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國在三大國裏最為複雜,幾百年前東陵開國皇帝實行‘城封製’,將全國劃分幾十個城池,分別由功臣和皇親管理,隻留都城陵城由皇帝直接管轄,這種製度開始很好的保護東陵國的安全和穩定,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如今的各路城主和皇族的關係早不如當初那般親厚,伴隨各座城主的勢力膨脹發展,完全成為土皇帝的存在,逐漸威脅到皇權。


    另外,由於先帝性情軟弱,沉迷詩詞歌賦,封帝師梁文為右相,將朝政完全交予梁文打理,導致右相專權,皇權衰微。


    先帝六個兄弟不滿,發動政變,逼宮,先帝自縊而亡,六王之亂震驚朝野。


    後來,冷宮公主東陵兮和出現與右相聯手滅掉六王,扶先帝才五歲的兒子東陵諾為帝,自己成為攝政皇長公主,把持朝政,與右相分庭抗禮。


    藩鎮割據,權臣當道,東陵國的水很深很渾。


    公元4323年。


    東陵國的京城陵城,正中央昂揚著高大宏偉的東陵皇宮正舉行盛大的典禮,今日是登基三年的八歲小皇帝東陵諾的生辰,夏啟國和漠楚國兩大國還有一些小國家都派遣了使臣來賀壽。


    夜似黑幕籠罩天際,宮廷燈火闌珊。


    華麗的正陵殿,已經有許多人來,大臣及其家眷,各國使臣。


    昏黃的燈光,觥籌交錯,大殿上大臣們寒暄聲絡繹不絕。


    中央大舞台,柔媚的舞女努力展現自己的美姿,階梯上兩張黃金製作龍椅和鳳椅上還是空的。


    不多時,殿外太監大聲通報。


    “皇上駕到。”


    “攝政皇長公主駕到。”


    最先走進來的女子,雙九年華,容貌驚人,傾國傾城,精致的妝容,高貴絕美,美豔中又帶絲純淨,眉眼無可挑剔,精致無比。


    她身穿明黃鳳袍,頭戴鳳釵,發鬢兩端各插一根金步瑤,不點而紅的朱唇帶著淡淡的微笑。


    帝後鳳袍以大紅色為尊,帝女鳳袍以粉紅色尊,帝王和儲君才能穿明黃色,女子穿著明黃,可見其地位尊貴。


    她的身後跟著的小男孩,長得眉清目秀,身穿明黃龍袍,頭上束著紫金冠。


    在宮女太監的擁簇下,女子和小男孩走上台階坐下。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公主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恭祝吾皇萬壽無疆。”


    “眾愛卿平身。”小男孩開口,皇家的教養,即使隻有八歲,已有皇家威嚴。


    “謝皇上。”


    小皇帝東陵諾的小腦袋端正擺著,眼角偷偷瞄一眼身側的姑姑,希望看出她對自己表現得讚賞,可是沒有,有些失望,聽下麵大臣的獻禮祝福千篇一律,心裏有些無聊。


    東陵兮和雙手交疊放在膝上,絕美的麵容看不出絲毫情緒。


    她這幾天忙著處理各地動亂,招待使臣,準備諾兒壽誕,實在分身乏力,疲憊不堪,就住在宮裏。


    想到幾日不見他,東陵兮和隱著深深情意的水眸不由自主地看向台下的寧意軒。


    他和趕來為皇帝祝壽的寧城主寧峰坐在一起,父子兩人看起來並不親昵,幾乎沒有交談,寧意軒獨自淺淺飲酒,寧峰和右相梁文談笑寒暄。


    今天的寧意軒沒有像以往穿白色的錦袍,而是穿上玄色鑲金朝服,出塵高雅的氣質轉變為冷硬高貴。依舊眉眼如畫,身姿宛如驚鴻,俊美不可言,無愧和夏啟三皇子夏啟臨豫並稱天下第一美男,可惜那位三皇子是個‘病美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幾年。


    寧意軒感覺到東陵兮和的目光,拿酒杯的手微頓,抬頭衝她微微一笑便斂下眼瞼,看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修長的手指執著酒杯,眼角的餘光凝視著坐在對麵席上的夏如凝,眼中複雜的光芒難懂。


    東陵兮和前一刻還沒來得及因他對自己的那抹笑容欣喜的心,下一刻沉到穀底,她的眼中滑過絲苦澀。


    她看的懂,他眼裏是深深的情意,隻不過那情不是對她的。


    這時有名年老的使臣站起,來到大殿中央,恭敬的俯身對台階上的東陵兮和行禮。


    “下官是漠楚國的使臣,吾皇為慶祝東陵陛下的生辰讓下官送來吾國皇帝最寵愛的女兒若韻公主來聯姻,以望結兩國秦晉之好。”


    東陵大臣不解,三年前那場宮變,先帝自盡,不為人知的冷宮公主出現以絕對的鐵血鎮壓,誅殺了叛王首領,而後血洗東陵皇族,如今的東陵國皇族嫡係除了她和已經出嫁的絕代公主就隻剩下小皇帝,這漠楚公主來跟誰聯姻?


