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院長、還有,還有……”此時的虞清迴憶的越深,越發陷入不能控製的暴怒中,被鬼燈鉗製住的雙手不斷發力,想要掙脫。


    “還有誰,在哪兒?”鬼燈分毫不讓的逼問。


    “呃…”即使無法擺脫手上的禁錮,虞清還是不停的嚐試,完全無視了外界的聲音。鬼燈沒辦法又問了幾遍,他僵住的腦袋總算接收了信號。


    “不知道,我不知道還有誰,不知道。”


    “嘖。”沒有人知道虞清的過去,他自己在居住申請單上隻寫他是人類靈魂和殘損妖魂結合誕生的妖怪。昏迷那天發來的短信也是一筆帶過了被附身的事,現在看來,也許不是他想避而不談,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們在哪兒?”能問出地方也是好的,鬼燈抓緊時間問起了別的重點。


    “在…在…”腦迴路已經無比簡化的虞清苦惱地皺眉,一隻無形的手掐斷了他唯一的思考線。


    係統出手了,即使它的能量不多,而且剩下的這些還要留給任務,但虞清的真正來曆絕不能現在暴露,係統不得不損耗一些能量阻礙他的迴憶。


    完全傻掉的虞清反複嚐試著迴憶起那個地點,想不起來就在鬼燈懷裏亂撲騰一陣,被壓製下去之後又開始迴想,然後再暴躁起來。如此反複幾次,鬼燈徹底沒了脾氣,這不是虞清第一次一問三不知,他竟然開始習慣了,也知道今天的問話無法再繼續下去。


    不再追問後,鬼燈就一邊應付不老實的虞清,一邊感應著鍾樓那邊的氣息。這時小櫻他們的收服到了尾聲,憤怒惡靈的存在感也越來越強,這意味著不用多久,他也要開始收服了。


    “希望挨了這頓打,你的金魚腦子不會更笨。”鬼燈取下虞清脖子上的法杖項鏈,隨手一捏,在史前怪獸的氣息壓迫下,不需要咒語它就認慫般變迴了原型。


    ……


    虞清被附身的瞬間,鬼燈手中的法杖當即狠狠擊中了第一下。


    在“無”牌那裏存夠了力量,誌得意滿的憤怒還沒來得及用真正的眼睛看一看這個世界,就被當頭一棒敲得眼前一黑。


    接下來就是一頓慘無人道的毒打。若是現場有觀眾的話,一定會為虞清的滯空時間驚歎,畢竟普通人類已經跟不上鬼燈的動作,隻能看見在空中被抽打的不斷變換姿勢的虞清。


    當“無”牌將所有人都變迴原位時,鬼燈的投影早已經化為煙霧縮迴了戒指。臨走前他還有時間將被揍成血紅色的憤怒惡靈捆的結結實實,再把縛靈繩的另一端係在虞清手腕。


    “阿清,阿清,醒醒,你還好嗎?”小櫻的聲音漸漸在耳邊清晰,虞清艱難地睜開眼,發現自己又躺在上次那間休息室裏,身旁圍著的人也是之前的配置。


    “我這是又昏過去了,嗯?”虞清抬起右手想按按太陽穴,那團血紅惡靈就跟著他的動作飄到了眼前,“這是鬼燈大人做的嗎?”


    在場的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一頭霧水地對他搖搖頭,表示不知道。而小櫻想起了那個突然出現的高大男人,剛準備給虞清描述一下他的衣著長相,看看是不是一個人。


    沒想到虞清身邊那隻大金魚努力仰起身子上下點了點,又晃起短短的兩片魚鰭比劃起來,不時還淩空翻動轉身,動用每一個部位來還原剛剛發生的事。


    “這樣啊,憤怒真的附身到我身上啦?哦…哦…哇…鬼燈大人這算不算家暴啊,難怪走的這麽快。”通過大金魚的全身“魚語”,虞清大概了解自己失去意識時的事,不過他還不知道之前鬼燈和自己的具體對話內容,雖然肉滾滾的大金魚已經用盡全力,可它也隻能告訴虞清鬼燈和他聊了一會兒天和虞清一直很暴躁這類簡化過的信息。


    於是心大的虞清開始默默盤算起迴地獄之後要怎麽討補償,一定要好好占一占鬼燈大人的便宜才可以,各種便宜都要占!


    圍觀群眾:“……”


    不是,這種毫無規律的比劃,虞清他是怎麽看懂的?還有家暴又是什麽?這麽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很嚇人啊!


    不等大家吐槽出來,虞清問起了之前錯過的戰況:“我這邊的惡靈已經徹底解決啦,小櫻你們應該也順利完成任務了吧,而且……還雙喜臨門?”


    小櫻被調侃的臉紅,但還是大方的點點頭,和本就站的很近的小狼輕輕碰了碰肩膀。


    “他們兩個啊,收服了‘無’牌也不從鍾樓出來,還是我們變迴來打電話給他們才行。”莓玲邊說邊坐到虞清旁邊,拖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盯著兩顆越來越紅的腦袋。


    “很正常,我懂。”虞清和莓玲默契地對視一眼,忍不住一起笑出來,休息室裏的眾人也被傳染著放鬆地笑起來。


    笑聲透過門板傳出來,也傳到了守在外麵的桃矢耳朵裏,雖然很不爽李小狼搶走了寶貝的妹妹,不過看在她終於開心起來的份上,先饒那小子幾天吧。


    ……


    撫子祭被突然的地震打斷,需要出麵善後的事情很多,但這就不需要小櫻他們一群小學生插手,確認沒有受傷後,大家就各迴各家了。


    虞清夾在桃矢和小櫻的雙重隱瞞中不得不再借住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像一個正常人一樣道別才可以。


