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看著九頭蛇在燈火通明的大樓裏進進出出,九頭蛇還真是明目張膽。


    蝙蝠俠如同影子一般,悄悄融進夜色裏,大樓沒有多少醒目的特征,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寫字樓。就算是九頭蛇再沒腦子,也不會把章魚頭掛在樓頂上。


    就像那個愚蠢的複仇者大廈,直挺挺的立在紐約中間,生怕那些犯罪分子沒看見。威懾了一些小犯罪,但是吸引仇恨也夠嗆,沒看見每次發生事情都是在複仇者大廈附近。


    蝙蝠俠撬開辦公室的門,打暈一個正在裏麵工作的九頭蛇領導,擺成睡覺的姿勢。


    從暗格裏拿出文件,目鏡掃描後又放迴原處,隻是粗略的一掃就能看出這個組織多麽龐大還有根深蒂固。


    從戰爭時期一直到現在,和新生的政權交纏在一起,強行拔出恐怕會傷筋動骨。


    所以,哥譚為什麽沒有?


    (老爺,哥譚為什麽沒有,自己心裏沒點ac數嗎!!)


    火星獵人從地板上飄出來


    “蝙蝠俠,這裏的情況……地下還有他們的實驗室,一起去看看吧。”


    “我再檢查一下。”


    “好,我等你。”


    蝙蝠俠停下手裏的動作,白色的目鏡直直的看著火星獵人。


    火星獵人微微別過臉,蝙蝠俠整個神經都繃起來了,“和蝙蝠俠有關。”


    火星獵人的目光停在蝙蝠俠緊緊握住的雙手上,張了張嘴。


    蝙蝠俠轉身離開辦公室:“和羅賓有關,是嗎。”


    火星獵人看著蝙蝠俠的挺拔背影,沉默的跟在蝙蝠俠身邊 ,默默的為蝙蝠俠引導方向。


    火星獵人停在門口,蝙蝠俠看著門口複雜的密碼鎖,蝙蝠俠動手解除。火星獵人沒有阻止,裏麵的人已經不會對蝙蝠俠造成什麽傷害了。蝙蝠俠需要這個,火星獵人也需要……至少讓他再慢一點,慢一點見到真相。


    大門緩緩打開,冷白的光芒打在蝙蝠俠的麵罩上,地上橫七八豎的躺著一堆人,一絲絲鐵鏽味傳來。


    火星獵人是一個很溫和的人,不是特別嚴重的事情,他不會下這樣的手。


    蝙蝠俠緩緩走近控製台,而火星獵人停在一個培養艙前轉頭看向蝙蝠俠,看著火星獵人凝重的神色。


    銀白色培養的培養艙,淡綠色的培養液,和傑森的半截軀體。小小的身體泡在營養液裏,因為外力的作用不停的晃動,牽動了身上的管子。


    花花綠綠的管子,有點像小醜的塗鴉,蝙蝠俠好像聽見了小醜的笑聲在耳邊迴蕩。


    傑森緊緊閉著雙眼,就像當初一樣,蝙蝠俠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過去的,也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迴來的。


    當蝙蝠俠平靜一些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地上,懷裏抱著傑森的軀體。


    和當時情況不一樣的是,這次傑森連個全屍都沒有。


    迪克,巴裏,瓊恩都在,蝙蝠俠環視周圍,到處都是破碎的東西,爆炸的痕跡,各種藥劑的味道,還有他們身上的傷,散落一地的蝙蝠鏢和他們受傷的眼神。


    布魯斯應該感到抱歉的,他在發瘋,他在遷怒,他在傷害關心他的人。但是他現在不想理會這些,布魯斯想帶傑森迴家。


    這個失敗的父親隻想帶著自己的孩子迴家。


    “布魯斯,”迪克看著開始平靜的蝙蝠俠,“他不是傑森,你清醒一下!!”


    迪克穿著夜翼的製服,舉著短棍警惕的看著自己,身上還有不少傷口,看形狀是蝙蝠鏢。


    布魯斯僵硬的低下頭,看著懷裏的孩子,不對,年紀小了。身上沒有傷疤,沒有訓練出來的繭子,不是傑森。


    “不是…傑森……”


    布魯斯低聲呢喃,狂喜之後的放鬆讓布魯斯一時間很難脫離眼下這個狀態。


    迪克收起武器,緩慢的靠近蝙蝠俠,“你看你受傷了,包紮一下如何?”


