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樓頂,唐術刑已經躲得有些jing疲力盡了,幹脆一屁股坐在樓頂邊緣,閉眼道:“來吧!來吧!打死我吧!我不躲了!”


    這種無賴話當然對行屍這種東西是不管用的,對方不會發愣,不會有任何反應,而是直接舉拳就上,但在那行屍揮拳而來的時候,唐術刑突然睜開眼睛,猛地側過身,側身的同時抱住行屍的胳膊一個過肩摔,將其直接摔向了樓下,同時再轉身來朝著旁邊一避,避過了衝過來的另外一名行屍的拳頭——他已經猜到了這個環節,一個出問題,另外一個會立即上來補位。


    唐術刑沿著樓頂邊緣走著,準備故技重施,但那行屍不會再上當,隻是保持著與他的距離,跟著他慢慢走著,這樣耗下去,走下去,唐術刑遲早有走神的時候,就算不走神,jing神力完全集中,也會力竭,畢竟午後的太陽照在人的身上已經讓人昏昏yu睡了。


    對麵的仲永看得著急,很想走,但剛動一下,旁邊的那錦承就會抬手拍他一下,他隻得站立不動。


    唐術刑知道那行屍再不上當,隻得抬手道:“喂,休息五分鍾行不行?就五分鍾,你不打我,我不打你,好不好?”


    行屍哪兒能聽懂這些?當唐術刑抬手的時候,又作勢過來要撲,唐術刑隻得繼續和它兜著圈子,此時顧懷翼給他的那個智能手機響了,傳來的依然是那個帶著諾基亞鈴聲旋律的歌聲——一個**,拿著手機,發著短信息。


    唐術刑接起電話來“喂”了一聲,發現沒有聲音,再一看發現是短信,短信是顧懷翼發來的,隻有一行字:背部,眼睛。


    唐術刑看短信的時候,那行屍趁這個機會,直接猛撲上去,唐術刑立即退後,但對方已經撲向了他的大腿處,死死抱住將他掀翻在地。唐術刑朝後麵倒去,慌忙用手枕住自己的後腦,因為後腦一受傷,自己不死也是個白癡植物人。


    因為唐術刑雙手護住後腦,毫無辦法再驅趕開那行屍,雙腿也被死死抱住,那行屍也十分聰明,壓著唐術刑象爬樹一樣朝著他上半身爬去,同時騰出一隻手來,高舉著,狠狠砸向他的胸口。


    “你大爺的!”唐術刑喊著,也同時為了自己沉住了那口氣,將雙手立即放在腹部之上,同時用力擋住那拳頭,拳頭擋住了,隻是減慢了其砸下來的速度,依然是帶著自己的雙手壓向了胸口。


    拳頭下壓的瞬間,唐術刑感覺自己心跳都停頓了好幾秒一樣,眼睛一陣花,隨後知道那行屍站起來,將自己高高舉了起來,慢慢走向樓層邊緣,作勢就要朝著下麵扔下去,雖然這老樓隻有六層,但落下去也是百分之百死定了。


    行屍抓著唐術刑的身體也十分得法,一手捏住脖子,一手抓著腰部的髂骨外側。


    捏住脖子人會無法唿吸,而抓住髂骨會讓人疼得失去意識,無法掙紮,兩者合在一起,一旦受製隻能任其擺布。


    “那爺!刑哥真的不行了。”對麵樓上的仲永著急地搖著那錦承。


    那錦承慢慢爬起來,朝那邊看著,剛看一眼,袖筒之中抖出了袖箭的機括開關,但依然搖著頭道:“沒事,他能行的,賭一把!”


    “我不賭!”仲永說著就要朝樓下跑,去對麵樓上救唐術刑。


    被製住的唐術刑疼得渾身打顫,滿臉青筋暴起,在那怪物用力將自己甩下去的瞬間,伸手抓住那怪物的後頸,再順勢一靠過去,死死抱住,利用慣xing帶著那怪物一起從樓層邊緣翻滾了下去……


    “媽蛋!要死一起死!”唐術刑在半空中吼道。


    “刑哥!”仲永親眼目睹這一幕,加快速度朝著下麵跑去。


    那錦承站在樓頂,朝下看著,隻見唐術刑和那白ri行屍一起落在了下麵一輛麵包車頂端,好在是唐術刑翻落下去的同時,順勢將那行屍拽在了自己身體下麵,用那行屍當做肉墊砸了下去,隻不過下去時因為撞擊唐術刑也傷得不輕,加上重力速度等各種原因昏了過去,但那怪物隻是在凹進去的車頂上掙紮了幾下,又翻身爬了下來。


    周圍圍觀的人群看見那行屍站了起來,都驚得圍攏去看,不知道哪兒來的超人從六樓砸在汽車之上還跟沒事兒人一樣。


    “讓開!讓開!”仲永衝下樓來,靈機一動指著那行屍喊道,“有炸彈啊!大家快跑!”


