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先前看薑離應付趙良已是使出渾身解數,最後隻得以符籙取勝,眼下以為薑離同時對戰楊興、曹飛兩位練氣八層的對手,已是沒有任何勝算。


    卻不想薑離主動出擊,心中猜測不斷。


    隻見薑離才使出了刺神梭,又將一個葫蘆拿在手中,直接對著曹飛,催發法力。


    眾人隻以為這是什麽攻擊法寶,曹飛也是這個想法,急忙取出一張符籙,瞬間破符成盾,又將一掌前推,凝聚法障。


    可是這葫蘆卻是沒多大動靜,隻有些風塵飛揚,眾人不明所以,而曹飛卻是感覺一道無名之力將他按住,想要騰挪,法力卻是有些不濟,驚愕間看到楊興急忙後撤,卻是不及那道白光的迅猛,立刻揚起劍鋒一掃,將那道白斬成兩道,其中一道長弧一劃繞到曹飛後方。


    “糟糕!”曹飛心中大驚,一咬堅牙,大喝了一聲,還未來得及擺脫流風葫蘆的束縛,隻見一道白光飛掠而過,瞬間從後麵洞穿了曹飛的頭顱!


    “什麽!轉眼間便殺了一人!”


    場下眾人皆是被薑離的突然爆發嚇了一跳,再看那葫蘆和刺神梭,表情不一,有人露出忌憚,有人則是透出貪婪。


    “該死!此人這兩樣靈器有些厲害!”


    嚴光啟看著曹飛被殺,此刻卻是沒有多少怒氣,他雖是紈絝子弟,但今日這般看下來,哪裏還不知道薑離暗藏手段,心中也對薑離重新審視了一迴。


    薑離突然暴起,能夠斬殺一人,皆是因為這兩人自以為二打一,沒多少顧忌,有些大意輕敵。


    眼下楊興看到曹飛身子倒下,迴過神來,立刻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知曉薑離這個葫蘆的厲害,身形不斷變換,就怕被這葫蘆照到,落得曹飛的下場。


    薑離麵露笑意,幹脆地將流風葫蘆往天中一拋,同時踏動腳步,施展劍訣,遊走不斷。


    楊興連連揮舞劍鋒,抵擋兩道刺神梭的攻擊,一邊還要防著流風葫蘆。


    而薑離遊走一旁,伺機襲來,楊興不禁生起寒意,心神也有些有些慌亂。


    但他卻是想到此戰關乎生死,不容有失,心念一定,法力一展,竟將兩道刺神梭震開,隨即以神識鎖定薑離,身形往後飛掠的同時,手腕一換,一枚玉牌爆射而出。


    薑離知曉這是楊興的殺招,不敢大意,折向一轉,這玉牌卻是跟著他飛去。


    薑離目光一凝,一步踏定,手上已是拿出數張符籙,迎著那枚玉牌一撒,身前立刻凝聚了五道金盾!


    而且他立刻使出全部法力,凝聚出一道厚重的玄煞法障。


    “轟!”的一聲巨響,這枚玉牌爆發出耀眼光芒,灼熱的氣浪即使透過了擂台的保護陣法,眾人已是能感覺到這枚玉牌爆炸的威力。


    “薑離!”場下頭戴的鬥笠的女子不禁失聲喊了出來,卻是韓靈姝,她轉瞬便發覺自己失態,慌忙左右看了看,還好眾人正在震驚當中,無人注意。


    “這迴總該死了吧?”嚴光啟看到爆炸,以為薑離必死無疑,十分解氣。


    就在此時,隻見爆炸處一道身影飛出,楊興才站穩身形,抬頭看見迎麵一道寒光襲來,他驚懼不已,連忙橫劍擋在身前,卻是被薑離一劍壓製,單膝跪倒。


    這時左右兩道白光對衝,容不得楊興多想,瞬間便將之頭顱射爆!


    薑離右手握劍,左手一攤,兩道白光在空中劃出長弧,合作一道,疾速地落在了他掌中。


    “此人到底是誰,如此英傑斷然不會是籍籍無名之輩!”


    “這等實力放到七大宗門之中,也有一席之地!”


