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對她了解多少呢?她從五歲便離開大都的舒適生活,前往邊關受苦,拜靜箴大師學藝五年,後返迴邊關,聽聞驍勇善戰,排兵布陣,深謀遠慮、心思細膩遠勝男子。


    便是這樣一名女子,兼具美貌,聰慧,才華,可是……更是心冷如冰,心思深沉,狡詐如狐。


    “明王殿下似乎對她很有興致吧?”見鳳晰琀良久不說話,如玉的手指隻是把玩著酒杯,夏莎的笑容又深了幾分。


    鳳晰琀聞言微微一愣,然後便是優雅一笑,墨玉的眸子沉了沉,道:“玉容的確是很有意思的人,莎公主應當比我更了解她吧?”他很快將這個問題拋給了夏莎。


    夏莎的嫵媚的臉容半含著笑意,隨意道:“那自然是比明王殿下更了解了。”她說完笑望著鳳晰琀,又道:“她是師傅最得意的徒弟,百般愛護,經常在我們耳朵根子底下誇讚,哎!”夏莎喝了手中把玩了半天的酒液,垂下濃密的眼睫,仿佛是在故意掩飾什麽。


    “哦?莎公主似乎有心事。”鳳晰琀聲音優雅。


    “心事麽?心事自是有的,隻是……”夏莎 倏然靠向鳳晰琀這邊,神秘一笑,道:“明王殿下可知道,她為何那般拚命麽?就是她的這一身武功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她對自己一向是最狠的,嗬嗬……”夏莎紅寶石一般的眸子倏然波光瀲灩。


    “拚命?五歲便去邊關又用五年學了一身的本是,的確是很拚命。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她這一身的武功付出了何種代價。”鳳晰琀微微挑起眉毛,想要得到自己要的東西,自然是要拚命的,不過,北唐瑾從五歲便知道如此拚命,可見其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見鳳晰琀一臉的好奇,夏莎整個身子靠過來,直貼到鳳晰琀的身上,從別人的角度去看,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再加上夏莎那勾魂攝魄的眼神,令人無限遐想,仿佛明王和夏莎的關係……


    鳳晰琀倒是絲毫不在意,他隻是優雅含笑,任夏莎抓起他的玉手,在他手指上快速寫著。


    鳳晰琀的眼力極好,即便是夏莎手指如風,他還是看清了每一個字。


    看罷,他整個人僵住,俊雅如蘭的臉容微微發白,半晌才道:“她真是瘋了。”


    夏莎卻是依舊笑容不改,仿佛已經是見怪不怪了,笑道:“所謂的遇刺,實際上就是她舊疾複發,每隔數月複發一次,據說複發的時候一根手指都動不了,跟死人沒有任何區別。”她的聲音有些怪異得仿佛在講一個笑話一般。


    鳳晰琀完全震住了,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他明顯從夏莎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狡詐之色,很快恢複雍容優雅的笑容,道:“莎公主不會無緣無故告知我這些吧?”


    夏莎眨了眨魅惑人心的眸子,吐氣如蘭,道:“自然是想要和明王殿下您聯手了。”


    “聯手?聯手做什麽?”鳳晰琀倏然笑了起來,墨玉的眸子越發深沉,仿佛是一個黑色的漩渦。


    “明王殿下不是要清君側麽?怎麽,還是改變主意了?我這小師妹的確是招人喜歡,讓人舍不得下手,即便是她總是那般冷若冰霜。”夏莎在鳳晰琀的耳邊輕輕笑了起來,口中的氣息全不吹在鳳晰琀的耳邊,隻令他微微一癢,卻分毫未動。


    這分明是是譏諷和嘲笑,鳳晰琀卻不以為意,哪怕是心中驀然一動,也隻是片刻,他便也淺笑雍容,道:“她若是這麽死了,的確是很可惜的,莎公主不覺得麽?”


    “嗬嗬……”夏莎又笑了起來,嘴角曖昧不明的笑,“明王殿下這是舍不得了?嘖嘖嘖,原來明王殿下也是如此憐香惜玉之人。哦,對了,您還的確是憐香惜玉,不然,雲珠早就香消玉殞了吧?”


