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撤走?”魏大根把剛抓出來的瓜子直接扔進垃圾桶中,“你沒病吧?”


    “你沒病吧?”劉振明眼角擠了擠,“這是命令。”


    “你沒那個權力。”魏大根湊近劉振明。


    “讓你們撤走就撤走,別自找沒趣。”劉振明冷冷道。


    “不好意思,我的手下不怎麽會說話。”站在房間門口的詹天涯側過身子來,看著一臉怒氣的魏大根,“我來說明下情況吧。”


    魏大根揚了揚頭,示意詹天涯說,誰知道詹天涯卻冷冷地拋下了一句話:“帶著你的人趕緊給老子滾!”


    第四章(下)新雇主大買賣


    魏大根火了,推開劉振明就衝了過去,鑒證科的人見狀不好,雖然知道來的兩個男人太囂張了,但肯定是大有來頭的人,產生衝突大家都沒有好果子吃,立即將衝過去的魏大根擋在外麵,一個勁低聲勸著類似“好漢不吃眼前虧”之類的話,但根本勸不住魏大根,就在魏大根咆哮的時候,一個聲音在樓梯間響起:“魏大根!你又吃火藥了?”


    魏大根側頭一看,來的竟然是這裏最大的jing察頭頭,本市的局長,隻得收斂了自己的脾氣,一句話不說,轉身就下樓,隨後還將自己的證件扔給局長說:“有專家在,我幹什麽呀?老子不幹了,我得病了,我要病退!”


    “魏大根,給我迴來!”局長喝道,但魏大根根本不聽,雷宇也趕緊跟著自己的頭兒跑下樓去。


    就在魏大根快走下樓梯的那一刻,自己的證件從上麵掉了下來,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自己的腳尖前麵,他停住了,仰頭看著那個叫詹天涯的神秘刑偵專家。


    詹天涯單臂靠著欄杆看著他說:“先進個人年年當,脾氣也年年見長,有那個能耐衝我發火,把案子破了啊,你破了我叫你一聲爺爺,你破不了你給我跪下來當孫子,有這個脾氣嗎?”


    魏大根俯身把證件撿了起來,隻是伸手朝上麵指了指,隨後帶著人走了。


    等魏大根走之後,詹天涯衝局長一挑眉毛道:“事情解決了,野物怕怪物,他是野物,我是怪物,脾氣越臭的部下也許能力最強,強者就不能來軟的,隻能硬碰硬,才能碰撞出火花。”


    火花?局長看著那神秘的刑偵專家,勉強笑了笑,隨後在其眼神注視下也轉身離開,他知道這裏也沒他什麽事兒了,來的這兩個人來曆不明,但很有背景,連市長、書記提到這兩個人的語氣都像是在形容自己長輩一樣,更何況是自己?


    才三十來歲,到底是什麽人啊?局長想不明白,搖著腦袋走開了。


    所有人撤走,現場隻留下了詹天涯和劉振明兩個人,但證物卻被帶走了,劉振明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箱子,拿出法醫用的器具來,在現場進行勘察檢驗。詹天涯則靠著門,點著煙看著。


    許久,劉振明抬頭來說:“頭兒,案發現場,你能不能不抽煙?”


    “不能。”詹天涯直截了當地說,“這裏不是絕對的第一現場。”


    “嗯,女死者早就死了,死了至少八個小時以上了。”劉振明拿出針管從女xing死者的心髒部位抽了些許的血出來,簡單檢查之後肯定道。


    “活屍還是行屍?不管是什麽,還能知道自己得出來上班當小姐,真是好手段啊。”詹天涯將煙灰彈在門外放置著的小桶內,“是趕屍的做的?還是其他什麽人?”


    “鬼知道,也許異術者又出來搞事了。”劉振明繼續勘查著現場,但也知道也許查不出什麽來了。


    “我還以為那件事之後他們都死絕了呢。”詹天涯把煙掐滅,“就平靜了兩年半,我還以為可以順順利利退休呢,走吧,不用看了,叫善後小組來清理現場,我們迴刑jing隊把相關人員資料都拿到手,迴去好好分析分析。”


    兩人收拾妥當,下樓進了那輛破舊的越野車,越野車渾身鏽跡斑斑,與他們穿著的那身衣服根本不搭配。在兩人鑽進汽車發動離開的時候,站在角落的唐術刑探出頭來看著那輛車,記下了車牌號碼,接著從洗浴中心後方偷偷進入,摸進了案發現場,用自己攜帶的相機拍著現場的所有照片,拍完之後又立即轉身離開。


    很快,神秘刑偵專家提到的善後小組出現了,十來個男女穿著白大褂,提著各類器具進入洗浴中心包間內,熟練地將兩具屍體分割開,裝入屍袋,還帶走了房間內的所有東西——床、櫃子、空調、吊燈,甚至是地毯。