    布魯斯看著靠近自己的迪克,好像卡頓一樣接收到了身體發出的信號——疼痛。


    迪克伸出手意圖接過蝙蝠俠懷裏的“傑森”,布魯斯條件反射的抱緊了懷裏的人。看著迪克擔憂的眼睛和瞬間戒備的身體反應,布魯斯又輕輕的鬆開手,將懷裏的人送到迪克手裏。


    再次站起來的人,是蝙蝠俠。


    ————————————


    傑森迴到了複仇者大廈,吃香的喝辣的,不僅如此還有康納小天使隨叫隨到。


    就是……


    “傑森!解釋一下為什麽哈皮用了你的藥,馬上就從病床上跳起來,還來了一段美聲表演!”


    “爸,那是哈皮太疼了……”


    “康納,康納,你會飛!”


    康納抱著托尼圍著紐約飛了兩圈後,托尼才消停。然後整個複仇者聯盟都來了……還有一個小蜘蛛。


    傑森放下鍋鏟看著,眼前堆的滿滿的煎雞蛋,培根還有麵包片。


    “康納,叫他們下來吃飯。”


    康納看著傑森背後的滿滿一桌子的早餐,嘴角抽了抽,就算是複仇者聯盟都在也是夠嗆。


    康納聽了聽複仇者的動靜,爺爺去神盾局出差了,美國隊長和小蜘蛛在逛博物館,班納正準備變成浩克,克林特放棄掙紮,娜塔莎抱著自己的蔬菜沙拉心滿意足。


    康納開著自己的小摩托——托尼改造的,來到神盾局。


    神盾局局長看著康納,恨的牙癢癢,康納衝著尼克露出太陽之子——超人的招牌笑容。尼克感覺牙都倒了,隻好放行,什麽把柄都沒抓到,還被托尼斯塔克倒打一耙說什麽神盾局欺負一個小孩子。


    扯淡,神盾局哪欺負得了康納,把航母扔太平洋,不僅刀槍不入還特麽會飛。


    托尼這幾天一張嘴就是我兒子怎麽怎麽樣,我孫子怎麽怎麽樣,耳朵都要起繭了。


    好在托尼現在隻折騰神盾局,紐約禁不起折騰了。再來一個和索爾、洛基差不多的敵人,紐約還能撐多久。


    尼克看著被康納硬拎走的,沒錯就是拎。托尼在康納手裏就和小雞崽子一樣,撲棱著他的小翅膀。反正托尼現在還是複仇者聯盟的人,他們是複仇者的家屬。


    托尼·斯塔克好好的,他們就會安安分分的。


    尼克端著神盾局出了名難喝的咖啡,喜氣洋洋的看著托尼表麵上不甘心實際上非常高興的神情,就連手裏的咖啡都不難喝了。


    尼克喜滋滋的喝了一口,感覺人生真是愉快。


    托尼氣唿唿的坐在摩托車上,康納平穩的開著小摩托。


    “爺爺,不要鬧脾氣了,爸爸昨天在趕一個止血藥劑。”


    “我沒鬧脾氣,神盾局有事需要我處理。”


    “爺爺,爸爸做好了早飯等你。”


    “我吃過了,神盾局特製早餐——難吃的要死。”


    “爺爺,你昨天淩晨三點離家出走…去神盾局辦公,爺爺為什麽三點了你還在實驗室和爸爸一起工作?”


    “emmm”


    “不是說好了一起早起早睡身體好嗎?”


    “康納,我們在工作,非常重要的工作。”


    “好吧,一群工作狂,我們迴家吃飯了。”


    迴家吃飯嗎,托尼·斯塔克你也有家了。


    “好,迴家。”


    托尼坐在餐桌上,字麵意義坐在餐桌上。


    托尼:“……”


    眾複仇者:“……”


    傑森看著突然變小的托尼,感覺腦殼痛,“爸,你又隨便動我的藥劑了……”


    托尼:“隻是看了一眼,我沒幹什麽……好吧,還嚐了一下。”


    美國隊長發出不讚同的聲音:“托尼!”


    班納按著太陽穴把上頭的綠色壓迴去,班納感覺自己在複仇者大廈的這幾天控製能力開始蹭蹭的往上漲,多虧了鋼鐵俠一家人的突擊訓練。


    娜塔莎悄悄的把自己眼前的巧克力可麗餅推給克林特,假裝自己已經吃完了,而克林特沉迷看戲一無所知。


    “你應該慶幸我沒有在弄什麽毒藥。”


    傑森拿勺子柄戳了戳托尼的腰,不到30厘米的小人氣唿唿的打掉勺子,“我又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候好餓,那個藥水又特別香。”


    托尼感覺一道目光紮在自己背後,“就一小口,一小口!”