    聽到這裏,鳳晰琀神色微微一僵,認真打量著嬉皮笑臉的夏莎,墨黑的眸子深沉如夜,仿佛是要從夏莎的臉上看出什麽,半天,笑道:“莎公主的消息倒是靈通。”


    夏莎卻是哈哈一笑,道:“這可就怪你朋友的嘴巴不緊了,那個老頭兒從來都是不守信用的!”


    鳳晰琀很快反應過來,是閬仙那個老頭兒告知夏莎的,但是,夏莎什麽時候認識那個老頭兒的?


    夏莎很快看懂了鳳晰琀的表情,笑道:“他不過是輸了一局棋。”她的笑容之間說不出的得意之色。


    “哎……”鳳晰琀長長歎了一口氣,道:“真是棋癡誤事啊!”


    “怎麽樣,我們結盟,那個丫頭一定逃不出你我的手掌心。”夏莎嘴角盡是調笑,手指不停得在鳳晰琀的肩膀上撫摸,故意撩撥對方。


    鳳晰琀動作依舊優雅,慵懶,絲毫沒有半分的動容,嘴角更是勾起狡黠的笑容,道:“我憑什麽相信你呢?”


    聽到“相信”這個詞語,夏莎眸色一暗,譏笑道:“明王殿下還有相信的人麽?這自然是用利益維持我們的關係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哦?我能從你那裏得到什麽好處?”鳳晰琀顯得越發有興趣。


    夏莎笑得很輕鬆,道:“我隻要她的性命,明王殿下可以任意開條件。”


    鳳晰琀卻是搖搖頭,顯得很是不滿意道:“她的命是最重要的,這個結盟,我可是很虧本兒啊!”


    夏莎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聲音微微帶著嘲諷,道:“明王殿下的胃口太大了吧!”


    鳳晰琀聳聳肩,道:“沒了命就什麽都沒了,莎公主不會以為我是傻子吧?”鳳晰琀笑得極為優雅。


    夏莎也突然露出狐狸一般的笑,道:“那她的命歸你,人歸我。”


    “這可不行,人都歸你了,我要她的命何用?”隻等著要一個人的命,豈不是很無趣的事情了?


    “哎,跟個狐狸談條件真是累啊!還不如瞧著她怎麽借刀殺人來的爽快呢!”夏莎倏然從鳳晰琀的身上起來,拍了拍手,又坐迴自己的位置上。


    鳳晰琀卻是被“借刀殺人”幾個字吸引住了,狐疑得瞧著夏莎,夏莎卻是神秘一笑,那表情很明顯,是不打算告知鳳晰琀了。


    鳳晰琀也不著急,他自是會找人調查的。


    本以為夏莎不再說話,鳳晰琀一轉頭的時候,卻聽到她在他耳邊說道:“她還有個弱點便是宣寧侯府。”


    “宣寧侯府?”鳳晰琀重複著,這不是北唐瑾外祖母家麽?隻是自從北唐瑾的母親死後,北唐府鮮少和宣寧侯走動了,而且,看北唐瑾的樣子,仿佛是並不打算同宣寧侯府拉近關係了,這也正常,畢竟宣寧侯府再也沒有往日的煊赫,反而會拖她的後腿。


    她那般心如冷冰的人,會在意安家的人麽?想到此處,暗自搖搖頭,看來,這個丫頭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猜了。


    宣寧侯府麽?倒是一個不錯的突破口,鳳晰琀優雅得笑了笑,隨意飲盡手邊的酒液。


    和鳳晰琀的聯盟告吹,夏莎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她轉而將目光移向梅寧軒,隻見對方依舊是神色淡淡,麵上總是那種高深莫測的表情,淺淡的眸光仿佛天下任何事都不能使其動容。但是,事實是這樣麽?自然不是的。


    夏莎依舊是一臉嫵媚的笑意,朝著梅寧軒舉杯道:“師弟這一去,不知何時能見,我不能去送你,這杯酒權當為你踐行了。”


    梅寧軒依舊神色淡淡,也朝著夏莎舉杯,道:“君複謝師姐美意。”


    “你跟她,真是像極了。”夏莎倏然靠了過來,梅寧軒卻是側了側身子,顯然是極為不喜歡她的靠近。


    夏莎卻是並不在意,北唐瑾也是這個樣子,討厭別人的靠近,不過麽?不靠近就不靠近吧……


    夏莎嘻嘻一笑,道:“二師弟可是參透了那玉笛上的心法了?”


