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耽誤你什麽時間的。”潘老伯依舊是麵無表情,給人一種理直氣壯的感覺,不過看他的意思,是避開眾人想私下裏和我說些什麽。


    我點頭道:“行,那我先和石sir招唿一聲,馬上就迴來。”


    見他沒什麽反應,我快步追出去趕上了他們:“石sir,你們是不是去辦理手續?”


    石sir瞥了我一眼:“是不是老潘找你?”


    我點頭道:“嗯,他想找我說幾句話。”


    “我們在殯儀館的大廳等你,趕快些。”石sir往前走了幾步,又迴頭道:“對了,不該管的別管,你要清楚自己的任務。”


    “多事!”林夕雨也橫了我一眼。


    “我……”還沒等我解釋,他們就離開了,石sir叫我別管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知道潘老伯要對我說什麽?我搖搖頭,問問就知道了,抬頭看了看空曠的走廊,周圍全是焚屍爐,我心裏一緊,人多不覺得,沒人在身邊才知道心驚。


    我剛迴頭,一張麵癱臉就在我眼前,“媽呀!”我嚇得接連後退,撫了撫小心髒,忍不住道:“潘老伯,你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跟我來吧。”他轉身就向著通往煉屍爐後邊的小門走去。


    麵對這個一臉冰冷的怪異老頭子,我還真有後悔了,那是打心眼裏不願意和他獨處,但既然答應了,隻能硬著頭皮跟上吧,不過,我已經打定主意,要是他找我說些沒用的話,大不了扭頭就走。


    他停留在煉屍爐後邊的一個方框裏按了幾下,我湊過看了眼,上麵是個液晶屏,他好像在調試著什麽,一邊道:“等我兩分鍾,馬上就好。”


    我也客氣道:“沒事兒,你先忙完吧。”說著我迴過頭打量這附近的環境,這地方應該是像潘老伯之類的工作人員才能進來,也就是煉屍爐的操作室,這裏不像外麵有隔間之類的區分,很通透,每台後麵都有一個操作範圍,連對麵也如此,我無聊的數了數,兩邊的煉屍爐加起來一共有十一台,而在東北角方向還有五台,隻是和這種帶液晶屏的不太一樣。


    “那邊幾台是老式的煉屍爐,好些年沒用過了。”潘老伯似乎整理完了,拍了拍身上舊舊的棉服,順著我的眼光說道。


    “哦,潘老伯,現在可以說說你找我有什麽事了吧。”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我們到背後的空地上聊聊吧。”


    我略感不耐,不知道空地在哪兒,也不想被他牽著鼻子走,“老伯,石sir他們還等著我,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


    “還有幾分鍾就要七點了,其他的煉屍人會陸續過來的,還請跟我走幾步吧,就換個僻靜些的地方。”


    我皺著眉頭想了想,點頭道:“還請老伯帶路。”


    “跟我來。”潘老伯說著便開始走動起來,我跟著他路過煉屍爐所在的房間,又經過了幾條走廊,終於前麵有一道鐵質的大門,還上了鐵鏈大鎖,他在身上摸索了幾下,掏出一串鑰匙把門打開了。


    但門外卻不是通往戶外的路,而是有著向下的寬闊樓道,顯得很陰暗,潘老伯什麽也沒說徑直走了進去。


    我是越發覺得奇怪了,也不多問,緊緊地跟上。


    跟著樓道盤旋向下,有三轉樓梯,潘老伯終於停下了,因為也沒有樓梯了,而前方確實是一塊空地,也就是一個空曠的房間,算不上大,方方正正的,高度上來說比一般的地下室要高上許多,我估計得有四米了,在白色燈光下顯得陰深發冷,讓我不自禁的感覺寒毛樹立。


    潘老伯迴身看著我,像是在從頭到腳的要把我打量個仔細,應該是到地方了,我也不急的追問,看他究竟想做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他問,聲音在這個稍顯密閉的環境裏,發出空洞的迴響。


    “我姓蘇,老伯叫我小蘇即可。”我迴道。


    “小蘇,知道我為什麽送你紅綢帶嗎?”


    我從口袋裏掏出之前他給我的紅綢帶,直接說:“不知道。”


    “紅綢帶有辟邪的作用,而我一見你,便發現你身上有股濃鬱的死氣,如果照此下去,你會出大問題的。”


    我忍不住笑了笑:“潘老伯,你該不是想說我印堂發黑,目中渾濁,什麽什麽的不好,然後……命不久矣?”我這麽說的原因是自己根本就是戴著麵具,我不相信他還能看出這些門道,他要是接下了,不就是全盤胡扯嗎。


    “你這是在嘲諷我嗎?”潘老伯搖了搖頭。


    “小子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潘老伯想找我聊些玄黃之術,恐怕是找錯人了,我不懂,也不信。”


    “最近這段時間,在你身上就真的沒有發生什麽不平常的事嗎?”潘老伯疑問道。


    我怔了怔,立馬聯想到了幕府,難道這個老伯還真的從我身上看出了什麽名堂?但我沒表現出來,而是道:“老伯說的死氣是什麽意思?實話說,因為職業的原因我接觸的屍體也不算少,難道是因為這個?”


    “我焚屍三十餘年,恐怕比你接觸的屍體要幾何倍數的多吧,死氣那是沾染上了不幹淨的東西,又可叫做陰邪入體,具體還得看情況而定,如果你不如實告知,我即便想幫你,也無可奈何啊。”潘老伯依舊是麵無表情,但語氣中透露出一種自信的味道。


    我略一沉吟,這個老頭看上去還真有些門道,他和我也就一麵之緣,往後也應該不會有什麽交集,那我何必有所保留呢,現在毒蛇他們被噩夢折磨的不成人樣,說不定這個潘老伯真的有所高見?死馬當活馬醫,看他能說出個什麽道理來。


    打定主意後,我認真道:“不瞞老伯,我在前些天做了一個噩夢,現如今每逢入睡,皆是同樣的噩夢,而且有越來越難醒來的趨勢,而且……而且不僅是我一人,他們的嚴重程度不一,請問老伯有什麽看法?”


    “噩夢?”老伯眼神一凝:“你們是否都是做的同一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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