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蕭景桓突封九珠親王,太子和下首謀士不知道因此掉了多少根頭發,下定決心打算開年上朝參奏蕭景桓。結果,正主蕭景桓連上朝都不來了。


    沒有告病,沒有任何消息,京中誰都知道譽王在小湯山住著,但京中就是連人都見不到。


    太子手下因為蕭景桓不在,開朝狠狠參奏了他一筆,結果被梁帝大發雷霆,狠狠削了一通。現在就像個烏龜,縮著害怕見人。


    而蕭景桓,沒有因為他的不進京城,不迴王府而受到斥責,每月他依舊會派人送東西進宮給皇後,皇帝,太皇太後請安,但人卻是一直在小湯山待著。


    而很神奇的是,譽王這樣不僅沒減少他的恩寵,反而一月多次被皇帝下賜東西,生怕委屈了他。


    春日裏,依舊春寒料峭,藍晴被蕭景桓裹著厚厚的大毛披風,蒙上雙眼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睜眼時,湖裏盛放的是滿池的蓮花,顏色各異,美不勝收。 “蕭景桓,這就是你給我的驚喜?”嘴上不在意,心裏卻知道在這落後的古代,要想在春日裏培植出盛放的蓮花,恐怕蕭景桓花費的人力,物力和心思都不少。


    聽著藍晴語氣不像自己設想的那樣欣喜,蕭景桓有點懵,遲疑問道,“你,不喜歡?”


    見蕭景桓一臉傻乎乎的懊惱,藍晴忍不住露出淺淺笑意,“蕭景桓,我這人,最是小心眼,我看上的男人,這一生一世,便隻能有我一個。除了我,他若再敢爬上別的女人的床,我會先打斷他的腿,再轉身永遠離開,你,聽明白了嗎?”


    懊惱之餘,聽到藍晴的話,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蕭景桓,一臉傻笑,追著沿湖看景的藍晴,“晴晴你,同意了,是不是?”


    “傻子!”


    小心翼翼攔著藍晴的肩,蕭景桓明顯周身都是喜悅。留在京中的府中侍妾隨後也被他打發走了,他要的,終究隻是眼前這人,足矣!


    春日的尾巴裏,秦般若來到小湯山,找的不是曾經的主子譽王,而是藍晴。


    “你說得對,他們都忘了,忘了昔日的國仇家恨。”下手的人礙於她的威嚴不敢多說,可觀察之餘,秦般若知道,他們,累了!連受師傅親身教導的師姐都放棄了,他們又怎會不生出放棄的心思。


    藍晴為她倒上一杯花茶,緩緩開口,“梁帝或許不是一個十足十的好皇帝,但對百姓而言,還算不錯。若果有選擇,是人都想過安寧的日子,不想費盡心思謀劃這般那般。”


    “阿姐,既然你們選擇了放手,不如歸在蕭景桓手下,我們合夥做生意吧!”藍晴雖然帶著咳嗽,仍舊一臉興致勃勃。


    阿姐秦般若做事利落,與她一起合夥做生意,藍晴敢說,靠著兩人的腦袋,必定能在這世界成為數一數二的大富豪。


    不想,秦般若同意了藍晴的提議,蕭景桓這大傻子卻真幹了傻事!


    大渝自林帥的赤焰軍逆案後,蟄伏了7年之久,在夏日時卻與大梁北境發生小摩擦,有愈演愈烈之勢。偏生大渝軍隊威名赫赫,朝中一時竟無人請戰。連昔日抗擊大渝有功的一品軍侯謝玉都借病推脫了!


    梁帝在朝堂上盛怒,眾卿家盡量減少自己存在感深怕被梁帝惦記上,這時,半年都沒上過朝的譽王突然迴來了,主動請旨去北境抗擊大渝。


    禦書房內,梁帝看著下方的譽王,神色不明。“你究竟想幹什麽?”


    多年待在皇帝身邊,猜測他的喜好,恐怕除了高湛,蕭景桓比所有人都了解梁帝。知道他的猜疑心思上來,蕭景桓依舊坦蕩,“晴晴曾說,她最喜歡的便是鐵骨錚錚,抗擊外辱的男兒,我想證明給她看,我蕭景桓,除了是這大梁的譽王,也能打馬邊疆,成為她心裏最喜歡的模樣!”


    “你~你~你……算了,算了,朕欠你的。”梁帝下旨,安排好一應軍隊,還安排了蕭景桓當監軍,並明言優先保護他的安全。


    與藍晴告別,蕭景桓沒有不舍,隻是帶著笑意,“情晴,你一定好好照顧自己,等我迴來!”


    因著那春日裏的滿池蓮花,藍晴應下了。


    不想,蕭景桓到達北境,居然沒待在後方,而是跟著上陣殺敵,還當了前鋒,因此身受重傷。


    消息傳至金陵城,藍晴立馬被秦般若帶人圍了,盈盈施禮過後,是秦般若的不容拒絕。“夫人,殿下曾說,若他有個萬一,命屬下等帶您到江南,隱姓埋名度過餘生。殿下早已在那裏置下一處‘晴園’,保您下半生衣食無憂。”


    蕭景桓怕的,無非是自己有個萬一,皇帝拿藍晴撒氣罷了。


    春日裏的蓮花,還有江南尚未見過的那處“晴園”,藍晴笑了,第一次露出強勢的上位者氣勢,“阿姐,幫我準備馬車,我們去北境!”蕭景桓,既然你能在北境試圖成為我最喜歡的模樣,我又為何不能踏出這一步呢!


