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嚴明在離開時掃給大炮一個眼神,炮炮苦著臉乖乖跟上,臉上手上掛著還沒來得及清理的血口子上了麵癱的車。


    車上,乖巧的縮成一小團,唿哧唿哧吹著自己的傷口盡量不感覺身體側邊的冷空氣。


    “清清楚楚的再說一遍。”麵癱發話,小崽子趕緊坐正,開始匯報情況。


    一開始,大炮是說:“昨天就跟寧子說好了今天去玩的以前都沒有出過事情沒想到今天走黴運了!”


    詹嚴明抓著方向盤的手真的很想一拳頭揮上旁邊小崽子的臉。以!前!都!沒!有!出!過!事!情!那個小丫頭還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然後大炮說:“其實今天不幹寧子的事,她好像心情不好一直坐旁邊喝酒來著,是我跟旁邊座的拌嘴了,但是明哥真的是他們先動的手,寧子最夠義氣了撲上去拉著人幫我擋了一下。”


    聽到這裏,詹嚴明非常努力克製才能不伸手狠狠把手指挖進小崽子手臂上最深的血口子轉兩圈。


    “在哪裏?”


    大炮一聽麵癱開口,瞬間被凍得抖兩抖,背挺得更直了,“那幫臭小子上次還灌過寧子酒,不過我們寧子酒量好愣是沒灌醉,明哥你放心吧,這條路直直開,馬上就到了。”


    很好,詹嚴明聽完,覺得自己血壓有點高,那個小丫頭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啊!!


    車子按照大炮指的路停在了一個ktv樓下,小崽子下車諂媚的指著旁邊一輛蘭博基尼對詹嚴明說:“明哥,這車是他們的,我認得車牌!”


    那小模樣,完全就是我大哥來了老子誰都不怕小鬼們速速退散的嘴臉。


    詹嚴明停住腳步,直接從旁邊停車場看守禮貌借過一張結實牢靠的鐵質靠背椅,大炮自動後退幾步,隻聽第一下,是嘩啦玻璃碎掉的聲音,接著是很多次的嘩啦嘩啦,那輛蘭博基尼的每一片玻璃都粉碎,空蕩蕩的一個殼子,詹嚴明最後站在車頭前,雙臂抓著椅背揮高,重重砸在引擎蓋上,平時看著挺斯文的男人,動起手來絕對爺們,那輛車漂亮的小臉蛋被毀成醜八怪。


    旁邊看守的大叔瞪圓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剛剛過來對他非常禮貌的一臉俊俏的小夥子能這麽狠,張著嘴半晌才喊出來:“幹嘛呢幹嘛呢,小夥子你別走!”


    但是,詹嚴明轉身進去了,大炮多留了一會兒,朝看守大叔招招小手,說:“我們沒想走,進去處理點事情,待會還出來的,沒事大叔您放心絕對沒事!”


    然後,搖著屁股晃著仿佛存在的小尾巴跟著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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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去以後,不用人帶路,就能找到事發地點,一群家夥醉生夢死在酒吧打完架覺得爽了又開了包間唱歌,但是大炮到得時候,已經變成鬼哭狼嚎。


    一臉得瑟的清理邊上看熱鬧的人,“看什麽看啊看什麽看啊?沒見過啊?要不要進去練一練啊?”


    膽子小的就散了,膽子大一點的,比如看場子的和現場經理什麽的,苦著張臉看著大炮,大炮感同身受,他體貼的拍胸脯,“不要害怕,不要緊張,都會過去滴!”


    於此同時,不遠處一個全身穿著亮色係極其妖嬈的男人扭著胯甩著腰走過來,走的那叫一個風騷那叫一個騷包,近了一看,好嘛,那小臉那叫一個漂亮那雙眼皮那叫一個媚人。


    大炮張張嘴叫一聲管子,被身後的哭天喊地給掩蓋過去。


    詹嚴明順手扔出來一個人,那男人嗖的飛出來撞上堅持不走的現場經理,兩人滾到一起,管小天側身閃過,拍小胸脯跳過來,進了包廂。


    如地獄使者,場麵很幹淨整潔,當然,除去一個碎了半截的啤酒瓶。


    詹嚴明站在那裏,那麽高的個頭仿佛頂到了天花板,垂著眼簾接下來收拾第二個,旁邊角落縮著幾個姑娘抖得哭的慘兮兮。


    管小天朝著小姑娘們招手,指指門外:“男人打架好看不?還想看不?”


    屁滾尿流的,小姑娘們捂著剛剛自己嗨到一半脫下的背心短裙什麽的,遠遠避開某人散發地獄修羅的後背,出來了,終於出來了,好可怕啊我要找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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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去剛剛飛出去的,還剩三個男的,詹嚴明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他問大炮:“哪一個。”


    把我寶貝的手打殘了的是哪一個。


    炮炮同學顛兒顛兒過去一腳踹在某人胸口,“明哥,他!”


