什麽這麽對待我們,就憑我們是庶女?!”


    五歲的曼陀不理解同樣為獨孤家的孩子,憑什麽府裏人事事以般若和伽羅為先,自己兩姐妹就要屈居人後,甚至有時候連奴才都可以看不起欺負自己兩姐妹。知道一切的藍晴歎口氣,將走來走去的曼陀拉到桌邊坐下。


    “阿姐,很簡單的道理,你是我親姐,自然在這獨孤府裏,誰也比不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包括般若和伽羅。若是有一天你和她們同時遇到問題,我先幫的一定是你。雖然長姐和伽羅更親密一些,但對我們幾個妹妹,確實一視同仁。有些小細節不如意,也是我們欠她的。”藍晴拉著曼陀的手,細細跟她講上一輩的恩恩怨怨。


    般若對藍晴兩姐妹有心結,不是因為兩人是庶女,而是她們的娘。藍晴這一輩子的生母為教坊之人,這本來沒什麽,但壞就壞在她進府後故意氣到久病多時的般若生母,導致般若生母去世。這些在年幼的般若心裏留下很深的影子,如今,她能待兩姐妹如常,藍晴已經很是感激不盡了。


    了解到一切,曼陀的氣全消了,她不是不知是非的人,知道自己可以說欠著般若一條人命,曼陀縱然心裏還有些許不滿,但也會隨著時間而消亡。


    怕因著這事讓日後曼陀自卑一輩子,藍晴握緊她的手,麵帶笑意,“阿姐,不用不痛快,你喜歡什麽,我掙錢給你買,如今咱們大了點,我能想辦法掙銀子養你,阿姐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好。”


    “不用,我什麽都不求,就求你平平安安的。”曼陀的話不是空穴來風,藍晴出生的時候,瘦瘦小小的一團,比小貓大不了多少,府裏都有準備她會早夭,但沒想到她命大,活到現在,雖說依舊羸弱,但至少有精氣神了。


    知道這個姐姐不算很聰明,但心地是好的,藍晴拍拍她的手,安撫她。


    午後,下人送了首飾來給兩姐妹,雖然都是挑過的,但曼陀依舊歡喜,高高興興佩戴起來。知道她心思簡單,開心不開心都掛在臉上,藍晴看著她開心自己也歡喜兩分。


    夜間,長姐般若在湖邊賞月,藍晴默默坐於她對麵,自顧自替自己倒上一杯清茶。


    兩人都是一身月白衣裳,般若溫和大氣,仿若牡丹,藍晴清冷如霜,仿若寒梅。


    “見著我不行禮,府裏請的先生教你的規矩都跑哪去了!”般若不是生氣藍晴對她不敬,世家貴女,規矩禮儀都是從小一點一滴養成,是刻進骨子裏的涵養,她氣的是藍晴這些細節沒做好。


    藍晴端起茶杯,敬了她一杯,溫聲開口,“長姐,這杯茶,我以茶代酒,敬你多年悉心照料。”


    一口飲下,藍晴看著她這位長姐,明明雍容華貴如牡丹,但眼睛裏卻是掩藏不住的傲氣與野心。“長姐,我母親進府,害你母親早逝,這件事本就是我們欠你一迴。但我阿姐心思單純,她還不了的,我來還,這塊玉佩你拿著,我許你一件事。隻要你想,哪怕是這天下,我也為你奪來!”


    擲地有聲,一塊白牡丹玉佩便被藍晴素手推到她眼前,一條人命換藍晴為她做一件她想做卻做不成的事,這是藍晴給予般若的補償。


    滿目怒容,般若重重放下茶杯,看著自己眼前的玉佩,眼神黑沉如墨,“獨孤長寧,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知道!先帝曾預言‘帝星未明,然獨孤天下’,你想做皇後。但你想過沒,以你的才智,何必依靠男人,自己當皇帝不好嗎?”藍晴麵色如常,擲地有聲,仿若做皇帝就是吃飯喝酒一般容易的事。


    “這自古以來就沒有女皇帝之說!”般若緊緊盯著她,仿佛要把她的清冷打破。


    目光對視,藍晴唇角揚起一抹邪笑,“從前沒有,為何未來不能有?獨孤家有錢,有權,特別是軍權,隻要長姐你能說服父親,加之民心所向,你為何不能當女皇帝?”


    獨孤信忠於宇文家,忠於皇族,就是不造反,所以,獨孤般若從來想的就是當皇後,卻沒想過自己自立為王,自己去坐那個位置。


    一臉嘲諷,般若看著自己這個清冷的妹妹信口開河,“說得簡單,民心,談何容易?”


    藍晴慎重又慎重看向般若,“我可以理解為長姐想用這枚玉佩換民心嗎?”


    般若被藍晴問得一時不查,不知所措,藍晴卻看向她,一臉平靜,“長姐,要當皇帝,你要學的還很多。我保證,當你學會一個皇帝要學習的東西後,當你說服父親後,這枚玉佩會換來你想要的民心,說到做到!”


    夜色如霜,藍晴起身施禮告辭離開,般若是果斷之人,臨走問了她一個問題,“我要如何信你!”


    “長姐,隻要我想,這天下沒我做不成的事。一張治愈天花和防禦天花的方子,一張治愈瘟疫的方子,這些,我相信要獲得民心不難!”藍晴施施然離去,徒留般若若有所思。


    藍晴那日說了要養阿姐曼陀,並不是開玩笑,說幹就幹,藍晴手裏有人(傀儡),便自己開店。世人惜命,藍晴借助傀儡藍雨陌之手,在京都開下第一家“長生園”。明麵上藍雨陌為長生園之主,事實上,藍晴才是背後老板。


    藍雨陌長身玉立,風度翩翩,手搖一柄折扇,修為仙者,雖然這個世界對他的修為壓製很厲害,但卻壓製不住他腦袋裏的程序。藍雨陌善醫,也善經營,有養生之法,世家大族之人何其惜命,自長生園開業以來,源源不斷的銀子流入藍晴手中。


    經營之術有藍雨陌,藍晴隻負責哄她這個傻姐姐開心。藍晴會根據阿姐曼陀的學習情況而來,每月獎勵曼陀獨孤府份例之外的銀子,有了銀子便是有了底氣,至少對於曼陀而言,府中得不到的,她就出府自己去買。


    曼陀最近看上了一隻珠釵,上麵刻畫的紅色芍藥栩栩如生,極為喜歡,藍晴看她這個月努力學習,便想私下買來送她。趁著她在府裏讀書,便自己離府出門。


    不想,大街之上,藍晴見著一出仗出身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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