    史蒂夫深吸一口氣,“傑森,這個狀態要怎麽樣才會解除?”


    “沒事,一點小小的副作用,這是魔法藥劑——小矮人,主要用來快速恢複魔法師精神力的,縮小是它的副作用。爸爸不是魔法師,嗯……爸爸這幾天可能會活力滿滿。”


    班納推了推眼睛,“這個活力滿滿,應該不是我想的那個吧。”


    完蛋了,一個精力無限的鋼鐵俠,希望浩克能夠少砸點東西。


    ——————————


    蝙蝠洞裏


    蝙蝠俠調出蝙蝠電腦裏的資料,再次細細的查看。


    迪克穿著夜翼的製服坐在電腦前,大米端著一盤小甜餅看著眼前的資料,感覺自己藥丸。


    現在該怎麽解釋自己看不見比較好,沒有視力,魔法可以幫自己感知一切。


    但是,那僅限於在戰鬥和生活方麵啊!這一大堆的資料,你是在為難我胖虎!!


    達米安漫不經心看著電腦上閃爍的資料,實際上完全看不見,隻能假裝自己看得見。也沒個聲音什麽的,好歹讓我猜一下是什麽東西啊qaq


    “小d,迴去吧,你現在還需要休息。”


    大米:溜了,溜了


    達米安沉默的離開蝙蝠洞,還帶走了小甜餅。


    “布魯斯,你怎麽看?”


    布魯斯沉默的處理著信息,迪克把手裏的資料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布魯斯,你把刺客聯盟的資料放在蝙蝠電腦上我不反對,可是你為什麽要放給達米安看!塔利亞是達米安的媽媽!!你有考慮過他嗎?!”


    布魯斯轉頭看向迪克,“我…顧不了這麽多。”


    布滿血絲的眼睛,嘶啞的聲音,皺紋一下子出現他的臉上,短短的胡茬讓布魯斯一下子老了不少。


    “布魯斯……那你也不能…”


    “九頭蛇的信息和刺客聯盟的信息接不上,到處都是空白,我找不到他的資料。”


    “總比我們一無所知要好,傑森還在等著我們帶他迴家,布魯斯我們不能倒下。”


    阿福緩緩走進蝙蝠洞,達米安少爺的表現非常平靜,平靜過頭了。家裏需要人手,但是要一個孩子去調查他尊敬的母親,還有他的祖父……


    唉,提姆少爺什麽時候迴來?


    阿福將托盤擺在小餐桌上,拿著雞毛撣子趕著兩個人去吃飯。


    九頭蛇的資料擺在眼前,阿福感覺自己的神經在突突的跳動。雖然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那和直接看到不一樣。傑森被泡在培養艙的照片,緊緊閉著的眼睛,讓阿福想起了那一天,為沒有唿吸的傑森洗去一身血汙,縫合已經冰冷的傷口,為他穿上肅穆的西服,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孩子進入另一個世界。


    阿福原來是不信神的,畢竟現在神都滿地跑了。但是,有一瞬間阿福想天堂如果存在,那麽傑森少爺一定是最可愛的小天使。


    會有一個地方,沒有紛爭,沒有刀槍,沒有夜巡,沒有爆炸,沒有小醜,隻有和平和溫暖。讓那個東奔西跑,還睡不好的傑森小少爺能好好休息一下,然後降臨在一個美滿的家庭裏。


    所以是誰打擾了他的安眠,是誰帶走了他,就在眼皮子底下帶走了我們的珍寶。


    阿福的指尖輕輕觸碰電腦屏幕上的緊閉雙眼的傑森,雖然不應該,但是我想謝謝那個人,他把我的小少爺帶迴來了。


    我們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帶你迴家,不過沒關係。


    蝙蝠俠無所不能


    ———————————


    傑森看著小鋼鐵俠上躥下跳——托尼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做了一套小鎧甲,在班納頭上做了個窩,美國隊長的盾牌被塗成了粉紅色上麵還有閃閃發光的小星星,蜘蛛俠的新製服變成了七彩的,娜塔莎的化妝品已經陣亡三分之一了,客廳弄得亂七八糟。


    克林特還跟著小鋼鐵俠一起胡鬧!!