    梅寧軒淺淡的麵容顯然微微一僵,眸色一深,打量著夏莎,那目光便是在看她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哎,我不過是好心問問,二師弟何必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呢?”夏莎嘴角狡黠一笑,眼神之間曖昧不明,將披著虎皮的雕花椅子往梅寧軒一側移了幾分,笑道:“二師弟敢說沒有那樣的心思?小師妹的價值哪裏能比得上永昌公主呢?嗯?二師弟竟然不接美人拋來的橄欖枝……”


    梅寧軒麵色微微一變,神色一動,聲音淡淡,道:“這就不勞師姐費心了。”


    “阿瑾此時巴不得躲著你遠遠的,二師弟的願望恐怕是難以實現了。”夏莎得意得笑了起來,專門踩梅寧軒的痛腳。


    梅寧軒卻神色淡淡,眼睛瞧著台上的歌舞,顯然是不想聽此人廢話。


    夏莎也不在意,繼續得意得說道:“她這個心病我能醫治,二師弟有沒有興趣?”


    梅寧軒聞言依舊是不為所動,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夏莎微微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明王就要打算對她動手了,二師弟不擔心麽?你可是答應師傅會好好照顧小師妹的。”


    梅寧軒聞言果然臉色微微發白,目光迅速轉向夏莎,隻見對方嘴角盡是得逞的笑意,道:“想知道明王怎麽出手是吧?”


    隻是瞬間,梅寧軒的臉色又恢複了淡淡的,聲音更是沒有一絲的波瀾,“她有自保的能力。”


    “她若是死了呢?”夏莎故意刺激梅寧軒。


    梅寧軒的眉梢皺起,出塵的臉容分不清是什麽表情,很快道:“不會的。”


    夏莎仍是不死心,道:“你就這麽肯定?”


    “你追了她這麽多年不都沒有得手麽?顯然你沒有這個實力。”梅寧軒實在是不想和此人說話,偏偏她故意撩撥你的心,讓你不舒服。尤其是她很了解你的弱點。


    一場又一場的歌舞過去了,這個時候,北唐洵倏然站起身來,說道:“承蒙各位垂顧,小女傷體已愈,今良辰美景,小女特精心準備歌舞,聊表答謝之意。”說罷他舉起酒杯,朝著皇子席位舉杯道:“今明王殿下以及諸位皇子殿下親自駕臨寒舍,真是令寒舍蓬蓽生輝啊!在下先飲了這杯略表感激之意吧!”


    鳳晰琀以及諸位皇子們皆舉杯,在場的賓客也紛紛舉杯慶賀,北唐洵笑得合不攏嘴,眼神之間微有得意之色,眾人聽聞北唐瑾要獻舞更是一陣興致勃勃,已經目光期待得往台上張望了。


    北唐洵如何看不出來,麵上一笑,他拍拍手,便有一名身著鵝黃色衣袍,身姿嫋娜的女子緩緩步步入台上,那女子身條纖長,行動如柳,那走路的姿勢說不出的嫋娜婉轉,她纖柔的身姿仿佛風一吹便刮跑一般。


    即便是看慣了美人兒的眾人也不禁注目,想要看清那女子的麵容,卻頗為遺憾得歎氣,那女子美麗的臉容上蒙著一層薄薄的輕紗,隻能看見她如水的眸子,盈盈如月光,美麗動人,又宛如新月般盈滿了春水,極致柔美,顧盼間動人心扉。


    “北唐府竟然藏著這樣的美人兒?”台下已經有人感歎。這邊的皇子席位上也一陣騷動,不是這個美人兒多麽美,而是她那柔軟婉轉隻讓人見了想要抱著憐惜一番。


    “四皇兄,你說這美人兒是誰呢?”這時候,五皇子鳳瑱朝著鳳琰笑了笑。


    當那美人兒上台的時候,鳳琰便有種奇怪的感覺,目光一直停在那美人兒身上,鳳瑱突然說話,倒是令他一愣,然後迅速掩飾了臉上的情緒,道:“這美人兒以薄莎遮麵,想必應當是北唐府的千金吧。”


    鳳瑱嘴角一笑,他剛才已經發現鳳琰看那美人兒出了神,因而調侃道:“若是四皇兄看上,北唐府應當很高興的吧?”


