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麽名字?”格羅莫夫問那家夥。


    “我叫星期五!”那家夥咧嘴笑道。


    “星期五?”格羅莫夫看著他,“這算是什麽名字?”


    星期五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本小書來,那是一本英文書,唐術刑看著已經半脫落的封麵。還有部分文字,立即知道那是一本英文版的《魯賓遜漂流記》。


    唐術刑翻著下麵的扉頁,印刷時間寫的是1987年,而且在封麵裏還寫著尤裏的名字。


    格羅莫夫翻著書,隨後被星期五搶了迴去,用衣袖摩擦著。還對格羅莫夫呲牙咧嘴地,隨後小心翼翼裝了迴去。


    “好吧,看來謝爾蓋是受了這本書的啟發,認為自己呆在這裏就是在一個孤島之上,偶遇到一個瘋子。給這個人取名叫做星期五,讓他給自己做了仆人或者助手。”格羅莫夫盯著那屍體。“沒有想到,這個前輩還挺文藝的。”


    唐術刑站在那看著屍體,又看向那個自稱叫星期五的瘋子,沉默不語。


    “你在想什麽?”格羅莫夫問。


    唐術刑看著星期五對格羅莫夫說:“你讓他帶我們去看看這具屍體生前留下的東西,還有他的研究室。”


    格羅莫夫點頭,拿出口袋中的巧克力等東西,哄著星期五,星期五遲疑了許久,終於拿起巧克力吃著,蹦蹦跳跳地在前方引路,帶他們去那座高塔。


    來到高塔前,星期五竟然從胯下取出一把鑰匙,小心翼翼地開鎖,打開門之後還朝裏麵喊著:“我迴來了!”隨後才走進去。


    唐術刑和格羅莫夫剛進屋,就看到角落中有一隻黑乎乎的動物,那動物看見他們發出怪叫聲。星期五立即走過去,一棍子敲打在那動物的腦袋上,隨後安撫著那動物,讓它不要怪叫。


    唐術刑走近才發現,那動物是一頭渾身毛都快要掉光的野豬,而那頭野豬的兩個前蹄被砍掉了,所以無法動彈,隻得將身體前半部分放在一個木箱上麵。


    “它也叫星期五,不過是我的星期五!”星期五咧嘴朝著格羅莫夫笑道,又伸出手去,“糖,好吃的,甜的。”


    格羅莫夫又取出一袋餅幹,星期五聞了聞,小心翼翼地放在旁邊桌子的抽屜中,再次伸手。格羅莫夫無奈隻得再給他巧克力,星期五這才歡天喜地的帶著他們上了二樓,那是屬於謝爾蓋生前所用的實驗室。


    進了實驗室,星期五立即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雙手放在大腿的位置,不再前進,這應該是謝爾蓋生前教會他的。


    唐術刑走進實驗室,發現實驗室十分幹淨整潔,雖然算不上無菌,但相比外麵的世界來說,這裏簡直就是天堂,是人可以居住的環境,旁邊有一張小床,周圍都擺著架子,架子上麵有很多花盆,裏麵有些植物已經枯死,但有些植物還在生長,有一些甚至還開出了漂亮的花朵來。


    格羅莫夫走到工作台跟前,翻看著在那裏的一本工作日記,隨後俯身念著最後的那段文字——


    我已經撐不下去了,已經到極限了,一個活在地獄中的人能支撐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我就是奇跡,星期五也是奇跡,我們都是,但奇跡不會再延續下去,這片被惡魔汙染的土地也許還得過幾百年才會恢複往日的模樣。


    我嚐試著用新鮮的土壤種植植物,再移植到外麵的土地之中,遺憾的是。外麵的土地隻能生長在這裏重新產生的動植物,外來的任何東西都無法存活超過一天的時間。


    他們是對的。多年前他們來找我,告訴我的,都是真的,我輸了,我一個人的力量連這片土地都改變不了,又如何能改變未來?


    不知道他在卡拉奇怎麽樣,我們這輩子是無法再相見了,我不後悔。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如他所說,他始終是個凡人,並沒有我這麽高尚。


    我高尚嗎?我看著那些一株株死去的植物,我知道,我不高尚,精神是隻能改變自我。但無法擴大去改變自然。


    再見,我深愛的這個世界。


    ……


    下麵沒有署名,文字很漂亮,用的是俄文撰寫的,還是標準的通用字體。


    格羅莫夫讀了一遍給唐術刑聽,又默默地在心中反複讀了數遍。隨後抬眼看著唐術刑,搖著頭道:“糟了,我們犯了一個大錯!”


