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你的族人都忠心耿耿不說,還會受你的控製,怎麽會變成其他人或者組織的內鬼呢?”唐術刑搖頭不相信,“再說了,你都知道如來之眼被暹邏國搶走了,為什麽要讓我去尚都找呢?”


    “如來之眼離開尚都隻是一顆珍貴的寶石而已,唯一能讓它發揮作用的隻有尚都,得到他的人肯定會費力帶著它進尚都,試圖打開寶庫,找出那件武器。”真魚說到這的時候,衝到洞口,仰頭朝著外麵看去,因為他聽到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先不要出去!”真魚轉身擋住正欲出去的唐術刑,“蠱獵場委員會的人來了,咱們得裝作打一場,免得惹人懷疑,另外,關於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


    “我的隊友也不能說?”唐術刑問。


    真魚看了眼唐術刑,低聲道:“你自己掂量,某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吧,那現在怎麽辦?”唐術刑蹲下來朝著外麵看去,看到一架小型直升機從外麵掠過,在天坑四周徘徊,“你還沒有告訴我,蠱獵場委員會與你們有什麽關係?”


    “相輔相成。”真魚皺眉道,“他們靠蠱獵場比賽賭局來賺錢,維持尚都的運作,因為外界對我們濕婆族的好奇,沒有他們,我們也越來越難抵禦外來的侵犯者,而且尚都是我們的,沒有我們,他們也無法徹底解開其中的謎團……好了,我們現在得開始打一場。”


    “好咧!”唐術刑說著抬腳要去踹真魚,卻被真魚一個側身,抓住他的腿直接將其扔了出去,等唐術刑落在天坑之中的時候,真魚又飛身出去,舉拳就要朝著他臉上招唿,落地那一瞬間,卻聽到上方傳來的槍聲。


    真魚和唐術刑同時抬頭,看著舉著突擊步槍,槍口朝著空中的朱衛東。


    朱衛東一臉笑容,也不等唐術刑和在上麵的顧懷翼等人發問,微微鞠躬後自我介紹道:“各位,我是蠱獵場委員會的執行委員,我叫朱衛東,我是來接各位不小心離開賽場的人。”


    說著,朱衛東將手中的突擊步槍扔迴機艙內的士兵手中,又道:“因為我的小小失誤,導致各位迷失了方向,你們是本屆大賽中最受人矚目,賠率最高的隊伍,你們停止戰鬥,我們馬上接到了很多的投訴,包括委員會都在質問我。”


    真魚沒說話,鬆開唐術刑沿著天坑邊緣爬了上去,也未在朱衛東身邊多做停留,直接朝著拒馬之後走去,同時揮揮手號令濕婆族的族人跟隨自己離開。


    很快,圍場之中隻剩下翼峰刑隊的五人和那架屬於朱衛東的直升機——這家夥隻帶了一個士兵前來。


    “啪——”朱衛東雙手拍在一起,然後俯身朝著天坑內的唐術刑伸出手去,示意拉他上來。


    唐術刑也不拒絕,爬到邊緣抓住朱衛東的手,朱衛東卻沒有馬上拉他上去,而是低聲道:“如果我鬆手,你會掉下去。”


    “如果你鬆手,我也會把你拽下去!”唐術刑微微一笑。


    朱衛東笑著將唐術刑拉起來,兩人的話中話旁邊顧懷翼等人倒也聽得很明白。


    “好了!我應該帶著各位前往賽場,先前算是第四迴合,很精彩!”朱衛東示意幾人上直升機,不過等大家都登上直升機之後,坐在上麵的朱衛東又通過通話器問道,“各位,你們難道不奇怪,你們發現巴裕的時候為什麽那裏有一個巨大的屍坑,屍坑裏麵又有無數濕婆族人的屍體嗎?”


    沒有人迴答朱衛東的問題,大家都裝模作樣閉上眼睛休息。


    “那是維持濕婆族人口的一種自我消亡的方式。”朱衛東冷冷道,“每屆蠱獵場開賽之前,我們都會讓他們選擇,是出來與參賽隊作戰,還是自我犧牲一批人,可惜的是,通常他們都會選擇自我犧牲。”


    朱衛東說著,扭頭到機艙後看著唐術刑,他是在試探唐術刑是否從真魚那得知了什麽。唐術刑麵無表情看著直升機外,心知肚明,蠱獵場委員會逼濕婆族的人選擇那種方式,主要是擔心他們的族群壯大,他們無法控製。


    如果濕婆族人出來與參賽隊作戰,族人之中勢必有不少會選擇妖化後戰鬥,這樣一來,濕婆族最大的秘密便暴露出來了,所以委員會很清楚他們不會選擇作戰,而是會選擇自我犧牲。


    濕婆族的人一直在忍耐,忍耐著如來之眼迴到他們手中的那一天,但是到了那一天,過去的事情依然會被揭露出來,到時候真魚這個所謂的活神又如何告知族人關於過去的真相?難道說曾經的活神是八方屍匠假扮的?而之後的活神都是八方屍匠胡亂挑選出來的,都是幫兇?


    麻煩大了。現在自己陷入的無數個漩渦之中,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掙紮不出去了。唐術刑閉眼想到,同時又擔心著接下來會麵對的惡戰,不管如何,自己的目的地都將會是尚都——自己與雞爺的父親在尚都,所有的謎團都在尚都,這個地方真的就那麽神奇,令人向往嗎?