    傑森感覺自己腦殼痛,還好有康納……


    “爺爺,我帶你去飛高高好不好?”康納把小鋼鐵俠裹在披風裏,起飛的氣流糊在傑森臉上,有點疼。


    “還有我!康納,帶上你的鷹眼叔叔!”


    客廳裏再次刮起小型龍卷風,劈裏啪啦的掉了一地小玩具——鋼鐵俠買來裝飾房間的。


    傑森隻好認命地留下來打掃亂七八糟的客廳,還有一個暴怒的黑寡婦。


    “娜塔莎姐姐,女神,公主大人!放下你手裏的刀,不能開飛機!飛機追不上康納,也不能設機關!”


    傑森手腳並用抱住娜塔莎的大腿,“我賠,我賠,我給你一套更好的!魔法師專用的美容魔藥,永葆青春的那種!!”


    娜塔莎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抽出自己的大腿,收好自己的小道具。


    “那就說定了,我去訓練室了,都怪傑森你做的東西太好吃了。”


    傑森看著娜塔莎瀟灑的背影,感覺自己被騙了。


    史蒂夫還在沙發上努力的扣著盾牌上的小星星,也不知道托尼用了什麽膠水。班納細條慢理的坐在地毯上梳著頭發——哪來的梳子?


    真不應該讓鋼鐵俠亂動自己的東西,傑森抱著一堆鋼鐵俠毛絨玩具,看著小鋼鐵俠金紅的配色,真是……喜慶。比蝙蝠俠,羅賓的製服好看多了,一個黑漆漆一個交通信號燈。


    雖然,黑色永不過時,但是紅紅火火也不錯啊,我還是紅頭罩,果然一脈相承,要不要在頭罩裏加一點金色?


    ——————


    鋼鐵俠坐在康納肩膀上,在空中看著紐約。


    克林特凍的哆哆嗦嗦趴在康納背上,康納小暖爐,裹著康納的披風,感覺自己要升天。頭一次埋怨自己的製服為什麽要露胳膊,看看鋼鐵俠全包式的戰甲多暖和,鷹眼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神盾局的飛機快速接近康納,小鋼鐵俠跳到鷹眼的頭上,衝著神盾局飛機樹了一個中指。對著通訊器裏的尼克局長毫不客氣的說:“叫你的人滾迴去,不一定是你的人,說不定是九頭蛇呢,我在和我孫子看風景,要想他們全須全尾的,就讓他們滾迴去。”


    凍的哆哆嗦嗦的克林特:所以我不配擁有姓名嗎


    康納慢悠悠的帶著他們遠離了飛機,飛機吃力的跟過來,康納再慢悠悠的飛遠。


    飛行員沒辦法,他又不是永動機,飛機也耗油啊!架起大喇叭——這是自己當了飛行員之後最憋屈的一次行動。


    “前麵的人……”


    喇叭的聲音戛然而止,飛行員憤怒地敲打著控製台。控製台告訴他一句話——托尼·斯塔克是我的主人。


    飛行員被氣的冒煙,準備進行警戒行為時接到了上級的通知,返程待命。


    飛行員隻好掉頭返程。


    托尼·斯塔克站在克林特頭頂上小手一揮,康納接到命令,立刻上前行動。冰冷的寒風灌了克林特一嘴,把他的話噎在了喉嚨裏。


    克林特:我想迴家qaq


    康納他帶著鋼鐵俠在天空中轉了幾圈,最後選了個僻靜的角落,降落下來。


    一接觸到地麵,克林特就跳從康納背上跳下來,打著哆嗦說:“我再也不和你玩了,除非我有一個康納牌小暖爐。”


    “康納是我孫子,我家的基因,你,”小鋼鐵俠趾高氣昂的飛到克林特身邊,“不是我打擊你,我的基因要比你高貴多了,我是鋼鐵俠。”


    克林特又好氣又好笑看著小鋼鐵俠得意洋洋的樣子,真的,這幅自命不凡的臭屁樣從紐約大戰之後就沒有了。整天壓著臉,好像當超級英雄是什麽超級重要的東西。


    超級英雄就應該自由自在,像鷹一樣。後邊的事情交給神盾局就好了,啊…神盾局現在是蛇窩,還是交給鐵罐。


    小鋼鐵俠重重的落在克林特頭上,氣唿唿的說:“聽我說話!”


    感受著。頭頂的重量,克林特撇撇嘴,看起來那個藥劑效果還不錯,我還是迴家吧,讓康納陪著小鐵罐折騰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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