    唐術刑也知道了,點頭道:“對,在卡拉奇的那個真的是謝爾蓋。在切爾諾貝利的才是尤裏,我們被謝爾蓋騙了。我就奇怪,不可能尤裏不懂中文,謝爾蓋裝得真好,不愧是老牌的間諜。”


    此時才醒悟過來的兩人,都知道有些晚了,不過同時卻又慶幸一點——以謝爾蓋的實力,無論如何都是鬥不過姬軻峰和顧懷翼的。


    唐術刑拿出通訊器材來,發現已經無法連接上,不知道是不是衛星已經出了問題,還是說這片土地原本就有問題。


    謝爾蓋和尤裏約定好,互相調換身份,但僅僅隻是口頭上的,實際上他們沒有整容,什麽都沒有做,這肯定是謝爾蓋的主意,謝爾蓋故意利用他人對自己的了解設下這個圈套。大家都認為他不會留在切爾諾貝利,而會在巴國,但這麽多年,他的行為舉止一直在模仿著尤裏,對監視什麽的視而不見,表現得很平淡,讓你抓到他之後,輕信他說自己是整容後尤裏的謊言。


    不過唐術刑對日誌中提到的那句“他們是對的,多年前他們來找我,告訴我的,都是真的,我輸了,我一個人的力量連這片土地都改變不了,又如何能改變未來?”很感興趣,裏麵提到的“他們”是誰呢?


    “這裏書寫有個問題。”格羅莫夫指著日誌道,“是寫‘他’和‘他們’的單數和複數的問題,在‘他們’這個詞之前,有個較為模糊的位置,我看了許久,發現應該是單數的‘她’,尤裏也許寫到這裏遲疑了一下,不確定來的人如何表述,也許他最早想用‘它們’來表達,又覺得不妥當,所以修改,要改成‘她’還是覺得不妥當,最終變成了‘他們’。”


    唐術刑不懂俄語,不怎麽明白格羅莫夫所說的俄語中的人稱代詞用來代替人或事物,有三個人稱和單、複數的區別,雖然與其他語言大同小異,但在書寫上不一樣,並且有些語言書寫,並不是現代俄語,即1956年定下來的正寫法。


    格羅莫夫解釋了好一陣,唐術刑才明白道:“說直接點,是一男一女,但他不確定是不是人類來找過他,我懷疑就是謝爾蓋所說的在鹹海遇到的那兩個人,夜火和恩雅。”


    格羅莫夫點頭:“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個,找不到其他的解釋了。”


    唐術刑道:“從日誌上看,那兩個遠古人類似乎是讓尤裏放棄,說不定所說的就是關於末日論吧,生物大滅絕,但尤裏不相信,決定自己要先改變切爾諾貝利,最終發現失敗了,但他是怎麽死的?按照星期五的說法,他好像是營養不良死的。”


    “他怎麽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現在要趕到鹹海去,我覺得謝爾蓋沒有那麽簡單,他肯定還隱瞞著其它的事情,既然遠古人來找到過尤裏,肯定也找過謝爾蓋,再者他們也在蠱獵場出現過,這絕對不是巧合。”格羅莫夫開始收拾起東西,將尤裏留下來的日誌也一並帶走,就在轉身的時候,卻發現星期五不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


    第二十二章(上)變異


    “星期五!”格羅莫夫忽然間覺得心裏堵得慌,下意識覺得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竟然開始大聲唿喊起星期五的名字來。


    唐術刑拔出龍麟刃來,朝著樓下走去,一轉彎就發現了星期五,星期五就蹲在那頭野豬星期五的跟前,低頭嚼著什麽,而那野豬則發出滿意的哼哼聲。


    “星期五,你在幹嘛?”唐術刑雖然知道星期五不懂他說什麽,但還是問道。


    格羅莫夫也拔出手槍來上前,兩人站在星期五跟前,看到那頭野豬的眼睛都翻到後方去了,露出的眼白中還有一些細小的條形蟲在爬來爬去,十分駭人,像是已經腐爛的豬一樣。


    此時,星期五慢慢抬起頭來,口中還掛著半塊血糊糊帶著蟲的豬肉,咧嘴朝著他們笑著:“餓了,該吃飯了,你們吃不吃?”


    唐術刑盯著星期五的雙眼,看著他渾身上下已經變化的模樣,瞬間明白了——星期五是個屍化者,但卻是最低級的那種。


    “格羅莫夫,翻一下尤裏的日誌,往前麵看,有沒有屍化者,或者怪物之類的詞匯,找到之後念一下!快!”唐術刑不知道眼前的星期五有沒有威脅,但清楚知道星期五應該屬於白日行屍之類的,也許就因為他是屍化者,所以才能在這個區域生存這麽久的時間。


    也難怪在這周圍沒有看到什麽可以煮飯開火的地方,以星期五這種體質來說,根本不需要吃熟食,汙染的食物對他來說也沒有任何威脅。


    格羅莫夫站在一旁快速翻閱著日誌,終於發現有那麽一頁開始,寫了很多關於屍化者的資料,還包括詳細的數據在其中——上麵並未寫夜火和恩雅什麽時候來找的他,但卻寫了他們留下的一些簡易製造屍化者的辦法,下麵羅列了一部分公式。還有藥物等,但其中最重要的物品就是毒品,還有深度提煉物等等,其他的便是草藥。緊接著便是詳細的製作過程,所采用的東西也很容易找到,隨便在醫療用品店便可以找到。


    提煉出來的東西,從尤裏的文字形容上看,與屍化毒品很類似,但不同的是,並沒有那種控製香水,要全麵控製屍化者也是自身服用極少一部分的屍化毒品,與對方有同樣的氣味,讓對方熟悉。並且采取馴服動物的辦法來將屍化者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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