    直升機開始緩緩降落,周圍是典型的東南亞村寨,寨子中還有不少人在走動著,遊玩的孩子看見降落的直升機都奔跑了過來,揮舞著自己的雙手,旁邊農田中的婦人也都仰頭看著,抬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又是一天的清晨。


    “第幾天了?”賀晨雪昏昏沉沉地問道,她已經黑白顛倒,不知道在蠱獵場內已經過了幾天,而且為什麽在蠱獵場內還有這麽多居民?


    “第幾天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場遊戲因為你們而改變。”朱衛東等直升機停穩之後,指著外麵的民居道,“委員會允許你們自由休息一天,吃頓熱餐,洗個澡,睡一覺,不要擔心其他的事情,這裏很安全,非常——安全!”


    朱衛東等唐術刑等人離開直升機,隨後衝他們揮揮手,指揮著直升機離開,沿著叢林上方低空飛去,很快便沒了蹤影。


    “執行委員?”姬軻峰站在那,望著直升機遠去的方向。


    “這肯定又是圈套吧?”賀晨雪說完看著唐術刑。


    “不管那麽多,能吃飯,能睡覺就好。”唐術刑伸了懶腰,“活得沒心沒肺最輕鬆,我也順便養養傷。”


    “你們看,他們都是花農……”阿米指著遠處的大片農田,麵無表情道,“罌粟花農。”


    此時,眾人順著阿米的手看過去,才發現村寨周圍的農田之中所種的全都是大片的罌粟,而且在這個季節罌粟竟然都結果了,隻是果實不是青皮,而是血紅色。


    “這裏的人是種植罌粟為生的。”姬軻峰眉頭緊鎖,“朱衛東為什麽把我們放在這裏?”


    眾人都開始懷疑這裏真的屬於蠱獵場的一部分嗎?


    “家的感覺……”顧懷翼像個孩子一樣躺在地上,四仰八叉地伸展著自己的手臂和雙腿,“小時候,我就是在這樣的村寨中長大的。”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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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下)第五迴合


    就在眾人不知道應該去什麽地方的時候,一個白衣老婦領著一群女人上前來,雙手合十對眾人作揖,阿米立即領著大家迴禮,老婦也不說什麽,隻是示意那些個女人幫他們拿著行李,緊接著引領他們前往村子中心的一座大屋子中休息。


    沿途,眾人看到村寨其實並不大,大大小小的房屋加上牲口棚也不過二十來處地方,牛稍少,怪異的是馬卻十分多,這在東南亞算是比較罕見,正常來說,他們運輸都靠的是大象,極少有人飼養馬匹,而這座村寨中遍地可見亞洲矮馬,身材雖不健碩,但托運東西的能力卻不比其他品種的馬匹差。


    進了那座大屋,裏麵擺放了長方形大桌子,上麵堆滿了各種食物和水果,門口也圍滿了孩子,那些孩子都直勾勾看著剛坐在桌旁的唐術刑等人,擦著嘴角的口水。


    烤雞、烤豬等各種烤肉,加上一些本地食物,還有各式的水果蔬菜堆滿了桌子,連眾人放盤子和筷子、刀叉的地方都沒有了,雖然大家都餓得頭昏眼花,但誰也不敢下口吃東西,擔心有毒。


    那名白衣老婦似乎看出了他們的疑慮,揮手讓周圍的婦女們到門口的水桶前清洗雙手,緊接著進來,來到桌前,每人都挑選了一盤菜,然後放進口中大口嚼著,表示這些菜都沒有問題。


    婦女們吃完口中的菜,麵無表情地站在那等待著,等了十來分鍾之後,老婦才帶領著他們又雙手合十對眾人作揖行禮,這才轉身出去,同時驅趕著在門口的那群孩子。唐術刑發現老婦對那些流著口水的孩子怒視著,伸手比劃著什麽,孩子們都低著頭慢慢散開,但不少人依然戀戀不舍地看著屋內。


    “來——你們吃這個。”阿米拿著那盤烤雞走到門口來,示意那群孩子過來,可婦女們立即轉身示意不用了,厲聲喝斥著那群孩子走開,不要打擾客人吃飯,還一再叮囑他們是最尊貴,最重要的客人。


    “吃飯吧。”姬軻峰走到阿米身邊,端過她手中的烤雞,“他們應該是受製於蠱獵場委員會的村民,要知道種植鴉片的農民都是很可憐的。”


    “我知道。”阿米返迴桌前,唐術刑、賀晨雪和顧懷翼已經開吃,除了顧懷翼之外,其他兩人的吃相都十分難看,吃著吃著互相對視一眼,看著對方那副模樣都忍不住笑。


    “你們倆真是絕配呀。”姬軻峰看著吃得滿嘴是油的唐術刑和賀晨雪。


    “誰和他是絕配呀,你和阿米姐才是金童玉女呢!”賀晨雪扯下一個雞腿大口嚼著。


    阿米勉強笑了笑,小口小口吃著東西,心事重重。顧懷翼也吃得十分細致,每份菜都取一部分放在盤子中,刀叉筷子都用,也不說話,目不斜視,專心致誌地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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