    這麽一喊,周圍人立即做鳥獸散,朝著街頭街尾發瘋似的跑開了,仲永趁這機會,拔刀衝了上去,高高躍起,一腳踹在那行屍的身上,將其踹下汽車頂端之後,翻身跳過去,將刀直接刺中了那行屍的左眼之中,緊接著又拔出來,插進右眼,取出兩個眼珠子來之後放在腳下踩得稀爛。


    沒有眼珠的行屍渾身顫抖著,顫抖的頻率也隨著時間慢慢減弱,緊接著不再動彈,腦袋一歪真正的死去了。


    仲永爬上那車頂,站在唐術刑身邊,小心翼翼地上下摸著,發現骨頭沒斷,隻是右手肩部脫臼了,趕緊低聲道:“刑哥,沒事吧?喂喂,醒醒啊!我們得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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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上)事不關己


    “扶他起來!”那錦承趕下樓來,站在車旁揚頭道。


    “他手脫臼了。”仲永不敢動,畢竟唐術刑暈過去了,要想接好脫臼部位,也得靠對方配合。


    那錦承扶著車身跳了上去,一隻手抓著唐術刑的後頸,將其提起來,又把其右臂握成拳狀平放在自己的掌心內,隨後抓著其肩頭輕輕一扭再一湊,接好脫臼部位,轉身讓仲永將唐術刑放在自己背上,跳下車之後又叮囑道:“這裏不能呆了,你去鋪子裏麵收拾東西,隨後安全屋見,把那具行屍毀了。”


    說罷,那錦承背著唐術刑就朝著對麵巷子中跑去,步伐輕盈,速度奇快,沒多久便消失在巷子深處。翻身跳下汽車的仲永則立即來到那行屍跟前,從腰包中摸出一包灰sè粉末,一刀切開那行屍的腹部,接著將粉末全部倒了進去,這才拔腿奔向自己的鋪子。


    行屍的腹部開始冒出白sè泡沫,泡沫從腹部翻滾出來,像是裏麵有一台加了過量洗衣粉拚命轉動的洗衣機。很快,翻滾湧出的白sè泡沫將行屍完全包裹住,形成了一層半透明薄膜狀的東西,幾分鍾後,當泡沫散去,行屍所穿的衣服已經完全熔化,體表的皮膚也全部潰爛,像是被火燒了一般,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雖說趕屍一族分為兩派,但不管是藥金還是八方,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一行平時隻存在於民間傳說之中,如果被公開並得到證實,對大家都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每次雙方戰鬥過的現場都會打掃幹淨,無法帶走的行屍都會毀掉,至少不能讓jing方在短時間內追查到屍體的來源,以便給他們充足的時間善後離開,再次銷聲匿跡。


    當然,兩方更清楚,作為監管部門的古科學部肯定會幫助他們掩蓋痕跡,以免引起社會恐慌。


    仲永離開,屍體毀滅後,兩輛jing車出現在街頭街尾,將兩頭堵死。緊接著三輛依維柯jing車行駛到事發地點,所有善後小組人員身著普通jing服下車,開始裝模作樣勘察現場,而在街頭的汽車內,坐著詹天涯、魏大根、雷宇和賀晨雪四個人。


    魏大根坐在駕駛座上,又開始嗑瓜子,後座上的雷宇和賀晨雪兩人默不作聲,作為絕對下屬,他們除了執行就剩下自保。


    “為什麽讓他們去調查,不讓我們直接插手?”魏大根偏頭質問詹天涯,指著先前街口拍攝到的監控畫麵截下的那不算太清楚的照片,“那是什麽東西?六樓落下來還不死?”


    “那是唐術刑。”詹天涯冷冷道,“你不是認識嗎?”


    “我是說他身下壓著的那個直接跌落在汽車上,但沒死,最後被一個莫名其妙竄出來的小子用刀把眼球挖出來之後才掛掉的東西。”魏大根用手指著第四張照片,照片上仲永正舉著刀朝那行屍下手。


    “不該知道的少知道。”詹天涯冷冷道。


    “那你找我們幹什麽來了?”魏大根幹脆側身看著詹天涯,“讓我們簽什麽保密協議?扯淡呢?”


    “天網中心關於先前事件的所有視頻資料都拿走了吧?把硬盤都拿走,否則肯定會有多事的人拿出來恢複,傳出去,會造成重大的社會影響,有不法分子會亂傳謠言擾亂社會秩序。”詹天涯根本不迴答魏大根的問題,隻是來了一套官方說辭,“這件案子就算結束了,肯定還會有其他事情接踵而至,這僅僅是個開始,我現在給你們解釋清楚,你們也未必能明白,慢慢的你們就都知道了。”


    魏大根點頭:“領導,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後麵還會釣出大魚來,所以你放任那兩個小子大展拳腳,是為了順藤摸瓜一網打盡。”


    “看,果然是老刑jing。”詹天涯側頭看著後座上兩個發呆的人,“思維就是比你們靈敏,多跟著老師傅學學,不過呢。”詹天涯說到這又頓了頓,看著魏大根道,“還有一句話叫,亂拳打死老師傅,再強的人都有失誤的時候。”


    魏大根笑了笑,畢竟他無法掌控全局,捉鬼放鬼都是詹天涯說了算。


    “保持靜默狀態,除了重大事件之外,我們不要輕易插手,你們有線人有馬尾,我也有。”詹天涯咬開nǎi茶杯蓋子,喝了一口,發出很舒服的聲音。


    ……


    新|城|區,某快捷酒店內。


    姬軻峰坐在窗台,朝著外麵看著,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麽唐術刑要對自己隱瞞那麽多,而且這小子多年來的變化超出了自己的預計之外,說他是地痞流氓,但有些時候做事又認真得讓人驚訝,他要還誰的債需要那麽多錢?他那些年又經曆了些什麽事情?


    “咚咚咚——”門敲響了,姬軻峰看著門口,半晌才問道:“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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