    “國家疾控中心?”在洗浴中心外,看著那三輛帶有國家疾控中心標誌汽車的唐術刑,完全不明白姍姍難道死於傳染病?不可能,之前進去了那麽多人,肯定有什麽貓膩。


    唐術刑轉身離開洗浴中心,返迴了自己的出租屋……


    唐術刑站在自己出租屋內的一麵牆跟前,看著牆麵上自己貼上的那些照片,還有自己用紙寫上的人物關係圖,左側懸掛的是三名死者的信息,右側掛著的是他所知正在偵辦怪異案件jing察的姓名和並不詳細的信息。他站在這裏已經近一個小時了,可是卻毫無頭緒。


    他迴憶著第一件案子發生前,打給自己的那個神秘電話,他已經調查過,來電半小時前,手機的主人剛剛丟失手機,也就是說引自己去萬達地下停車場內的人用的是一個偷來的電話。


    毫無疑問,jing察也調查過,但肯定也沒有任何頭緒,隻是jing察並不知道那個電話對他說了什麽。


    “如果想知道唐定峰的下落,半小時後到萬達廣場地下停車場b區等著。”來電者是這樣說的,明顯用了變聲器,而且是市麵上最便宜、最劣質的那一種,隻需要不到一百塊錢就能買到。


    唐定峰是唐術刑的父親,與姬軻峰的父親姬民興一樣都是對越自衛還擊戰的老兵,79年正麵戰役結束之後,兩人迴國後隨軍委的指示野戰軍轉武jing,在同一武jing支隊中服役到1997年,1997年兩人同時複員轉業,隨後也幾乎同時失蹤,再然後也同樣從雲南紅河州寄迴去一個包裹,包裹之中都隻有舊衣服。


    2001年就讀名牌大學的姬軻峰參軍,參軍之後第三年想辦法化驗過父親寄迴來的衣服,發現了毒品反應。同樣的事情,唐術刑也做過,但晚做了好幾年,因為他自身沒有那個條件,一直到2004年唐術刑在偵訊公司打工的時候,才拜托公司老板,讓哪個老jing察想辦法化驗過那堆衣服,雖然時隔多年,依然也從衣服上麵化驗出了毒品反應。


    兇手與自己、姬軻峰的父親有關聯,換個角度來說,我們的父親也和這些怪異的案件有著某種怪異的聯係,現在最明確的線索就是毒品。唐術刑站在牆下閉眼思考著,整理著頭緒,心中罵道:那個老不死的,害了我這麽多年,現在還不肯放過我?


    門被敲響了,敲門聲很輕,唐術刑轉過身去,並沒有靠近門,從敲門聲他判斷出來者肯定不是娜娜,也不是jing察,因為這些人都不會這麽有“禮貌”,會是誰呢?


    唐術刑抬起那幅巨大的裝飾畫掛在牆麵之上,簡單收拾了一下把頭發弄亂,裝作剛睡醒的模樣,站在門口懶洋洋地問:“誰啊?”


    “請問唐術刑先生在家嗎?”一個年輕的男聲在門外問道。


    先生?這裏的人可沒有人這樣叫過自己。唐術刑朝貓眼中看去,看到的是一個穿著藍sè衛衣,背著斜挎包,長相俊美,一看就像個“受”的小男生,頂多不過二十四五歲,也許更小,大學還沒有畢業的那種。


    “對不起啊,這裏隻提供公主服務,不提供少爺服務,你找錯地方了。”唐術刑靠著門大聲道,“如果迫切需要,集齊五百個男同請願簽名我可以想想辦法,還可以參加抽獎,大獎是雙卡雙待iphone7一部,外帶三塊電池。”


    “唐術刑先生,我是經人介紹來找您幫忙的。”來者似乎知道唐術刑正從貓眼中在看,於是故意後退了三步,站好之後從挎包之中掏出了一疊人民幣,至少一萬塊在那晃了晃,“有酬勞的。”


    門開了,唐術刑快速整理好頭發和衣服,伸出手去,帶著非常職業的笑容道:“您好,鄙人唐術刑,承接一切可以賺錢的業務,我是注定成為賺錢王的男子!”


    “您好,我叫顧懷翼。”自稱顧懷翼的青年麵帶微笑,隨後又道,“請問可以進去談嗎?”


    “當然!當然!”唐術刑立即側身將顧懷翼請進屋內,同時順手將其手中的一萬塊錢拿了過去,在門口觀望了一下,將門輕輕關好,帶著顧懷翼坐在沙發之上,湊近低聲問,“請問要辦理什麽業務?抓jiān?女朋友的還是爸媽的?大姨媽大姨夫的也行,保證全程錄影,至少1080p畫質。”


    顧懷翼正要說話,唐術刑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他,故作恍然大悟狀道:“哦——我知道了,你男朋友對你不忠!”


    “不——”顧懷翼趕緊擺手,“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我知道了!”唐術刑立即又道,“包養你的老板要對你下毒手?”


    “唐先生,不是,不是,我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被包養。”顧懷翼有些尷尬。


    “好巧,我也沒有男朋友。”唐術刑笑道,重新坐下,“但我們是不可能有機會的。”


    “啊?”顧懷翼看著這個神神叨叨的人,等對方示意他可以說話的時候,他才開口道:“我是想委托唐先生幫我調查一下楊勇。”


    “楊勇?”唐術刑腦子中立即閃過姍姍死時的場景,那個死在姍姍床上的piáo客不就叫楊勇嗎?是一個人?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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