    薑離這處擂台,早已引來不少修士,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有好事者便將嚴光啟與薑離的衝突說了出來。


    眾人一聽,皆是搖頭,他們可不相信,薑離真是一個散修。


    這等製符天賦,這等手段實力,試問在場同為練氣七層的散修,可還有另一個?


    場下的張文信也忍不住暗暗點頭,小聲吩咐了身邊一位師弟,讓他去調查薑離的出身來曆。


    這時薑離迴身站定,隻見他手執長劍,戰意洶洶,冷峻的目光看向嚴光啟,緩緩說道:“嚴公子如何,可要再戰?”


    嚴光啟身子忽然一軟,也不答話,被柳蘇煙扶著,額上不禁冒出細汗,心中思索要如何應對。


    而林典方才對薑離還是不屑一顧,如今卻是不敢再出頭。


    薑離能斬殺這兩人,同樣也能斬殺他。


    張文信看薑離還有挑戰之意,心想薑離若真是哪家大派弟子,在天羅宗的地盤上如此出風口,卻是不太好。


    而且薑離若是殺了嚴光啟,必然會引來嚴家家主嚴崇,這事可就有些麻煩了。


    張文信正要開口勸阻,這時卻是有一位倜儻青年站了出來,一臉笑意,朝著薑離拱手道:“在下宋泰嘉,對道友的實力,真是佩服至極!”


    “宋泰嘉來了?也對,宋家是嚴家的對頭,此等好戲,豈會不來。”


    “如此看來,還會有場好戲!”


    眾人見宋泰嘉出來,暗暗叫好。


    薑離眯著眼眼,看著說話的青年,不知其何意,拱手說道:“宋道友有禮,不知有何見教?”


    宋泰嘉隨意看了看嚴光啟,不屑道:“嚴光啟不過無膽鼠輩,今日折了三人,見了道友的本事,已是嚇破了膽,怕是不敢再鬥了。”


    他隨即鄭重一禮,說道:“道友可否賞臉,與宋飲敘一番?”


    “姓宋的,你說誰是鼠輩!”嚴光啟聽得奚落,立刻朝宋泰嘉怒喝。


    “說的就是你!不過是仗著家族勢力,有什麽可神氣的。”宋泰嘉迴道。


    嚴光啟心頭生怒,正要罵迴去,心念一轉,思索著嚴宋兩家是對頭,他與宋泰嘉一向不和,如今他手下死鬥落敗,正是灰頭土臉的時候,宋泰嘉特意來數落他,還需保住臉麵才是。


    他拿定注意,冷哼一聲,喝道:“姓宋的,你又有何了不起,可敢與我一鬥!”


    這話令宋泰嘉眉頭一皺,兩家雖是對頭,可是他與嚴光啟從未正麵交手過,


    兩家公子交手,這搞不好,若是打出個生死,是要引起兩家大戰的。


    “這嚴光啟倒是冷靜,這時還能反將一軍。”薑離看出了嚴光啟的心思,不由地暗暗點頭,果然世家子弟,還有些心思。


    宋泰嘉麵色一冷,知道此刻不能服軟,怒道:“有何不敢!”


    正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張文信出來打和:“兩位公子何必如此,比武切磋,改日再談如何?”


    雙方見張文信出麵,有了台階下,嚴光啟便甩了衣袖,大步離去。


    “這位道友,在下張文信,天羅宗弟子,如今再彰延城執役。”張文信朝薑離報了名號出身,又看了看宋泰嘉,說道:“宋道友既然邀請道友飲宴,張某也想討杯酒水如何?”


    宋泰嘉聽了,一臉熱切地等待薑離的迴複。


    圍觀散修羨慕不已,但一想到薑離方才的風采,心中也就釋然,薑離比起這兩位,也是絲毫不差。


    薑離想了想,此刻嚴家摸不清他的底細,一時也不會兒來找麻煩,但彰延城他自然不會兒就留,不過能與此處同道結識一下,倒也沒什麽壞處。


    況且他行走修真界,向來不懼艱險,收好沉英劍,意氣風發,縱身一躍,跳下擂台,抱拳道:“在下薑離,謝過二位道友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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