    漠楚如韻身穿粉紅色鳳袍,容貌不是絕色倒也妍麗,她羞澀的看著寧意軒,眉眼含情,嬌柔的聲音很是動人聽。


    “本宮傾慕寧城世子已久,希望能和世子結為夫妻。”


    台下頓時嘩然,這個公主膽子好大,搶男人搶到別的他們國家不說,還是他們攝政皇長公主的駙馬,眾人密切注意東陵兮和的反應。


    東陵兮和平靜的看了眼漠楚公主,輕緩撫摸手上的紅寶石戒指,不知道她要有何打算。


    雲裳郡主猛地拍麵前的桌席,站起來走到漠楚如韻的座位前,滿臉的嘲諷。


    “漠楚公主不知道寧世子是我傾城公主殿下的駙馬,堂堂漠楚就沒有好男人,要到我們東陵來搶男人,你賤不賤?”雲裳郡主是東陵兮和的堂叔易王的女兒,東陵兮和的堂姐,從小和東陵兮和姐妹的關係很要好。


    “東陵雲裳你竟敢這般同本宮說話。”漠楚若韻氣得拍桌而起。


    “本郡主說錯了,人要賤還不許人說。”東陵雲裳和漠楚如韻之前就因為一些事情鬧出矛盾,此時她為了維護自己的堂妹自然更不能給漠楚如韻麵子。


    “你,你。”漠楚如韻指著東陵雲裳氣得說不出話來。


    “雲裳,退下。”


    本想再說些什麽的東陵雲裳聽見東陵兮和開口不得已咽下,兮和很在乎寧意軒,除了夏如凝,所有覬覦寧意軒的女子都被她處理掉,手段極其殘忍,不明白今日的兮和為什麽如此反常,能容忍漠楚如韻當麵搶寧意軒。看了眼東陵兮和,氣唿唿的退迴座位不再說話。


    漠楚如韻認為東陵兮和是忌憚自己漠楚國公主的身份,心裏得意,笑道:“本宮聽說傾城公主嫁給世子三年,未能給世子誕下一兒半女,本宮不介意和傾城公主共侍一夫,早日為世子誕下麟兒。”


    漠楚公主大膽的話,讓有的人不恥,有的人憤怒,有的人羞澀。


    反觀兩個當事人,寧意軒仿若未聞,嘴角不變的溫潤笑容,慵懶的飲酒,連一眼不曾看如韻公主,細看就能發現他嘴角的不屑。


    東陵兮和絕美的臉上收了笑意,孩子?三年了,她和他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怎麽可能有孩子?


    “如韻公主,你憑什麽認為本宮願意和你共侍一夫,何況本宮的胞姐絕代公主嫁給安王不過一年就誕下一子。本宮與絕代公主一胎所生,她能生子本宮自然也可以,本宮與駙馬恩愛情深,因為本宮公務繁忙,無暇顧及此事。”絕美女子臉上的柔和氣質轉化為淩肅。


    寧意軒聞言,玉手微頓,側目看了東陵兮和一眼,意味不明。


    “無論如何本宮就要嫁給寧世子,本宮可以跟你比試,敢不敢應?”如韻公主自信的笑,她的歌聲和琴音在漠楚無人能及。


    東陵右相梁文年約五十,站起沉聲:“吾國尊貴的長公主怎能同伶姬一樣在台上表演取樂他人。”


    東陵兮和心裏冷笑,這個老狐狸,表麵是維護她,實際不安好心,她代表的是東陵國,如她接受挑戰上台表演是把自己等同伶姬低賤,不上台,堂堂攝政長公主比不上漠楚國公主不敢應戰,國威影響。


    “本宮自然不能上台,在場眾多大人的千金可由願意代替本宮比試,輸了本宮不怪,勝了,本宮重賞。”


    如韻公主以為東陵兮和是不敢和她比,不屑的撇撇嘴,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寧意軒。


    貴族千金大多害羞,不敢上前,也有官員礙於右相眼色不敢讓女兒上前。


    “臣女願意一試。”


    夏如凝身穿白色紗裙,容顏美麗,隻稍遜東陵兮和幾分,一雙大大的眼睛水靈靈的,眉間透著股俏皮。


    寧意軒聞言終於緩緩抬起頭,深邃的眼睛凝視殿中央的白衣女子,淡笑,眼中有欣喜,有寵溺。


    東陵兮和的雙手握緊,指甲深入血肉,他對她從來都是相敬如賓,溫潤如玉。


    “你是誰?”如韻公主冷冷的問,東陵兮和的美她比不上就算了,看到這個有膽挑戰自己的女子也比自己好看,心裏不舒服。


    “戶部尚書之女夏如凝。”


    如韻公主聞言,輕視的目光一變,認真得看了夏如凝幾眼,沒說什麽先上場,手抱著琵琶,坐著彈唱,如黃鶯清靈的聲音,繞梁三日。


    掌聲響起,空曠的大殿讚美聲絡繹不絕。


    “如韻公主的歌聲確實動聽。”坐在高台上的東陵兮和輕撫手上的紅寶石戒指,讚賞的點頭。


    聽到眾人的讚賞,如韻公主得意一笑,看向夏如凝,“輪到你了。”


    東陵兮和眼神複雜的看著夏如凝,她嫉妒,瘋狂的嫉妒這個占滿那人心的女子,又無可奈何,她不敢傷害這個女子,因為她不舍得他傷心。


    東陵兮和問:“夏小姐要表演什麽?”


    “臣女要表演鳳舞九天,那個公主,臣女可不可以讓意……寧世子伴奏。”夏如凝水靈靈的大眼睛俏皮的笑道。


    小皇帝不悅的瞪了眼夏如凝,以前搶了父皇全部視線的女人,又來搶姑姑的駙馬,太可惡了。


    東陵兮和雙手暗暗緊握,看向寧意軒,笑問:“駙馬可願意?”


    寧意軒微笑點頭,吩咐侍衛去取自己的上古名琴,鳳尾焦。


    東陵兮和身旁站著的大宮女,忍不住小聲嘟囔:“她算什麽鳳,要不是公主,她早就給先帝殉葬了,憑什麽讓駙馬爺給她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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