    隨意洗漱之後,虞清帶著大金魚睡在小櫻的房間,這是小櫻強烈要求下的結果,和小狼心意相通的第一個夜晚她特別想和朋友們聊一下這方麵的事,不然完全平息不下興奮的小心髒。


    不過在閨蜜夜聊之前,虞清捏著剛讓“無”牌吐出來的玻璃瓶,往裏塞起那團不成‘靈’型的憤怒,小櫻拖著懸空在她手上的由庫洛牌“無”變成“希望”的小櫻牌,坐在一旁看他封裝惡靈。


    “阿清,希望好像有些舍不得這個惡靈,我能感覺到她的傷感。”


    “嗯?她有說為什麽嗎?”虞清按緊瓶塞,抬頭看向小櫻牌上已經變得粉嫩嫩的可愛小女孩。


    小櫻運起魔力,空中的“希望”泛起淡淡的光,一閃一閃地迴應起小櫻,斷斷續續的一段話在她腦內響起。


    “希望說這個東西和她原來的心情很像,所以才會偷走他留在身邊,即使不能對話也像是一個交心的朋友。”


    小櫻說完忍不住摸摸這張牌上的小女孩,用魔力告訴她,現在她有了“愛”牌,有了很多真正的朋友,不用再勉強和惡靈相處了。


    虞清想起之前小櫻說這張牌被孤身壓在地底,好不容易出來又沒有人陪在身邊,難怪撿著個壞東西也要當寶。既然那張牌隻是迴憶起過去的時光才難過起來,他就接著封裝的工作,一層層把水晶瓶裝好放進大金魚的肚子裏。


    說完了雜事,小櫻就將“希望”放進魔法書,讓她和另外五十二個小夥伴呆在一起。虞清也擺好姿勢,趴在大金魚上等著小櫻開始今晚的正事,戀愛諮詢夜聊!


    唉,誰知道他來友枝市之前還想著找一對小情侶好好學習一下,結果等他要走了這對小情侶才正式在一起,反而他自己進展神速……


    ……


    早上七點,虞清被大金魚涼絲絲的魚鰭拍醒,他迎著晨光按按幹澀的眼睛勉強精神了一些,昨晚兩人聊了很久,直到淩晨才睡下。就算不需要睡眠,聊了一晚上異地戀該怎麽辦的虞清還是心力交瘁,有氣無力地趴在大金魚身上,讓它帶著自己去洗漱。


    “早啊,桃矢君。”從大金魚身上呲溜滑下來的虞清抬起頭,給正在洗漱的桃矢打了個招唿。


    “……早。”桃矢同樣有氣無力地樣子,他和藤隆爸爸忙了一晚上,根本沒睡多久“我爸已經迴來了,你注意一點。”


    昨晚藤隆爸爸緊趕慢趕,趕上了小櫻他們的舞台劇開幕,自然沒有錯過昨晚的混亂,又當了一夜誌願者幫忙維持秩序,現在還在房間裏睡著。


    “不好意思,我沒想起來。”虞清一邊刷牙一邊小聲說,“那個,我今天就要走了,你和天宮殿下以後要是有地獄相關的問題就給我發短信,我什麽時候來現世就能收到了。”


    “知道了,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桃矢這幾天的自我攻略效果十分好,對於去往地獄幾乎沒有心理壓力。


    而小櫻那邊,他也和虞清討論過了,因為沒有看到最具地獄特色的場景,她目前也還接受良好,但是以後可能還需要他和媽媽來開導一下。


    之後有藤隆爸爸加入的早餐時光和他來時一樣輕鬆愉快,盤踞在木之本家的那團烏雲終於徹底散去。


    吃完美味的早餐,虞清和小櫻按計劃一起趕到公園和等在那的朋友們道別,因為今天不隻虞清要走,小狼和莓玲的迴程機票也在這一天,所以昨晚小櫻才會瘋狂搖著虞清的肩膀一起討論異地戀。


    可今天見了麵,小櫻的話癆風範消失的無影無蹤,和小狼又開啟了一句三頓模式,一時半會是不能結束了,而且有外人他們更說不出話。貼心的知世幹脆把空間讓給新出爐的小情侶,拉著莓玲和虞清躲到樹後聊起自己的來。


    有一天排練的時候知世就問過虞清空間寵物的事,迴答當然是不行。


    但她心中依然對空間寵物念念不忘:“小虞君,真的沒有我能養的小妖怪嗎,沒有金魚先生這麽好用也可以的。”


    “知世,真的沒有,一般小妖怪都進不來友枝市,厲害的妖怪不會被沒有靈力的人驅使,就算能和它們結契,也相當麻煩,會損耗壽命,你願意以後要少看好多年的小櫻嗎?”


    虞清雙手搭在知世肩上語重心長的胡編了結契的後遺症,完美糊弄住了對妖怪一無所知的她,連帶著旁邊的莓玲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加入了勸誡的行列。


    等到他們這邊鬧哄哄的聊完了,小櫻和小狼才臉紅紅地拉上手,虞清扒在樹上無奈地搖搖頭,他騎上大金魚先和知世莓玲小聲道了別,然後換迴妖怪形態飛到空中,雙手做成喇叭對著小櫻那邊喊道:“小李君,小櫻昨晚說非常不舍得讓你離開,還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才能再轉學到日本啊?!”


    送出最後一波助攻後,他揮一揮手,轉身一臉姨母笑地飛往法陣指示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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