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股氣浪從大廳的中心轟然爆開,桌椅都被吹到了牆邊,幸平三人偏過頭避開那股強風,隻能聽到一聲金屬的打擊聲長鳴不斷。


    虞清一腳踏在薙切薊左臂上方凝出的黑色煙盾,借力轉身,落在幾米外的空地上,他左手取下腰間的折扇,架在胸前。這是第一個能夠和他真正交手的惡靈,很有趣。


    傲慢取代薙切薊控製了這具身體,讓他的眼白也染上烏黑,黑洞洞的眼睛死死盯著虞清,嘴角卻微微扯開,笑了。


    “你在他身上吃的很飽吧?” 那層附在他身體上黑煙一樣的東西是惡靈進化出的能力,顯然它已經開始吞噬薙切薊了。


    “%¥#@%&@!”薙切薊昂頭高聲用法語朗誦著什麽,那架勢就是國王駕臨貧民窟那般高高在上。


    “啥?”虞清沒有點亮語言天賦,麵對突然不說人話的家夥,一臉茫然。


    “……他說這個男人非常美味,隻是吃外麵那一層就讓他充滿了力量。”繪裏奈壓下心中的恐懼,替他翻譯道。她大概能知道他爸爸是出現什麽問題了,剛才那番打鬥不是一個廚師能做到的。


    “*&%#%#%@。”‘薙切薊’麵露不屑。


    “他說,不懂法蘭西語的下等人隻配做我的食物。”繪裏奈頂著‘薙切薊’看向她的興味目光翻譯了那句話。


    她和緋沙子看不見‘薙切薊’周身的黑霧,幸平卻能看的一清二楚,短短時間內它就變得凝實,那種質感如同將無數細小黑色蚊蠅禁錮在那一根根揮動的觸手中,它們從他腰間、手臂延伸而出,張牙舞爪,頗像一隻八爪魚。


    “他在拖延時間!”幸平對著虞清喊道。


    “我當然知道。”虞清沒有機會和水產妖怪比試,但金魚姬是靠揍荒川的妖怪們發家的,眼下這種八爪魚形態的‘薙切薊’不足為懼,甚至讓他躍躍欲試!


    他壓低身體,左腳發力一蹬,一瞬間就出現在‘薙切薊’的麵前,右手向身後一揮,擋住偷襲的觸手,同時左手拿著附有靈力的折扇,就要劃過他的咽喉。


    ‘薙切薊’雖能生成黑色煙盾,卻還是下意識避開了要害處的威脅,虞清借機踩上他彎曲的右膝,趁他身形不穩,法杖立即抽向他的太陽穴。


    “哼。”‘薙切薊’及時用煙盾擋住了那一擊,但虞清動作太快,他幾乎是同時生成三處煙盾,它們的厚度已經不夠了,他被這一擊打得偏過頭去。


    虞清直接從‘薙切薊’肩膀上空翻到他身後,貼著他的後背,一扇子就切到了底,在它們短暫散開的瞬間,法杖又擊向“薙切薊”的太陽穴,狠狠連擊了四下,一時間‘薙切薊’的腦袋像撥浪鼓一樣兩麵晃動。


    ‘薙切薊’的靈力既要生成煙盾又想恢複觸手,顏色都淡了不少,虞清的第四棍終於結結實實打在他身上。而以虞清的出手速度,隻要被他打中一下,就會被懲靈之力黏上,再也沒有機會還手。


    “幸平過來!”在快打完全套的時候,虞清丟下折扇,掏出縛靈繩,“等會一團粉東西會跑出來,你就製住這個男人。”


    幸平正用出渾身解數攔住那兩個什麽也看不見的人呢,棍棍到肉的打法看起來實在是太嚇人了,繪裏奈再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打死。


    “我哪有空啊,她們倆個都想弄死你了。”幸平頭也不迴的大喊。


    “他沒事啊,你們三個都過來也行,按住他。”虞清踹倒‘薙切薊’,兇狠地落下最後一棍。


    “噗嗤!”一團血紅的靈體團從他胸口彈出,虞清三兩下就把他捆的密不透風。


    “爸爸!”終於自由的繪裏奈跪坐在癱倒的薙切薊身邊,不敢去碰他,就怕……


    “沒有血?”她不可思議地叫出聲,緋沙子連忙和她一起檢查起來,幸平尷尬地站在一邊,插不進去手。


    “我說了沒事,我打的是這個繩子捆的東西。”虞清隻能自食其力,不顧那兩人的反對,捆住薙切薊胡亂揮舞的雙手,問道,“薙切先生,你還需要迴答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打開過一個水晶瓶,它在哪兒?”


