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迴去之後,都集中在一起商討了一下從異能組得到的地圖,然而經過十多天的解密我們方才發現,這個地圖竟然是指引的三個地方,第一個是秦嶺西側的大沼澤,第二個是甘肅省天龍村的無底洞,第三個則是騰格裏大沙漠!


    於是我們就決定兵分三路,不過這一次,雪媚娘說也要跟我一起去,都很久沒有參與到我們的活動中了,我心想既然兵分三路,那危險也就一分為三,會稍微好點,我也就答應了,畢竟雪媚娘現在的實力,可是在不化骨之上了,和屍祖的差距也沒多少了,況且媚娘深的天蠶屍經的熏陶,對某些方麵的理解恐怕在我之上了。


    於是我和雪媚娘去了沙漠,伊麗絲和雲仙兒去了秦嶺,而神無月帶著獵神者最精英的十位陰陽師去了無底洞,之所以去無底洞帶那麽多人,是因為無底洞那邊最為兇險,而神無月本身會占天之術,可以避免很多危險。


    我跟雪媚娘去了騰格裏沙漠,因為地圖上麵定位的是,騰格裏沙漠之中的月亮湖,似乎在這湖水底部,藏著什麽秘密。


    我們夫妻兩花了三天的時間,來到了內蒙古,並且花了兩萬元雇傭了當地的一個駝隊,畢竟在沙漠之中駱駝才是最好的工具,可比汽車什麽的要好多了。


    萬一黃沙席卷而來,那到時候車子會被瞬間給掩埋的,而駱駝則是能看懂黃沙,它是沙漠中的指明燈。


    駱駝隊的隊長是一個叫做阿卡紮的年輕人,皮膚黝黑,但雙目十分有神,在出發的時候,我看到他隻帶了一點水,我十分不安地說道:“隊長,帶這麽點水,而且騰格裏沙漠那麽大,我們能行麽?”


    隊長用蹩腳的中文說道:“騰格裏沙漠之中,湖泊很多,水的問題不用著急,駱駝們會待我們找到水源的。”


    此時一個駝隊之中的漢族小夥兒說道:“兄弟你是不知道,本來這一片沙漠都是綠油油的草地,但後來環境汙染的嚴重,然後當地為了創造經濟價值,就大肆的放牧,草也是有生命的,草都被吃完了,這塊土地就死了……”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此時跟著一共八個人的駝隊爬上沙丘才發現走沙漠很困難,每一腳踩下去都會深陷沙中,難以自拔,幸好駱駝的腳掌仿佛是天生為了沙地而生的,走起來要比人穩得多。


    路上,阿卡紮戴著他那個頭巾,說是這樣就可以保持頭部涼爽。其他人也紛紛效仿,於是我也裹上了布條,那是我的一件衣服,雪媚娘用小刀幫他割開,做成一個臨時頭巾,畢竟在這烈日下,衣服顯得很多餘。


    眾人在這樣的酷熱中繼續出發。


    酷日,黃沙,風吹過,沒有帶來一絲涼意,卻加快了汗水的揮發。眾人幹渴難耐,卻不得不限製飲水。在沙漠裏沒有水就意味著你離死不遠了。


    站在高高的沙丘上放眼眺望,漫漫黃沙,蔓延無際。哪裏有尋常人的影子,阿卡紮說昨天也有一支駝隊去找月亮湖,這引起了我的注意,但是我說要跟著他們的足跡時,阿卡紮卻說昨夜的風沙已經將他們的足跡完全抹去,無論如何我們也找不到了。


    漢族青年叫李齊發,他低沉著頭,神情黯淡,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似乎在埋怨自己不應該過來旅遊,畢竟這個駝隊除了我們兩夫妻之外,其他人完全是憑借著興趣來這邊旅遊的,但我也想不通,這是來蒸桑拿吧……哪裏還能說什麽旅遊。那李齊發是個城市小青年,本該在燈紅酒綠、繁花似錦的都市裏享受紙醉金迷、千金買笑的快活日子。而不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漠中忍受這炎炎烈日的荼毒。


