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彭陽輕輕頷首,與薑離客套寒暄。


    衛梓菱在旁卻是麵色平靜,隻跟薑離打過招唿,沒有多說什麽。


    宇文英此刻也站在後麵,看到範彭陽與薑離打招唿,嚇的麵如土色。


    他原先隻以為薑離認識衛梓菱,不想範彭陽竟也稱薑離為師弟。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宇文英心中煩亂,若是因薑離這事被範彭陽記恨,他在碧霄派日後還怎麽過?


    但薑離與範彭陽二人實則並無多少交集,也說不到一塊,才聊了幾句,範彭陽便帶著碧霄派的弟子走了。


    這卻是令宇文英心中稍稍鬆了氣,至少這樣看來,這兩人雖然認識,卻是沒有多大情分,他的擔憂自然也就少了幾分。


    不過在他人眼中,碧霄派的築基修士,還是宗門翹楚之輩,稱薑離為師弟,這便是不得了了。


    許多人向薑離點頭問好,一片熱誠。


    薑離笑麵相迎,朝著周圍修士拱手致禮。


    宋泰嘉站在一旁,心中大喜,臉上一片笑顏,便要邀請薑離去慶賀一番,許多人同聲附和。


    薑離隻言今日比試太過困倦,向眾人抱拳以致歉意,便往場外走去。


    宋泰嘉本想跟上薑離,卻是有不少修士見他與薑離熟識,非要拉著他聚宴一番。


    這人皆是想了解薑離的消息,宋泰嘉一時舉棋不定,但他心中認為這是結交同道的大好機會,不能錯過。


    他看看薑離的背影,略一思索,最終還是跟一些人去了酒樓。


    薑離孤身一人走在路上,經過一天比試,他已是被眾人記住,此刻再有修士見到薑離,眼中皆是透著讚許,無人再敢冷嘲熱諷。


    這便是修真界的法則,你若籍籍無名,誰都想踩上一腳,若是聲名顯赫,便會有人笑臉奉承。


    薑離看著其中變化,暗暗搖頭,快步迴了住處,他還需快些恢複狀態,準備下一輪的比試。


    五日悄然而過,還是在校武場,這次參與的符師隻有三十多人,場下略顯空曠。


    符仙會的金丹修士一到場,便宣布比試開始。


    這一次場地內卻是沒有擺放案桌,薑離猜想,比試內容應該不是煉符。


    若不煉製符籙,又該比什麽?


    眾人正疑惑時,隻見主座方向,符仙會有兩名練氣修士拿出意見靈器,施展法力之後,那靈器映照出幻像,無數煩亂無序的法文不斷閃過。


    場下符師心念一動,大概猜到了這一輪比試的內容,立刻凝神觀看,不敢有絲毫大意。


    那些不斷閃爍的景象,隻持續了一小會兒,大概隻重複了三遍,符仙會的修士便收去靈器。


    符仙會修士隨即宣布今日的比試內容,寫出方才出現的所有符籙。


    “哎,這也太快了,根本記不住出現了那些符籙。”


    “而且我斷定,出現的法文並非是完整的,等於是要通過殘缺的法文去判斷是何種符籙,這也太難了。”


    “最難的是,這些符籙很是古怪,很多顯然不是常見的符籙。”


    一眾符師紛紛搖頭,多數人根本無法記住出現過哪些的法文。


    觀眾席上的修士更是一臉呆滯,他們平日裏也購買、使用符籙,但對於符籙的好壞真假,幾乎全是信賴店家,或者看其中靈機流轉的形態,對於其中的法文,卻是完全看不懂。


    如今這些一閃而過的符文在他們眼中,也就跟塗鴉差不多。


    其實便是真正的符師,也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內,通過法文辨認出是何種符籙。


    而且若非是他們已經掌握的符籙,也辨認不出來。


    因為每一種符籙的煉製方法,其法文行轉的細節都會一一描述,形成法訣。


    符師是便是通過參悟煉符心法,按照法訣所述,以筆鋒在符紙上敘述法文,不會煉製,便不知其中法文行轉,就認不出是何種符籙。


    符仙盛會這一輪的比試,便是考究場下符師的見識與眼力。


    若是眼界狹隘,不會煉製題目中的符籙,便認不出來,成績自然不好,即便會煉製,眼力不行,無法辨別,成績同樣不會好。


    少數符師麵露愁容,顯然是隻靠了幾張符籙吃飯的,沒有太多見識,此刻或是隻有把握認得十餘張符籙,暗暗搖頭。


    有部分人則是在沉思,看樣子是認出了一些法文,卻是因為時間太短,難以全部記憶下來,這時正埋頭苦想,試圖在腦海中還原出來,做到真正的辨別。


    薑離麵色也無一絲變化,仍是一臉認真嚴肅的模樣。


    但他心中卻是歡喜不已,這些一閃而過的法文對於他人來說,猶如天書,可在他眼中,不管會不會煉製,法文卻是如優美的畫卷,不僅展現眼前,還映在他識海之中。


    “有鎮魂玉相助,這一輪對於我來說,卻是非常簡單。”薑離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等於是作弊。


    簡直小兒科!


    主座上的金丹修士饒有興致地看著場下的符師,捋著小胡子,顯然對他出的這道題目十分滿意。


    上一輪比試,說來卻是與煉符天賦、技藝無太大關係,卻是同樣契合今日的比鬥,如果見識不夠,便連挑選最佳的符籙都做不到,如何能煉成五十張?


    而今日的比試,有一樣更為重要,便是眼力,這代表的便是製符的天賦。


    也就是說,即便會煉製,但是天賦不夠,眼力太差,自然無法辨別。


    符仙會修士看看時間已是差不多,給每個修士發下一個玉筒,要求快些作答。


    符師可將答案以神識刻印在玉筒中,然後根據每個人的答案,按照正確度來評判名次。


    每個人需給出自己的答案,自然是不能串通的,那名金丹修士注意著每個人的動靜,防止有人傳音交流。


    半晌,終於有人開始刻印答案。


    但這些人都是一臉琢磨的樣子,每寫下一個名稱,都要仔細斟酌。


    剛才出現的很多符籙,因為隻是殘缺的法文,時間又太過倉促,眼下雖然努力迴想,但那記憶中的法文散亂,卻是不敢肯定究竟是哪一種,故而有些遲疑。


    薑離這時卻是一點擔憂也無,先前他從田和風那裏贏來的圖鑒,在這裏卻是派上了大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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