    鳳琰聞言,麵上明顯一愣,轉而笑道:“五皇弟莫不是對這女子動了心,想讓皇兄我當說客吧?”


    鳳瑱方才的確是被台上這美人兒柔弱婉轉的儀態吸引了,但是還沒有到要求娶做妃子的地步,就算是他要求娶北唐府的女子,也要求娶北唐瑾,這名女子麽,觀賞觀賞也就罷了。


    “大皇子還沒有成婚,作為皇弟怎麽能有這樣的心思呢?”鳳瑱搖頭一笑,低頭喝酒遮掩了微微變化的表情。


    鳳琰早就將鳳瑱的心思看了個透,明知道對方無意,卻是笑道:“五皇弟此言差矣,五皇弟大可以先選著,等大皇子成婚以後再向父皇請旨,也是未為不可的。”


    鳳瑱卻是搖頭道:“四皇兄你還沒有成婚,哪裏能輪到我呢?”


    兩人正說話間,那女子已經坐定。纖長的手指撫上琴弦,手指輕輕撥動,便有慷慨激昂的曲子傳出,那琴音錚錚有力,眾人腦海很快浮現金戈鐵馬,戰場廝殺的場麵。


    眾人聽聞,不由得睜大了眼睛去看那女子,懷疑這麽激昂的曲子不是她所奏出,隻是那女子從容淡然,宛如新月的眸子依舊是婉轉動人,盈盈若水,眾人不禁驚歎,彈奏這樣的曲子還能保持著如此柔美的麵容,這女子真是太不簡單了!


    “這是什麽曲子?竟是從未聽過!”這時候,臨江侯府的大公子已經坐不住了,仰著脖子朝著上麵看。


    他這麽一說,眾人也猜測起來,這曲子錚錚有力,曲子中充滿了殺氣和霸氣凜冽,卻根本沒有聽過,不由得更對那台上的女子讚賞了幾分。


    “這女子真是不簡單啊!”臨江侯府的五公子陳德一向喜歡美人兒,此時不由得讚歎道。


    這時候,席位上的年輕公子們更是一個個猜測曲子的名字。


    夏莎瞧著公子們興致勃勃的模樣,笑道:“這曲子倒是新奇,不知二師弟知道其名字否?”夏莎轉頭看著梅寧軒。


    梅寧軒的麵色中也有一絲驚異,道:“此曲名為《廣陵散》乃嵇康所作,隻是失傳多年,不知是誰重新譜出來的。”


    鳳晰琀見兩人說話,麵上雍雅一笑,道:“前些日子,玉容和永昌公主已經將缺失多年的《廣陵散》譜成,想必這台上的女子所奏之曲便是玉容所傳。”


    夏莎聞言,笑了起來,理所當然一般,道:“阿瑾素來擅長譜曲子,這《廣陵散》自然不在話下。”她說完,臉上竟有幾分的得意。


    梅寧軒聞言,倒是沒有說話,心裏想著北唐瑾如此別出心裁,這是為了什麽?