    在聊天中,我聽到了李齊發的一些故事,李齊發出身富裕,相貌堂堂又風流倜儻。像他這樣年少多金的富家公子,總是備受很多女人的青睞,他已經不知道糟蹋過多少女人。他勾搭過不少怨婦寡婦,玩弄過的風塵女子更是多不勝數。有些時候他們是各取所需,更多的女人則是衝著他的錢來的。根本沒有什麽感情可言。


    雪媚娘沒說什麽話,對她來說,她是骨子裏討厭這樣的男人,但對我而言,也隻是聊聊天排解寂寞而已,畢竟在這黃沙天地之中,除了看周圍一片黃沙,其他就沒什麽看頭了,枯燥的很。


    太陽落山,暑氣漸漸褪去,依舊很熱。隊伍停下來稍作休息。雖然大家一下午都在盡量控製飲水,但那些家夥喝得太快,以至於現在他們個個的水壺都快要見底了。


    這些人當中,李齊發是最慘的,他上午的時候水壺就已經空了,不然他也不至於去拿水袋。現在他渴了一下午,過度的流汗讓他的眼眶都似乎陷了下去,此刻他坐在地上舔著自己幹裂的嘴唇,看到我們似乎還有點水,趕緊巴巴的去找我們討水喝,其他幾人卻理都不理他,這當口水就是命,誰會把自己的水讓給別人,而我則分給他一小口,畢竟我本身有些道行,對水的需求量不是很大,隻要不想說在血墓之中的那一次,全身嚴重脫水,少喝一點水都是沒問題的。


    隻是過了一會,李齊發趁著阿卡紮去解手的時候,悄悄地從他那頭駱駝背上解下他的羊皮水袋,狠狠地灌了幾大口,才偷偷地放迴去。其他人看了他一眼,眼中滿是鄙夷之色,但也沒人製止他。


    李齊發卻故意裝作沒看見,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舌頭,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一雙賊眼還戀戀不舍地盯著他那個水袋,直到看見阿卡紮迴來了,才做賊心虛地跑開。


    有些虛情假意根本是經不起考驗的,隻有到了真正性命攸關的時候才能看出一個人的真正品質,就像是這個李齊發,我本是可憐可憐他才給他水喝,卻不料這小子卻還去偷水,在沒有找到下一個水源地的時候,每一滴水那都是生命之源。


    我有些後悔給這家夥分享我的淡水了……


    在這一天最難得的片刻清爽時光中,眾人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繼續上路。酷暑已消,寒夜將至。漫漫黃沙,綿延無盡,空中,明月高懸,唿唿的風聲似乎在嘲笑這些無知的世人,李齊發有氣無力地趟在沙地上,那肥碩的身軀此刻已經到了極限的邊緣,胖的人總是比別人更容易流汗,在酷熱的沙漠中,流汗越多,體液消耗就越快,他此刻已是動彈不得,之前偷喝的這點水也很快消耗幹淨了……


    第557章 沙海狂瀾(二)


    李齊發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眼神呆滯,滿臉頹廢,這個不可一世的富少身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的狂傲,他的嘴唇幹裂,滿頭亂發如草,就像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阿卡紮則呆呆的坐在一邊生悶氣,他當然知道先前李齊發偷喝了他的水,被他喝了那麽多,現在他的羊皮水袋也快空了。


    帳篷搭好以後,眾人便匆匆忙忙地躺下休息。


    月色皎潔,清冷的月光灑在地上,隱隱透著一陣寒意,四下寂靜無聲,所有帳篷都已經熄燈。


    我靜靜地躺在雪媚娘的身旁,兩人麵對著,各自側臥,我看著雪媚娘,雪媚娘也看著我,帳篷裏悄無聲息。靜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唿吸聲,輕緩的唿吸似乎在牽引著兩人的神經。黑暗中,隱約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讓我的心頭一陣蕩漾。


    我在這狹小的帳篷裏聞到了那股迷人的香味,雪媚娘的體香令人迷失。我生怕自己會把持不住,我不敢動,隻是深深地吸氣,近似貪婪地感受著這令人陶醉的氣息,畢竟我們現在是在沙漠裏麵,而且帳篷挨著帳篷,不能做什麽事情,若是做了,動靜也就大了。