    詹嚴明過去,“把褲子脫了。”


    管小天一臉笑的花朵兒一般好看,坐在那裏看好戲。


    炮炮後退兩步讓開地方,認真看著想要學兩手。


    某人脖子一梗,“憑什麽你們是誰啊我要報警我要找我爸爸!!”


    “你爸誰啊?”管小天最不耐煩這種還沒斷奶就出來耍威風的小崽子了。


    詹嚴明沉著臉,“你爸是誰都不要緊,你今天斷了我的人一條胳膊,把褲子脫了,不然我讓你今天迴不去找你爸爸。”


    管小天一聽,哎呦可以啊,明子哥很帥嘛!悄悄過去問大炮情況,得知大院裏最招人疼的小姑娘此刻躺在醫院吊著一條胳膊以後,覺得等等事情結束了他得買束花過去探望傷員。


    “快脫吧,是不是男人啊!”氣氛僵持,管子突然吼一聲,嚇得奶娃娃渾身一抖差點尿褲子。


    顫顫悠悠的露出一邊的白大腿,雙手死死護住褲襠的小鳥,說話聲帶著哭腔:“你,你想幹什麽!”


    詹嚴明蹲下,手指間夾著一片啤酒瓶的碎玻璃,他說:“我是學醫的,你放心,不會死。”


    說著,手輕輕一揮,那人腿上一塊好肉掉了下來,露出血淋淋的鮮肉,管小天來不及避開眼,看了個真切,當下就嘔著嘔著想吐出來,沒料到詹嚴明下手會這麽狠。


    某麵癱看著眼前的血肉模糊非常淡定,一副得心應手胸有成竹,你把我的心頭肉砸壞了,我就割你二兩肉不算過分。


    再說被割了肉的某人,眼睛看到的總是比腦子裏接收到的要快很多,先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腿上少一塊肉,還真沒感覺疼,片刻過後,立馬倒在那裏無啊嗚啊的叫喚,他身邊的兩個同伴都傻了眼,呆在那裏不敢動。


    詹嚴明說:“給我站好了,還沒完。”


    這句說完,人直接暈了。


    管小天往外吐口水,拍著小胸脯,“明子,這裏我來收拾你迴醫院吧。”


    詹嚴明冷冷的掃一眼其他兩個沒暈過去的,問一句:“想不想試一試?”


    然後,剩下兩個也暈了。


    最後,詹嚴明離開前,把三個暈過去的都卸掉了胳膊,那種很明確知道怎麽扭怎麽轉才能最痛的手法,讓暈死過去的人再度無比清醒。


    管小天抖抖身上的疙瘩,指揮著讓現場經理進來收拾,還留了自己的電話說:“應該沒什麽事要煩小爺,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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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嚴明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迴了醫院,卻沒進病房,直接去了主治醫師那裏,醫院裏都知道首長的姑娘進來了,值著夜班的住院醫生給換成了主任醫生,給某氣色不好的麵癱遞了片子和病例,等著吩咐。


    看完醫囑和藥單,某人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於是,他不知道有人半夜捧著一束滿天星過來看了傷員。


    陸寧看著管小天那張妖孽臉心裏就堵得慌,偏偏身邊親哥一臉我管不了你了你實在是太不聽話的表情,少女揮著豬蹄膀嗷嗷叫著:“什麽啊!滿天星不是花你知道不知道!沒見過姐這種等級的美人就不要在姐麵前礙眼!”


    管小天神秘的笑,挑著雙眼皮看著陸寧不說話,臉上的表情就是在說:問我吧問我吧我什麽都知道!


    陸寧在病房裏等了一個晚上都沒等到再度迴來的某麵癱,心裏有些不安,自己的手機打架的時候被砸爛了,耍著嘴皮子說好話好不容易從陸浩那裏借來電話打給大炮卻提示關機,整個晚上睡不著現在看著管小天那張臉非常鬱悶。


    首先,管小天說:“炮炮迴家麵壁思過去了。”


    然後,管小天說:“爺全程觀看,頂級好萊塢動作片。”


    最後,管小天說:“爺這樣帥你誇誇爺。”


    陸寧咬咬唇,這種不男不女是絕對不能誇的!從床上跳下來,扯了吊瓶就往門外竄。


    本來,隻是胳膊折了,住院什麽的大陣仗就是為了讓某人心疼一點自己挨罵少一點。但是現在的問題是,根本就沒有挨罵,人家冷颼颼說完話就走了。


    這種上趕著找罵的挨罵了才舒坦的症狀,陸浩攬著管小天的肩膀說:“明天提醒爺要告訴明子有人自己拔針頭逃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風洛瑤一個地雷和sweetjojojg扔了兩個地雷給我,恩,讓你們摸摸肉佳的雙下巴表示感謝好了。


    今天我的二伯肺癌過世了,他在我心中一直是個傳奇人物,很年輕的時候就憑著自己的膽識和魄力賺到了這輩子花不完的錢,後來離婚被前妻背叛帶走錢財,養了一個我認為以後一定會遭報應的女兒,如今走的時候癌細胞已經擴散至骨頭全身痛的要命還吐血不止,快要過年了,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這幾天我會堅持日更,如果停更又沒來得及請假,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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