    “阿瑾已經及笄,到了出嫁的年紀,這樣的歌舞表演正好一顯身手,博得王公貴族公子的喜歡,北唐府自然能趁著機會招得賢婿了,是不是啊?明王殿下?”夏莎笑眯眯得瞧向鳳晰琀。


    鳳晰琀點點頭,道:“莎公主倒是將北唐洵的心思猜得很透徹。”


    提到北唐洵,夏莎撇撇嘴,道:“那個古板的老頭,居然是阿瑾的父親!”她的表情顯然對於北唐洵十分嫌棄。


    “開場便這麽引人入勝,而且這女子想必隻是玉容將軍的陪襯吧,想必接下來一定更為精彩。”這時候,五皇子鳳瑱笑道。


    本是這個道理沒有錯,表演最為精彩的自然是主角了,但是鳳琰聽聞心中卻有幾分不舒服,然而,口中卻道:“五皇弟說的不錯,尚書大人既然準備了這樣一場歌舞,自然是為了玉容將軍選婿的,畢竟她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了。”


    他話音剛落,隻聽那琴音陡轉,變得更激昂高亢,仿佛風過竹林,將竹葉吹散漫天飛舞,那曲子中的殺氣隻讓人背脊發涼。這時候,倏然有一陣寒風劈麵而來,隻見台上已經擺上了無數刀劍,那刀劍皆是劍尖朝上,寒光閃閃,不用近看,便知那劍尖鋒利無比。


    眾人皆紛紛站起身來往台上張望,心裏猜測,怎麽表演歌舞將這刀劍搬上台做什麽?而且,這刀劍已經是做好了的,已經用鐵框固定,密密麻麻幾乎沒了縫隙。


    “天呐,這是做什麽?不是要表演舞蹈麽?”這時候有人驚道。


    他這一喊便喊出了眾人的心聲,隻是還沒等眾人迴過神來,便又有一陣寒風吹來,隻吹得紗縵飛舞,此時琴音倏然一轉,曲調越發高昂,仿佛是在迎接什麽的到來,就在這個時刻,一破竹之聲響起。


    眾人順聲而觀,隻見從空中飄下了鮮紅的梅花,幽香撲鼻,而伴著這花瓣的降落,一紅色影子從天而降,那紅影衣袂飄飄,翩若驚鴻,宛如遊龍般在空中起舞。


    眾人皆仰著脖子,踮著腳尖去看,隻見那紅影竟是一名女子,那女子麵上蒙著一層薄薄的紅紗,遮住她絕世的容顏,她的眸子燦若明星,魅如嬌花,那舞姿,那眼神,那般魅惑動人,隻是輕輕一笑,魂魄幾乎被她勾走。


    在場的人皆目不轉睛得看著,隻見那女子淺淺一笑,便輕輕降落。


    不,是降落在那早就鑄好的刀劍上,眾人皆屏住唿吸,隻見她足裹金縷,纖纖輕盈,竟在那刀劍上跳起了舞。*輕抬,足尖輕點,纖腰扭動,竟仿佛在平地一般。


    “天呐,這是在刀尖兒上起舞嗎?這也太……”太冒險了吧?已經有人震驚得喊了出來。


    這時候,眾人才微微迴過神來,看著那女子嫵媚如花的笑容,如驚鴻般的舞姿,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每一次旋轉無不驚心動魄,更是動人心魄。


    “這是玉容將軍吧!”這時候有人想起來,今天的主角是北唐瑾。


    眾人聽聞,更擦亮了眼睛去看,隻見那女子一顰一笑間嫵媚得叫人的骨頭都軟了,哪裏能跟那冷若冰霜的玉容聯想到一塊兒呢?隻是再仔細瞧去,隻見那女子笑是在笑,隻是那眼眸中仿佛是藏了猝了毒藥的刀子,冷芒乍現。再看她的舞姿,更是柔美中霸氣外露,那般驕傲,又那般光芒四射,卻是舞姿中帶著濃濃的殺氣,正好同那曲子配合得天衣無縫!


    冷豔的美,美得如同毒藥,美得殺機暗藏,美得動人心魄,仿佛下一刻,她手握寒刀刺入你胸膛你都心甘情願。


    鳳晰琀何曾見過這樣的北唐瑾,縱然是她跳舞他也是頭一次見著,沒想到她竟是這般美麗宛如罌粟,含著劇毒,可是,說是罌粟她卻不若罌粟那般柔美,她的美是霸氣昂揚,驕傲中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仿佛是料峭在寒風中的紅梅,又仿佛比紅梅多了幾分的豔麗出塵。


    到底如何形容此時此刻的她?他竟然是有些詞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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