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進了客廳,便直接從桌子抽屜裏找出了燃香。她從裏麵抽出了三根燃香點燃,然後對著客廳正中的一個靈位拜了拜,然後就把燃香插到了靈位前的香爐裏。


    看到這女孩的舉動,我感覺很是差異,因為客廳裏放著的那個靈位,不是別人,而是老玄的師父,算起來應該算是我的師祖。


    這個女孩究竟是什麽人,竟然一進門就給我的師祖上香?


    還沒等我問話,那女孩已經是邁步走出了客廳,她對於我的存在熟視無睹,簡直是把我當成了空氣一樣。


    女孩出了客廳之後,從外麵的窗台上拿起了一個瓶子,然後便走出了院門。


    她走出院門之後並未離開,而是對著院門上方神龕裏供著的兩條魚吹起了口哨。


    從老玄的嘴裏我已經知道,這神龕裏供著的兩條魚名叫龜殼攀鱸,又叫辟邪魚,是專門用來攪動風水,鎮宅辟邪的。


    這兩條辟邪魚不僅長得難看,而且脾氣還很臭,我經常拿魚食喂養它們,可是平日裏去逗他們的時候,他們卻是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對我的挑逗完全無動於衷。


    可是,這個女孩的一聲口哨吹出,我就看到那兩條辟邪魚竟然身形一轉就直接麵向了女孩的方向。


    這讓我感到很是奇怪,這兩條魚跟這女孩竟然是比跟我還熟。


    這時,隻見那女孩揚起了手裏的魚食開始逗那兩條辟邪魚。


    因為那辟邪魚是放在門楣上方的,平時我喂養它們的時候都要找個高凳子才能夠把魚食放到魚缸裏。


    可是,這個女孩竟然是指尖輕輕一彈,那魚食竟然是直接飛出,精準地落入到了魚缸之中!


    第029章 陽打邊人趕陰


    我看到這場景,更是詫異。


    那魚食很小很輕,想要把魚食彈出那麽遠的距離,絕對不是那麽容易的,需要不小的力道。


    而且還要保證精準地掉入魚缸裏,這就更難了。


    可是這個女孩竟然輕而易舉就做到了,這讓整天踩著高凳子喂魚的我,簡直是無地自容。


    這時,我按照老玄之前的指導開始動腦子分析起來。


    這女孩剛才一下就找到了燃香的位置,看上去她對這裏似乎是十分熟悉,連物品擺放的位置都如此清楚。現在連這兩條辟邪魚都對她很親近,說明她應該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


    這樣的人,我腦中已經有了一個人選。


    這女孩揚起的麵容上,嘴角輕輕上揚,看上去除了美麗之外,更多了幾分的俏皮可愛。


    “師姐,家裏的事情已經處理好了嗎?”我想起老玄之前說起過,他曾經是收過一個徒弟的,後來因為那個徒弟家裏出了一些事情,所以他就迴去處理了。


    我看這個女孩對這裏如此熟悉,而且老玄也從未結過婚,這女孩也總不會是他的私生女什麽的。


    我根據這些推斷出,她應該就是老玄曾經收過的那個徒弟,也隻有他的徒弟才會對這裏如此了解,那她自然也就是我的師姐了。


    聽我說出這話,那女孩才終於把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她看著我微微一笑,她那簡單的一笑,竟是讓我不由得耳根發燙。


    “看來老玄教你的東西倒是不少啊。”女孩風輕雲淡地說道。


    她這無疑就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我還以微笑,“我看師姐你拋魚食時手腕並沒有太大的動作,不過力道卻是不小,我在老玄的一本書上看到過,你這剛才使出的應該是形意拳中的暗勁吧?”


    我在書裏看到,形意拳有三種練勁的方法,一曰明勁,一曰暗勁,三曰化勁。


    暗勁者,拳中柔勁也,能夠練出暗勁的人,已經是形意拳中的高手,看來這個師姐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練家子”。


    這倒是跟她清麗柔弱的外表,大相徑庭。


    不過據我判斷,她這身不淺的功夫,應該並不是老玄教的,因為上次在金老板的事件中遇險的時候,我也沒見老玄使出什麽高明的手段來逃脫,到最後還不是跟我一樣爬牆頭。


    聽到我一語點破,師姐顯得有些意外,她那柳葉一般的秀眉輕輕一揚,問道:“你跟著老玄多長時間了?”


    她跟我一樣,對老玄並不稱唿師父,而是直接喊老玄。


    我迴答:“差不多半年了。”


    她那一雙明亮而又清澈的眸子在我的臉上仔細打量了一番,我幾乎要被她那直直的目光弄得不好意思起來。


    片刻之後,她終於說道:“我看你的麵相,眼距較寬,嘴唇略厚,耳小鼻窄,這是天資十分平庸的麵相。按道理來說,老玄那個人對收徒弟這件事一直都是十分嚴謹,一般的人他是絕對看不上的,按道理他是不應該收你這樣資質普通的人做徒弟的,難道是你的身上有某方麵入得了他眼的特質嗎?”


    我被她的一番評價驚得不輕,因為對我熟悉的人都知道,我這個人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麽方麵是出眾的,長相平凡,學習成績中等,智商也是極其普通,我是那種丟在人堆裏就再也找不到的人。而這個師姐三眼兩語竟然就把我給準確地分析了一遍,果然是厲害。


    不過我被她說的如此平庸,心裏仍舊是有些不舒服。


    師姐繼續說道:“既然天資平庸,老玄對於徒弟的身世也不會在意,這麽說來,也就隻剩命格了。老玄一直說做我們這個行當,需要命格夠硬,要不然隨隨便便收了徒弟等於是在害人。看來,你應該就是老玄一直苦苦尋找的潑天火命的命格之人吧?”


    這一下我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感歎這位師姐還真是的得到了老玄的真傳。


    正在我驚歎之時,忽然聽到了老玄的聲音,“妙奕,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我看到老玄手裏拎著買來的東西正站在師姐的身後。


    師姐轉過身去,沉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淡淡的微笑,“剛到。”


    “你還真是有口福,我剛買來的方布袋燒雞,中午在做幾個菜,我們師徒三個好好坐坐。走吧,我們進去聊。”


    說著,老玄就把那名叫妙奕的師姐領進了院子裏。


    老玄讓我們現在院子裏坐會兒,他就一個人下了廚房,在那裏叮叮咣咣半個多小時,終於弄出了六七盤菜出來。


    老玄做飯的手藝著實不錯,做出來的飯菜色香味俱全,簡直能夠跟那些高級大廚媲美。


    老玄又從院子裏把他那一瓶埋了八年的枝江從樹底下刨了出來,我們三個便在院子中間的大樹底下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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