    “恩……呃……”薙切薊的靈魂雜質先被惡靈咬下一大塊,又被虞清抽打淨化了一遍,即使沒有傷及本源,但本來裝的滿滿的身體被迫吐出去一堆東西,還是讓他很難受,意識一時也不能迴歸,隻想繼續剛在的打鬥。


    虞清沒覺得是自己打得太狠,一邊嫌棄著他靈魂既邪惡又脆弱,一邊把他扶起來。


    “薙切先生的問題還沒有完全解決,他還欠我一個水晶瓶,你知道他家在哪兒嗎?”他看向繪裏奈,問道。


    “我很久都沒有見過他了。”繪裏奈被總大將救出之後,就被保護起來,薙切薊在今天之前一直接近不了她。


    虞清想了想,對繪裏奈說道:“外麵都是薙切薊的人,你等會就和緋沙子攙著他出門,說他突然身體不適,你答應迴他家照顧他。”


    “我和父親不合,他身邊的人都知道,突然這麽關心他,沒有人會相信的。”繪裏奈搖搖頭。


    “你一副被威脅的樣子也可以嘛,被捏住把柄,就算他目前意識不清,你也不敢反抗,很符合你剛才見到他的樣子。”虞清打定主意這麽做,要是隻放著他不管,他的下屬估計會直接把他送迴遠月度假村就近治療了。


    他按住不停扭動的薙切薊,在他的幾處麻筋上輕輕一按,立刻就老實躺好了。


    “好了好了,抓緊時間扶著他出去吧,找到東西我一定把你們安安全全送迴來。”虞清解下繩索,騎在大金魚上提起軟軟一坨的薙切薊。


    “你們裝個樣子扶著他就好,我負責出力。”他眨巴著眼睛祈求地看向兩位大小姐,然後隱去了身形。


    “幸平你等會出去吧,我收拾完他就直接走了,拜拜,有機會再見吧~”虞清沒有忘記自己今晚地真正目的,和幸平道了別。


    “等等,你還沒有封印我的能力呢!”幸平看虞清要走,才想起來他能看見妖怪這件事還沒有解決。


    “哦,我等會給現世的熟人打個電話,他應該明晚就能到,你到時候多做點耐保存的素食料理給他,就當報答了。”虞清其實都忘了這件事,畢竟遠月學園裏小妖怪們都是進不來的。


    “啊,對了,你一定要把極星寮的花都搬走,他會花粉過敏。”虞清補充道。


    “ok,那以後再見,拜拜。”解決了心事,幸平瀟灑地揮手道別了。


    繪裏奈和緋沙子對視一眼,決定明天跟定幸平,一定要向他問個明白。


    接下來三個人就配合著走出了店門,門口那支車隊還囂張地開著大燈,直直照向他們。


    “老夫應該說過,你不能再踏入這裏,也不能再頂著薙切之名,離開這裏!”總大將雄渾的聲音傳來。


    “祖父,他剛才突然昏迷,現在醒過來也不太清醒,我準備送他迴家。”繪裏奈僵硬地迴話道。


    “繪裏奈!”總大將沒想到繪裏奈還要自投羅網。


    “他……他……祖父,我沒辦法。”繪裏奈欲言又止,編不出理由,就垂下眼模糊過去了。


    繪裏奈和緋沙子順著虞清拉扯的方向,走到中間那輛車邊,薙切薊的助理坐在副駕上,他思考了一會兒,打開車門,讓她們坐進了車裏。虞清則留在了外麵。


    “請問薙切先生目前是什麽症狀?”助理迴身望向她倆,“我們馬上前往醫院。”


    “他應該是低血糖,助理先生不知道爸爸的身體狀況嗎。他昏迷之前說要帶我迴家,你直接往他家裏去吧。”繪裏奈冷淡地說道。


    “薙切先生最近才做過體檢,健康狀況良好。但是為保險起見,我們還是……”助理不想理會繪裏奈的要求。


    “你要想明白,違背我父親是什麽下場,而且他很快就要清醒了。”繪裏奈打斷了助理的話。


    “……”助理無言了一會兒,還是讓司機開往薙切薊的住處了。繪裏奈和緋沙子悄悄鬆了一口氣。


    在外麵的虞清隨車隊一路飛著,跟到了薙切薊的家。那是一座西式莊園一樣的宅邸,他跟著繪裏奈進了薙切薊的房間


    “謝謝你們呀,再麻煩你們最後一件事,”虞清現出身形,拿出手機,將水晶瓶的照片拿給她們看,“找到這個就結束了。”


    他們為了方便行動,已經把助理趕出去了,現在三人肆無忌憚地翻找起來,很快就在一件西裝的衣兜裏發現了水晶瓶。


    虞清熟練地封裝好了這團傲慢惡靈,再將快清醒的薙切薊打暈。


    “他,應該沒事了吧?”繪裏奈除了那一聲爸爸,都隻會用最疏離的方式稱唿他。


    “不會有事的,說不定還能變好一段時間,”虞清在幾麵窗戶前都看了看,把能看見這兒的監控都破壞了,“不過他還是邪惡本性,用不了幾個月,靈魂又會被染成全黑的。”


    他拉著她倆走到一扇窗邊,“等會捂住嘴,一定不要叫出來。”說完他一手摟住一個人的腰,跳了下去。


    “!!!”繪裏奈和緋沙子的眼睛都嚇紅了,不過都堅持住沒有出聲。虞清踮起腳拍拍她們的頭權當安撫,又將她們放到大金魚身上。


    “虞清君,我們是坐著什麽呢?”繪裏奈壓抑住狂亂的心跳聲,小聲問道。


    “我的寵物,等會速度有點快,你抓住這個,緋沙子你抓緊她。”虞清拉著繪裏奈的手,讓她揪住大金魚的魚鰭。


    “寶貝乖,忍一下下,不會很疼哈。”兩個什麽都看不見的人就看著虞清哄空氣,還沒等她倆說點什麽,大金魚突然躥出去,按照虞清之前的指引飛向遠月學園。而虞清就隻能久違地用雙腳趕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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