    聞著她醉人的氣息,看著她動人的美眸,感受到她難以抑製的熱情,我的心中也忍不住激情澎湃。


    一陣矛盾之後,我終於主動了!微顫的手輕輕將雪媚娘擁入懷中,她嚶嚀一聲,整個人便貼了過來。雪媚娘的手緊緊摟著我的脖頸,粉臉貼在我臉上,胸前那對柔軟的物事也驕傲地頂在我胸膛上,美妙的觸覺幾乎讓我發狂。


    我再也顧不得這裏到底是哪裏了,立刻就將雪媚娘摟在了懷裏,悄聲罵了聲小妖精,就吻了上去……


    ……


    第二天早上,我們幾個人坐在帳篷外小歇,經曆了一夜現在就連最後一滴水都已耗盡,連那僅剩的幾罐的水果罐頭也都吃光,現在大家又饑又渴。餅幹固然有不少,但是誰都不敢去吃,在這樣極度缺水的情況下,消化食物隻會增加體液的消耗,讓人的身體更加缺水。


    經過一夜的休息,李齊發的體力似乎有點恢複,現在他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天,不停地咒罵,似乎對老天爺心存不滿。


    李齊發卻低著頭,怔怔的看著那即將燃盡的篝火,心裏不斷哀怨,他已經在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了。


    阿卡紮一臉木然的坐著,他說道:“告訴大家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們迷路了,說起來也邪門,這條路我走了不下百次,可是這一次,我感覺到,一踏入這片土地,就沒了方向感……”


    我心道應該是前麵那一隊人做的手腳,但我不敢明著說出來我隻是說道:“現在豈不是和距離月亮湖越來越遠了?”


    “我也不知道,抱歉啊,各位……這責任都在我身上,就像是邪門了一樣,我感覺到周圍所有的沙丘都被搬動了,我是按照著感覺走在這片土地上麵的,恰恰現在就連駱駝似乎都不肯走了,它們也密室了方向。”


    “怕是沙漠中有一個迷魂陣。”雪媚娘低低的對我說道,自從昨天的雨露之後,雪媚娘變得更加嬌羞動人了,對我們兩個人來說,並不太缺水,但若是熬上半個月不喝水,那我們也承受不了。


    當我們再次踏上旅途,準備去尋找出路的時候,我看到了李齊發口唇發焦,眼眶幹枯,滿臉病容,看起來像個將死之人,已經再也沒有力氣走路了,他已經幾近虛脫,臉色十分難看。


    同隊的一個西洋妹子美麗的臉龐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麵色泛白,雙眼無神,一副病態讓人心生憐惜。


    我們一邊走,阿卡紮跟我們說了一件往事,他有一次曾經被困在沙漠裏,連續幾天的沙暴,他最後不得不殺死他的駱駝,喝駱駝瘤胃裏的水,才救了自己一命。


    駱駝號稱沙漠之舟,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極能忍饑耐渴。可以在連續半個月不吃不喝。駝峰裏貯存的脂肪,在必要時候會分解出養分供它生存需要,駱駝的瘤胃是用來貯存水,一次性能喝下十幾公斤的水。


    阿卡紮一向都十分珍惜生命,不到萬不得已他不願那麽做,生活在沙漠周邊的人總是十分的愛惜駱駝,此刻為了生存,要殺死他們珍愛的動物。


    阿卡紮輕輕撫摸著駱駝的頭,此刻他仿佛在和一個相交多年的老友告別。那駱駝居然也熱情地伸出舌頭舔舐著他的臉。這一幕讓我的心頭一陣酸楚……


    短刀插入,直沒至柄,撲通一聲,駱駝倒地,一條生命就這樣消逝了。然而一條生命的逝去卻換了另外幾條生命的重生。大自然中時時刻刻都在上演著這樣的生死循環。此刻悲傷亦是突然。


    阿卡西握著他的那把短刀,摸準駱駝的腹部,輕輕刺破皮膚,將手指伸入駱駝腹中,用手指墊在刀背上,沿著腹部輕輕割開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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