    輕裝減行,知道藍晴要去北境,宮裏的梁帝除了拍著桌子喊“胡鬧,胡鬧,一個兩個都胡鬧!”竟也無計可施。


    下方是跪著請罪的蒙摯,“迴稟陛下,臣等無能,沒能攔住那位夫人。”


    記憶中,藍晴手執譽王金印站於馬車上,仿佛天生自帶的一股上位者氣勢,蒙摯帶著人在郊外攔下了她。


    除了跟隨她的王府禁衛軍,藍晴隻帶了秦般若。“蒙大統領,見譽王金印如見譽王,宮裏也沒明旨要大統領攔著我等,既然如此,大統領你憑什麽攔我!”


    因著無明旨與藍晴身上那股不容拒絕的氣勢,蒙摯帶頭讓開了路,迴宮請罪。


    “都是命,都是命啊!”梁帝一聲歎息,無可奈何。


    譽王府是有北境地圖的,馬車連夜趕路,藍晴便晝夜不停研究地圖,心裏其實一直在擔心自己還沒到便聽到關於蕭景桓的壞消息,這個傻子!


    京中對藍晴去北境的消息都是看好戲的狀態,甚至太子一眾人都在私下歡唿慶祝了,北境卻傳來久違的勝利消息。


    蕭景桓受的傷很重,但養到藍晴來時,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在藍晴籌謀算計,蕭景桓一字不差實施之下,他們獲得了久違的勝利。


    消息傳至京中,金殿之上,梁帝近日緊皺的眉頭終於解開,露出大笑,連說三個“好!好!好!”


    看向下方等著的傳令使,梁帝難得如此溫和,“景桓可還讓你帶什麽話了?”


    一身戎裝的傳令使難得遲鈍,試探說到,“殿下說夫人身體不好,北境苦寒,夫人又勞心勞力,望陛下恩德,看能不能派幾個禦醫去北境?”


    實際上,蕭景桓原話讓帶的消息是把太醫院搬到北境去。藍晴的身體虛弱,北境又苦寒,蕭景桓雖然竭盡全力護著她,但藍晴還是走一步看十步,每次戰前都會將下幾步的計劃盡數告知秦般若,生怕一時不防,自己就先倒下了!


    蕭景桓看在眼裏,也擔心哪天藍晴會無聲無息倒下。


    而梁帝,大概也猜到傳令使恐怕潤色了幾分,也沒動怒,反而點點頭,“也是,景桓那位……夫人,身體虛弱,帶幾個禦醫是應該的。來人,安排太醫院裏……”


    一個多月後,幾位一路舟車勞頓的太醫曆盡千幸萬苦,終於到達北境。


    戰事打了半年,藍晴一場病沒生,和蕭景桓聯手一起打下了大渝十五座城池,大渝皇帝派使臣求和。


    邊境,除了打下的十五座城池,藍晴在大軍壓境,強勢逼迫之下,逼著對方使臣簽署了自己提出的戰敗割地賠款條理,史稱“一號戰事條例”。


    大渝除了被打下的十五座城池,另外還得割讓五座城池給大梁。除此之外,堪稱天價的戰爭賠款,除了第一年付的總額的一半,日後每年都得繼續跟進,且利息高得嚇人!


    北境軍隊因著這龐大的財產歡天喜地,因為譽王已經上旨為軍隊請賞,承諾會給予每位戰士戰爭勝利賞賜,犧牲的戰士也會給予高額補償。


    早已得到梁帝肯定迴複的蕭景桓,當即便將他們應得那份親自發到了眾人手裏,而第一次見識到那麽多真金白銀在自己手裏的將士齊齊向皇朝所在金陵城拜下,口唿“萬歲萬歲萬萬歲”。因親眼見到這一幕,迴京繪聲繪色稟報的傳令使受到梁帝大大的賞賜。


    城池的事,自有相應的人員去做,北境冬日寒冷異常,蕭景桓便想帶著人先迴金陵,卻不想,藍晴因連月的心神緊繃,驟然放下,當即暈了過去,人事不知。


    秦般若當即封鎖所有消息,當晚,一輛低調的馬車在精裝騎兵的護送下,極速向金陵城駛去。


    寬大的馬車之上,藍晴唿吸微弱,幾乎不聞。馬車上,是厚厚的褥子,即使極速趕路,也感覺不到多大的顛簸。


    蕭景桓將人攏在懷裏,為她裹上厚厚的被子,緊緊貼著藍晴的臉頰,試圖用自己的體溫給懷裏的人帶來一絲暖意。“晴晴,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我們很快便會到金陵城,到時候就好了,京中名醫無數,肯定能治好你的,晴晴,你堅持住!”


    一聲一聲,幾乎聲淚俱下,一旁的秦般若轉頭拭去臉上的淚痕,“殿下,您也休息休息吧!先前派來的太醫不是開了護心丹給阿晴服下嗎?她一定能堅持到金陵城的,一定!”


    一年相處,秦般若早已被藍晴折服,因著藍晴對她的親近,她也早已將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卻不想,戰事勝利,藍晴卻倒了。


    晝夜不歇,七天便到了金陵城,靠著老山參一路保命的藍晴迴到譽王府藏嬌院,便有早已等候多時的禦醫輪番上手診脈,而一旁焦急等候的蕭景桓最終隻看見眾人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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